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討價還價
翌日。
朝堂上,金殿之上坐著的,正是這軒王爺的親兄長,陳言,面容俊朗凌厲,與陳軒不同,陳軒身上的是光風霽月,溫暖如山月般的風雅,而陳言則是威嚴,劍眉上挑,不施君威自有皇家之氣,許是從小便深諳皇家當位者的緣故,一個才情艷艷一雙桃花一般的眸子融了那山頂的冰雪,一個不怒自威,天生君王消了那千萬的兵馬。
不得不說,這陳家的二位兄弟,顏色真真地要抵的過這半壁的江山。容顏皆是天地絕色,為了他們二人,天地間不曉得要消耗了多少的靈氣。
只聽得,尖尖的幾聲軒王爺上殿。
剎那間,滿朝文武皆滿腹驚疑,想著,可是那位,已經兩年都不見的軒王爺?轉念又一想,這朝中,可是再也沒有第二個軒王爺了。雖然都默不作聲,其實是奈何是朝堂之上,內心裡早已經按捺不住了。兩年之久,未曾在朝堂之上見得這位軒王爺的身影,今日怎麼就忽得上朝了?
只見得一個身著紫色朝服、頭上戴著皇上所賜的琉璃珠,面如冠玉、丰神俊朗的軒王爺踏入了金殿。步步生根,一步一步踏入朝堂,站在為首的相爺的右側,一身的風華。眾人才知曉,原來他們的軒王爺從未消失,依舊是那個聰慧過人,氣度、風雅、計謀皆皆上乘的軒王,依舊是那個雖談笑云云,卻可翻雲覆雨將政事一一消為掌中之棋的軒王。
這時,眾人才恍悟,原來他們的軒王從來從來都沒有從朝堂離開過,他依舊是那個在談笑間便可翻雲覆雨一手遮天的軒王,原來這巍巍朝堂,從來就沒有逃離過這二兄弟的掌控。
「哦?皇帝竟捨得從你軒王府出來了?如何?病可大好了,身上的不爽可也消了?」一道低沉渾厚的嗓音響起,戲謔地望了望殿下站著的皇弟。
「回皇兄,臣弟,已無大礙。」
「皇帝還是多多休息為好,一場大病兩年之久,這江山社稷可受不住啊,嗯?」只見那金殿最高的位置上,坐的那個人,挑了挑他桀驁的眉,對著殿下的人說道。
「回皇兄,臣的此次上朝為的是,想讓皇兄賜婚一事。」
「哦?皇弟,朕怎麼記得,皇弟當時說的是,此生非沈家小姐不娶呢?怎麼著,改主意了?皇弟你這是瞧上哪家的小姐了?」
「臣弟還是當日所言,丞相之女,沈楓。」
「如今她可是回來了?」
「是。」
「朕准了!」
「臣弟,謝皇兄恩准。」
此時的沈楓做在相府內,她以為她與他之間終於塵埃落定,她也終於一個待嫁女兒家的心態來審視自己。對鏡梳妝,看向鏡中的自己,面含桃花,眉梢上也堆了喜意,如含苞待放的雨荷,這眉梢眼角的風情,這鏡中之人,當真還是自己?還是以前那個不假顏色的沈楓么?
而且王爺下了早朝以後,便被自家皇兄哥哥請到宮內,請到他的御書房,名曰,敘舊。
陳軒前腳剛到,皇兄竟如此快地便到了,莫不是算計好了的?
「哦?皇弟到了?」
「嗯,皇兄也到了。」
「皇弟近日裡可還開心?」
「楓兒回來了,臣弟自然是開心的。不知皇兄此次找我,所為何事?」
「無事,自然是恭喜皇弟喜得佳人。」
「哦?若論起喜得佳人,臣弟怕是還要恭賀皇兄才是,兩年前一道聖旨,將我家王妃氣走,我不願迎娶那吳家小姐,他父親吳大將軍將聯姻之事鬧至朝堂之上,說還他將軍府一個公道。皇兄,你不是便瞧上了那吳家的小姐嬌俏可愛,將她收了不是?皇兄,你這可是坑害皇弟來成全自己的美事啊,哼,皇兄,你說,是也不是?」
「皇弟你這是何出此言,朕當日也未曾想到吳府的顏樂是如此的一個妙人兒,若是事先曾相處過,又何至於將朕的后妃賜予你,那朕豈不是悔死了。更何況你有所不知,吳顏樂,曾經是朕的救命恩人,所以,她與朕也算有緣。」說到這裡,皇帝的俊顏終於染上一抹不同於朝堂上的顏色,不那麼威嚴,還帶一點,溫柔的顏色,這一看就能看出來,這皇帝明明是對自己的皇后極為滿意。
「哦,如此,皇兄倒還怪皇弟的不是了?」只見這人臉上一黑。
「非也,非也,終究是因為朕一時魯莽,差點兒葬送了你的大好姻緣。罷了罷了,朕賜你的王妃為軒王妃,御賜品級,她手中已有鎏金緋瞳,已是與皇后同階,見朕如你一般,不必行禮。如何?」
「那聘禮呢?」軒王爺不依不饒地緩緩吐出這幾個字。
「聘禮,你少來,你那軒王府可不缺奇珍異寶,你軒王府內的東西可不比國庫中的東西少,更加不比皇宮裡的東西少,如此,你還要朕送你聘禮?」
「哎呀,皇兄你也太吝嗇了點兒,怎麼說也是你皇弟的大婚,這四海八荒的這百年間才遇到這麼一回,你就不能表示表示?」
「那到你婚禮當天,你且看便是。」
「君無戲言!」陳軒一臉滿意地踏出了御書房,他知曉自家皇帝哥哥所送之禮必然不會輕,嘴角噙著一抹得逞的笑意。
御書房內,留下皇帝一人回神良久。那日皇弟拒婚誓死不娶,吳將軍家的顏樂,當即鬧上了朝堂,當著文武百官的面兒就是不依。其實皇帝當時做這個決定的時候,也就是想著將軍與皇家聯姻,是一樁佳話,可穩固朝局罷了,恰好,吳家將軍府剛好有適齡的小姐。奈何當時自個兒又不想娶親,所以只能把皇弟推出去了。
奈何算計來算計去,竟未成想,將自己算進去了,還搭了個皇后的位置和頭銜。
想來也是覺得好笑,當日那小丫頭,怒氣洶洶地衝上金殿,一口一個主持公道,一口一個顏面無存,當真是將門虎女,氣勢上倒是絲毫不輸他這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