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吻情深莫問誰(四)
“嗯。”林音細聲哼道,不難發現,裏麵的欣喜。
“這麽說,音兒要等我一起回去了?”施翦又掐掐林音愈發水嫩的臉蛋。
林音聽了,直勾勾地望著施翦,看得施翦好不自在,“好啦好啦,你就先在這兒呆著吧。”林音臉上這才有絲笑意。
“你呢?”
“啥?”施翦被林音突然的這麽一句給說懵了。
林音用手指戳了戳施翦的小臉,施翦噘著嘴拿下林音的手。
“臭音兒,沒大沒小的。我現在是在一戶大戶人家當丫鬟啦,為了方便起見這才易容。”
林音一副“肯定不簡單”的表情,看得施翦心慌慌的,隻好幹笑帶過。
“來吧,音兒,脫衣服吧。”施翦一說完就見到了林音臉上兩坨紅暈,於是笑著退到屏風外,“你好了再叫我進去。”
衣服簌簌落地,水花啪啪作響,“好了。”
施翦進去的第一眼便是林音精瘦又白皙的背部,隻是師父才不能對徒兒起色念呢,何況施翦素來的色念都傾注在女子身上。
“水溫還好嗎?”
林音點點頭。
施翦拿來放在桶邊的澡巾,在水裏濕了濕,就要給林音抹身子。在觸到林音細嫩的肌膚的時候,林音下意識地一顫,然後才放鬆下來。
“音兒呀,離開師父有沒有好好吃飯?”施翦閑話家常,想把之前相隔兩地的感情給補回來,也順便讓林音知道自己身為師父有多麽多麽地關心他。
“你好像瘦了。”
“呃。”施翦沒想到林音會反過來關心她,心裏騰地就竄起一束小火苗,燃燒得人暖暖的。
施翦把額頭挨在林音的腦勺上,感懷又不乏溫情地說著:“音兒啊音兒,還是音兒最關心我。”
施翦正要起身,誰知到就被一個外力給提拎起來,施翦嚇了一跳,趕忙回頭,看到一張放大的怒顏後又是一驚,哆嗦道:“你,你怎麽,來了?”
文種齜牙眯眼道:“要是我不來,你還要做什麽驚天動地的事兒?!”
林音轉過身來,寒氣四溢,“你是誰?”
那樣質問的語氣更是惹惱了文種,文種冷笑一聲就要上前教訓一番。
施翦眼疾手快,立馬掙脫了文種擋在林音麵前,我的小心肝喲,都給文種這頭大色狼給看光光了!
文種看到施翦明顯保護的姿態,抱胸冷眼看著施翦,“怎麽,護著奸夫?”
施翦心一縮,然而壯膽吼道:“你才奸夫!”
“哦?我是奸夫,這麽說來,”文種微抬下頜,一副氣勢淩人的樣子,“他就是正夫了?”
施翦怒了,“說什麽屁話!音兒這麽小,你別冤枉他!”
文種麵色稍霽,“那麽,他是誰?”
“那麽,你又是誰?”林音撥開施翦,用文種與語氣一致的口音問道。
文種得意挑眉一笑,“沒聽見嗎?我就是她的夫。”
施翦小小聲地插上一句,“是奸夫……”說完施翦就後悔了,立馬呸了一聲,怒瞪著文種,文種亦是回瞪,不滿施翦的說辭。
林音在文種和施翦身上來回看了一眼,知道想必他們二人關係匪淺。
“誒,你出去。”施翦吆喝道。
文種滿臉不願,“憑什麽?”
“沒看見音兒在洗澡啊你?!還是說你就是想偷看來著!”施翦忍不住又吼了起來。
“那你呢?人家洗澡你站在這兒幹什麽?”文種不屑地看了眼施翦。
“我是音兒的師父好不好!自然要給他看著。”
“哼,什麽怪邏輯。”雖然是這麽說,但是文種還是轉身出去了,就因為他已經知道施翦與林音二人的關係是如何了。
施翦怒氣未消,插腰哼唧幾聲,誰知傳來敲門聲。
“翦兒,你還好嗎?”原來是連弓,施翦心想,這下壞了,文種還在外麵呆著沒走呢!
施翦囑咐道:“音兒,你呆在裏頭別處去。”
正當施翦出來的時候,也正是文種開門的時候,於是乎,三人相對。
文種先是瞟了眼連弓,然後回眸淩厲地望向施翦,“喲,原來奸夫藏著呢。”
施翦翻個白眼,沒聲好氣,“收起你的咄咄逼人!”
連弓一頭霧水,沒想到開門的會是個陌生人,有些懵住了。
施翦掛上笑容上前,到門邊把文種給推開,文種不滿施翦的做法,拐個彎繞到了施翦的右方,這下子倒真成了三人相對了。
連弓瞄了眼文種,文種陰著臉。
“我聽見你房裏有爭執聲,怕你出了什麽事兒,這才來問問的。”
“連大哥,我剛才不過是打狗而已,沒事的。”施翦笑笑,連弓又看了眼文種,這才點點頭,“沒事就好,那我先回去了。”
“嗯,去吧,早點安歇。”施翦揮揮手送走了連弓。
待關了門後,才想起還沒把文種給攆出去呢,於是又把門開開。
“你回去。”
“偏不。”文種孩子氣地做到了椅子上,一臉與大人鬥氣的表情。
施翦狠狠盯了眼文種,知道這人臉皮厚,沒這麽容易勸說,所以隻好關上門說話,俗話說得好,家醜不可外揚嘛。
“你剛才什麽意思,幹嘛說你在打狗?”
施翦輕蔑一笑,“說你是狗已經是抬舉你了,你個喪盡天良,蔑視女子真情的負心漢!你豬狗都不如!”
文種哼哼,也不回嘴,“你還生氣?”
“我看這事兒值得我生氣一萬年!”
文種又挑眉,凡是這種表情,施翦就知道他要說些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話來,果然,“你真正氣的該不會是少伯罷?”
施翦聽了,不期然地怔住了,咬咬牙,轉身就要往屋裏走。
文種見狀,知道施翦是真氣了,抿唇在施翦身後抱住了她,貼在施翦而後低低說道:“對不起,是我唐突了。”
施翦甩手掙紮,“放開我!”,“不許碰她!”
兩聲同時響起,施翦抬頭一看,原來是林音,文種依言放開,隻是抓著施翦的手腕不鬆,施翦默然,這力度依舊是緊實又溫柔,就好像以前在金宗廟的那次一樣。
“我要給音兒把脈,你放開。”施翦低低說道,唯文種能聽到,感到自己手腕上的壓力消失,施翦才望向林音。
林音此刻身著素白的輕薄衣衫,搭在身子上顯得有些大,施翦拉過林音坐到了小圓桌旁,翻過林音的細腕開始靜靜感觸脈搏。
半響,施翦又看了看林音的耳目口鼻,然後細心叮囑:“恢複的還算不錯,趕了很久的路吧?我看你有些疲憊,先去睡吧。”施翦拍拍林音的腦袋,“對了,記得把這個香料放在枕邊,它能助你安眠入睡。”
林音麵無表情的看了眼文種,“你究竟是誰?”
施翦知道大概林音若是不曉,勢必誓不罷休,隻好簡略說明:“他就是我當丫鬟的那戶人家的主子。”
林音將目光轉到施翦身上,蹙眉道:“你為什麽要委屈自己去做一個丫鬟?”
施翦無奈道:“師父有其他要事要做,丫鬟也隻是暫時的,音兒不必擔心。”
“嗯。”林音乖巧應答,接過施翦遞來的香包回了房,隻是臨走前神色不明地忘了文種一眼,而文種則是回以倨傲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