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最大的邪魔
拿活人來煉藥！
即便聶榮手上已經沾有幾十條人命，此刻也看得頭皮發麻。
他暗自運轉功法，卻發現丹田空蕩蕩，真氣一絲不存，緊接著身體被無力感充斥，雙腿竟然有些站立不穩。
即便他再傻，也知道這少年熬的葯香有問題。
眼前這位年紀不足二十的少年，真的是煉丹師么？
「你……你要把我們怎麼樣？」
「你們要殺我，我當然也要殺你們。」
「呵呵，誤會，誤會。」
「就算真是誤會，你們也要死。人是天地之靈長，吞食萬物，活人精魄血魂，蘊含著萬物之靈氣，乃煉丹一等一靈物。故而高明的煉丹師若尋某味葯氣而不得，退而求其次，往往用活人的精魄血魂來調配。又稱之，血祭。」
「你……你……用活人來煉丹，你就不怕武林中人，將你視為邪魔？」聶榮等人，單是聽著唐明陽雲淡風輕的話，已覺得毛骨悚然。
「將我視為邪魔？天地間，誰為正，誰為邪，誰為道，誰為魔？」唐明陽淡然一笑，抓起一人，長刀往其脖子一引，又開始放血。
在乾坤大世界的煉丹師協會，他就曾見過某位超越玄元六境的老傢伙，為了煉製一爐高級靈丹，曾血祭近千萬活人。
誰為正道，誰為邪魔？
誰的拳頭大，誰就能定規矩。
況且若說邪魔，人類吞噬萬物，對於被吞噬的萬物而言，人類就是天地間最大的邪魔。
「你……你濫殺無辜……」
「濫殺無辜？你們之中，誰沒做過惡，誰沒殺過人，站出來，我不殺你。」
「你……」
「你也別在說了。你們青狼幫巧取豪奪，動輒殺人，難道是好東西？和我談什麼狗屁正道和邪魔，在那些被你們欺凌和殺害的人眼裡，你們青狼幫就是最大的邪魔。今日，我殺你們，就是替天行道。」唐明陽也懶得再廢話，走過去抓起聶榮，將他往葯桶里拽。
「啊……別殺我，別殺我！」
「小子！你殺我青狼幫如此多人，青狼幫是不會放過你的。就算你是煉丹師又如何？活著的煉丹師才受了尊敬，死了的煉丹師，誰還會記得你，誰還會為你得罪我們青狼幫？」
聶榮求饒不得，乾脆撕破臉皮，最後破口大罵。
「青狼幫？嘿嘿，天武大陸這種地方，天地靈氣稀薄，天材地寶故而也會很少，我要煉很多丹，你們青狼幫若敢煩我，正是送上門的血靈。」
唐明陽說完，手中長刀一抹，摁住想要掙扎的聶榮肩膀，將其脖子噴涌而出的鮮血，一滴不剩的往葯桶里放。
修為越高，精魄血魂則越強。
二十多個青狼幫的人，氣勢洶洶而來，此次全都成為唐明陽刀下之亡魂，鮮血注入滾沸的葯桶里，詭異的葯香飄散而出。
金宛茹渾身發顫，見唐明陽拿著木棍在葯桶里攪拌著，又見這一地的屍體，忍著沒有吐出來。
她平生，第一次見屍體，第一次見殺人，也第一次見拿活人來煉藥。
「金姑娘，過來幫個忙。」
「什……什麼忙？」
「將這葯汁，兌半衝上井水，然後澆到龍血槐樹的根部。」
唐明陽見金宛茹顫抖猶豫著不敢上前，又笑道：「你要想做我的貼身丫鬟，這種事以後可經常見。膽子小是不行的。」
「你……你……誰答應做你的丫鬟了？休要胡說！」
金宛茹蒼白的小臉忽而一紅，如此年紀輕輕就是煉丹師，將來成就不敢想象，即便做他身邊的丫鬟，地位也非比尋常。
只是，想到唐明陽要她暖床什麼的要求，她女孩子家，還是有些拉不下臉皮來。
反倒是金平樂一聽，眼珠子轉了轉，露出驚喜，趕緊說道：「公子能看得上小女，這是小女的榮幸。茹兒，你現在就是公子身邊的丫鬟了，還不過去聽從吩咐？公子，你若不嫌棄，我也想在公子身邊討份差事，做個老僕，還請公子收留。」
他從鬼門關走了一遭回來，經歷生死，看開很多。
他見唐明陽不僅本事了得，談笑間殺了青狼幫二十多人卻面不改色，更加斷定唐明陽身份非凡。若能跟著這種人身邊，即便為奴為婢，也是大有前途。
「也好。我身邊也差幾個使喚的人，你們父女，以後就是我身邊的人了。」唐明陽淡淡的說著。
「多謝公子收留！」
「爹……」
「還不過去？」金平樂怒瞪女兒一眼。
這種機會千載難逢。
金宛茹心裡也不排斥做唐明陽的丫鬟，強者身邊的奴僕，就如同皇帝身邊的臣子般，性質都差不多。
她按照唐明陽的吩咐，將葯汁灌溉到龍血槐樹的根部，然而詭異的情況出現了。
只見原本平實的地面，泥土顫動起來，一道道血色的根須，忽而從地面蠕動而出，肉眼看得見的吸收灌溉下去的葯汁。
會動的植物！
金宛茹看傻了眼。
忽然間，她只覺得****一顫，啪一聲，已經被人拍了一把，只覺得一股酥麻之感，傳遍全身。
「啊……你……」她轉身一看，只見唐明陽一臉壞笑的站在她身邊。
「跟在本公子身邊，天地之大，比這更離奇百倍的事情還會有。」
「你……我是說，你……你再敢那樣，我……我對你不客氣了。」金宛茹剪水眸子怒瞪，見父親不在院落，這才舒了口氣。
「你是我貼身丫鬟，暖被窩什麼的，你都要做。拍一下屁股算什麼？」
「你……」金宛茹羞得滿臉通紅，捏緊的粉拳，又不敢朝唐明陽錘去。
「真不做？要知道本公子身邊正好缺人暖床侍寢，這才給你機會。不然過幾個月後，我恢復些修為，你再想侍寢，也沒有這個資格。」
「你……你休想。啊……你……」
「嘿嘿，手感不錯。」
偷襲得手，唐明陽大笑走開。
血祭完龍血槐樹，唐明陽又在金紅葯堂四周布置一番。
他以井水的靈泉作為陣眼，布置個小型的鎖靈陣，不僅鎖住院子里的天地靈氣，還將整個院落的葯氣給鎖住。
這樣，若是沒有他的解藥而踏入院落，誰也別想離開。
「公子，這些屍體怎麼辦？」金平樂指著青狼幫等人的屍體問道。
「先留在這裡吧。老金你身上有傷，就留在房間里休息，茹兒你跟我到街上採購接下來一個多月的食材，順便我也要購買一個丹爐。」唐明陽吩咐道。
「我爹留在這裡，萬一青狼幫的人進來，發現這些屍體怎麼辦？」金宛茹擔憂著說道，自從被唐明陽調戲幾次后，她漸漸也習慣貼身丫鬟這個角色了。
「嘿嘿，整個金紅葯堂都被我下了葯，沒有吞服解藥前，任何人進入，都差不多失去反抗能力，成為待宰羔羊。金老，闖進來的人，你若是看誰不順眼，直接宰了也行。」
「是，公子。」金平樂這才安心下來，同時更佩服唐明陽如此詭異的下毒之術。
……
煉丹爐在羽城幾大商會裡都有賣，不過價格最低的都要上萬白銀，有些貴的，直接幾百萬。
不過唐明陽都看不上。
丹爐也分品級，也有靈性。
靈性強的丹爐，不僅能增加煉丹的成功率，還能提升丹藥的靈性。
這些商會賣的煉丹爐，半絲靈性都沒有。當然了，有些靈性的，直接叫價上百萬，說是某某煉丹師開過光，唐明陽不屑，他身上也沒有這麼多錢。
「什麼叫做給煉丹爐開光？」
「給煉丹爐開光，就是某位煉丹師拿新的煉丹爐來煉一次丹，並且成功。」
「為什麼這樣的煉丹爐特別貴？」
「煉丹爐靈性越高，越值錢。然而它的靈性，除了製作材質賦予的外，更多是後天煉丹養出來的。」
「養出來的？」
「嗯。每次煉丹，丹爐或多或少都吸收藥材的藥性，藥性積累到一定曾度，就變成靈性。煉丹師給丹爐開光，也就是這個道理。丹爐靈性高了，自然就值錢。」
「公子，那我們要找靈性高的丹爐么？」金宛茹又問道。
「不是。要找材質好的。」唐明陽說道。
「啊？」
「茹兒，你傻呀。本公子這麼厲害的煉丹水平，還需要別人幫忙開光？」
「誰信？反正又沒見過你真正煉成丹藥。」
金宛茹吐了吐小舌頭，俏皮可愛，她摸清唐明陽的脾氣后，也敢開玩笑和拌嘴。忽然間****一麻，遭到偷襲，春潮滿面，剪水眸子，又嬌又嗔，瞪向唐明陽，簡直讓橋谷商會周圍之人，都看傻直了眼。
「你……」
「你什麼你？敢頂撞本公子，這是小懲，今晚暖床之時，本公子讓你知道，什麼叫厲害！」
「你……你休想……」
「哈哈！」
唐明陽大笑，手中摺扇打開，大搖大擺的走進天雲商會，滿面潮紅的金宛茹，見四周男子都看向她，跺了跺腳，只能追上唐明陽的步法。
身為貼身丫鬟，她漸漸也「認命」了。
天雲商會，可以說說羽城最大的商會了，佔地三畝，高五層，裡面商品琳琅滿目，服裝首飾、兵器秘籍、藥材丹藥、招式秘籍，應有盡有。
丹藥、藥材、煉丹爐等煉丹師常用的物品在三層，唐明陽和金宛茹走上去，往來客人或是衣著不凡，非富即貴，或是武林高手，氣息深層。
唐明陽和金宛茹衣著普通，修為又低，反倒是另類的鶴立雞群。
金宛茹有些拘謹，忽而小手一緊，已經被唐明陽給握緊。
「殺人你也怕，帶你逛街你也怕，看來你除了給本公子侍寢外，真是別無用處了。」
「誰怕了？」金宛茹不服氣的說道，心裡卻一暖，任由小手被握著。
「咦？」唐明陽忽而頓住腳步。
「公子，怎麼了？」
金宛茹目光順著唐明陽關注的方向看去，只見一位客人和商會的鑒定師吵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