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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2章 陸誠的親事

  府城發生的事情,陸誠還不知道,他此刻剛從縣城裡回來。


  陸家出了個案首,自然是要設宴招待前來道喜的鄉親們的,得了母親的吩咐后,陸誠便到縣城裡買點兒吃食回來,好設流水席招待客人。


  他回來后,發現堂舅王林也得了消息趕回來了,父女倆人正在廚房裡給母親打下手。


  幾位最先得到消息過來的鄉紳,其實還懷有一個目的,就是聘請陸誠上門去當西席先生,給自己家裡到了年齡的兒子開蒙。


  倒不是說這附近就陸誠一個秀才,縣城裡也有私塾。


  只不過陸誠如今剛中案首,這些人都認為他的才學要更高些,為了兒子將來能有出息,當然是要請來最好的先生教導了。


  普通的秀才被單獨聘請的話,一年怎麼都有個十幾二十兩的束脩,可陸誠是院試頭名,這價格自然就要更高些了。


  鄉紳們的家境都算是不錯的,也都能出得起高價錢。幾名鄉紳互相較勁兒,把價格都抬到了兩倍了,還是沒能爭出個結果來。


  一旁的鄉親們倒是不幹了,你們這麼個爭法,還給不給我們窮苦人家出路了?敢情你們家的公子需要開蒙讀書,我們家的小子就不需要了?


  他們在那相持不下,還沒問過人陸誠答不答應呢。


  其實一年幾十兩的報酬,可以說是很高的價格了,別的秀才要是知道了,也只有眼紅的份兒。


  不過陸誠知道,自己未必有這個時間,去單獨給哪家當西席先生。收了人家一大筆的銀子,那是要盡心去教的,不然他自己心裡那關都過不去。


  就算是要給人開蒙,那也是教一群學生比較好,雖說賺的束脩會少些,可也不至於得罪了其他的鄉親們。再一個,不接受單獨聘請的話,時間上也能夠自由一些。


  前世上了那麼多年的班,他現在可沒想過又把自己拴在哪位老闆的身上,那樣的日子實在不是自己想要的。


  不過這只是陸誠的一個打算罷了,要不要開辦私塾,如今還不太確定。因為他知道,自己中了院試案首后便會進入府學,到時候,是很有可能會被選為本屆的監生,送去京師的國子監讀書的。


  若是如此,他哪還會有時間去教學生?


  具體的情況,目前還不能確定。


  陸誠很快便要動身趕去府城,參加府儒學署的入泮禮。


  所謂的「入泮禮」,其實就是入學的大禮。但凡考上了院試的考生,都要進入官學,才算是正式成為一名生員。


  陸誠雖是本屆院試的案首,但沒有經過歲考,依然只是一名附生,朝廷是不會給發放「皇糧」的,不過其他的特權還是有的。


  有了秀才的功名在身,以後見了縣官就可以不行跪拜之禮,只須拱手作揖,以學生之禮相見即可。另外,刑不上士大夫,只要不是犯了謀反、謀逆等大罪,地方官是不能任意對其動刑逼供的。


  再有一個,大明朝的百姓們離家百里之外,是需要官憑路引的,有功名在身的士子們則可以例外。


  他們能夠四處遊學,出行不再受到限制。


  得知自己中榜,考上了秀才后,陸誠覺得自己的前途一片光明,不過讓他有些鬱悶的是,母親已經向王林說起了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


  這親上加親的事情,王林是不反對的,加上現在陸誠中了秀才,說起來還是自己王家高攀了呢,有甚麼不樂意的?


  聽完了事情的經過,以及王氏的提議后,他卻是沒有立即點頭同意,而是說要回去考慮考慮再作決定。


  王林這是有自己的苦衷的,前幾天才剛和媳婦吵了架,李氏如今還在娘家呢,若是不打個商量就自個兒把閨女的親事給決定了,搞不好那婆娘會和自己翻臉的。


  婦道人家雖然在大事上說不上話,可在自家閨女的親事上,還是需要夫妻倆商量著來的。


  這年頭,婚姻大事都講究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陸誠不想惹惱了母親,只能是暫時保持沉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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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上了秀才,通常是需要設宴謝師,又或是備上一份厚禮,親自上門拜會先生的。


  這年頭的人,都講究一個尊師重道,有了出息豈能不感謝曾經教導過自己的先生?

  不過陸誠沒有去過私塾,也沒有先生,從小都是由自己的父親負責教導,也就不需要行這謝師之禮了。


  獨自一人走在府城的街道上,陸誠覺得心情十分不錯。


  此時,他身上穿著一襲嶄新的玉色瀾衫,頭戴一頂皂條軟巾,即「儒巾」,腦袋後邊還垂著一雙帶子,足登皂靴,標準的生員冠服打扮。


  今天是入泮禮,打扮自然是要顯得莊重正式一些的。前往儒學署的路上,陸誠見到了好幾名如此打扮的生員,想必這些人便是本屆新晉的府學生員了。


  生員們碰到了一起,便互相搭話閑聊了起來。知道他便是本屆院試的案首陸誠后,這些人倒是沒有將他晾在一邊,反而主動和他聊了起來,氣氛還算是比較和諧的。


  幾人聊了幾句,話題便轉到了此前考生鬧事的事情上,只聽其中一人冷笑道:「陸案首不必將此事放在心上,大宗師為人正直,為官向來清廉,他們翻不起甚麼大風浪來的。」


  另外一人立馬附和道:「沒錯,這種事情我可見多了,哪一回的院試,沒有人大叫不公的?這些人無非是自己落了榜,心有不甘罷了。」


  其餘人都點頭道:「這也是人之常情,咱們不必去理會就是了。」


  這幾人都中了榜,對陸誠自然是沒甚麼意見的,真要是再重考一次,自己一不小心落了榜怎麼辦?

  陸誠只是輕輕點頭,笑而不語。這一來,在這些秀才們的眼中,就更顯得高深莫測了,心道難怪能中案首呢,就這份涵養咱就比不上。


  實際上,陸誠很清楚這些考生們的心理,他們十年寒窗,刻苦鑽研,家裡的長輩們都對其寄予厚望,最終自己卻不幸落了榜,又如何能夠甘心呢?


  就算是改變不了事實,可喊上幾句不公,也能顯得自己確實是努力了,只是考官沒眼光罷了,不也給自己留些體面,對家裡也好有個交代么?


  「對了,聽說此次帶頭鬧事的,還有一位是中了榜的考生,排名第九呢。」


  「王兄這一說,我倒是想起來了,這人是誰啊,都中了榜還瞎跟著那些人摻合,真是多此一舉,就不怕大宗師一怒之下,奪了他的功名么?」


  「我倒是知道,那人似乎是蘭陽縣的考生……唔?陸兄,這不和你一個地方的么?」


  陸誠聽到這裡便心中瞭然了,搖搖頭笑道:「這人應該是趙玉虎,此前和在下有些怨隙,都是些個人恩怨,也不算甚麼大事兒,不提也罷。」


  眾人這才釋然,皆是輕輕點頭。他們都不是蘭陽縣人,沒有聽過趙家的名頭,既然陸誠都說是小事了,也就沒必要再追問下去。


  幾人一路閑聊,很快便來到了儒學署。


  今日到場的,只有十多位新晉的府學生員,都是此次院試排名靠前的考生。這其中,自然也有排名第九的趙玉虎。


  不過陸誠發現,趙玉虎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顯然傷得不輕。


  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也!

  趙玉虎先前的計劃,自然是以失敗告終了。在陸誠的文章被人抄錄下來,貼於貢院的牆上后,考生們看過了他的那篇四書文,便再也不敢吱聲了。


  文章好不好,那是有目共睹的事情,若是他們連這都分辨不出來,這麼多年的書就白讀了。


  陸誠這次所寫的這篇文章,已經深深折服了這些平日里心高氣傲的考生,也就沒人再敢跳出來帶頭鬧事了。


  趙玉虎回過頭來,眼神陰厲地瞥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了一抹冷笑。


  陸誠的眉頭不由得深深皺了起來:「這個趙老二,難道又想算計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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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感謝「諸司馬甲」的打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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