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奮起
見到陳昂衝上山來，成廉不禁一怔，隨即哈哈笑道：「小師弟，原來你沒事，那真是太好了，咱們前日還在擔心你呢！」
陳昂見成廉言語輕鬆，一顆心頓時放了下來，迎上前去，躬身施禮道：「見過成師兄，我在山下聽說青嵐宗大舉入侵，生恐門派不敵，特此趕回助拳。」
成廉豪邁大笑道：「青嵐宗只當咱們徂徠山門式微，今日便讓他們得知，縱然是四大門派之末，也不是旁人隨意可以欺負的。」
陳昂笑道：「我平時甚少下山，卻不知咱們門派竟然有如此多的弟子。」
成廉聞言不禁一笑，搖頭道：「你有所不知，你平時見到的多為內門弟子，咱們還有許多外門弟子，平時只在山下徂徠小鎮居住，因此你平日多未見到。」
只聽遠處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歡呼聲，無數青衣人蜂擁擠上山來，足有三百有餘，來到陣前，擺開二龍出水式，隊伍排列兩旁，一人緩緩轉出，身高六尺開外，膀闊腰圓，蘭靛花臉，稈花鼻子，血盆大口，扎蓬鬍鬚，相貌十分兇惡，手中倒提一把弧月彎刀。
那人模樣生得兇猛，說話卻是斯斯文文，拱手笑道：「來的可是成長老？在下青嵐宗羅文定，見過成長老！」
成廉微微一笑，陳昂卻聽說這位長老生性平和，但是面對敵人之時，倘若笑得越是開心，內心便越是惱怒。果然聽得成廉笑道：「霹靂快刀羅文定的大名，成某久仰了，只是青嵐宗此番大舉進攻我徂徠山門，卻是為了何事？」
羅文定笑道：「成長老說哪裡話？武林中原本就是弱肉強食，倘若不是鄒老頭病重，而是換成咱們三位師叔，想必咱們青嵐宗必然也會被其他門派盯上。」
他語氣洋洋得意，端的不要臉之極。陳昂卻詫異低聲問道：「成長老，師父他病重了？這……我下山才不過幾天時間，師父他怎麼就病了？」
成廉回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這才呵呵笑道：「羅文定，你倒是直言不諱，倘若換成貴派肖應，只怕要給咱們強加一堆名頭，才好動手。」
羅文定哈哈笑道：「不錯，我可沒有老肖這般水磨工夫，餓得厲害，倘若不快點一口吞下點什麼，只怕錯過時機。」
聽羅文定說得如此露骨，早就惱了徂徠山門一眾弟子，旁邊一名高大漢子怒道：「師父，這一仗讓我上……」還沒等成廉答話，已經大踏步沖了上去，虎吼一聲，手上虎頭刀高高揚起，倘若這一刀砍得實了，立刻將羅文定分成兩半。
他沖的快，卻有人比他更快，人影一閃，成廉已經將他的手臂托住，搖頭道：「玉笙，你不是他的對手，還是我來吧！」
還沒等成廉動手，一道虛影已經從旁邊躍出，奇快無比的朝羅文定衝去，羅文定嘿嘿怪笑道：「成廉，你明知我的本事，還要派人前來送死？」把刀一舉，內勁灌注其中，青光大作，一招立劈華山，奔那人頭頂劈來。
那人格格一笑，右手一揚，一柄短劍閃電般探出，二般兵器相碰，眾人都只當那人螳臂當車，怎麼可能抵擋得住霹靂快刀羅文定那剛猛十足的一刀？只聽「當」的一聲，羅文定的大刀竟然被磕了回去。還沒等羅文定變招，那人就勢一推，短劍朝彌無極的前胸就戳了下來。
羅文定再想用刀架，可就來不及了。他趕緊身子往後一仰，一招鐵板橋的功夫，倒是施展的出神入化，只聽那短劍的劍尖「刷」的一聲，擦著羅文定的鼻子尖就過去了。要是說玄了，鼻尖上的汗毛都給削去幾根！只見那嬌柔的身影伸出左手來，撲的一聲，已經將羅文定的後頸抓住，一把提了起來。陳昂看得分明，卻見那人正是自己新認的小師妹師羽。
這一下電光石火，兩派人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羅文定已經失手被擒，那數百名青嵐宗弟子個個勃然大怒，紛紛呼喝著便要衝上來，卻見師羽的右手按在他的頭頂上，笑道：「不想讓他死的話，只管上來試試？」
自從陳昂上山以來，成廉早就見到一直亦步亦趨跟在陳昂身後的師羽，只是大敵當前，來不及多作寒暄，只當是陳昂的紅粉知己云云，卻不料這瞧起來嬌怯怯的少女本事竟然如此高明，縱然是自己親自出手，對付這羅文定也只不過是五五開，而她竟然一擊成功。
羅文定被擒，那跟隨他上山的三百餘名弟子頓時面面相覷，不知該如何是好，正在僵持之時，忽然遠處響起一個聲音：「眾弟子聽令，後退一步者，殺無赦！」
聽到這個聲音，成廉不禁臉色一變，苦笑著自語道：「這個殺星也來了，看來今天徂徠真的要血染山門了。」
極遠處突然激射出一支羽箭來，師羽條件發射般提起羅文定一擋，只聽一聲慘叫，羅文定胸口中箭，不可思議的看著遠方，喉頭咯咯作響，手竭力抬起來，想要拔掉羽箭，卻終於無力的垂了下去。師羽嚇了一跳，急忙把羅文定的屍身丟在地上，躍回陳昂身邊。
遠處響起了一連串的轟隆聲，逐漸靠近外山門廣場，塵頭大起，數十輛怪模怪樣的車子被推上山來，從車上猛然射出無數羽箭。
這些車輛每輛都高達五尺以上，長達六尺許，寬約三尺，通體由從中間砍開的樹木組成，連樹皮都沒有剝掉，四周插著堅固的盾牌，頂上沒有蓋子，樹木之間粘合的絲毫無縫，每一側都有四五個小小的方孔，裡面藏有射手和裝填手，撥動機簧，可在數息間射空八支羽箭，從小孔中射出成百上千的羽箭來，瞬間籠罩了廣場上的徂徠門人。
成廉見對方來勢兇猛，當下也不多做糾纏，大喝道：「走！」揮舞長劍撥打羽箭，替門下弟子斷後，那邊陳昂與師羽也各自施展絕技，掩護這些外門弟子退向內山門。
在三人的掩護下，一眾弟子並沒有多少損傷，很快退走。陳昂瞥了一眼，心中卻是有些吃驚，這些戰車模樣的東西看起來製作十分粗糙，卻是相當有效，只要是路面平坦，足以以一當十。偏偏徂徠山門也算得上是名門大派，從山下一直到內門廣場，一路都是較為平坦，倘若沒有應對手段，只怕被這些戰車要一直打到內門廣場才算完事。
幸好成廉長老經驗豐富，見事不可為立刻退卻，因此損傷不大，保存了元氣，等到陳昂師羽等人退到食肆處，已經見到內門廣場外到處都站滿了徂徠山門的弟子，一隊隊低級弟子手持兵刃，在年長弟子率領下分守各處要地，顯得頗有章法。
此時青嵐宗大隊人馬已經趕到，陳昂躍上高樹瞭望，見外山門處敵軍為數眾多，人馬奔騰，呼哨聲此起彼落，顯是調兵遣將，十分忙碌。
只聽喊殺聲四起，卻是大批人馬在戰車的掩護下緩緩攻上山來，見到青嵐宗的威勢，饒是成廉身為四大長老之一，也不禁露出了一絲憂色，
正在陳昂思索如何破陣之時，忽然聽到內門廣場后一陣騷動，有人大喊道：「閃開，閃開！」眾人向兩側一讓，謝青華率領二十名弟子推著幾輛小車奔了上來。
那小車下安著四個輪子，寬約二尺，高三尺，裡面中空，裝滿了大石頭，通體鋼鐵製成，車身上還帶著兩個大鐵翅膀，別說讓這車子壓著會變成肉餅，就是讓鐵翅膀稍微掛著一點，也休想活命。
鐵滑車！陳昂一眼就認出了這個守山的神兵利器，謝青華當即發號施令道：「放滑車！」眾弟子頓時將滑車順著山道推下，只見那鐵滑車像脫韁的野馬，順著山道「轟隆轟隆」地沖將下去，這滑車連同翅膀共有五尺開外，把大半個山道堵得嚴嚴實實，根本無法躲避。上千斤的鐵滑車居高臨下這麼一衝，少說也有萬斤之力，什麼樣的英雄豪傑，也非被碾成肉醬不可。
從內山門廣場往下就是一段直道，青嵐宗見到山上竟然有鐵滑車衝下，頓時一片大亂，一輛戰車頓時被砸得粉碎，裡面的射手躲閃不及，立刻死於非命。
五輛滑車接二連三地推下山去，雖然並沒有造成多大的死傷，但是接連擊毀了三輛戰車，頓時將山道堵死，後面的戰車再也無法發揮作用。見狀，青嵐宗的首領也只得大聲呼喝，數十名輕功好手在前開路，後面的青嵐宗弟子一擁而上，黑壓壓朝山上攻來。
滑車雖然是堵路、破器械的利器，但是對付一身絕技的武者作用不大，稍微輕功高明者都能輕而易舉躍起躲避，因此謝青華也放棄了滑車，她一聲令下，數十名弟子魚貫上前，拉開了手中的長弓。
這種戰鬥，陳昂並沒有太好的辦法，就算他親自上前，也不過多殺一些敵人。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只等短兵相接，再行出手。
數十輪箭雨連射，雖然對青嵐宗也造成了一些殺傷，但是這個時候對方的先鋒也已經攻上山來，喊殺聲四起，一擁而上，勢如潮水，四面八方都是刀槍劍戟，亂砍亂殺，平時所學的甚麼見招拆招，內勁神識，全都用不著。
陳昂雙掌灌注龍息之火，一連擊殺六七人，忽一轉頭，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鬼鬼祟祟，朝山上奔去，他定情一看，那人正是孟易山。
是這小子？陳昂心中一動，悄無聲息的退出了人群，順手撿起地上一把短劍，快步追了上去。
孟易山似乎頗為急切，根本沒注意後面有人追蹤，只顧奔上山去，及至跑到徂徠正殿，身子閃動間，還有幾步就能走進大門。
陳昂剛要追上去，忽然心中猛然一跳，閃電般轉身，一劍朝身側刺去，只聽鐺的一聲，陳昂只覺一道大力傳了過來，手中的短劍險些招架不住，急忙後退幾步，拋掉短劍，雙掌一錯，護住周身要害。
前面孟易山也發現了背後有人，轉過身子來，獰笑道：「好小子，原來是你，竟然單人獨騎逃了出來，這次你想走也走不掉了。」
從暗處緩緩轉過一個黑衣人來，身材極高，卻是頗為瘦削，空著雙手，冷冷的看著陳昂，開口道：「修為不錯，徂徠山門四大長老，你是哪一個門下？」
「你是誰？」陳昂意識到這個黑衣人是一個極為可怕的對手，當下冷靜了下來，九龍撼天訣在體內瘋狂的運轉，龍息之火在指尖燃燒起來。
「瞎了你的狗眼，這位便是青嵐宗的傳功長老龍千山大人，」孟易山傲然道，「就算你本事再大，面對龍千山大人，也只不過死的稍微慢一點。」
青嵐宗？陳昂眼中殺機一閃，冷冷道：「原來你當了叛徒！」
孟易山哈哈笑道：「識時務者為俊傑，陳昂，既然徂徠山門容不下我，我便投奔了青嵐宗，今天青嵐宗大舉進攻徂徠山門，便是我的投名狀！」
「龍千山，從小在大海中修行，一身本事算得上出類拔萃，二十年前突破了第八重神勇境界，後來偶然得到冰火銀鯛，藉助藥物之力，一舉再度突破，進入第九重大成境界。」一個清亮的聲音傳了過來，卻是師羽追了上來，開口道：「師兄，你去對付那小子，我擔保把龍千山纏住三十招。」
龍千山臉色一變，目光朝師羽望去，停頓了半晌，緩緩點頭道：「你這個小娃娃倒也博學，竟然對我的來歷一清二楚。只是你有什麼本事，竟然敢號稱攔我三十招？」
師羽不再答話，只是踏步上前，雙手擺開，輕輕揮動，鳳凰之氣漸漸蔓延了出來，形成一個巨大的陰陽魚。
「這是什麼心法？」龍千山倒是來了幾分興趣，嘿嘿冷笑道，「就算仗著心法古怪，也不一定能夠擋住我三十招，你這小娃娃倒是好大的口氣。」
「還是我來吧！」陳昂全身的戰意都已經沸騰起來，遇到這樣的高手，實在是人生一大快事，卻被師羽攔住了，搖頭道：「先誅首惡，師兄，還是我來吧！」
陳昂轉頭看了一眼，見孟易山臉上雖然帶著獰笑，身子卻慢慢的後退，想到師羽一身的鳳凰修為，倘若要取勝一個九重高手，只怕是千難萬難，但是要打消耗戰，以鳳凰功夫以柔克剛，以慢打快的本事，支持數十招並不困難，當下握住師羽的纖纖玉手，低聲道：「你千萬小心，不可硬拼，師兄很快就回來。」
「師兄也要當心！」師羽朝陳昂露出了一個大大的笑容，陳昂低喝一聲，身形展動，已經朝孟易山撲了過去。
「你想去哪裡啊？」龍千山伸手一攔，卻被師羽擋在身前，巧笑道：「龍前輩，你的對手可是我啊！」
陳昂抬頭去找孟易山，發現這個傢伙早已經跑得無影無蹤，原來這個小子見到事情不妙，早早就已經溜走了。
「這個小子，真是姦猾！」陳昂心中大怒，看看外面還在血.拼，那小子肯定不會傻乎乎的往外跑，肯定是往山門內部去了，此時陳昂也是藝高人膽大，當下展開身形，就往大殿內部奔去。
十幾名徂徠山門弟子正在第二重圍牆那裡守候，見到陳昂快步走了過來，此時外面到處都是殺聲震天，陳昂剛要快步走過，那十幾名弟子對視一眼，竟然同時揮舞著兵器朝陳昂撲來。
陳昂又驚又怒，急忙躲避，怒道：「你們幹什麼？」
為首那人冷笑道：「陳昂，你也不必多說，良禽擇木而棲，咱們原本都是孟長老的門下，日子過得好好的，你既然害了孟長老，咱們也只能與你為敵！」
原來也是叛徒，陳昂也不答話，身形展開，左手一掌推了出去，可憐那十幾名弟子只是普通的內門子弟，也只不過比孟易山高明一些，哪裡能夠抵擋的住盛怒中陳昂那一掌的威力？甚至還沒有衝到陳昂面前，就已經死得乾乾淨淨。
門樓里卻是一片血雨腥風，叛變的弟子與守衛弟子在這裡浴血奮戰，從服裝上看，陳昂壓根辨認不出哪些是叛軍，哪些是忠於門派的弟子，當下也懶得去管，極目四望，卻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閃，不是孟易山還有誰？當下沖了過去，卻見這個傢伙當真如油滑如魚一般，只是遲疑了一下，就已經不見了蹤影。
陳昂毫不猶豫的跟上，外面是刀光劍影，大殿後花園裡卻靜悄悄的沒人，陳昂心中犯疑，放慢了腳步，撿起了一把長劍，孟易山這傢伙可不是手無縛雞之力，好歹也是實力不錯的武者，倘若被這小子陰一下，自己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陳昂一邊慢慢的走，一邊仔細觀察四周的動靜，突然聽到身邊輕微一響，心中一驚，顧不得多想，身子朝前一撲，回頭一看，果然是孟易山隱身在附近，突然躍出想偷襲陳昂，幸好陳昂並不是去格擋或者招架，而是避開，否則說不定還真被他偷襲成功。
這個花園並不大，哪怕孟易山再跑，跑不了多遠也肯定被陳昂追上擊殺，到了這個地步，孟易山索性光棍了起來，仰頭道：「陳昂，你小子夠狠，來吧，大爺要是皺一皺眉頭，不是男人。」
「我只有一句話！」陳昂冷冷的看著孟易山，「當初我並沒有刻意追殺你，已經放過你一條生路，你為什麼又要回來？莫非你的日子還不夠太平安生嗎？」
孟易山嘴角露出了一絲獰笑，搖頭道：「這要怪你啊！陳昂，原本我算是天之驕子，到哪裡都是被人寵著哄著，偏偏是你，山門考核位列第一，深受門派青睞，這個位置明明應該是我的，倘若不是你，我又怎麼會落得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舅舅不疼，姥姥不愛？」
「又是一個從小被寵壞了、沖昏了頭腦的人啊！」陳昂嘆了一口氣，原本他還打算問孟易山幾句話，但是想到自己的師妹還在苦戰，當下微微搖頭，開口道，「你自裁吧，留你全屍。」
「也好！」孟易山轉頭看了看，自知沒有活命的機會，嘿嘿怪笑一聲，伸手提起了匕首，點頭道，「我記得我叔叔曾經說過一句話，這個世界上，有個強大的敵人，才能讓自己不斷的進步，陳昂，我一直把你當做最大的敵人，但是當我發現我每次進步時候，依然發現不是你的對手，嘿嘿，你好的很，這輩子我輸了，下輩子，咱們再來當對手吧！」抬起手來，匕首猛然劃過自己的咽喉，血光飛濺中，身子已經倒了下去。
「你小子夠狠，對別人狠，對自己也是這麼狠，倒也真算是個人物。」見到孟易山已經伏誅，陳昂嘿嘿冷笑道，「但是你想要跟我當對手，只能算你找錯了人，我可沒興趣陪你過家家。」
陳昂還生怕孟易山裝死，俯下身來，一掌重重的擊打在孟易山胸口處，只聽咔嚓咔嚓幾聲，孟易山胸口的肋骨根根斷裂，屍體卻一動不動，陳昂這才站直了身子，想到師妹還在苦戰，更加不敢遲疑，躍身奔了出去。
外面的戰鬥已經漸漸進入了白熱化，血流成河，等陳昂奔出殿外，一眼見到遠處塵土飛揚，喊殺聲在遠處沉悶的響了起來，顯然還在僵持，這才鬆了一口氣。
而在宮外的廣場上，龍千山與師羽兩個人已經動上了手，這兩人動手與旁人不同，動作有條不紊，慢條斯理，哪裡像是在生死搏鬥？反而像是拆解練招一般，一招一式都似乎是一個一點武功都不會的普通人打出來的一般。
這兩人動作雖然極為緩慢，卻都是最為上乘的內家武學，龍千山半邊身子閃爍著明亮的紅光，另外半邊身子卻是藍霧騰騰，看起來極為詭異。
師羽全身上下，卻連一絲外泄的內勁都沒有露出，陳昂只是看了一眼，立刻知道自己的這位便宜師妹已經是全力施展，與真龍之力不同，鳳凰秘傳更加講究天人合一，最擅長后發制人，只見師羽雖然依然不緊不慢，額頭卻已經有冷汗滲出，頭頂淡淡的煙霧裊裊，顯然是已經將鳳凰之力發揮到了極致，卻依然被龍千山的拳風壓住，只能自保，絲毫沒有反擊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