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千萬別衝動

  郭慕華向她微笑，也向生命微笑，自己沒有死。


  第一個說出話的是烏海娜，烏海娜站在病床前，盯著郭慕華的臉，露出欣慰的笑：「郭慕華，你可算是醒了……」比起林詩音，她鎮定的多。她是警察家庭出身，性子剛強，小時候她爸爸曾經中槍住院，可比郭慕華現在危險多了。


  病床邊的其他人都是長長的鬆了一口氣，雖然醫生已經說了郭慕華沒有大問題，但不等他醒來，大家還是不放心。郭慕華向她們點頭微笑，今天他所熟悉的女生，除了同桌小蘿莉朱雯雯，剩下的都出現在病床邊了。烏海娜和高雅麗站在病床邊，林詩音坐在病床頭，李嬌麗坐在病床尾。


  「我暈了多長時間？」


  「一個多小時吧……」林詩音看了看錶回答他。


  「哦，那是誰救了我？」郭慕華醒來之後，一直想的就是這個問題。


  「是董哥！」病床邊唯一的一個男生周晨雨回答。他疲憊的推了推眼鏡。


  「哦，董哥人呢？」郭慕華在床前沒有發現董哥。


  「他正在隔壁和醫生詢問你的傷情你，我去叫他。」周晨雨急匆匆的去找了。


  郭慕華在病床前又看了一眼，皺眉：「老牛呢？車志勇、劉國慶呢？怎麼不見他們？」


  「牛學恆去召集你的兄弟們了。」這**答的是高雅麗，高雅麗的臉上很擔心，她說：「牛學恆說要為你去報仇。」


  「報仇？他知道是誰撞的我嗎？快去，讓告訴他不要亂來。我有話和他說。」郭慕華騰地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他了解牛學恆，害怕腦子發熱的牛學恆會幹出什麼不可收拾的大事來。


  高雅麗匆匆的去了。


  房間里剩下林詩音、烏海娜和李嬌麗三個女生。


  林詩音的淚珠還沒斷。


  李嬌麗嘆了一口氣：「郭慕華，你知道今天多危險嗎？剛才可嚇死我們了，都以為遇上車禍肯定……唉，你以後可要小心。」


  「小心有什麼用？他讓人家盯上了，最好的辦法就是主動出擊，找到兇手！不然永遠要被賊惦記。」烏海娜的想法很主動。


  郭慕華笑一笑，沒有發表意見，安慰的看了三個女生一眼，眼睛隨後看向窗外，現在最棘手的問題的是牛學恆。兇手是誰可以慢慢查，但要是牛學恆干出什麼大事，想挽救都來不及。


  一分鐘后，腳步聲急促，郭慕華以為是牛學恆來了，抬頭向房門看去，不過聽聲音不對，那不是牛學恆的運動鞋的聲音，而是女士皮靴的聲音。


  病房門一開，跑進來的時候呂思圓姐妹兩。原來兩姐妹在飯店一直等不到郭慕華，一開始呂方圓還以為郭慕華失約，齜牙咧嘴的說一會要好好的懲罰郭慕華，但一等一個小時，郭慕華始終沒出現，兩姐妹覺得事情不對了，往郭慕華的宿舍里打電話，一直沒有人接，兩姐妹出了酒店，到一中去找，在一中門口遇上了兩個少年，一問才知道郭慕華出事故了，於是趕緊就跑到醫院來了。


  兩個人都是一臉的焦急，一進門看見郭慕華安然無恙的坐在病床上，兩姐妹都鬆了一口氣。


  呂方圓到了他床邊，先跟烏海娜打個招呼：「海娜，你怎麼在這？」烏海娜恩了一聲，笑：「我怎麼就不能來呢？你們姐妹兩不是也來了嗎？」


  呂方圓顧不上多問她，對著郭慕華囔囔，「快告訴姐姐是誰要撞死你？是不是張偉強那王八蛋？肯定是他！姐都說了，他不是好東西，你不要惹他，你偏不聽！現在終於出事了吧？不過你放心，姐會給你報仇的。」柳眉橫立，怒髮衝冠的樣子。


  呂思圓卻只是仔細的上下看了一眼郭慕華，見郭慕華頭上雖然纏著一圈紗帶，但臉色和笑容都正常，知道問題不大，於是掩藏住內心的激動，微微一笑后和病床邊的三個女生打招呼。


  見到她們姐妹來，林詩音和李嬌麗都站起來問好。


  呂方圓是警察，所以她對車禍發生的經過很關心，可郭慕華卻不能告訴她太多，因為事情發生的太快太突然，郭慕華除了記得製造車禍的是一輛銀色的麵包車，還有司機臨走時聊下的那句話，別的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趙哥？」呂方圓想也不想的說：「我想想啊……難道是郊區的趙天林？本市叫趙哥的有頭有臉的就只有他一人！怎麼，你和他有糾葛？」


  郭慕華搖頭。趙天林來找過他的事情，他沒有和任何說過，今天的事情有些蹊蹺，他隱隱覺得事情不單純，趙天林就算和自己有不愉快，但也還遠沒有到殺人的地步，更何況肇事司機在行動失敗后說出那句話，雖然說可能會有警告的意味，但郭慕華細想之下，卻覺得那是欲蓋彌彰。也許這事情和趙天林根本就沒有關係。


  「沒有他為什麼要撞死你啊？」呂方圓問。


  「我正在想……或許並不是他。」郭慕華沉思著。


  「不管是不是他，他肯定是有嫌疑的，你這是殺人未遂案，公安局是可以立案的，你等著，姐一定給你調查清楚。」趙天林的事情呂方圓了解不少，知道趙天林是郊區的大混混，打架鬥毆是常事，再發展點，製造車禍殺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烏海娜嚴肅的說：「芳芳姐，那你就趕緊把趙天林抓起來，別讓他跑了啊。」


  呂方圓伸伸舌頭：「傻妹子，抓人哪那麼簡單的？現在根本沒有證據。別說我，就是烏隊長也不能說抓人就抓人啊？」


  烏海娜不好意思的笑了，「嗯，我著急了。」


  正說著呢，周晨雨帶著董哥走了進來。


  董哥永遠都是那種普通的樣子，穿著普通的衣服普通的鞋，是放到人堆里就認不出來的那種普通人，如果不認識他，誰也不會相信他是一個江湖大哥。唯一讓他與眾不同的是他溫暖的微笑，那是他永遠的招牌。


  「呵呵，你醒了。」董哥走到床前，向郭慕華問好，對床前小女生們也一一點頭。


  「謝謝你董哥。」郭慕華想要下床，但腳腕疼痛的已經腫成一個包，根本動不了。


  「呵呵，別動，你沒事就好。」董哥抬手按住了郭慕華想要下床的身子。「你安心養傷吧，別的不要多想，我還有事，先走了，回頭再來找你。」轉頭向著身邊的每一個女生微笑。


  林詩音和李嬌麗已經見過他了，呂思圓姐妹卻猜測著他是誰。


  郭慕華忙為她們介紹，郭慕華並沒有說董哥是張五嶽的朋友，這一點董哥私下交代過，他和張五嶽的關係越少知道人越好，所以郭慕華只簡單的說董哥是一個同學的大哥，今天路過現場，要不是他用捷達車擋在自己身前，今天自己肯定要被麵包車碾死了。


  但當介紹呂方圓的時候，郭慕華特意向董哥說明了芳芳姐的警察職業。


  董哥卻沒有什麼特殊的反應，微笑著點頭。


  「原來你是救了他啊，謝謝你，你看見犯罪嫌疑人的面貌和他的車牌號了嗎？」呂方圓是警察，職業的習慣使她見到目擊者，第一個反應就是詢問嫌疑人的信息。


  董哥搖頭：「車牌號蒙著呢，司機我雖然看見他臉了，但他戴著大號的墨鏡，所以我也說不出他究竟長什麼樣子，不過聽他口音是咱本地的。」


  呂方圓有點失望，但也不意外，像這種有預謀的犯罪，犯罪嫌疑人是一定會遮擋住面目和車牌的。


  這時，高雅麗跑了進來，有點驚慌的喊：「不好了不好了，牛學恆……已經帶人去郊區了……」


  「什麼！」郭慕華真急了，一翻身撩開被子從床上跳了下來，但雙腳一著地，立刻疼的呲牙咧嘴根本站不住。但他顧不上這些，因為他知道牛學恆如果在趙天林的地盤上和對方衝突起來，一定占不了便宜，所以他強忍住腳腕上的疼痛，想要站立。


  董哥反應相當快，一把扶住了他，說：「你別擔心，我去看看……放心，趙天林和我有點交情，我一定安全的把牛學恆他們帶回來。」


  郭慕華感激的看著董哥，點頭。


  就在他們說話的時候，牛學恆帶著十幾個骨幹兄弟，已經到了郊區的鑄管廠。這十幾個兄弟是他精心挑選過的，車志勇、劉國慶，三中的李劍鋒和沈江山，除了還在養傷的劉浩翔，骨幹弟兄基本全到了。在郭慕華昏迷的時候，兄弟們已經在醫院看過他，見他被人撞成這樣，都是憤怒，經過詢問董哥，知道了當時的情況，所以牛學恆二話不說，帶著兄弟們出了醫院，又叫了幾個人，一人拎了一把砍刀，用報紙包裹著，打了五輛摩的，浩浩蕩蕩的向郊區殺來了。


  這時候是晚上的將近十點，市區的街道上行人車輛還有不少，但郊區卻已經很安靜了。下了車，一眼看不到一個人，只有路燈昏黃，照著鑄管廠前的廠區大道。不遠處的地方是一大片三四層的居民區。那裡是鑄管廠的家屬區。趙天林應該就住在那裡。


  「**飛！」到了目的地下車之後，牛學恆問一個同來的同學，「趙天林的家就在哪裡？」指著遠處的家屬樓。


  「恩，13號樓201。」叫**飛的同學點頭回答：「不過他經常不在家，他自己開著一家公司，有時候，他會住在公司里。」


  「他公司在哪？」


  「前面的那條街上就是。是一家叫四海經貿有限公司的三層的小樓。」**飛是郊區人，對這裡的情況熟悉，所以牛學恆特地叫了他。他謹慎的回答著，眼睛不時左右的看著。


  「恩。那先去公司看看。」牛學恆帶著大家向四海公司走去，走了兩步，回頭對**飛說：「你不用去了，就在這裡等著吧。」


  **飛是郊區人，現在要和郊區人干仗，他夾在中間最尬尷，尤其是以後他還要經常和趙天林見面，如果參與了今天的行動，趙天林肯定是要報復他的。現在牛學恆不讓他去，正是理解他的處境。


  **飛感激的點頭：「謝謝牛哥。」


  牛學恆點點頭，帶著十幾個兄弟，大步向前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