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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顧氏大廈。


  天氣灰濛濛的，看樣子是快要下雨了。


  顧邵庭臨窗而站，指尖一根香煙已經燃了一半。


  林立敲門進來，恭敬地說道「顧總，航空公司那邊已經查過了，太太訂的是去瑞士的機票，中午十二點的。」


  「去了瑞士？」顧邵庭噴出一口青白的煙霧，季冉去了瑞士，她去瑞士做什麼？

  「她跟誰一塊去的？」


  林立想了想，「這個.……太太應該是自己一個人。」


  一個人……

  季晨和季廉安都在拉斯維加斯，她去瑞士做什麼？

  顧邵庭把煙頭捻滅，抬手鬆了松頸間的領帶，「你把我下周所有的時間都空出來，還有，去給我訂一張周一飛瑞士的機票。」


  林立面露難色，「可是.……顧總，下周三是淺水灣那邊咱們集團旗下的度假酒店開幕儀式，您不出現是不是.……不太好？」


  顧邵庭眼神掃過去，「有什麼不太好？」


  林立「.……沒、沒，挺好，挺好。我現在立刻去把您下周的時間給排出來。」
……

  下午下班的時候，顧邵庭接到了老太太的電話。


  「哎我說你怎麼回事冉冉怎麼去瑞士了顧邵庭你怎麼當人丈夫的讓你媳婦兒一個人大著肚子跑瑞士去你就是作的好好的老婆不珍惜非要去跟那個瘸子攪和在一起現在好了吧冉冉一個人去了國外她還這麼年輕分分鐘認識別的年輕小夥子，把你這個老男人給甩了活該你單身一輩子吧啦吧啦……」


  老太太連標點符號都沒停頓的吧啦說了一堆，喝了一口水潤嗓子之後準備接著說下去。


  顧邵庭也不知是被她哪句話給刺激到了，直接掛了電話。


  「.……」
……

  顧家老宅。


  老太太被顧邵庭掛了電話一點都沒覺得生氣。


  相反的，她覺得心情舒暢了不少。


  然而舒暢了兩秒，她又憂愁了，問正在看報紙的老爺子，「哎，老頭子，你說，小冉要是真在國外認識了別的男人怎麼辦？那孩子.……」


  老爺子斥了她一句，「你管這些做什麼？他們小兩口的事兒讓他們自己解決去，你跟著瞎操什麼心，一點不消停。」


  「我怎麼不消停了？」被自己老伴兒這麼說，老太太頓時不樂意了，正要據理力爭，外面，劉阿姨快步跑了進來，「老首長老夫人，二、二少爺回來了！」


  老太太「嚯」一下站了起來，「你說誰？紹衍回來了？！」


  劉阿姨連連點頭，「是啊是啊，是二少爺回來了！」


  一輛黑色的越野車在院子里停下，一身軍裝的顧邵庭從車上下來，旁邊是一襲墨綠長裙的衛妤。


  老太太「噔噔噔」從屋裡跑出來，「紹……」她的目光落在顧邵衍身旁衛妤……的肚子上。


  眼睛都忘記眨了。


  「這.……」


  顧紹衍攜著衛妤走過去，叫了一聲「奶奶。」


  衛妤也跟著落落大方地叫了一聲奶奶。


  老太太還沒從衛妤明顯隆起來的肚子上回過神兒來，陡然聽見她叫了一聲奶奶。


  老太太整個人都激靈了一下，拉著顧紹衍到一邊臉色糾結的數落他，「你說你，你是個軍/人，怎麼能幹出未婚先孕這種事呢？一會兒你爺爺還不打死你。」


  顧紹衍笑著拍了拍她的手，「我們已經結婚了。」


  「結、結婚了？」老太太踮起腳尖一巴掌拍在顧紹衍的肩上，「結婚這麼大的事兒你怎麼沒跟家裡說？一個二個的，都反了是不是？」
……

  晚飯的時候，顧邵庭剛好到家。


  老爺子看這兩個孫子，真是一個比一個看著不順眼，一個比一個讓人糟心。


  衛妤坐在顧紹衍旁邊，見狀，起身給兩位老人各舀了一碗湯。


  老太太頓時眉開眼笑的，「你懷著身子呢，好好坐著吃飯就行了。」


  老爺子用鼻子哼了一聲，「懷著身子怎麼了，舀碗湯能用她多大力氣。」


  「.……」


  老太太拿手肘捅了一下他的胳膊，「你這老頭子，孫媳婦兒給你盛湯呢，你好好喝就是了，哪那麼多話。」


  老爺子嗤了一聲，「孫媳婦兒？他們結婚的時候告訴你了？你個老太婆就糊塗吧。」


  桌上明刀暗箭的，唯有顧邵庭雙耳不聞雜音，專心吃他的飯。


  老爺子見不得他安生，擠兌完老太太之後，又把話頭對準了大孫子，「吃，老婆都不要你了，你吃的倒還挺香。」


  「.……」


  果然，顧邵庭夾菜的動作頓住了。


  老爺子就是過過嘴癮，看見一個二個都不說話了，他才覺得胃口好了起來，端起衛妤舀的那碗湯，一口一口喝起來。


  衛妤不動聲色地鬆了一口氣。


  桌子底下，顧紹衍捏了捏她的手心，示意她放寬心。


  電視里正在播放著晚間新聞。


  「現在為您插播一則緊急新聞，今日a城飛瑞士的xxxx航班，在海面上空被武/裝份子劫持，飛機墜海，目前附近海/軍正在積極救援.……」


  新聞重複播了好幾遍，每一個字都像子彈一樣敲打在顧邵庭的心頭上。


  老太太也是眼前一黑，手指指著電視機，看向老爺子，「這.……老爺子，你讓人看看，這新聞是不是弄錯啦，什麼飛機墜海.……這.……那小冉.……」


  老太太「哎喲」一聲，衛妤急忙過去，撫著她的胸口給老人家順氣。


  顧邵庭起身，拿著車鑰匙就沖了出去。


  老爺子在後面叫他，「外面下雨呢，你tm上哪兒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