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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驚現佳作

  小船上,陸誠離開后,眾人繼續作詩。


  而每次有人的詩詞出現,鄭堯點評一番時,總會在話裡邊帶上陸誠。比如說甚麼要是陸案首能賦詩一首,今夜定然不虛此行云云。


  左國璣和李濂倆人也聽出了鄭堯話語中的嘲諷之意,其實從對方一而再,再而三地強求陸誠作詩開始,他們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兩人素來和陸誠交好,聽到這些話時心裡也有些不悅,卻也不好當眾就和鄭堯翻臉,便只是不動聲色地將話題給引開。


  鄭堯的小伎倆幾次未能得逞,心裡也有些火了,決定將此前陸誠和梁文翰比試琴藝之事給捅出來。


  他話頭一轉,對眾人說道:「你們還不知道吧?這陸案首不但文采了得,還擅撫琴,那天在蘭陽縣城……」


  「鄭公子!」


  王雪媱突然打斷了他的話,問道:「背後論人是非,也是君子所為?」


  「……」


  鄭堯讓她的話給嗆了個半死,卻又無從反駁。再有就是對方只是個小女子,自己與她爭論反倒落了下乘,會讓人覺得自己心胸狹窄,小肚雞腸。


  他訕訕地止住了話頭,轉而又看向了坐在一旁的沈毅:「沈公子,你既是陸案首的朋友,想必也是文采不凡,何不賦詩一首,供我等鑒賞一番?」


  沈毅早就看不慣這個貨色了,沒想到自己還沒出聲說話,人家就先將矛頭對準了自己。


  他怎麼都想不明白,以陸誠的才華,為何不願當眾作詩?

  本來自己還想跟著出出風頭,沾沾光呢。現在可好,他不作詩也就罷了,還被郡主給請了去,自己該如何去應對?


  沈毅看了看自己手中的摺扇,扇子上陸誠所題的那首詩倒是不錯,關鍵是早就流傳開來了,現在肯定是不能拿來充場面的。


  「唔?」


  目光不經意地一瞥,他發現了陸誠留在座位上的那把摺扇。直覺告訴他,上邊應該是題有一首新的詩詞的」


  早在下午去接陸誠時,他就發現了這把扇子,開口讓對方給他看看上邊的內容時,卻遭到了嚴詞拒絕。


  現在嘛……嘿嘿嘿!


  沈毅毫不猶豫地取過了那把摺扇,在面前打開觀看。


  正當鄭堯等人疑惑之時,他突然抬頭笑道:「顯淳兄果然是太謙虛了,分明是有佳作在手,卻不願當眾展現出來。如此品行,實在是令人欽佩吶!」


  眾人聞言皆是一愣,坐在沈毅旁邊的李濂立即湊了過來,待看清摺扇上的那首詞后,頓時眼前一亮,點頭贊道:「好詞,陸兄果然大才!」


  左國璣見狀,也來了興緻,忙催促道:「何等好詞,快快念出來吧!李兄,你就不必再賣關子,吊我們的胃口了吧?」


  「這個……」


  李濂遲疑道:「陸兄如今不在,咱們如此行為不太好吧?要不就等他回來,再……」


  「不用不用!」


  沈毅興奮地打斷道:「陸兄與我情同手足,待會兒他若是要怪罪的話,你們就說是我乾的好了!」


  如此好的裝逼機會,沈毅怎可能放過?

  開始時,他其實也不太確定這詞好到甚麼程度,畢竟自己的鑒賞能力有限,知道陸誠不會做出太差勁的詩詞來,卻也不敢肯定,這首詞一定就是佳作。


  李濂那句讚揚的話,彷彿讓他吃了顆定心丸,再也不擔心會害得陸誠丟人了。


  既然有人出來頂鍋,眾人就不需要再猶豫了。


  在左國璣等人的催促下,李濂從沈毅手中接過了那柄摺扇,看了一眼后笑道:「是一首採桑子,題為明月多情應笑我,諸位且聽……」


  「明月多情應笑我,笑我如今,孤負春心,獨自閑行獨自吟。近來怕說當時事,結編蘭襟。月淺燈深,夢裡雲歸何處尋?」


  陸誠此前題在摺扇上的那首詞,經他之口很有韻律地吟誦了出來。在場的眾人聽完后,久久都未能回過神來。


  特別是鄭堯,此時是真的傻眼兒了,心中暗罵道:「這個陸誠……居然說腹中空空,無甚佳作?」


  還不算是佳作?


  這要不能算是佳作的話,那我們所做的詩詞算甚麼?

  此前,鄭堯還覺得自己買來的那首詩不錯,可現在和陸誠這首詞一對比,立即便得出了一個讓他無法接受的結論,自己那首詩……在他的詞面前簡直就是狗屎!

  這首詞,無論是在用詞還是意境上,甚至就連格律,都遠遠甩了自己好幾條街。聽聽人家開頭這一句,明月多情應笑我,多有一代詞人蘇東坡那首念奴嬌的味道?


  故國神遊,多情應笑我,早生華髮。


  明月多情應笑我……


  兩相比較,自己的詩不是狗屎又是甚麼?

  真相,果然都是十分殘忍的!


  此刻的鄭堯,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虧得自己先前還百般嘲諷,有意在話語中貶低陸誠。現在,誰還會相信自己的鬼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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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子夜時分,詩會已經進入最後的階段。


  雖說今夜放寬夜禁,就算是玩到天亮也沒甚麼問題,但子時一過,許多人便會離開了。文人們大多缺少鍛煉,身子骨都不行,一旦上了年紀就百病纏身,精神頭也不足。


  文武雙全之人當然也有,只是這樣的人少之又少。


  有名望的大儒們都回去了,年輕人還在這裡待個甚麼勁兒?

  不如找個好的場所,尋花問柳來的自在。


  詩會進行到這個階段,好的詩詞也基本上都陸陸續續地出來了,雖然不多,但三兩首佳作總還是有的。


  小亭中,一身便服的吳提學手上拿著一張紙箋,上面所抄寫的是一位舉人的詩。他認真地看完后,便將紙箋遞給了坐在一旁的賀知府,笑道:「此詩登得大雅之堂,確實不錯!」


  賀知府接過那首詩后,又將一張紙箋遞了回來給他,同樣笑道:「下官看這首詞也不錯,吳大人也先看看,再品評一番吧。」


  邊上的馮推官此時卻突然開口了:「奇怪,真是奇怪!」


  坐在他旁邊的魏知縣聞言,疑惑道:「馮大人發現了何等怪事,怎麼下官一直未曾察覺?」


  馮推官皮笑肉不笑地答道:「今夜如此盛會,怎麼獨獨不見本屆案首陸誠的詩詞?難不成,他恰好無暇過來?」


  吳提學聞言眉頭一蹙,卻只是抬頭瞥了他一眼,而後又繼續低頭看手中的詞了。


  在座的這些人都活成了人精,哪能聞不出其中的火藥味?

  不過事不關己,他們也都抱著高高掛起的態度,眼觀鼻鼻觀心,全當自己沒有聽到也沒有看到。


  「你是說陸誠?」


  一位衣著華貴的年輕人端起面前的酒杯,小酌了一口后,方才對著眾人笑道:「聽說此人頗有才學,就是那名士李夢陽,都對其讚賞有加,許是他今夜恰好有事給耽擱了吧。馮大人,你說對吧?」


  這位年輕人,正是如今就藩於開封府的周王爺——朱睦審,弘治十四年以鎮國將軍襲封王爵,祥符郡主朱玉柔,是他一母同胞的妹妹。


  馮推官聽了這話,臉上的表情變得有些不自然起來,忙不迭點頭道:「正是正是,王爺此言有理……」


  先前他和魏知縣駁了郡主的面子,還企圖藉機加害陸誠,奪其功名。現在這位周王爺的話語里,明顯帶有些興師問罪的味道,他哪還敢多言?


  藩王沒有司法權是不假,可好歹也是皇族宗親,一方權貴,哪能容得你個小小的推官在他面前放肆?


  先前那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一旦惹惱了這位年輕的王爺,搞不好他就要上疏朝廷,彈劾自己了。


  吳提學認真看完了手上的那首詞后,又是進行了一番點評。正當此時,又有幾首新的詩詞送了過來,呈到了在座眾人的手上。


  這最後才送來的一批詩詞,便是陸誠等人的作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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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朱元璋給後代起的名字太6了,那個字是木+審,我試了半天愣是打不出來,複製過來還成了?號。另外,求推薦票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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