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冤家再聚首11
帶頭警察又瞪著我，很顯然他內心非常不爽，他就是欺善怕惡，如果他進來吼那會我表現的驚慌失措，絕對會被他欺負，相反我保持著氣勢，他沒有辦法，畢竟我還佔著道理。同時不爽的肯定還有暗處周若婷的家裡人，他們對周若婷用這種招，其實真能把周若婷弄的雞飛狗跳，因為周若婷不會處理，處理不過來，不知道如何才能讓自己立於不敗之地，還有就是善良女人的怕事天性。不過，那已經是過去式，有我在，他們不會得逞，當然這種招一旦失靈，他們就會想別的招，總之事情沒有結束，反而才剛剛開始。
呂鑫對帶頭的警察道：「領導，請。」
帶頭的警察以及兩個帶攜帶攝錄設備的警察跟著呂鑫進了廚房，剩餘的警察把這些蹲在地上的傢伙拷起來抓出門去，有紋身的年輕人抓最後，他出去的時候，我對他道：「你也是受害者，這次的事情就到此為止，希望你能長點性，因為如果再有下次，我會讓你告別這個世界。」
有紋身的年輕人沒有任何言語，甚至不看我一眼，他深深的低著腦袋，和我剛到來，他推我那幾秒相比簡直就是老虎和病貓的區別，他大概已經想到自己被忽悠了，但是到了派出所他都不會敢說出去是誰讓他來的，他只能是啞巴吃黃蓮，然後吸取這次的教訓，至於會不會暗中搞報復，他已經輸掉氣勢，估計是不敢。
所有人都被帶了出去，周若婷對我道：「小賈，如果不是有你，我真不知道怎麼辦，我是不是特別不適合經商？」
我道：「別這樣想，只是你家裡人搗亂而已，正常經商不會有這麼多問題，堅持住，我們最後肯定會勝利。」
「那個事情你考慮到怎麼樣？如果你同意，我們馬上就能勝利……」
「先不說這個。」我扯開話題道，「我不能去派出所，我去會有麻煩，所以只能你和呂鑫去，還有看見事情經過的部份員工，那幾個保安，你先告訴他們別亂說話，別說我打人，就說對方先動的手，無論在裡面是如何一種情況，甚至挨揍都不能鬆口。」
周若婷點頭道：「我知道。」
「我留下來處理這裡的問題，明天必須恢復營業，你先去找保安，然後告訴呂鑫讓他聯繫修廚房的過來，去吧！」
周若婷連忙往包間走，一分鐘不到帶著保安走出來，走進廚房。
我點燃一根煙抽了幾口，也往包間走，打開門，看見裡面的二三十人，他們道：「陳總好。」
我道：「大家都沒事吧？」
「沒事。」
「總經理呢？」
「在隔壁包間。」
我到隔壁包間把張晗喊出來，讓她吩咐員工做事，把大廳恢復過來，她則到門外擋著外面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客人，告訴客人今天夜市不營業，明天全天八折優惠，少賺點沒關係，不能丟掉人氣，否則客人來到門外結果吃不上要帶著氣走，告訴他們明天有折扣，至少是一種誠意。
沒多久，警察從廚房出來，往門外走，呂鑫和周若婷跟著去派出所，我這才進廚房看了一眼，我靠，砸的還挺厲害，不過恢復過來不太難，他們已經在動手，看見我進來停了而已，我道：「沒事，繼續，不用管我。」
我打開後門走出去，看見天家兄弟和贏一就站在最靠門的地方，外面才是他們的員工，三五成群在抽著煙、聊著剛剛的事情，熱鬧非凡的一片。不過，老闆娘卻不見了蹤影，包括食道的員工和黃媚的人都不見了蹤影，我疑惑道：「老闆娘呢？」
天上雲道：「剛帶了人離開。」
走的這麼快？幹嘛去？心裡想著，我抱了抱拳道：「那三位大哥，這次非常感謝你們的鼎力相助，明天晚上下班以後你們帶上所有員工過來喝一頓茶，你們意下如何？」
贏一微笑道：「我們沒怎麼幫你，倒是看了一場很精彩的熱鬧，兄弟你很厲害，我們剛出來混那會兒看見這種場面都嚇軟了……」
我道：「我這是沒辦法，我其實也很怕，但怕不能解決問題是吧？只能硬著頭皮上。」
天上雲道：「不對吧？我可沒看見你怕，你太淡定了，而且揍的很爽，就是有點變……態了，我現在想起那傢伙吃蟑螂的表情我就想笑，哈哈……」
「他活該，誰讓他受人指使來搗亂？不過有些事不方便和你們多說，對不住了哈。」
「沒事，我們能理解。」
我們說話的時候，天良目光一直盯著我的手，他這時候突然把我的手抓過去研究著道：「你這個手我很敢興趣，竟然比木條還硬，咋回事呢？兄弟你練過？」
「練過兩招。」我把手抽回來道，「喝茶的事情三位大哥別推託，不然就不夠兄弟了……」
天上雲道：「行，明天見。」
贏一道：「明天見。」
天家兄弟和贏一都帶著員工走了，我返回廚房，再出大廳……
大廳已經被整理的七七八八，這時候我才開始有點后怕，幸好對方只來了二三十人，如果來的是二三百人，我們不要死翹翹？搖了搖頭，我到收銀台拿了一罐飲料，並且就在收銀台坐了下來，收銀員看了看我的手道：「陳……陳總，我這裡有紅花油，你的手……？」
我看了看自己的手，就破了點皮，並沒有腫，我連忙道：「我沒事，很好。」
「你……能給大家安全感，剛剛我們都怕的要命，你來了以後就不怕了，大家都出來了……」
「以後別怕，因為你越怕對方越會欺負你們，相反你們越勇敢對方就越弱。」
收銀員嗯了一聲，沒有再說其它話。
我喝完一罐飲料上廁所洗了手出來，看見那天晚上安裝廚房設備那些人來了，我把他們帶進廚房，他們忙碌起來，我在傍邊看著，直到我的手機響了起來，是老闆娘的來電，我接了道：「我親愛的老闆娘，你幹嘛把黃媚的人也拉了過來？我很嚴肅的跟你說一遍，別什麼事情都扯上她。」
老闆娘用委屈的口吻道：「我那知道會這麼多人？你打電話給我，食道才多少男的？二十個不到，我要不叫她幫忙我怕有去無回，要怪怪你自己不告訴我你讓天家兄弟和贏一都叫了人……」
靠，又是我錯？不過好像真的是，我只能道：「好，我錯怪你，他們怎麼樣？」
「已經下了班。」猶豫了兩秒，老闆娘又道，「小賈，你真是一次次擦亮了我的眼睛，你剛剛處理問題的方法很嚇人，但你的表現這麼強勢會不會太張揚？周家會對付你的你知道嗎？真不值得幫到這個份上。」
「這是沒有選擇的事情，必須做，否則一直會有人來搗亂，你不弄怕他們一次他們就不知道死字怎麼寫，這次道上肯定會傳開，以後這種方式的找茬應該不會再發生。」
「我信，但我是說你，你把矛盾都攬上身，周家會沖你來。」
「放心，沒事。」真是沒辦法的事情，我要是怕，周若婷更怕，然後會輸，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的一生就這樣了，我不是救世主，但我是她的朋友，她覺得最可靠的依靠，我能讓她失望嗎？「你回家吧，我這邊事情還沒有完，另外明天晚上下班以後，把你剛剛帶來的所有人再帶過來一次，喝頓茶。」
「好，你自己小心。」老闆娘掛斷了電話，我想她肯定後悔把周若婷介紹給我認識，就像當初後悔把黃媚介紹給我認識一樣，如果我出點什麼事，她肯定責任重大，她絕對這麼想，所以她才那麼關心我，這其實也是關心她自己，不太純粹，不是我王八蛋，而是真的不太純粹。
我回到收銀台，看了看時間，已經快十一點，周若婷和呂鑫去了半個小時，不知道要多久回來，而他們不回來，我無法離開……
不經不覺，時間到了十一點半，大廳已經被徹底收拾好，咨客代替了張晗的工作，張晗走回來對我道：「陳總，今晚不營業，員工們留下來還是如何？」
我思索了幾秒道：「提早下班吧，不過下班前先吃夜宵，你去廚房告訴主事的把今晚賣不出去就要浪費的拿出來給員工吃，比如粥和包子粽子等等，如果不夠，其它的什麼都拿些，管飽……」
張晗道：「我馬上去。」
張晗進了廚房，一分鐘不到走出來，把傳菜部的集中起來進廚房端食物，樓面部的早已經在大廳中間坐好，等到包括廚房工和修理工所有人都到齊以後才開吃。我把收銀員也趕過去，我自己一個人在裡面，我原本出門的時候挺餓，剛剛喝了一罐飲料漲到不行，沒有胃口。
十二點，吃完夜宵該下班的都下了班，這時候周若婷給我打來了電話：「小賈，我們已經從派出所出來，準備回去。」
我道：「回來再說。」
周若婷嗯了一聲，掛斷電話。
等周若婷回到來，店裡就剩下張晗和需要上交營業額給周若婷的收銀員，以及廚房裡面呂鑫的兩個嫡系。
周若婷疑惑道：「人呢？怎麼都沒有人？」
我道：「我已經讓他們吃了夜宵下班，你和收銀員交接吧，她也要下班。另外明天晚上十點鐘大廳空二十個桌子出來，天良和贏一以及老闆娘帶人過來吃，算是感謝他們。」
周若婷道：「沒問題。」
我對呂鑫道：「我們進廚房。」
呂鑫道：「我剛好有話和你說。」
剛進廚房的通道口，呂鑫就道：「這些人很明顯是故意找茬來的，開業那天各個部門也一樣，什麼時候才算是一個頭？」
我道：「背景當時我沒有和你多說，不知道怎麼說，包括現在都一樣，不過我跟你保證，應該很快就能處理好。」
「這些事我不太想管，我就想做好我的本職工作。」
「我知道，這不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么？我們要慢慢來，等分店開遍全城，我們才能給天樂居最後一擊，你耐心點。」
「好吧！」呂鑫自己走了，還是那種愛答不理的性格。
我在廚房逛了一圈才又走了離開，那會周若婷已經和收銀員交接完畢，她邊把錢放進保險箱邊對我道：「被他們這麼一弄又損失了不少，如果一直都這麼多麻煩，我們很難做下去……」
我道：「所以是時候找你哥談了，你約他出來，我們一起去。」
「現在？」
「對，就現在。」
「行，約他到老地方，我們先過去。」
周若婷所說的老地方是一家環境優美裝飾高檔的清吧，位置在江邊的酒吧街，我們去到的時候已經十二點半，不過清吧裡面卻還有八成左右的顧客，我們隨便找了一個座位坐下來，要了一瓶洋酒和一個果盤，兩碟花生米。
倒出兩杯酒，周若婷碰了碰我的杯道：「警察就是例行公事，沒敢怎麼逼那幾個保安。」
我道：「逼這種招不頂用，他們肯定會改變策略。」
「等下我哥來了我該怎麼說？還是由你說？」
「我好像沒資格說，我來主要是給他壓力，還是你自己和他說比較好，攤牌，強硬點，如果他真正愛你，我想他會有所考慮，如果他不兌現諾言，我就知道說什麼好了……」其實我不確定這是對的還是錯的？如果周若賓來了，但談不攏，周若婷和他的關係就會被破壞的面目全非，然而，沒辦法，除非我答應和周若婷結婚。
「我明白，我想想吧！」周若婷喝了一口酒，很大一口，能看出來她非常煩躁。
我沒有說話，小口小口喝著自己的酒，吃著花生米，聽著音樂，等待周若賓的到來。周若賓是一點鐘到來的，穿的還是那麼帥，包括進來的步伐動作神色等等，這傢伙都帥爆了！不過看到我的時候，他卻整個表情僵住，遲疑了兩三秒才坐下來，周若婷立刻遞給他一杯酒道：「哥，怎麼這麼久才到？」
「路上遇到熟人耽擱了一會。」周若賓接過酒杯和周若婷碰了碰，沒和我碰，只是很不情願地示意了一下，脖子一昂喝完，然後對我道，「陳賈，是你約我出來吧？」
我微笑道：「周先生，我們對對方都沒有好感，我還沒有那麼犯賤。」
對於我的態度，周若婷是吃驚的，她連忙對周若賓道：「是我約你出來，我想弄清楚今晚名師名點發生的事情，你知道不知道？」
周若賓遲疑了兩秒才道：「知道。」
這傢伙，如果不是因為我在，估計他會說不知道，對自己的妹妹都這麼虛偽，我要是他我會感覺自己禽獸不如。
「是爸爸乾的還是媽媽？」
「媽媽。」
「哥，當時我們協議的時候你在現場，協議內容很簡單，只要我把飯店經營到有起色我就算贏，你們就不能再干涉我的生活，現在你們是什麼意思？毀約？」
「有外人，這種事情我們回家再說。」
「小賈不是外人。」
「回家再說。」
「你是心虛么？」周若婷盯著周若賓，「我信任小賈。」
周若賓惡毒地橫了我一眼才道：「好吧，當時爸媽不覺得你會贏，只是讓你鬧一鬧，你是成功了沒錯，但你卻並非靠自己的能力獲取成功，所以他們不甘心，而且你知道我們家的情況。」
周若婷看了我一眼，思索了兩秒才把目光轉回到周若賓身上道：「你甘心么？」
周若賓沒有立刻回答，他用牙籤挑了一塊西瓜送進嘴巴，吃著思索著怎麼回答，吃完才道：「陳賈沒有告訴你？」
在周若婷說話前，我搶先道：「陳先生，或許我說你不擇手段不公平，畢竟我不知道那麼多複雜的背景，但我能肯定我和你的處事方式不一樣，我什麼都沒有說。」
周若婷道：「小賈是好人，一直幫我，哥，有時候我真的感覺很無助，你也不幫我，再過十年，二十年，爸媽走了以後我們四十多歲，是不是那時候才能有自己？那時候即便有了自己還能走得動嗎？我希望你能和我一起去跟爸媽談一談。」
周若賓問我：「這就是我需要幫的忙？」
我搖頭道：「不是需要，而是必須，這是你妹，我一個外人尚且關心她，我不明白你為什麼可以無動於衷。你有本事自己去闖一番天地，為什麼要犧牲妹妹？別跟我說只是你父母的想法，你沒有反對就是幫凶。」
周若賓瞪著我，周若婷則在桌子下面踩我的腳，覺得我說話過份了吧，我自己不覺得過份，這都是大實話，雖然它傷人，但有時候越傷人越能撥亂反正。反正必須給周若賓足夠的刺激，這環境適合，有周若婷在，如果只是我和周若賓在，基本上沒用，周若賓會厚顏無恥用歪理反駁我，周若婷在則不會，所以機不可失失不再來。
我繼續道：「我知道我不該亦沒有資格管你們的家事，還是那句話，畢竟我不知道那麼多複雜的背景，不過道理永遠都不會變。什麼是愛？愛不是用來換取權力金錢甚至某些東西的交易幣，相反它是一種付出，你不愛你可以不付出，你活你的，你不能去傷害愛，你把它傷害了你還有什麼資格說愛？你只配說交易。」
周若賓怒道：「陳賈，你不要把我說的那麼壞，雖然我主動要去見你，你可以反過來想，如果我不去見你，你難道不會受更多的苦？」
周若婷又踩我的腳，我沒有理會她，因為我必須一口氣攻陷周若賓，這傢伙是個聰明人，等他冷靜下來，會更麻煩：「我是不是該感謝你？感謝你的不殺之恩？不見得吧？我是自己出來的，而不是你的恩賜，你可以不答應，可以不讓我出來，你們敢嗎？能做到嗎？」我聲音變的很大，不過沒有驚動到左右隔壁的人，因為音樂的聲音更加大，「口口聲聲踩死我就如踩死一隻螞蟻一樣，你媽如此，你是如此，不吹牛要死是不是？牛皮吹破了什麼感覺？難受吧？肯定難受，但你們不會去反思自己是不是太張揚了，用錯了辦法等等，反而會把責任歸咎於我，這是什麼行為知道嗎？敢賭不敢輸，豬狗不如。」
周若賓拍著桌子道：「陳賈你好了……」
周若婷道：「小賈。」
「你別說話。」我一眼把周若婷瞪回去，面對著一臉殺氣的周若賓道，「我說錯了？那裡說錯你指出來，那裡？那裡？有嗎？沒有你就給我老實點。」
周若賓恨啊，那目光彷彿刀鋒一樣刮著我，他肯定從來都沒有被別人如此的謾罵，我九天就要告訴他，凡事都有第一次，不是有實力才能橫，站在道理一方可以更橫！
我繼續道：「你看我很弱小是嗎？我也覺得是，但就我這麼弱小的人我都能戰勝你們，為什麼你們自認為那麼強大就不能戰勝你們的政敵？找盟友能有許多種方式，達到目的有許多種方式，你這樣犧牲自己妹妹，你會不會噁心一輩子？還說愛你妹妹，虧你敢說出口，真是貽笑大方了……」
「好，你教我一個方式，只要能達到目的，我即便和我父母翻臉我都會維護我妹，行沒有？滿意沒有？」周若賓終於被我刺激到，說出不該說的話。
「陳先生，這還是交易，你維護你妹是應該的……」
「你說的輕鬆，一邊是我父母，一邊是我妹，我能如何？你真覺得這麼容易你就少廢話，你去完成這件事。」
「是不是如果我能教你一個方式你就不惜一切代價？」
「是。」周若賓已經騎虎難下，大概也覺得我搞不定吧，這他媽的長的就是一雙狗眼，總是看人低。
「我怎麼感覺你這人無法信任？你已經答應過無條件幫助，現在又開出條件，我是不是可以理解成你破了上一次的約定？你言而無信？」
周若賓一張臉漲紅：「我不跟你爭辯，你去辦成這件事，否則你就閉嘴。」
周若婷道：「哥，你這是在為難小賈，你們都搞不定你讓小賈怎麼幫你搞定？這些不用再說了，我不強求你，我只要你幫我一個忙，把我的戶口本拿出來。」
周若賓目光中射出了幾分驚恐：「你想幹什麼？」
我也有點驚恐，沒想到周若婷還是要用這樣的辦法，當然這可以理解，既能解決問題又能嫁給自己喜歡的人，就是有點自私，當然這種自私更能理解，畢竟愛是世界上最自私的，什麼大愛無私能做到的人簡直鳳毛麟角，相反更多能看見的是為了愛大打出手，要生要死。
我正要說話，周若婷用眼神阻止了我，讓她給她信任，我只能閉嘴，她繼續對周若賓道：「是不是這樣的忙都不願意幫？」
周若賓急了起來：「我不是不願意幫，我就是……你先告訴我你想幹什麼？」
「我不想幹什麼，你再問就是小賈所說的交易了，我們是兄妹，我一直沒求過你什麼，我希望你幫我一次，就一次。」
周若賓盯著我：「陳賈你到底想如何？想騙我妹是不是？」
我用鄙視的口吻道：「我再說一遍，我和你不一樣，我一個小人物，明知道幫你妹會造成自己很大麻煩，但我還是選擇幫，因為這是正確的……」
「你扯淡，麻煩是麻煩，但你靠上我妹能得到很多好處，你否認嗎？」
周若婷生氣了，站起來大聲道：「哥，你夠了，你怎麼這樣？你自己壞就算了，總覺得別人跟你一樣壞，你別以為我什麼事都不知道，只是因為你是我哥，我才不和你計較，你不要得寸進尺，因為我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顯然，周若賓被周若婷嚇了一大跳，大概沒有見過周若婷這樣兇狠，小綿羊竟然也會變成母老虎。
周若婷繼續道：「我不想再和你說話，就一句，幫不幫我拿戶口本？」
周若賓道：「我拿了就是背叛爸媽，這事牽連會很大，小婷，我真的……」
「行，不需要解釋。」周若婷拿上包包就往外面走，瞬間就已經消失……
我搖了搖頭，把剩下的酒喝掉，剛打算走，周若賓拉住我道：「陳賈，你到底跟我妹說過什麼？」
我甩開他的狗爪道：「我已經說過十萬九千遍，我什麼都沒有說，你的醜事你的為人我都沒有告訴你妹。我就覺得費解了，你是不是認為你妹是個大白痴？什麼都不知道？她剛剛說過，只是因為你是她哥她才容忍你，別老是覺得自己很聰明，都能瞞騙她，她就比你會做人得多，自己想想吧！」
「她走了，我們談，我雖然輸給你，答應你無條件幫忙，但這個事太大，她拿戶口本幹什麼？登記結婚？和你？然後事情就這樣會完嗎？不會完，這不是解決問題，反而是在傷口上撒鹽，你如果真想幫她你就去搞定那個她要嫁的白痴，再搞定我家的政敵，她會告訴你是誰。」
「你真噁心，你自己搞不定嗎？你還是不是男人？你不是覺得自己很牛嗎？在派出所那股子捨我其誰的氣勢哪兒去了？」
「你不是更牛嗎？連那個女人你都能使喚過來救你出去，你肯定能辦成，你如果辦不成你就給我滾，別在這煽風點火。」
「你真是無可救藥，竟然說我煽風點火，我跟你多說一句話我他媽都忍不住噁心。」
「你以為我不噁心你？你把我妹教壞了，都會發脾氣和反抗了……」
「王八蛋，你妹就該善良，就該像木偶一樣任由你們擺布你就覺得高興了是不是？」
「是，大環境需要她這樣。」
和這種人說道理，簡直是浪費唇舌，懶得再廢話：「好，周若賓，你給我聽好，除非我死，不，就算我死我都要幫她走上自己想要的路，你可以來對付我，我隨時奉陪。」說完，我立刻往外面走……
在停車場，我找到了周若婷，她蹲在自己車邊一副凄凄慘慘戚戚，很可憐的模樣，我見猶憐啊！
我嘆了一口氣，蹲在隔壁道：「周若婷，其實事情不算很壞，我們能想到別的辦法。」
「很難想，不太可能。」
「或許，但我們不能絕望，你看名師名點，如果當時你絕望還會有今天嗎？所以只要不絕望，不放棄，就會有路可走，就會得到最後的勝利，堅持別灰心別失望，千百年來，萬物變遷，此理從來沒有變過。」我繼續道，「我不是在安慰你，而是在闡述事實，剛剛你哥也稱呼那個男人白痴，他其實心底也抵抗你嫁過去，或許你父母也一樣。」哎，我都感覺自己噁心，我竟然還為她家裡人說好話，但沒辦法，我要說服她，否則那天她拿個戶口本出來拉我去民政局，我上哪兒哭去？「他們無法解決，我們可以試一試，我們從那個白痴的身上入手，讓他主動放棄，而不是我們。」
周若婷撇過腦袋看我，絕望的目光慢慢生出幾分希望，緩緩道：「行嗎？」
「不知道，但能嘗試，走吧，有空你給我弄一份那個男人的資料，包括交際圈子等等，需要齊全的信息，然後我們再想辦法。」
看周若婷點了點頭，我站起來，然後把她拉起來，上車走人……
回到金沙新城已經兩點鐘，我剛打算下車，突然手機響起來，是陳九索的來電，我剛接通他就怒火道：「你，馬上給我回家來，馬上……」
我被嚇了一跳：「怎麼了？發生什麼事？」
「我說讓你回來，馬上，你問個屁。」說完，陳九索掛斷了電話，而就在掛斷前的一秒，我好像聽見了八爺的聲音。
周若婷道：「你沒事吧？」
我搖頭道：「沒事，你自己回去，車給我，我回家一趟。」
「我和你一起。」
「不行，名師名點明天要恢復營業，事情要有個輕重之分。」
猶豫遲疑了好幾秒，周若婷才用委屈的口吻道：「你慢點開，到了以後給我發簡訊報平安，我在你家睡。」
我把鑰匙掏出來遞給周若婷，人坐過駕駛座，快速把車開出去。
兩個小時以後，我回到了家裡，看見亂糟糟的一片，還有手臂受了傷包著厚紗布的陳九索，以及睡在沙發上打著呼呼的八爺。
我小聲問陳九索：「手怎麼了？」
陳九索聲音很大：「進小偷，打了一架，你說我怎麼了？」
八爺被陳九索驚醒了過來，看了我一眼道：「小賈回來了？你看著你爸吧，我回去睡覺，老了，熬不住……」
我道：「我送你回去。」
「不用，就隔壁，你要是明天沒走，你再過來找我。」
「好。」我打開了門，「你慢走。」
等八爺背著醫藥箱離開了我才關上門，快速給周若婷發了一條簡訊報了平安，然後問陳九索：「家裡丟了什麼東西？」
「兩本筆記。」陳九索惱火著從口袋裡掏出一條銀鏈吊墜扔給我道，「認識不認識這條項鏈？」
我接著端祥了一會，冷汗立刻往下冒，我靠，這是東小北的項鏈：「是東小北傷你？不對，你竟然搞不定他？」
「老子喝的半醉，沒留意道他們在門后，他們五個人。」陳九索說著掀了掀衣服，我看見他下腹部也包著紗布，有血跡，他很不爽，「他媽的，再深兩分就要把老子給刺死，項鏈是我當時從其中一個人身上扒的，我見過東小北戴過，你跟他發生什麼事？是不是鬧翻了？」
我冷汗流的更厲害了，很后怕，同時很憤怒，東小北那王八蛋竟然差點殺了我爸？
「說話啊，啞巴了？」
「他去投靠了我們原來的敵人。」
「你真是引狼入室，這王八蛋拿了我兩本筆記，一本是湯品大燴，一本是名菜大燴。我告訴你，以後千萬不要對自己的敵人，或者潛在的敵人心慈手軟，婦人之仁最終會害死你，我當初就是那樣被害的，我知道你已經知道了不少事，我今天就和你說了吧！」陳九索踢了一把椅子過來讓我坐，他從桌子上拿了煙點燃一根抽著，「當時我徒弟泡了一個女人，一個非常妖、非常有心計又非常惡毒的女人，慢慢他就開始被影響了，我其實知道有一天他會聽信那個女人而反叛我，我當時就因為婦人之仁，沒有在他反叛我之前先幹掉他，以至於最後身敗名裂。」
我靠，原來是這麼一回事，那麼，他說的女人是不是嫁給白老頭子那個女人陳瑤？我道：「那個女人叫陳瑤？」
「對，我把話放這，我既然告訴了你，你就要給我弄死她，否則我就弄死你。」陳九索口了口吐沫，大大吸了一口煙噴了出來，又繼續道：「我已經給你安排好，你到擎天集團去，這樣你才能自保，然後你才能慢慢集聚力量做你想做的事情……」
我道：「我會幹掉歐陽勝，不需要去擎天集團，我去不了，去了也玩不轉。」
「我說我已經安排好你沒有聽見？」陳九索很惱火，「現在只有擎天集團能和歐陽勝對抗，你自己行，你行個屁，你現在差得遠了，我不是在打擊你，就你現在這實力，現在這素質真不行，你嘴硬也沒用。」
我沒說話，因為我不認同陳九索的話，我不想反駁他，同時我還挺有興趣知道他如何弄我進擎天集團，我不覺得能成功，就算成功，不用兩天我就會被歐曉菲扔出來
「想問什麼問吧，我只回答你一次，明天我去京城，就在京城等著，要麼就是你勝利了我回來給你慶祝，要麼就是你失敗了我回來給你收屍。」
老東西就不會說一句好話，其實他心裡不那麼想，他是希望我沒有後顧之憂：「我想知道我出生前一晚來的女人是誰？」
「暫時不能告訴你。」
「你不是讓我問嗎？你什麼意思？問了你又不說，在耍我？」
「你別問的問題。」
「好，我媽的死到底是不是難產？」
「不是。」
「發生什麼事？」
「暫時不能告訴你。」
我火了起來道：「那我還問個屁！」
「除了這兩個問題，其它的都可以回答你。」
還有什麼其它問題我需要問？我最想知道這兩件事的來龍去脈，其它的我要麼已經知道，要麼能從別的途徑知道，偏偏這老傢伙不說，有這麼秘密嗎？我思索著，或許知道些我認為的但沒有從陳九索口中證實的也是好事吧，心裡會舒服點！我道：「你從小用那麼殘酷的方法教育我故意的是不是？」
「是，其實我對不起你。」
「我以前怪你，現在不怪，所以你沒有對不起我。」我繼續道，「我在城裡能信任誰？」
「你自己。」
「如果我需要幫助，我該找誰？」
「你自己。」
「我該怎麼聯繫你？」
「我會聯繫你。」
「你非要去那麼遠？」
「王八蛋，我就不能去自己喜歡的地方？我要跟你交代？」
「你別總是帶著刺行不行？我在關心你。」
「你難道不知道就這方面來說你和我一個模樣？」
我無語了，好像真的是，老闆娘也和我說過相同的話，說我總是帶著刺，原來我這是遺傳。
陳九索猛猛吸了幾口煙，然後把煙頭扔掉道：「沒有問題了？如果沒有問題，到我說。歐陽勝是一個極其聰明的人，也非常有天份，不比你差，而且這個人基本上沒有什麼明顯弱點，二十多年前就如此，現在只會厲害十倍，你面對他的時候要想清想楚，不能心急，不能讓他看透，更不能相信他所說的每一句話。」
「好。」
「我這二十多年研究了許多新菜出來，都是市場上沒有的菜式，已經寫好筆記，足夠你在擎天集團站穩腳跟。」
「你還有筆記？不是被偷了么？」
「你當我是白痴？我藏在了別的地方，你明天早上到鎮市場北小門右邊的算命攤，你說是我兒子，他會給你。還有你感興趣的事情，你不是一直想知道我這身功夫上哪學的么？就是他教我的，你讓他教你幾道搏殺技巧用來防身。我沒什麼說了，最後一句，路是自己選擇的，走成怎樣都不要後悔，要走到底，因為婦人之仁永遠都只有一個下場，就是失敗。」
陳九索回房間去了，我坐在外面消化他的話，思考著我還有什麼事要問？可惜腦子亂的不行，什麼都想不到。而且我的心被怒火控制著，前前後後出那麼多事我都沒有真正恨東小北，或者說沒有恨到那種想殺了他的程度，現在已經不一樣，我真的想立刻馬上殺了他解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