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廚神的過去1
東小北毫不猶豫道：「我會拿水果刀。」
我心裡一寒，下意識道：「然後呢？」
「廢話，當然捅死你這個烏龜王八羔子，常言都說酒醉還有三分醒，怎麼可能完全醉掉？什麼叫無意，你相信這個事情？絕對會有點意識，否則這個世界還不亂七八糟？而有意識那就是弄哥們的女人啊，你說該不該捅你刀子？就算不該捅，這個哥們你覺得還有繼續交下去的必要？」
好吧，他又說對了，而我冷汗了，看來我真是作了孽，但……那只是他喜歡她，有點一廂情願的喜歡，她又不喜歡他，而和我那雖然不是大家都願意的，但也不是不願意的啊，我這多冤枉呢？這邏輯就不對，如果這邏輯是對的，那天他把我們身邊的女人都看上一下，我要擼、管一輩子？操！
突然，我有點心理不平衡，我道：「哥們，你這邏輯有問題，雖然我不太能說出來問題出在什麼地方，總之就是有問題。」
「我不覺得有，走快點，要上班了……」東小北放開我，他自己走快了幾步……
經過忙碌的早上，很快到了午飯時間，吃的時候我發現整個廚房看我和東小北的目光都很怪，洪哥好像還不怎麼理睬我們，我想肯定是為昨晚那事情生氣了，但我真的沒有想到會這麼直接表現出來。哎，這又是一個麻煩啊，得罪自己的老大會有好日子過？最慘的還是東小北那想法，大不了去食為天打天下，越這樣想他會越有恃無恐，然後小衝突都會隨著這種想法演變成大衝突，我得找機會和他談談啊……
今天老闆娘還是沒有回來，不過大早上開始就給我發簡訊，問我生完氣沒有？另外就是告訴我她已經幫我找到認識陳九索的人，讓我履行當時的話告訴她我為什麼問陳九索，我是不是認識陳九索？這是廢話，我爸我不認識？當然我沒有告訴她這些秘密，我怕會出問題，我只是讓她給了我對方的聯繫方式。
等到午市高峰過去以後，我到後門抽煙，打過去，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一個女人的聲音：「你好。」
我道：「你好黃小姐，是陳美娘讓我給你打電話的！」
「哦，是小賈吧？事情我知道了，你有什麼儘管問吧！」
「你認識那個男人？」
「認識，是陳九索嘛，我們是老朋友，不過那是以前，現在已經有二十年沒有聯繫，所以他現在的事情我不知道，以前的倒是知道，你……認識他還是如何？或者崇拜他想去拜師之類？」
靠，誤會了，不過好像她簡介給我建了一個平台，讓她誤會對我來說有利無弊，否則老闆娘去調查查出來怎麼辦？連忙的，我道：「有點這個意思吧！」
「那你可以死心了，早二十年前幾乎每年都好幾十號人想拜陳九索為師，但一個都沒有得逞。」
「他……」
「哦，先不說，我這邊有點事，你晚上再打過來，或者我打給你，先這樣。」
沒得到我的同意她已經掛斷電話，莫名其妙，我自然很鬱悶，聽了一半的感覺很難受，但讓我打過去好像又不對，我只能抽悶煙。
一根煙抽完，我打算回去搞衛生下班，忽然手機響起來，是簡訊，不是電話！
我掏出手機按出簡訊，和我想的一樣是周若婷的簡訊：昨晚……我們……你怎麼走都不和我說一聲？是不是害怕我讓你負責任？你還是討厭我？
我冷汗，這問的什麼問題？昨晚不是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么？我回復：周小姐，我走的早，七點多就走了，那時候你還在美夢中，我猶豫過一下，最後還是選擇不打擾你。
周若婷：那你是願意負責任了？
我想死，但讓我不負責任好像我又說不出口，雖然或許我心裡有那麼點點想法，主要是因為東小北，我這真有點四面楚歌的味道。
這女人啊，真不能隨便上，要看清楚人，看清楚性格。
好像景憐那種交易方式的上，那上一百次都沒有關係，只能你能付得起賬，好像老闆娘那種因為生理需要方式的也沒有關係，只要防備著她就好。
而好像珠珠這種女人，還有周若婷這種女人，上了很麻煩，極其麻煩。他娘的，也幸好當時沒有機會上朱珠，否則這不是四面楚歌，直接就八面埋伏了……
我額頭冒出冷汗，偏偏這時候東小北從裡面走出來：「哥們，你狀態不咋滴啊，怎麼了？」
我搖頭道：「沒事，我回去搞衛生，你先回去宿舍吧！」
「回個毛，今天我值班。」
「那你抽煙。」
我飛奔進了廚房……
五分鐘以後我搞完衛生從前門走出去，剛出大門口我又掏出手機打算回復，剛好這時候周若婷的簡訊又發過來：明白了，當我們沒有發生吧，你還要繼續幫我的忙，等這個事情完結以後我們兩清。
我操，我這是有事，你猜什麼我的想法？你把我當王八蛋了么？雖然我有時候很王八蛋，但得分什麼事情！我連忙回復道：剛剛有事，我下班了，剛出門打算回復你又發過來，我其實……昨晚的事情對不起，是我錯，我現在有點亂，你讓我想想，至於幫忙，我答應過的一定傾盡所能……
周若婷：謝謝，我才離開，我會找你，在有需要的時候。
我：好。
周若婷沒有再發過來，我冷汗還是繼續冒，不負責任她鄙視我，負責任東小北要捅我，操，這他媽什麼事？我不就是日了一個逼么？我殺人放火了？
抽了自己一巴掌，我繼續走……
下午上班，洪哥很突然找到我，我以為和我聊天，原來是為了正事。老實說，我忽然對他有點噁心，上午沒事給我臉色看，有事滿臉都是笑容，怎麼跟胖子一樣？他道：「小賈，你真對這個香脆鴨沒意見？過幾天就是小組賽了啊！」
「我真沒意見，不過……」我想起來胖子和我說過的話，他說和我們同組，他對我們知根知底，而我們連他在那個飯店都不知道，雖然或許跟我無關，但這是公事，再噁心我都必須忍住，「和我們同組的飯店名單你拿到手沒有？」
「拿到了……」洪哥拿出手機打開給我看，那是簡訊，老闆娘給他發的，他道，「食道、椰林人家、土燒世家、八珍堂，就這三個，八珍堂是連鎖飯店，其它兩個比較普通，所以幹掉八珍堂我們就絕對能出線，就算干不掉都能小組第二吧，當然如果能幹掉還是幹掉好。」
我想了幾秒道：「這個八珍堂是不是有許多分店？省城有沒有？」
「有，省城的是總店，這兒的是第三分店。」
「其它兩個不是？」
「不是，那是本土的飯店，就在城北美食街，兩家距離還很近，這個情報我有做。」
「那……」我猶豫著，不知道是否應該告訴洪哥，我怕弄錯，不過就算錯了都沒有什麼損失吧？說吧，「有個這樣的事情，小五受傷那天我接到過胖子的電話，他想讓我過去，我沒同意，還狠狠回絕了他……」看洪哥的臉色有點青，我猶豫了一秒才又道，「然後……他告訴我會在廚神大賽里幹掉我們，他說他和我們同組……」
「你懷疑是八珍堂……？」洪哥表情很難看，很顯然他怕胖子，是他代替了胖子，如果輸給胖子，面子往哪擱？這可是整個飲食界都眼睜睜看著的盛事，躲不掉！「你確定你沒有聽錯？」
「估計沒有。」
「那……」洪哥沒有往下說，眼珠子轉了幾圈突然轉身走開……
看著他的背影，我很失望，他媽的，怕成這樣，沒開始已經輸了好吧？不過我得承認胖子真的挺強，否則不會和老闆娘一起把食道弄那麼好，出了問題馬上就有新廚房干！關鍵是在港海飲食界他有一席之位，這中低檔的廚房沒有多少不認識他，當然和陳九索相比起來他只是蚊子而已，而陳九索，很明顯是大象。
晚市的生意又變的非常瘋狂，彷彿這種瘋狂不會結束的似的，我都迷糊了，這是我的辦法帶來的效應？還是有那麼巧？瞎貓碰上死耗子？不知道，我就知道這個晚市幾乎把廚房清空，很晚了我們才下班。然後洪哥那幫人沒有走，他們留下來研究香脆鴨怎麼樣味道更加好，賣相更加好，他沒有要求我和東小北留下來，反而一副希望我們走的模樣，我們只能走。
剛出門口，東小北就罵道：「操，不就是沒去吃夜宵么？要不要翻臉翻的如此之快？之前還很好呢，沒幾天就露出了獠牙，比胖子還虛偽，等他站穩固以後我們還用混下去？」
「早已經預計到有可能是這樣的結果，想開點吧，估計也是我們拒絕多了的緣故，給他的我們感覺不是自己人。」我覺得是這樣的原因，比如我拒絕他做第二管事這樣一個職位，我傻呢？明知道是虛的我還接受？而在他想來估計覺得我連這樣的誘、惑都不要，肯定有點什麼其他想法，甚至覺得是對他不利的想法，我很冤枉，但和這種想法的人無法講道理，所以隨便他。
東小北呸了一聲道：「什麼東西，就沒有一個能長久好的，胖子也這樣，需要利用你的時候各種好，各種收買，等到你沒有了利用價值，直接一腳把你踹走，甚至讓你背黑鍋，這些大佬為毛都這麼自私？他媽的，良心讓狗給黑了……」
「等某天你當上了大佬或許你就知道了吧，又或許你甚至會切身感受，然後你成了當初你眼中的他們。」
「切，我絕對不會這樣。」
「別說死，讓時間去印證，不在其位不謀其政啊，你在了就會產生不同的想法了……」
「我不跟你說這個。」東小北換了話題道，「周若婷聯繫你沒有？」
「沒有。」
「媽的，搞什麼？點子不要了么？」
「你這麼急你大可以主動。」
「這不行，我寧願急死。」
我沒再說話，因為這個話題比上一個來說，我更不願意談！
回到宿舍，洗了澡吃了個泡麵，又看了一會電視，我正打算睡覺，忽然手機響起來，是那個黃小姐的來電，我連忙接了道：「你好，黃小姐。」
東小北就坐在傍邊，聽見是女人，頓時就露出邪惡的笑容，而面對他這副欠抽的嘴臉，我能想到的是一靠枕砸過去……
黃小姐道：「小賈你有空沒空？」
我道：「有空。」
「那行，你繼續問吧，哦……你等等……」
又沒空，既然沒空你給我打什麼電話？還問我有空沒空？是你沒空吧，操，氣死我了……
不過，我不得不等待著，大概過了差不多有一分鐘吧，對面才又傳來聲音：「對不起，辦公室老進來人，要不這樣，你過來當面問，我在一號粥城總店，你告訴他們你找黃媚就行，我等你……」
電話掛斷，我愣住，東小北連忙道：「怎麼了？那個黃小姐？我怎麼不知道你認識叫黃小姐的？不會真的是小姐吧？」
我罵道：「小你妹，我出去一趟。」
「幹嘛去？去找這個……***？」
「找你妹，滾。」
「方便不方便我和你一起去？我想見識見識呢，如果模樣可以，價格能接受，我們玩p？」
「媽的，你不這麼噁心行不行？」
「哥們，你近來很不正常，總是神神秘秘的，而且還老不回來過夜，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
「你不胡思亂想會死？」
「這是很正常的想法好不好，要不你說說，有什麼怕對我說的？」
「沒話說。」
「而且你總愛有事沒事躲回房間，電視有時候都不看，就算電影台在放大片都一樣，我有點不了解你了你知道吧？」
操，我那是回去看陳九索的日記，我做的是正事，我看什麼電影？真冤枉，不過他說到點子上了，他不了解我了，我更不了解他了，尤其經過周若婷這件事以後，我心裡有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我這是近來都特別累，想早點睡覺，我不和你說了，出去一趟。」
東小北哦了一聲，繼續看他的電視……
幾分鐘以後，我出了門，走路去一號粥城總店，這是做粥為主的專門店，開設午晚夜三個市，營業時間從早上十點到晚上兩點結束，很高檔，名頭在港海來說很有地位，他們每個區都有一家分店，而總店剛好就在港城區的中心，但是距離我住的地方比較遠，四公里左右，我口袋沒打車錢啊，走路走的我要死。
走了半個多小時，終於靠近了一號粥城的大門，站在門前提著籃子的咨客立刻迎上來道：「晚上好，請問是吃粥嗎？」
我道：「我找黃媚。」
「你是陳先生？」
看來黃媚已經吩咐過，我連忙道：「對。」
「黃總已經交代過讓我們接你，請跟我走……」
穿著開衩到大腿根旗袍的咨客當即給我帶路往裡面走，上了二層，然後上了三層，停在一個辦公室門前，她敲了敲門，裡面有了回應她才微笑著對我做了一個請進的手勢！這笑容很職業，她的模樣也不錯，關鍵是身材很高挑，我剛剛一直在後面跟著她走，心裡忍不住的邪惡，這要分別了我當然還以給她一個笑容，然後我才深吸一口氣，推門進辦公室……
關上門我才抬頭看這個辦公室，有三十平米，不是綜合辦公室，因為只有一張辦公桌，很大很豪華，四周的擺設都一樣很豪華，跟粥城營業區域的裝飾對等，不過和歐曉菲的辦公室相比起來，仍然有著恥辱般的差距。
辦公室的白色真皮沙發里，一個女人懶洋洋地坐在上面，她身穿白色職業套裝，彷彿與沙發融為了一化，看樣子能有五十歲的年紀，妝化得很濃，卻難以掩蓋眼角的魚尾紋。歲月真是一把殺豬刀，青春是不會回頭的，年紀大了就是年紀大了，再怎麼修繕都遮掩不了歲月的痕迹！不過美女終究是美女，既使歲月無情地抹殺了她的青春，卻無法抹去她曾經的美麗，雖然徐娘半老，但風韻猶存。她那慵懶、高貴的神態和幽深的眼眼仍然能說明她在年輕的時候，絕對是一位性感**。
這顯然就是黃媚了，讓我感到很吃驚，老闆娘讓我叫她黃小姐，我真沒想到這麼老，而且她的聲音也不怎麼老，我還以為是個三十多歲的少婦呢！
而看情況，她應該是一號粥城的老闆娘！她在沖著功夫茶，同時向我招手，我走近以後她請我坐，我剛坐下來她就遞給我一杯茶，做事很有節奏的，說話也很有節奏：「頂級的鐵觀音，晚上喝一杯，感覺一天的勞累就能消散不少，第二天睡醒，又是美好的開始……」
我說了一聲謝謝，接過來道：「其實我不懂喝茶道，但我懂你說的話，那是生活。」
「誰都不會生出來就懂，這個茶把，其實它就是生活。」黃小姐端起自己的茶，眯著眼睛看我，雖然年紀大，但其實她穿的很露，可以說和老闆娘是一個風格，這讓我感到緊張，當然不是對著老闆娘的那種緊張，因為這其中帶著那麼幾分害怕，我很不自然，而她看出來了我的不自然，她道，「你不用緊張，我又不欺負你，我很好說話。」
「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只是……」我沒有說下去，不知道應該說什麼，這個尷尬啊！
「你真想拜陳九索為師？」
這事不能穿幫，所以我嗯了一聲，喝了一口茶，雖然不懂，但好像真能嘗出來非同凡響！
「你真可以死心了，陳九索不收徒弟！另外就是他已經回家二十多年，還會不會做菜，還做不做得動菜都是一個未知之數。再一個就是口味，經過二十多年的演變已經很不一樣，所以你不如找一個還在這個行業內的師傅，這樣對你更加有好處。」黃媚笑了笑才繼續道，「你是陳美娘介紹的，我把你當自己人才和你說這樣的話，希望你不要介意。」
我連忙道：「不介意，但我還是想知道陳九索為什麼不收徒弟？」這個問題我比較有興趣，至於她說的陳九索還做不做得動菜，靠，經驗擺在哪兒！還有這個口味的問題，你怎麼不說這個口味已經幾千年？幾千年前已經有飯店，古法口味隨時都比現代的做的棒！
「說起來話長……」黃媚喝了一口茶，思考的目光投到我身上，過了有十幾秒才道，「既然你這麼有興趣知道，反正我還有點時間，我就給你說說陳九索的故事吧……」
故事？他媽的，總算找對了人啊！我心裡一陣激動，連忙說了一聲謝謝，放下茶，坐正姿勢準備用心聽，很不幸就在這時候敲門聲響了起來，走進一個慌張的女人，黃媚道：「你慌什麼？我這兒有客人呢，你會不會做事？」
很兇，把我都嚇了一跳，進來這個慌張的女人更是臉都青了，連忙跟我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才走到黃媚的身邊，小聲在黃媚耳邊說了幾句話，隨即黃媚站起來對我道：「小賈，你先在這兒坐一坐，我去處理一些事情，很快回來……」
我點頭道：「好的！」
黃媚和那個慌張的女人出去了，看模樣是外面發生什麼事情了吧……
我在辦公室喝著茶，抽著煙等待著，十分鐘過去黃媚還沒有回來，我有點住不住了，拉開門出了辦公室，我得看看怎麼回事。
二層很正常，沒有事情，我只能去看一層，然後看見大廳混亂一片的場面，好幾十號人擠在最裡面的角落裡，大聲在吵鬧，我邊聽他們吵的內容邊撥開人群走近去看，走近了我也聽清楚了，原來是有一撥客人吃粥的時候從粥裡面吃出了一隻打包用的塑料調羹，然後就鬧了起來，客人覺得是廚房的問題，但廚房並沒有這種調羹，因為粥城不做打包的生意。
而這撥客人之中竟然有一個我認識的人，成青薇，她和另外兩個女孩站在一幫男人的身後，這幫男人有十三四人，最前面那個戴眼鏡的最凶，年紀也最大，要求黃媚賠償和道歉！黃媚很淡定坐在對面的座位里喝著茶，臉上掛著微笑在聽這個戴眼鏡的傢伙在罵。
戴眼鏡的道：「我要說的已經說清楚，你給句話，你想如何？別以為不出聲這事就會過去，我告訴你，這事過不去。」
黃媚仍然那副淡定的口吻，很有那種橫行商界的味道，這幫人在她眼裡就跟小孩一樣，她道：「我還是那個問題，誰讓你來搗亂的？」
戴眼鏡的沒有說話，身後的另一個男人罵了起來：「死八婆，又是這句話，你到底有完沒完？你別侮辱老子的人格。」
黃媚一眼瞪了過去：「你罵誰死八婆？你有人格嗎？你給我出來證明你的人格。」
那個男人不敢出來，而且戴眼鏡那個男人也不允許他出去，他道：「老闆娘，我再說一次，如果你還算一個商人你就要勇於承擔自己應該承擔的責任，而不是左右而言他的推卸責任，你推卸不了……」
黃媚道：「你打消費者熱線沒有？別和我說晚上，你大，讓工商局過來。」
黃媚身後一個穿著廚房服的男人道：「我們整個粥城你都找不出一隻這樣的調羹來，這就是你們鬧事，等警察到了和警察說吧，懶得跟你們廢話。」
就這時候警察真的到了，夠久的，不過其實我不知道他們什麼時候報的警，但整個現場看，客人已經走完，沒有走的都被安排到了二層，外面要進來的客人，看見這情況也都退了出去，以免被殃及。
「閃開閃開，想幹嘛呢？打架嗎？」七八個警察走進來，帶隊這個對眾人說，聲音很大，每個人都聽的很清楚，他走到黃媚和戴眼鏡的男人中間道，「怎麼回事？」
黃媚指了指戴眼鏡的男人道：「問他，他最多話說。」
帶眼鏡的男人隨即把事情說了一遍，添油加醋的說粥城仗勢欺人，找這麼多人圍他們，強迫他們無中生有。
這不是事實啊，不過黃媚還是很淡定，等戴眼鏡的男人說完她才對帶隊的警察說：「我要糾正他的話，第一粥城沒有這樣的調羹，我的員工也不會開這樣的玩笑故意從外面拿回來放進粥里！第二，我絕對沒有仗勢欺人，這都是我的員工，都在當班時間，在自己的公司里晃悠有問題嗎？沒問題，所以連強迫都不會有。反而他們，吃的時候六七個人，現在十幾個人，是後來找過來的，準備幹啥？砸店嗎？」黃媚掃了他們一眼道，「警察在這，他們可以聽著，如果我要欺負你們，你們全部人都要爬著出去，然後還得躺醫院，我不是恐嚇你們，更不是威脅你們，我說的是事實。」
「操，大家都聽見沒有，你們警察聽見沒有？這還不是威脅？你們趕緊做事啊！」戴眼鏡這傢伙很大反應，當然他身後的那些人一樣，其中一個還摔了杯子。
黃媚道：「摔你媽呀，有種翻桌子，你能離開大門老娘跟你姓。」
帶隊的警察道：「黃老闆，別生氣，事情沒這麼嚴重。」
黃媚瞪著警察道：「摔我東西還不嚴重嗎？誰摔的有種給我出來。」
人太多，摔杯子那傢伙不出來很丟人，所以他出來了，裝腔作勢昂著脖子道：「老子出來了，如何，敢打我嗎？警察看著，你來啊！」
「我不打人。」黃媚臉上掛著笑容，沖著茶，隨即下一秒一杯茶就潑了過去，嘴裡道，「不好意思，失手。」
靠，誰都看見這是故意的行為，失手就是扯淡，這是徹徹底底的羞辱啊，那傢伙瘋了起來想往黃媚的跟前衝過去，警察攔他，沒有攔住，混亂中不知道誰出的腳把他傢伙絆倒了在地上，他們的人瘋了，頓時一擁而上，警察攔不住選擇了走開，結果兩幫人打了起來，或者說黃媚這邊的人揍對方，把他們堵在角落裡，各種的尖叫聲在大廳響了起來。
黃媚早就走到了另外的角落裡，帶隊的警察走過去道：「黃老闆給個面子，在我們轄區鬧這麼大，我們也很難做啊。」
黃媚道：「張隊長，我沒有鬧，是別人上門來鬧，就那樣的調羹你見過我的粥城有？你難道也覺得我的員工出問題？你覺得他們敢做這樣的事情？」
「我知道，這事情我們會處理，要不交給我們？」
「這可不是我先動的手，不過我不介意你過去接手。」
帶頭的警察鬱悶著走開，到外面打電話，大概彙報領導之類，我站在大門邊看著，突然身後有幾個女人發出了尖叫聲，我回頭看，那是咨客，而她們尖叫是因為對面馬路衝過來有二十個人，手裡都拿著武器，是保安用的棍子，他們都戴太陽帽，看不清楚模樣，但一個個都特別勇猛的模樣。
警察有幾個也在門外，看見這狀況立刻往一邊躲，包括那個在打電話的帶頭警察，而咨客和一些服務往二層跑，我也打算跑，但想了想不對勁，他們衝進來這裡面的人會很吃虧，而且打砸過一輪以後這個店還用開？關鍵是黃媚在，一個錯手把黃媚打死，我找誰跟我說陳九索的故事？就算打傷，她一堆麻煩都沒時間跟我說吧？
想到種種對我不利，雖然這事和我無關，但我沒有選擇袖手旁觀，我連忙關門搬起一把椅子用力砸在地上砸個粉碎，拿了兩條木把門把串了起來！這時候那伙人到了，用腳踢門，用手裡的棍子砸，厚厚的玻璃門被砸的砰砰做響，小幅度的搖晃著，他們還用棍子指著我罵罵咧咧！而大廳裡面的狀況，黃媚這些人，樓面的加上廚房的還在揍著那幫人，我看過去，成青薇她們被擠在角落裡，大聲喊叫著，因為推搡間也有傷害到她們。
老實說我多少有點想去救成青薇，但我沒空，我必須不能讓這些人進來，有什麼辦法？我四周看著，想到一個我認為妥當的辦法，我跑到收銀台那邊搬了一隻花瓶，回到門后砸向右側的金魚缸。嘩啦一聲，大大的浴缸被砸碎，裡面的水和魚流了出來，整個門口的內間都濕透了，魚不停的在地上掙扎蹦跳，很多人在看，從二層下來的，有工作人員，有客人，圍在一堆。
我衝過去把那些魚都踢到一邊，然後回頭對樓梯口上面的一個咨客道：「拿桶和水把魚放進去，快點。」
咨客愣愣的，沒有動。
我吼了一聲道：「操，讓你去，沒聽見？」
咨客還是沒有反應，不過就這時候黃媚走過來，她讓咨客照我的話做咨客才行動，黃媚站著一門之隔的那些人，我道：「你上二層去吧！」
黃媚道：「開玩笑，這是我的公司，你讓我跑？」
好吧，你那麼淡定你繼續，我要做我應該做的事情，玻璃門就要被他們砸的掉下來了，雖然他們對我砸金魚缸的行為很費解，但一直沒有停止過砸門，也不知道外面是怎麼了，他媽的，這麼久沒有其它的警察過來制止。
我往收銀台跑，裡面有收銀，鎖了抽屜就準備走人，我道：「水果刀或者剪刀有沒有？快點，快給我……」
收銀員立刻拿給我，是剪刀，辦公用那種，型號很小，但足夠了！我跑回去把地板的玻璃撬起來，把裡面的燈帶拿出來，剪斷拿在手裡，這時候串著門的木條被踹攔，門打開，那幫人就要進來，我做了一個扔燈帶的動作道：「不要過來，否則電死你們……」
他們全部停住，最靠前那個一棍子砸過來，我閃開，棍子飛向後面砸中屏風，穿了一個大大的洞。
我冷汗了一把，第二根棍子又扔過來，我連忙把電線扔了就跑，他們也要跑，離開有水的地方！噼里啪啦的聲音響了起來，燈帶在水中躍動，到處亂飛，還帶著明顯的火星，他們進不來，不敢進來，我也出不去，幸好他們的棍子已經扔的差不多，沒有砸中我，更沒有砸中在樓梯轉角處的黃媚，屏風就不能倖免了，被砸個稀巴爛。
「你媽的，有種把電線拿走。」外面的人叫罵起來，他們不停往裡面瞟，他們要救的人已經被控制住，急了……
我道：「你們有種進來。」
這時候有個人把咨客台翻倒了推進來，把我嚇一跳，因為讓他們得逞了能借力跳過來。
我連忙拿了把椅子砸過去，砸個正著，那傢伙倒在地上，但結果是招引致更多的人一起推咨客台。這麼多人，我顯然砸不了多少個，雖然大廳角落裡已經分了一部分人出來，但一個個都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幫忙，我罵道：「看個屁啊，趕緊去廚房拿武器。」
他們這才反應過來往廚房跑，這時候去提水的咨客走回來，正打算去撿還在地板上面跳動的魚，我連忙把水桶搶過來，直接撥在外面的地板上面，把過電的面積擴大，他們即便已經放好了借力的咨客台都只能幹瞪眼睛罵罵咧咧，其實是他們先怕了，而且知識量不大，他們穿的鞋就不過電，這水又不深，就是一片，真他媽白痴！
就這樣拉磨了一會，廚房的人出來了，一個個都拿著菜刀骨刀或者大湯勺之類的武器，對方知道大勢已去，不再強硬的要進來，而是轉到外面去打砸員工車棚，更外面客人的車都照砸！隨著一聲刺耳的槍聲響了起來，他們才停住手，四散而逃，警察抓住兩個，他們的人沒有回頭救，因為那會來了非常多的警察，警車把路都堵了起來，看熱鬧的人集結了一撥又一撥，整條街道被圍的水泄不通。
我回頭看了一眼廚房的人道：「沒事了，燈帶的開關在哪兒？把電關了……」
廚房的人不知道，但收銀知道，她連忙去關，然後和咨客一起撿金魚，金魚不在過電範圍以內，所以還活著，只是跳的沒有剛剛離開水的時候活躍。
很快，警察走了進來，我連忙往黃媚的身邊走過去，因為我不想惹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我剛走到，黃媚就道：「陳美娘說你很聰明，是個難得的人才，果然，竟然反應那麼快，如果不是你在，我估計損失會非常嚴重，而不只是一隻金魚缸。」
我無語，老闆娘這都啥意思，逢人就說我如何如何，這都是生意場上的人，她就不怕我被撬走？如果怕，為毛要說，如果不怕為毛當初又不讓我去廚神大賽？雖然我進入過她的身體，和她零距離接觸過，但那畢竟進的是陰、道，而不是心，所以我其實許多時候還是不知道她想什麼，她太難觸摸。不過相比起黃媚來說，可以說她還相對要簡單些，黃媚看著就知道更複雜，出這麼大的事情她還能如此鎮定，那天食道出問題老闆娘可是很大反應的……
黃媚道：「上辦公室吧，我處理好這些問題就上來找你，我不能讓你白來，我得讓你有所獲的回去……」
我點了點頭，快步往上面走，樓梯很多人，他們都用好奇的目光看我，尤其是內部員工，因為他們不認識我這個幫了大忙的幫手。
重新進了辦公室，我給自己倒了一杯茶，點上一根煙，喝著抽著，慢慢的整個人才平靜下來，然後手機響了起來，是老闆娘的來電，我接了，她迫不及待道：「小賈你去了黃小姐的粥城？」
我冷汗了一把，這女人收消息收的真快，我否認也沒有用，而且會讓她覺得我心裡有鬼，所以我老實道：「對，有問題么？」
「她讓你去的？」
「你想說什麼能不能直接點？」
「好吧，這個女人……不是善類，你別太近她，對你沒有任何的好處。」
「沒好處你和她說那麼多我的事情？什麼聰明，什麼難得的人才，我自己聽了都感覺臉紅。」
「小賈，我不把你說的特別點她怎麼願意告訴你你想知道的事情？你還反過來怪我啊？」老闆娘很委屈的口吻，「說真的我很後悔，你做那事情讓她看上你了怎麼辦？」
日，連我做了什麼都已經知道，太快了吧？我道：「你是擔心我被挖走還是如何？」
「倒不會挖你，只是……她這人有一個很不好的癖好，她喜歡小年輕，尤其是皮膚黑黑很健康那種，另外就是話不多，最好不怎麼說話的那種，這幾點你都中了你知道嗎？所以我當時讓你電話里聯繫，有什麼事情電話里說，你幹嘛跑過去？幹嘛不聽我的話？」
我無語，你沒跟我說清楚啊，你不跟我說清楚我鬼知道那麼多？不過好像這也沒事，她喜歡小年輕那是她的自由，我又不幹啥，而且就她那年紀，我不要吐死？我冷汗道：「老闆娘你想多了知道嗎？我不是小孩子，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不用你提醒我，當然如果你是真的關心我，我會接受，但是……」
「好吧，我不是真正關心你，我多事，你當我沒有說吧！」老闆娘噼啪掛斷了電話。
我靠，老闆娘生氣了，她第一次這樣，以前都是我掛電話。當然她以前不是沒有掛過我的電話，但每次都會在一種情況下才掛，就是不給我拒絕機會的時候！
我搖了搖頭，把手機放好，點燃第二根煙，剛抽幾口黃媚就回來了，她臉上掛著我覺得不應該來的笑容，快步走進來在沙發坐下給自己倒茶。
老實說我有點心慌，一來是我在抽煙，而她辦公室里沒有煙灰缸，我用紙杯裝的煙灰！二來是聽了老闆娘說的關於她的特別癖好的事情！另外，除了心慌之外我還感覺到震驚，她這麼快就把事情處理完了？我衝口而出：「事情完了？」
黃媚喝了一喝杯茶，點頭道：「完了……」
「這麼快？」
「你認為要很慢？有別的人在處理，我是老闆，不是經理，更不是法人，什麼事都要我處理我有那麼多空閑時間？」
好吧，你對，我繼續道：「你心情好像沒怎麼受到影響，不過你剛剛真的很淡定，佩服。」
黃媚一臉鄙視道：「小流氓而已，又不是第一次碰上，敢來找老娘麻煩，活膩了，一個都跑不掉。」
有那麼一刻我從黃媚眼裡看見殺氣，是真正的殺氣，殺過人或者看過殺人才有的那種味道！我有點懷疑她以前是不是混黑的？我不能和她繼續這個話題，而且我不能留太久，所以我連忙道：「既然你心情沒有受到影響，也不忙碌，我們繼續之前的話題吧，陳九索為什麼不收徒弟？」
「他以前其實收過一個徒弟……」黃媚嘆了一口氣，看著我的目光，她眼神里有幾分遲疑，過了幾秒才道，「我告訴你，但你要跟我保證，不要外傳。」
還用說嗎？我怎麼可能外傳？我連忙點頭道：「我用生命保證，絕對不外傳。」
「我的一號粥城，我不怕告訴你，都是陳九索的點子，現在的招牌糕點還是他給的秘方，我們曾經有過那麼一段，那時候我是樓面部長，陳九索是廚房大佬，她泡的我……」說到這裡黃媚的嘴角不自然露出了笑容，而且是有點色的笑容，我不知道她是不是因為想起了陳九索的床上功夫而笑，大概吧，笑過了她才繼續道，「後來她不要我了，因為我要去省城工作，其實最終我沒有去，但矛盾發生了，她找了第二個女人，我傷心了一陣子，後來和一個姐妹合夥開一個夜宵店。開始的時候經營狀況很不好，幾乎就要關門，剛巧陳九索知道了，他托一個我們都認識的朋友來給我出點子，轉經營方向，專門做粥，還給我出了幾道招牌點心，粥底也是他出的，我這粥是用牛奶熬的，很特別！就是他的點子，我原本幾乎要關門的小夜宵店慢慢做了起來，成為了今天的粥城。」
這跟我問的離題很遠啊，不過也是關於陳九索的事情，她願意說我自然願意聽，況且這其中還有風、流史。我在想的是，陳九索這老東西年輕的時候到底玩過多少美女？他媽的，不會有一百幾十個吧？想著想著我就不停冒冷汗，我不知道和他有著相同基因的我，會不會骨子裡一樣很會沾花惹草……
黃媚又喝了一口茶，把茶杯放下，很優雅地卧在沙發上面，剛準備開口繼續說，這時候外面響起敲門聲，她原本慈祥的臉突然猙獰起來，大聲罵道：「是不是死人了？如果不是死人了就給我滾，不要打擾我……」
外面沒有了聲音，而這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我連忙道：「那些人都被弄走了沒有？」
黃媚很驚訝我問這樣的問題，猶豫了幾秒才回道：「還沒有，這兒的事情還沒有完。」
「其實那幫人之中有一個我認識，是我以前的師姐，如果你方便，不要為難她，她叫成青薇。」
黃媚露了一個曖昧到讓我感覺不舒服的笑容，然後慢慢從沙發下來，去打開門找人吩咐了一番才走回來繼續卧在沙發里，接著剛剛的話道：「可以說粥城有今天是拜陳九索這個當年名動飲食界的廚神所賜，當時我很不願意承認，其實是因為我生氣，但我真的要承認這一點，如果不是陳九索，結果只會是關門，然後欠一屁股的債務。」
「陳九索以前那麼強大么？隨便幾個點子就能起死回生？」
「以前和現在不一樣，以前的美食經營還很單調，現在一個特別都滿大街在做，那時候可不這樣，畢竟才改革開放沒多久。」
「原來如此。」
「我繼續說吧，我開第一家粥城的時候，陳九索就出了事，我其實應該第一時間幫他，只是當時我開那麼大的店，很忙，也沒有多餘的資金，後來我去找他，他已經不見我，不知道是不是生氣，再後來……我去過她家鄉一次，她一句話沒有和我說，是她老婆和我說的！」
我操，這女人竟然還見過我嗎？我內心無比的震驚，甚至激動的在發抖。我在想，既然她見過我媽，是不是有可能知道我媽的事情？或者甚至我媽生我的前一天晚上，和我媽吵架的就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