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大字不識
這麼一想暮遲心裡就不爽了,臉上的微笑卻更大了,「多謝大哥,那暮遲就先回去看看了。」說完,含糊的行了個半禮就走了。
赫連子孺看著人走遠后才坐回亭子中的石凳上,悠然的喝著茶。他身邊的貼身小廝,不明就裡的看了看二少奶奶離開的方向。
「世子爺,二少奶奶看上去好像並不領情啊。在她府外那麼亂來,回到侯府還滿口胡言,二少爺竟還縱容著她。」
「你管那麼多做什麼?主子的事是你該議論的?」赫連子孺表面淡淡,語氣不輕不重的呵斥了身邊的小廝一句,然後慢里斯條的坐在那裡不知是賞景還是思考著事情。
「小姐,您回來了?姑爺還在房中不曾出來。」晨兒在院子中看到自家小姐后,馬上迎了上去並第一時間告訴了她赫連子桑的動態如何。
暮遲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後看到院子中的人對她恭敬有加的態度更是滿意。雖然這些都是依仗著赫連子桑得到的效果,但享受的人是她暮遲啊!暮遲現在不但有種揚眉吐氣的感覺,更真真切切的感受到自己是個主子。
暮遲歡喜過後又一陣落寞,這裡再怎麼好都不是她的世界啊。何況這裡也並不是真的好啊,很多她喜歡吃的東西都沒有!
暮遲坐在院子中的石凳上,眼神失焦的看著滿園的奇花異草,竟然連棵果樹都沒有。
美人靜坐,側臉憂鬱。看上去的確是讓人心生憐憫的畫面,可是若是坐著的人換成了一臉陽光舉起個手就露出二頭肌的暮遲,畫面感就有所怪異。
幸好,她在現代的時候不曾露出過如此寡寡慾歡的模樣。也幸好,如今做著寡寡慾歡的人是個身材嬌小一臉嫩肉的千金大小姐。
晨兒站在一側候著,見此心裡不由一酸,卻什麼話都沒有說。
暮遲的語氣帶著幾分滄桑,說:「晨啊,府里就沒有什麼好果子吃嗎?」
「小姐,今個前院讓人給各院分了些山梨,您若是想吃奴婢這就去拿來。」
暮遲點了點頭,晨兒便親自去取了。剛來侯府的時候是因為晨兒指使不動院子里的人,現在是晨兒習慣了自己一個伺候小姐,而小姐也喜歡她一個人伺候著。
晨兒不一會就將山梨洗好拿了過來,暮遲只見那山梨小小的表面的皮黃黃的,一口下去又澀又酸。
「呸,什麼鬼啊,這麼難吃啊?」那酸爽瞬間讓暮遲精神百倍。
「小姐,這個季節也就只有山梨好吃一些,這山梨聽聞還是侯爺為了過中秋特意讓人尋來的。」晨兒個人覺得山梨挺好吃的,比那些一吃就澀死人的柿子好多了。
暮遲興緻缺缺的看著那些山梨,這古代貧困植物稀缺可以理解,但是連個葡萄都沒有嗎?
「拿下去,在表面開幾道口子拿鹽泡上。」暮遲對晨兒揮了揮手,自己雙手放在後背悠然的回了屋子。
院子外有那位繼承人,屋子內有她那個不成器的相公。真是無聊透頂的日子。
「誒……」
晨兒手上捧著被鹽水泡著的山梨,一進屋便看見自家小姐又開始長吁短嘆的,心裡又一陣慌張。這一次她誓死要阻擾小姐不讓小姐出府惹事。
「小姐,您看奴婢已經按照您的吩咐,將山梨都用鹽水泡上了。只是這有何用處啊?」晨兒故作一副好奇模樣,雖然她是真的好奇,可是在看到暮遲雙眼亮了起來的時候,就知道自己這招管用了。
暮遲哪知一個小小丫鬟為了自己竟然如此大費周章,暮遲故作高深的說:「這你就不懂了吧?像這些澀的東西,用鹽水泡一泡就會去掉那些澀味。對了,府中可有陳醋?」
托晨兒的福,暮遲想起了現代小攤上賣的酸東西,有了興趣暮遲整個人都精神煥發。
晨兒雖然不知道自家小姐想幹嘛,但是還是派人去廚房取了些陳醋過來。
暮遲讓人將莫問院得到的山梨拿了一部分出來,用鹽水泡著,打算嘗試一下制酸山梨。可是她雖然是個吃貨,但對於如何做出美食不是很了解,會知道用鹽水泡山梨完全是因為在家裡的時候,見過她老母親這麼做她知道一二罷了。
如今,要用鹽水泡多久她也沒有譜,看到陳醋已經到位后,暮遲在院子里來回走了幾圈,然後就迫不及待的將鹽水倒掉,把山梨扔到盛有陳醋的陶瓷罐子里。
晨兒在一旁看著覺得很是新奇,不由問:「小姐,這樣用陳醋泡著就會更好吃嗎?」
「額……應該是吧!」暮遲也沒有十足的把握,只能一臉認真的說著。
暮遲不知道這山梨的珍貴,只覺得反正也不好吃讓她改造一下,或許會變得好吃呢?雖然她自己本人也不是很確定會不會好吃。
赫連子桑在房中睡了一覺,醒來后在屋裡沒看見一個人,走出房門一看便見暮遲還有幾個丫鬟圍著院子的石桌,不知做些什麼。
「少爺,您醒了。少夫人覺得那些山梨難以入口,正想法子將那些山梨弄好吃呢。」竹青一直候在門口外,見自家少爺醒后便如實稟報著。
赫連子桑有些不悅,作為人妻不侍奉在相公身邊,在哪裡弄什麼呢?三從四德不懂嗎?赫連子桑又想起要她抄的女戒,到如今都快兩個月了也不曾見她去書房抄寫過什麼。
「都圍在這裡做什麼?侯府養著你們白吃白喝嗎?」赫連子桑故意沉著聲音站在她們身後頗為嚴肅的呵斥著跟著暮遲瞎鬧的下人。
暮遲早就將山梨放在醋罐子里,正坐在石凳子上等著呢。見赫連子桑醒來了,便狗腿的湊了上去,「相公,您醒了?來試試暮遲做的山梨吧?」
赫連子桑雙眉緊皺,看著一臉笑容眼睛彎彎的暮遲,心裡想一定要好好管教。
「我要你抄寫的女戒呢?抄完了?」赫連子桑雙眼沉著的看著暮遲。
暮遲有些心虛,本來想靠近赫連子桑的動作一頓,收起了笑容臉色不好的微微低著頭,說:「相公罰暮遲吧!暮遲沒有聽從相公的話,不但出府還沒有抄寫女戒。」
赫連子桑對暮遲的坦誠有些意外,本以為以她的性子肯定會想其他法子轉移他的注意力,就像上次一樣。就在赫連子桑疑惑的時候,暮遲語氣平靜且細聲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