第186章:冤家再聚首46
我不再說話,靠著座椅閉上眼睛在休息,等我睜開眼的時候,發現車子已經到了擎天集團三號店的停車場。
下了車,歐曉菲帶我直接走進店裡,總經理的辦公室,不過沒有看見總經理,只看見秘書。歐曉菲沒有打聽總經理的行蹤,直接讓秘書給我們弄兩個炒飯進來!秘書走了以後歐曉菲對我道:「媒體大概都已經到場,就在一號包間,等他們吃完飯,七點鐘我們準時進去……」
我哦了一聲,沒怎麼注意她說話,我在考慮能不能吸根煙?我看見茶几上面有煙灰缸,按理說可以,但歐曉菲……不喜歡煙味,真是饞死人,還是出門前抽過煙。
歐曉菲繼續道:「你注意沒注意聽我說話?」
「我在聽,你繼續。」
「在見面會開始前我有必要提醒你,記得什麼話能說什麼話不能說,別惹麻煩。」
「我知道,你上次已經跟我說過,我記性沒那麼差吧?」
「剛剛嬈娜的情況你已經知道,我之所以之前沒有告訴你們是不想你們胡思亂想,現在告訴你帶你去看嬈娜,我只希望等下在見面會裡發生什麼事你都能坦然接受,就好像嬈娜一樣,為了大局著想……」
我怎麼聽著感覺背脊骨發涼呢?我道:「歐總你這意思是等會兒會發生一些可能我無法接受的事情?」
「可能是。」
「我不理解,既然這樣幹嘛你不幹脆點現在告訴我?」
歐曉菲看我的眼神突然起了幾分的殺氣:「敵人要對你出招的時候會很乾脆告訴你?嗯,我要捅你刀子了,你做好準備,會這樣嗎?」
這什麼邏輯?我鬱悶道:「你又不是我的敵人。」
「確實不是,但你想爬得更高必須有一顆大心臟,時時刻刻準備著天塌下來,無論有沒有辦法承受都要保持著你的正常狀態面對所有人。」
說的輕鬆,你能做到?你能做到會整天跟我黑著臉?雖然這是有道理的,但未免太苛刻了點,我可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黃小淑那樣的人絕對能做到,所以她亦那麼對我說。還有一個人就是歐陽勝,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我有被他嚇到,他淡定得能把我當成空氣,單這方面而言不得不令人佩服。
我道:「好吧,你說的有道理……」
歐曉菲不再和我說話,我亦不說話,我在想著等會會發生什麼事?
在總經理的辦公室吃完三號店的普通炒飯,七點鐘到來之前總經理的秘書帶進來一個女人,美女,她穿的是職業裝,整體看起來非常的嬌小玲瓏,如果站在我旁邊那簡直就是個兒童。但我必須說,她胸前隆起的部份卻又頗具規模,臀部亦豐滿度十足,看上去與身材大大的不相符。她化了點淡妝,五官算不上精緻,但極其有味道,尤其拉得很直的秀髮,亮順地搭在肩頭上,給人一種很特別的精神味。
這誰啊?我心裡想著,聽見了她和歐曉菲打招呼:「歐總,不好意思,有點塞車。」
歐曉菲道:「你在港海多久了?」
這個嬌小玲瓏的女人顯然費解歐曉菲會問這種問題,但她還是很認真在回答:「大概是……三年半時間了吧!」
「你在港海三年半都不知道港海什麼路最塞車,什麼時間段最賽車嗎?」
「這個……沒有認真研究過。」
「你不知道可以提早出門,我喜歡這種工作狀態,我希望你過去那邊以後能用這種狀態展開你的工作。」
「是的,歐總。」
我汗了一把,這原來是同一個集團的同事!歐曉菲這女人還真怪,直接說不就行了嗎?拐彎抹角完一遍再說,我都替她感覺累,通常人家拐彎抹角就是不希望對方難堪,她倒好,拐彎抹角罵的更加厲害……
我正在心裡鄙視著歐曉菲,只聽見歐曉菲道:「做吧,這是陳賈你應該認識,你自己自我介紹一下吧……」
這個嬌小玲瓏的女人在我傍邊坐下來對我道:「你好,我叫方玉婷,在營銷部上班,是負責專營店推廣策劃的一個小經理,很高興認識你,並且很高興可以和你合作。」
合作,啥合作?我撇了歐曉菲一眼,看她沒有反應,我連忙道:「你好方經理,我也很高興。」
歐曉菲看了看時間,從沙發里起來道:「到點了,走吧!」
歐曉菲帶著我們出辦公室,從華麗麗的水晶梯上二層的包間區,推開一號包間的門,我看見差不多兩百米的空間里坐著許多媒體,站著許多工作人員!他們聽見推門聲都往門口方向看,歐曉菲臉露笑容揮著手往前走,走到盡頭一個高台站著,轉過身,我和方玉婷站在她身後,面對著這無數的媒體。
歐曉菲道:「各位,晚上好,晚飯可吃得高興?」
「高興。」
「那就好,感謝大家的到來,我先公布一個消息吧,然後你們再進行發問……」歐曉菲勾了勾手指讓站在身後的我和方玉婷走到前面和她並排,然後她才道,「我們擎天集團從現在開始不再在港海範圍開一家分店,一家專營店,同時三號店搬遷,我們下一步目標是進軍省城,分店專營店一起打進去……」
現場一片哇然,港海的飲食巨頭集團忽然公布這樣的經營戰略,事前竟然沒有一點消息。
歐曉菲繼續道:「這兩位是集團選派過去的負責人,陳賈大家都認識,我不多做介紹,這一位方玉婷原來就是管專營店的經理。」
什麼狗屁負責人,這是開荒牛,為什麼是我?我得離開港海去省城?如果不是剛剛歐曉菲和我說過天塌下來都要接受,都要保持鎮定,我肯定露出一臉驚訝的表情,被媒體捕捉到又是一通瞎寫,對擎天集團發動攻擊,這群傢伙近來都在合力攻擊擎天集團,各種小消息層出不窮,以至於我們專營店的營業額直線下降,估計他們是得了歐陽勝不少好處,往死里整我們,所以真的是十面埋伏,損失慘重。
「我要說的大概就這些,我知道近來有許多對擎天集團的不利消息,許多電話打進我們公關部,而我們一直沒有開見面會,今天是個不錯的日子,希望大家都能得到答案……」
頓時有人開始發問,問我:「陳先生,中秋第二天公安對你發了通緝令,後來又撤銷到底是什麼原因?中間發生過什麼事?」
「很明顯這是一個誤會。」公安那邊的新聞發布會我有看,他們就是說誤會,我得按照他們的話說,「公安那邊不是已經說過么?我是一個良好市民,這是他們的原話,我想這個問題沒有說下去的必要了對吧?下一個……」
「陳先生,我聽說這是一場戰爭,還傷了人,甚至死了人,難道這都是訛傳嗎?」
「公安已經給出答案,我想每天都在死人吧?某些小報寫的那些不可為信,否則按照他們的邏輯,我每天都害死很多人,我想我有必要給他們發一封警告信。」
「可有許多證據都表明這是兩個巨頭集團的爭鬥,以前就爭過一次,沒有結果,這麼多年過去結果應該出來了吧?」
這些人真討厭,總是誘導性地提問,幸好我已經有經驗,我道:「雖然有時候眼見的不一定真實,但我們如果連眼見的都不能相信,我們還能相信什麼?所以……眼見為實吧,我相信在未來這所有的事情都會有確切的答案,大家都能親眼看見!至於現在,我不想談這些問題,因為我不知道,我剛來擎天集團沒多久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情。」
「陳先生,你這樣說不對吧?歐陽勝可是你父親的徒弟,你們之間有過交流嗎?」終於有人問出這種問題,之前沒有問過,都不敢問,我可不能說,我還答應著毛琳的專訪呢!
「完全沒有,你也說了他是我父親的徒弟,不是我的徒弟,所以……下一個!」
「陳先生,請問你對這次去省城開發市場有信心嗎?省城可是龍蛇混雜的地方,有許多的巨頭飲食集團,對於外來的集團,他們可一直都有防備的心理,就是排外,你可有應對的策略?」
這家媒體好,總算問了個和這次發布會更接近的問題,我道:「商場上有一句話:只要肯努力就沒有攻不下的市場。你認同嗎?我覺得付出和回報很多時候都成正比,你沒有得到應有的回報很顯然是你沒有足夠的努力!我雖然還不算是一個商人,但是我從來都不缺努力,更不缺信心,我今天還能站在這裡就是最好的證明。」這句話我是說給歐陽勝聽的,我想他應該得聽得明白,我是輸了,輸的一敗塗地,但我沒有把信心給輸掉,反而更強大了起來……
「歐小姐,為什麼三號店要搬遷?這可是一大筆投資,這會很影響你們的利潤吧?」
歐曉菲道:「大街上每天都有各種各樣的店鋪要搬遷,只是因為我們大所以才被關注,其實即便我們大它都和所有搬遷的店鋪有著差不多一樣的原因,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就是有需要所以搬遷。」
媽的,歐曉菲這回答真的巧妙,明明說了一堆話,其實什麼都沒有說!
「陳先生,今天之前你住了好多天醫院,沒有出來見人,是不是你在公安局的時候遭到不人道對待?或許如外面所傳你是被仇家砍了好幾刀?」
這問題敢問出來不是不打自招嗎?就是這家媒體亂寫我被仇家砍所以在醫院躺著誰都不能見,不能接受採訪等等,還寫了許多攻擊我和攻擊擎天集團的東西!我記住他們的公司名,以後有仇報仇,現在不方便,但我不能輕易放過他們,我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道:「我相信你是一個有常識的人,肯定知道被刀砍不會恢復的那麼快,你看我活蹦活跳的,這像是被刀砍過才幾天的樣子?像嗎?像嗎?請回答。」
「不像。」
「所以你真的很有常識。」
歐曉菲輕輕拉了我一把,很明顯是讓我注意點說話!
我注意個毛,都已經欺負到頭上來,我不反擊,他們能把我當成病貓,我又不是很明晃晃的反擊,不是十分聰明的人還聽不出來我那是恥笑他們呢!
我咳嗽了一聲繼續道:「估計還有許多人想問中秋那兩天發生的事情,我一次過回答了吧,我不是通緝犯,我是良好市民,一切都是一場誤會,你們可以不相信我說的話,但請你們相信我們人民警察說的話,當然我不會說這個話題到此為此,因為這樣有人會寫成我逃避這個話題,我是因為心虛諸如此類,我說的對吧?所以我就這個答案,提前說出來,大家可以繼續問,答案就一個。」
我這樣說頓時就沒有人自找無趣繼續再問,話題轉回到經營策略的轉變上,還是誘導性的發問,比如擎天集團此舉是不是因為某些不為人知的原因放棄港海市場?又比如擎天集團是不是並非表面看的那樣其實內部已經千瘡百孔?還有更直接的是不是某個大集團大財團用某種黑暗手段逼迫我們離開港海等等等等,這些問題有的我回答,有的歐曉菲回答,整個過程都沒有方玉婷什麼事,但這個嬌小玲瓏的女人心裡素質特別好,一直保持著笑容站在旁邊。
七點半見面會結束,我和方玉婷跟著歐曉菲離開一號包間直接往外面走,我上了歐曉菲的車,方玉婷上自己的車離開。
車子在路上開著,我還沒有來得及問歐曉菲為什麼讓我去開發市場?歐曉菲倒先說話道:「現在擎天集團除了內部之外,無論哪方面來說都非常糟糕,輿論市場口碑銷售一塌糊塗,相信短時間內很難恢復過來,因為一直有媒體抓住我們不放,一點點事情就放大了寫。我們當然可以利用相同的招式反擊,把水攪勻,但這樣一來目的太過明顯,所以我們不能做,我們應該避其鋒芒另闢捷徑強大我們自己的實力,輸一朝一夕不可怕,輸一輩子才可怕明白嗎?」
我道:「你是這個想法?好吧,我認同你這種想法,但為什麼是我?我根本就不懂這個事情,你讓我去開發市場,我怎麼開發?我去添亂吧?」
「開會的時候你不是很多意見、很多點子嗎?如果你沒有這種能力算我瞎了眼,而如果你僅僅因為你不想離開港海,覺得離開港海丟人,我覺得你很幼稚、很白痴,我看不起你。你沒有聽出來嗎?我說的避其鋒芒不僅僅是公司要避,你一樣要避,這不丟人,更不是一種失敗,而是一種成功的方法,你可以不認同,但是我認同了所以我答應了……」
什麼答應了?這不是她自己想的,而是別人的建議?這個人是誰?黃媚?看樣子不太像!我道:「歐總,誰給你的建議?」
「重要嗎?我一直想這麼做,港海的市場已經飽和,做生意有時候它就是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飽和了都不去開發另外的市場,等到這個市場垮了怎麼辦?你不要認為自己不適合,先不說能力,你肯定有,就說名頭,你是廚神知道嗎?它會有效應在裡面,廣告費都能省下來不少,同行之間的攻擊亦會因此沒有那麼瘋狂。我之前沒有去做這個事情就是沒有十足的把握,更坦白的說是沒有找到適合的人選去負責,現在有了合適的人選我為什麼不去做?」
真的嗎?真是這樣嗎?我不知道,聽著很有道理,但我不太懂這種市場規則以內的東西,鬼知道歐曉菲是不是忽悠我?就算不是忽悠,就算真的有道理,我顯然都不舒服,兜兜轉轉我還是得走,我被通緝了我還千辛萬苦要留下來,終於我重見陽光,雖然一敗塗地,但沒有傷元氣,現在看來最大的失敗還在後頭,被逼成這樣很打擊人……
看我不說話,歐曉菲口吻溫柔了下來:「陳賈,我說的都是肺腑之言,我真就那麼想,你知道我是一個很驕傲的人,但同時我能屈能伸,再不能忍我都要忍,因為現在忍對大局更有利處,對大家更有利處!嬈娜是一樣,你以為她不憤怒,你以為她不傷心不難過?她還算樂觀和你說話,如果以後走不迴路,你問問她想過這個問題沒有?忍耐吧,為了大家,剛剛我已經說過,我帶你去見她我就想讓你知道你應該是這樣而不是這樣……」
「我知道,謝謝!」大丈夫能屈能伸,媽的,去就去吧,「我同意了,什麼時候啟程?去多久?」
「明天啟程,所以今天晚上回去你就要收拾好,已經有三個人先過去,他們會接你們,給你看工作計劃,裡面寫的很詳細,要做什麼,從哪裡開始,要達到什麼樣的目標與效果等等等等,我就不多說了……」歐曉菲舒了一口氣,「現在,我們去發泄發泄……」
「發泄?」挺新鮮啊,我連忙道,「去哪兒?怎麼發泄?」莫不成跟我一、夜、情?我這腦子……我都想抽自己!
歐曉菲沒有給我任何答案,而這時候車子已經被她開上環城高速,她要出城,不過往前開了十多公里以後又轉回來,然後繼續轉,翻來覆去三遍。真他媽病的不輕,我有意見了她還讓我跳車自己走,這神經的女人,神經質的發泄方式,我懶得理會她,閉上眼睛休息,隨便她往哪兒開……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車速慢了下來,然後徹底停下來,我睜開眼睛看外面,酒吧,本色吧,大大的招牌就在眼前,我道:「歐總你這是……」
「下車。」
「幹嘛?」
「喝酒。」
「喝酒?不是,你這情況能喝酒嗎?」
「你歧視我是不是?」
「當我沒說過。」我先下了車。
歐曉菲後下車,往酒吧裡面走,我跟著她,看著穿在她身上長長的禮裙,很美,很舒服。
要了一個包間,要了兩瓶最貴的紅酒和一個最大的果盤,歐曉菲沒有再要其它,等服務員端上來,而且調配好紅酒以後,歐曉菲塞給包間公主幾百塊小費讓她離開,所以包間就剩下我和歐曉菲,我以為她是有什麼重要話和我說,結果不是,她先是大口大口喝酒,然後唱歌,還唱男人的歌,汪峰的「存在」……
我喝著紅酒,清空了心靈在聆聽,歐曉菲肯定是多才多藝的女人,開口就感覺她很會唱歌,音準氣息聲音的質量都很高,和蘇簡一個級別。
多少人走著卻困在原地,多少人活著卻如同死去,多少人愛著卻好似分離,多少人笑著卻滿含淚滴,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是否找個借口繼續苟活,或是展翅高飛保持憤怒,我該如何存在。多少次榮耀卻感覺屈辱,多少次狂喜卻倍受痛楚,多少次幸福卻心如刀絞,多少次燦爛卻失魂落魄,誰知道我們該去向何處,誰明白生命已變為何物,是否找個理由隨波逐流,或是勇敢前行掙脫牢籠……
一路聽來,高音很有力量,而且唱的不費勁,就連撕裂的聲音都像模像樣,我真有點佩服她,真想給她掌聲和尖叫。結果直到她唱完我都沒有給,我開始不知道為什麼,後來才明白過來,是因為這一句句直撞人心肺的歌詞!我聽說每個人都有一首自己的飲歌,不是自己最擅長唱的,而是最能說明白自己的,最接近自己的寫照的歌……
這詞太悲傷,是不是歐曉菲的寫照?我不了解她的內心世界,如同她不了解我的內心世界一樣。不過能看出來她肯定比我有著更多更多的故事,卻從來沒有聽她和誰說過,傾訴是每個人都需要的調整,她不對人傾訴不調整,而是把自己封閉起來,如果不是受過嚴重的內傷,那肯定就是心理有病。
唱完回來,歐曉菲亦不介意有沒有掌聲,她繼續喝酒,連續喝下三杯,吃了一塊西瓜又繼續去唱,這次選的是一首麗安娜·劉易斯的英文歌!還是很傷感的旋律,卻又不是情歌的感覺,而是那種……鬱郁不得志的感覺,聽得我的心情慢慢糟糕了起來……
這女人到底是有什麼不得志?她說的發泄我還以為是陪我去發泄,看情形是我陪她發泄,她比我更需要發泄,至於她需要發泄的原因,我不是很清楚,但能肯定不僅僅只是因為擎天集團近來的處境!人生啊,真他媽的奇妙,中秋前擎天集團火紅火綠,中秋後死去活來,短短一兩天就能從天堂到地獄,完成生和死的飛躍……
等歐曉菲唱完坐回來,我立刻道:「歐總你能不能唱點積極的歌?」
歐曉菲不滿道:「怎麼?我唱得不好?」
「不是,你唱的非常好,發音很准,音準很准,聲音質量很高,技巧更高,就是……聽著不舒服。」
「說了來發泄,別上條條框框,你沒有這個資格……」
「好,當我沒說過,喝酒……」我端起酒杯碰了碰歐曉菲的酒杯道,「乾杯吧!」
歐曉菲一口乾掉自己杯里的紅酒道:「你去給我唱,什麼叫積極,我洗耳傾聽。」
開玩笑,我去唱那不是積極,那是殺豬,我搖頭道:「不會。」
「不會你廢話什麼?知道這叫什麼嗎?這叫不懂裝懂毀三觀。」
說完歐曉菲又去唱了,點的還是那種半死不活的歌,聽前奏我就感覺不舒服!我搖了搖頭,從沙發起來,點燃一根煙就快速的往外面走,到外面抽根煙剛剛好,裡面她不讓我抽,我更不想呆……
在包間門右邊,我靠著牆抽著煙,來來往往有許多客人走動,但誰都沒有看誰一眼,除了因為燈光很暗之外還因為其它一些說不上來的原因!而因為隔音好,我幾乎聽不見包間裡面的聲音,總算感覺舒服了一些,我邊抽煙邊在想一個問題,我是不是該和歐曉菲深入地談一談?她總是一個人扛著所有事,她還有病,如此下去總有一天會給累死。
抽完煙,我剛打算回包間,忽然聽見走廊盡頭傳來密集的高跟鞋敲擊地面的聲音,我以為是一大幫女人在走,結果只是一個女人在跑,而這個女人我認識,還是我不想見的……公孫善美。她跑到距離我十米左右的一個包間門口,頓時停住,看著我,這是一束很古怪、很複雜的目光,帶著驚訝,帶著討厭,還帶著那麼幾分仇恨……
她並非是要進旁邊的包間,而是要往外面走,只不過因為看見我而停下來,我和她對視著,沒有任何怯場,因為我沒有對不起她,反而是她先對不起我!既然碰見了不能掉了節操是吧?我保持風度主動打招呼道:「公孫小姐,好久不見,近來可好?」
公孫善美哼了一聲道:「托你的鴻福,還算不錯,你呢?近來生活很精彩吧?還受不受得了?」
話裡有話,說的是我近來的處境,或者說是嘲笑吧!是她先發動進攻休怪我反擊,禮而不往非君子不是?我微笑道:「公孫小姐你小看我了,不……你一直都小看我,所以才有當初,現在我感覺很好,因為如果連這點精彩都受不了,我就不配當陳九索的兒子……」
「有勇氣,我祝你在未來能過上更精彩的生活,我堅信你一定能過上,希望到時候你還能保持現在這種笑容。」
「彼此彼此吧!」
「失陪。」
公孫善美這才繼續走,從我身邊而過,往出口走,我看著她的背影,腦海里是之前操、她的各種瘋狂的畫面,感覺褲襠逐漸發硬了起來,這女人還是那麼性感啊,操的她少了,吃虧……
等到公孫善美的背影消失掉我才轉身打開門,返回包間裡面。
歐曉菲早已經換了歌,換了積極的、輕快的、激動的!甚至可以說是火、辣、辣的,她邊唱邊跳動感十足,舞姿迷人,美不勝收!我有點不敢相信她這樣一個不健康的人,還能有如此柔軟的身體,她應該缺乏運動僵硬僵硬的才對吧?
我看愣了,而歐曉菲大概是太忘情不知道我開門走了回來,所以還是繼續唱跳,那豐滿的、性感的,迷死人的臀部就在我眼前節奏強烈地扭擺著!我看在眼裡,褲襠那個部位比剛剛更加硬了幾分,感覺自己內心有一團火在熊熊地燃燒,口乾舌燥、呼吸不暢,想操、女人,想大吼大叫讓自己瘋掉……
我一咕嚕喝了兩杯紅酒下肚,想繼續倒第三杯,不小把杯給碰倒,摔在地上碎裂開來,這清脆的音樂之外的聲音打擾到了歐曉菲,她立刻停住回頭看,然後拿起麥就罵道:「你回來幹嘛?你回來能不能有點聲音?」
我道:「我這還不算是有聲音嗎?」
「你個白痴……」
這都挨罵,不過我很快明白過來,歐曉菲這是用罵人來掩飾自己的慌張和羞愧,靠,你跳都跳了你羞愧什麼?我道:「歐總,其實我覺得能表現自己非常好,什麼都藏著藏著會得病,你不覺得壓抑著自己很辛苦嗎?」
「住嘴。」歐曉菲不屑的口吻,「我不需要你怎麼教我做人。」
「你看不起我,估計是不太需要。」
「別再說廢話。」歐曉菲把麥扔在沙發上面,進了洗手間,怦地把門關上,把自己關在裡面。
我對著門無聲地在心裡罵了一陣,然後拿了一隻新杯給自己倒紅酒,喝下去,這種酒經過勾兌以後不感覺難喝,酒勁不大,就跟喝飲料一樣,所以我沒有去想我會不會醉的問題,況且醉了不是有個車夫嗎?她會送我回家,反正她肯定不會喝醉。
過了五分鐘,歐曉菲才從洗手間走出來,這時候她包里的手機剛好響了起來,她拿出來看了一眼以後直接關掉,轉而對我道:「猜枚會不會?」
我道:「不怎麼會。」
「你會什麼?石頭剪刀布會不會?」
「這太幼稚,不玩。」
「深奧的你不會,簡單的你說幼稚,怎麼就那麼難跟你溝通?」
我思索了兩秒,感覺這是一個能夠了解她內心世界的契機,我連忙道:「要不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
「這跟喝酒有關係?這算是猜枚?你用用你的腦子。」
「怎麼不算?可以這樣,你不想回答的問題可以選擇喝酒,但不能連續三次做出同樣的選擇。」
歐曉菲盯著我的眼睛,很有煞氣的模樣,然後這種煞氣一分分消失,被冷笑取而代之:「不能問公事,更不能問私事。」
我顯得失望:「你不玩直說,不能問公事,更不能問私事,我問什麼?」
「我指的是私隱,不然你問我三圍多少我還得告訴你?」
我很吃驚,歐曉菲竟然說這些話,她從來都很正經,不帶那麼一點點色,就這方面來說比周若婷都要保守許多許多,比老闆娘那種天生的盪、婦自不必說,老闆娘別說直接告訴我三圍,直接露下面給我看都在車裡試過一次!我道:「好,來……」我拿了紅酒瓶,清空桌子放在上面道,「分半徑,左邊是我,右邊是你,中間打和,你轉還是我轉?」
「一人一次最公平。」歐曉菲做了一個手勢,「你先。」
我說了一聲好,立刻輕輕一轉,竟然指向了我這邊,真是自己坑自己:「好吧,我輸,歐總你問。」
歐曉菲思索了兩秒才道:「你是不是和陳美玲上過床?」
「啥?」我操,我頓時感覺自己不認識她,難道所有女人都是喝了酒就會放縱?在酒精的麻痹下會行為怪異?膽小鬼都能變勇敢起來?淑女都能變盪、婦?我抹了把冷汗道,「不是說不問私隱嗎?」我實在是搞不懂歐曉菲為什麼問這種問題?好知道答案以後恥笑我?男歡女愛我不認為有什麼好恥笑,就算不是男歡女愛是交易那又如何?
歐曉菲斬釘截鐵道:「錯,是你不能問我的私隱,不是我不能問你的私隱。」
「這不公平,沒法玩下去。」
「我是女人,你和我說什麼公平不公平?」歐曉菲把眼睛瞪的如牛大,聲音粗、魯,「我問你,憑什麼我們女人生孩子?這就很公平?」
「凈拿這方面說,你怎麼不說男人的各種壓力?這無法計算,這問題就跟先有雞蛋還是先有雞一個樣。」
「我不跟你討論誰是誰非,你好好回答問題。」
「我選擇喝酒。」
「那你就是和陳美娘上過床,否則你大可以說沒有,而不需要喝酒。」
媽的,這遊戲真的沒法玩,明顯就是在坑我,我難道要撒謊?可不是說了真心話大冒險嗎?我道:「規則先說清楚,不能問私隱,雙方一個標準。」
「好,你趕緊喝。」
我一昂脖子,喝下了一杯紅酒!
歐曉菲伸出手,三隻手指壓在紅酒瓶上面輕輕一旋,紅酒瓶隨即高速旋轉開來,然後很不幸地瓶口指著我的區域,我頓時大喊倒霉。
歐曉菲一臉冷笑,是那種讓我背脊骨發涼的冷笑,在笑容中,她快速道:「你和周若婷上過床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