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漏網的飛哥
孟杉大跨步走在街上，背後的元液在瓶子里晃動，嘩啦作響。
「叮—咚咚。」手腕上的表發出清脆的聲音。
孟杉抬起手腕，上面輕巧的電子屏上出現了一封未讀信息。
「飛哥？」孟杉停下腳步，點開了信息：
「阿杉，我看到研究大樓被包圍了，你們可還好？」
孟杉眼中精光一閃，莫非沐瀚飛漏網了？
「你在何處？」孟杉快速地把這幾個字發送過去。
孟杉迅速轉身走進一家服裝店。
等他再次出現在街上，已經與剛才帶有宅男氣質的裝扮不同，下身一條黑色休閑褲，上身穿著反射著藍紫色光芒的夾克。
沐瀚飛的信息也已經到了：「我在廣場附近一個拐角處。發生了什麼事，你在哪裡？」
「見面說，老地方匯合。」孟杉說完，轉身拐進了一條小街，小街另一頭連接著一條五光十色的街道，這裡即便是白天也是一副醉生夢死的光景。喝醉的人在路邊勾肩搭背，吐得歪歪斜斜的。
一家老舊的酒吧夾在旁邊高大的酒店和五光十色的新式酒吧中間顯得格外冷清。上面已經歪斜的木招牌上寫著龍飛鳳舞的極光二字。
極光酒吧是孟杉和沐瀚飛等一眾師兄弟常來的地方。酒吧老闆柯喬曾是常春藤研究所的副所長，是沐瀚飛研究生時候的導師。只是不知什麼原因不過三十歲就離職了，開了這家酒吧。
孟杉推開酒吧的木質門，身材高大的柯喬正站在吧台後面擦拭酒杯。
柯喬見是孟杉，只點了點頭表示招呼。
「老規矩？」柯喬冷清的聲音響起。
「先等等。」孟杉以前來得不少，柯喬也記得他，但今天他主要是等沐瀚飛的。
柯喬不再開口，孟杉面無表情坐著，如同老僧入定。
整個酒吧只有角落的電視正在播放新紀元紀實發出的聲音：「.……這是人類應對環境劇變食物匱乏的新發明，明天只用吸收一點點元液就能獲得身體所需營養，再也不必勞心勞力做飯，也不必再煩心吃飯。每天晒晒太陽就夠了。」
「而背負式元液瓶則是另一個方便人類的發明，一個細細的導管埋入人體，連接到元液瓶，就可以徹底解放……」
孟杉沒等五分鐘，沐瀚飛氣喘吁吁地進來。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沐瀚飛一屁股坐到木椅子上，椅子因著他沉重的身軀呻吟了一聲，柯喬不滿地看了他一眼。
孟杉把今天發生的事情簡單地說了一遍。
沐瀚飛聽完一臉的不敢置信：「《地球人類宜居環境恢復報告》這個會危害社會嗎？為何會引來警察？」
柯喬擦拭的動作慢了下來。但是兩人都沒注意到。
「原因我不知道，但是博士說他明白。」孟杉說到這裡沉默了，這就是他與盧傑博士之間的差距了。博士一看今天的架勢就能明白髮生了什麼，他卻不太明白。
沐瀚飛還在難以置信的嚷嚷：「公眾們需要知道外面的環境已經適宜人類居住！現在的環境與兩百年前的不太相同，人類需要時間去適應，時間可是不多了！」
柯喬的動作完全停了下來，看向突然停住不說的沐瀚飛。
沐瀚飛表情有些怪異地道：「全世界並不止我們這邊在進行環境改造和進行相關的研究，公眾總會知道的，當時候鬧起來只怕不好收拾，當局怎麼想的？」
酒侍面上顯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孟杉搖搖頭：「不知道。現在還有更緊急的事要做。」
沐瀚飛點頭贊同：「確實，解救博士和同事們比較重要。」
孟杉卻道：「不，是另外的事情。」
沐瀚飛開口剛要問，門外由遠至近傳來了警車的鳴笛聲。兩人立即站了起來看向門口。
「怎麼辦？」沐瀚飛聲音因緊張而尖銳。
孟杉左右看著，試圖尋找能夠偽裝的東西。沐瀚飛抓了一個花瓶在手上當做武器。
「鎮定，他們不一定是沖你們來的。」兩人正慌亂著，柯喬聲音沉穩地開口了。
孟杉當機立斷道：「不行，即便僥倖不是沖我們來的，我們在這裡撞見警察終歸不好。我們立即離開！」
孟杉拉著沐瀚飛就往門口走。柯喬立即放下手裡的東西抓起吧台後面一個銀色的東西就追了出去。
「等等，帶上這個！」塞給沐瀚飛一樣東西。
柯喬低聲快速道：「東邊的垃圾場有一道門通往外面，一路順風！」說完把兩人推出門外，呯地關上了門，歇業的牌子也掛上了。一連串動作行雲流水。
孟杉心中大震，他只是透露了那麼幾句，他就把自己的行蹤猜的八九不離十，那麼別人顯然也會猜到！看來此行並不會如他所料的順利。
滴嗚滴嗚滴嗚滴嗚~警車越來越響亮的聲音驚醒了震驚中的孟杉，一抬頭，已經能看到街頭的警車了。
孟杉拉了一把旁邊還在呆怔中的沐瀚飛，兩人迅速閃身進了旁邊昏暗的小街，遠離了酒吧一條街。
走在另外一條遠離廣場和研究員的大道上，孟杉抬手攔了一輛計程車。
直到上了計程車沐瀚飛才從震驚中回魂，嫌棄地打量著計程車，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去哪裡？」計程車司機不知是由於拉了一天的客人還是怎麼，態度語氣都不太好。
「柳樹街49號。」孟杉仔細觀察著計程車司機的表情，發現他並沒有任何異常。
「我們現在去哪兒？」這是沐瀚飛問的。
「去我家。」
十多分鐘后，兩人站在孟杉家荒蕪的花園裡。
「這就是你家？」沐瀚飛看著面前門窗緊閉，落滿灰塵的房子揚起眉頭。
「這是我父母的房子。」孟杉拿出鑰匙打開門，屋內比外面看起來要乾淨很多。
「小杉，歡迎回來。」一進屋便有一個親切的女聲道。
孟杉聽到這個聲音怔了怔，旋即面色如常的進了屋。
「哇哦。」沐瀚飛一進屋就感嘆一聲，躍層的大客廳，古色古香不說，還安裝了很多智能電器。
「你家也太高科技了吧？」他就是主修機械智能方向的，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特別之處。
「這屋裡有智能機器人管理吧？」
「恩。」孟杉答應著便上了樓，「飛哥你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