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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張五嶽的威風

  郭慕華本來和牛學恆走在一起的,但因為牛學恆要送高雅麗,所以他知趣的先走了,不過沒有走遠,就站在前面的操場邊上,一邊和周晨雨聊天,一邊等著牛學恆。


  當牛學恆中了一匕首,大聲嚎叫時,郭慕華知道出事情了,撒腿就跑了過來。下一秒鐘的時候,就看見牛學恆的身後緊追了兩個握刀的蒙面人。郭慕華雖慌不亂,瞅見綠化帶里,有一塊支持木架用的磚頭,立刻俯身操在手裡,大步飛過去,一磚拍在了王小峰的腦門。


  這一下是用了全力。


  王小峰只覺轟的一聲,眼前金星亂冒,險些暈倒。


  也是這小子腦門硬,身體素質好,換成別人,這一下非暈過去不可,不過他雖然沒有暈,但卻喪失了戰鬥里,腦袋上鮮血直冒,呼呼的像噴泉。抱著頭,慢慢的蹲下去。


  郭慕華伸手敏捷,一磚拍倒王小峰,朝著王大峰又是一磚。


  王大峰對神兵天將的郭慕華毫無防備。下意識的抬手臂擋,砰的一聲,胳膊吃疼,匕首掉地。他知道今天失敗了,拉起弟弟,向著學校圍牆處狂奔。


  郭慕華也不追,一把扶住滿身鮮血的牛學恆:「老牛!你沒事吧?」


  「沒事……他媽的,今天差點掛了……」牛學恆苦笑著說。他的後背中了三刀,胳膊被刺穿,鮮血呼呼的流,已經是個血人了。同學們圍了過來,值班老師也趕到,把看起來傷的很重的牛學恆送到了醫院。


  過年前,牛學恆把別人捅的像死了一樣,今天他的樣子也差不多。


  據說,這一次學校殺人事件,是一中建校以至於在以後的十幾年間唯一的一次,距離陸張飛板磚拍人和大海子鮮血淋淋的時間不過一個月。


  一中不像高中,彷彿成了武校。


  娼婦校長再一次的震怒,但這一次怨不著牛學恆,是學校保衛不嚴,才讓蒙面人敢到學校里來「砍人」。娼婦校長堅持認為是砍人,而不是殺人,但明眼人都知道是殺人的,不然不會蒙面。


  學校通報了公安局,警察來了調查一下,簡單的問問,走了,然後就再沒有下文。和上一次韓森林被打時的雷厲風行,完全像是兩個星球的警察,所以常說,在中國,同樣的事情發生在不同人的身上,在警察眼裡,是有不同解讀的。


  深夜的時候,張五嶽知道了牛學恆在學校里被人追殺,險些喪命。張五嶽怒了,他知道這是和尚派人乾的,而和尚的後面是張偉強,作為成名許久的人物,他當然不能去找和尚或者是那兩個殺手,冤有頭債有主,他找的只能是張偉強,他取出多年不用的一把小砍刀,去了張偉強的老巢——亞東大酒店。


  因為他已經警告過張偉強,要對方約束手下,不要再給郭慕華他們找麻煩,但現在出了這樣的大事,明顯就是張偉強「蔑視」他。


  亞東大酒店是本市最高檔的酒店之一,生意一向不錯,最以前並不是張偉強的產業,而是一外地老闆的,姓石。據說是張偉強設了一個局,一步步的使石老闆在賭桌上乖乖的把整個酒店輸給了他。


  張偉強得手酒店后,對酒店重新進行了裝潢和擴充,到現在已經是一座消金窟。到這消費的都是些本市的社會名流

  。


  因為都知道是他的產業,所以沒人敢找麻煩。


  張五嶽這是第一次到亞東酒店。


  他到的時候是晚上十一點,大廳里客人不多,零零散散的三五桌客人吃完飯正在聊天。


  霓虹燈閃爍,酒店前的停車場上卻停滿了各式小轎車。嗯,這都是住宿快活的。


  張五嶽把自己的125摩托車最靠近酒店門口的車位上,沒有熄火,也沒有拔鑰匙,空著兩隻手,大搖大擺的走進酒店。


  今晚隻身闖虎穴,要做最壞的打算,所以摩托不能熄火。


  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女服務員迎上來,微笑:「先生你幾位啊?」張五嶽雖然是道上的名人,但由於為人低調,所以認識他的人並不多。


  張五嶽在酒店大廳了看了一眼,觀察一下環境,平靜的回答:「張偉強呢?讓我出來見我。」


  女服務員眨著眼睛,驚訝的看著他,像是在看著一個找死的人。張偉強的名字在亞東大酒店是一個忌諱,沒有人敢直接叫的,大家都是說「強哥」。


  幾秒鐘,在確定張五嶽不是開玩笑后,女服務員轉頭向吧台看去,正站在吧台前的一個年輕人,穿著黑色西服,打著領帶,兩步走了過來,看樣子是值班的大堂經理。


  「怎麼了?」他問。


  「他要找……」女服務員在他的耳朵邊說了一句。


  經理的臉色變了,他瞪著張五嶽,覺得張五嶽有點眼熟,但一時想不起是誰。


  「我姓張。」張五嶽拉開椅子,在空閑的一張桌子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表情依然平靜。


  「哦,稍等一下。」經理看出來者不善,轉身到了吧台邊,一個電話向樓上打去。


  很快的,二樓的樓梯口走下幾個人,為首的是沈進國。沈進國看見坐在大堂里的張五嶽時,眼皮抖動了一下,低聲對身邊的小弟說了一句什麼,那小弟立刻轉身上樓。小弟上樓嗯響了張偉強房間的門鈴,向他報告。


  張偉強本來正準備睡覺,連陪睡的小姐都已定好了,他不知道王家兄弟失手的事情,而且他也不知道和尚找了人殺牛學恆,不過和尚要報仇的心思,他很清楚。聽到從來沒有來過亞東的張五嶽深夜裡找上門,他皺皺眉頭,知道事情不秒,隨著小弟走下樓梯,躲在一個暗處觀察著大廳。


  張五嶽不是一般的人。


  他的厲害,張偉強很清楚。


  雖然兩人都姓張,但絕對不是親戚。


  大廳里。


  「想不到是五哥。」沈進國面無表情的走過去。


  「張偉強呢?」張五嶽瞥了他一眼。


  「他不在。」


  張五嶽哼了一聲:「不在?那好,你把我的話帶給他也行。」


  「可以。五哥,我們到雅間里談怎麼樣?這裡人太多了,」


  「不用,我就說一句話,說完就走。」張五嶽和沈進國雖然年紀差不多,但並不熟,96年,當張五嶽捅殘二愣子,在道上聲名大噪時,沈進國還只是一個默默無聞的小混混,跟著張偉強在拉麵館吃拉麵混溫飽,晚上擠通鋪,為五塊計程車錢跟人拿刀子亂捅呢,等二愣子倒了,一統天下的局面被打破,本市黑道群雄並起時,他依靠著一股狠勁,短短一年間,就跟著張偉強闖出了名頭。


  所以說,若沒有張五嶽捅倒二愣子。他和張偉強想要出頭,恐怕沒這麼容易。


  「給五哥上茶。」沈進國在桌子邊坐下,幾個小弟在身後站成一排。


  鄰近兩桌吃飯的客人,覺察到了事情的異樣,轉頭猜測看,幾個小弟狠狠的瞪過去,眼神警告,客人馬上低頭「專心」用餐,再也不敢多看一眼。


  「五哥要說什麼?」


  「很簡單,我的一個小兄弟被人捅了,是誰幹的我不知道,我也懶的去查,只想讓你告訴張偉強,他只有十二個小時,明天中午12點前交人,如果不行……」張五嶽從桌子邊站起來。「那我就要親自動手了。」


  沈進國鐵青著臉:「五哥這是什麼意思?要挾嗎?」


  「算是吧。」張五嶽淡淡的說。


  「日你媽姓張的你好打的口氣,別給臉不要臉,你算老幾啊?敢在亞東撒野,再裝逼幹了你!」沈進國身後的一個小弟脾氣比沈進國大,按捺不住罵了起來。


  大廳里的客人嚇得在結賬走人了。


  張五嶽臉色一沉,以他的脾氣,只要有人罵了日你媽,這架就非打不可了。


  他是道上成名的人物,殺人流血都可以,唯獨不能失面子。


  一直以來,他沒有和張偉強這幫人發生正面衝突,除了張偉強不惹他,他內心的厭倦和退出江湖的心思,也是很重要的原因。可是當牛學恆他們受到傷害后,他內心的怒氣不能抑制。


  後來事情鬧大后,本市的人民紛紛揣測,張五嶽和郭慕華、牛學恆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要替兩個少年人出頭?有很多的猜測,有人說他們是親戚,甚至還有人謠言他們是同父異母的兄弟。


  但這都不是真的。


  張五嶽為牛學恆出頭,只是因為公義和喜歡。


  從第一眼看見幾個少年時,他就喜歡,因為他從郭慕華的身上,看到了十年前的自己,十年前,他像郭慕華一樣,是一中的一個學生,只想著能考上一所名牌大學,舒展自己的理想和抱負,但命運捉弄,最後他卻成了一個黑道分子,每每想到這些,張五嶽的心中不免升起苦澀,所以當看見郭慕華他們好打好殺,和自己年輕時的軌跡一樣,他就有一種衝動,要避免他們走上自己的老路。


  但可悲的是,就像是他當年不能挽救自己一樣,今天他同樣不能挽救郭慕華,事情越來越向著相反的方向發展。


  而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張偉強這幫子人的咄咄逼人。


  就像一句話,不怕黑社會,就怕社會黑。


  現在,一個小混混居然這麼猖狂。


  張五嶽不說話,猛的操起身邊的一把椅子就砸了過去,罵髒話的那小子像保齡球一樣的被拍倒了。滿頭鮮血。事後據說落了個終身腦震蕩的後遺症。


  現場一陣亂。


  沈進國手下的人都撲了上來,圍住了張五嶽打。同時,從大廳的四個角落裡,又衝出了十幾個手持棍棒的年輕人,加入戰局。仗著人多,個個咆哮怒吼。「媽逼的,不想活了!到亞東來搗亂!」


  一個人面對這麼多人,膽小的嚇也嚇死了。


  張五嶽卻不慌不忙,操起兩隻椅子,一手一隻,掄起來,像風車一樣的揮舞,幾個沖在最前的混混被砸倒在地,鮮血流出來,兩隻椅子很快也散了架,然後他跳到桌子上,像是武俠電影里一樣,在桌子上來回的蹦跳,身手那叫一個敏捷。他跳過的每一張桌子,在他閃過去后,立刻就被小混混們掀翻,桌上的東西碎成了稀巴爛。


  大廳里的客人都嚇跑了。


  張五嶽一邊縱跳閃躲,一邊瞅准機會就出手。基本一下一個,被他打中的人,立刻倒地,再也爬不起來。他出手選擇的都是對方的膝關節和腳腕,這是人體的脆弱部,一擊之下必然倒地。


  沈進國在旁邊看著,沒有動手,之前說了,他和張五嶽並不熟悉,從來沒有跟張五嶽動過手,也沒看過張五嶽和別人動手,只是曾經聽人繪聲繪色的描述,當年張五嶽是如何在護衛重重的情況,捅殘黑幫老大二愣子的。


  以前他認為吹的有點大。


  但今天才明白,那個人沒有吹。


  張五嶽得確牛逼。


  他應該是學過武術或者技擊,不然不可能這麼利索。


  五六分鐘后,大堂里咆哮著的小混混倒下一半,剩下的二十個人手裡操著武器,又氣又恨,還在張牙舞爪的追逐著張五嶽,但底氣明顯不足了。


  沈進國按捺不住,準備動手了。


  一個小弟從樓上跑下來,在他耳朵邊說了一句。


  他詫異的回頭看一眼。


  小弟低聲:「這是強哥的意思。」


  「住手!」


  沈進國鐵青著臉叫。


  小混混們散開。


  張五嶽毫髮無損,可身上卻沾上了菜湯,聞著有一股牛肉大蔥味。他畢竟是人,面對圍毆,對方盤子碗碟的一勁亂砸,躲閃中難免不挨一兩下。


  「姓張的,你他媽的打夠了沒?」沈進國鐵青著臉。


  張五嶽冷笑,「沒有,還沒出人命呢?!」將奪到手裡的一把片刀,扔到地上。意思是說如果打,他繼續奉陪。


  沈進國說:「姓張的,從今天起,你就是我們的敵人了,你走吧,你的話我會帶到,怎麼處理,聽我大哥的。」


  張五嶽整理了一下衣服,離開亞東大酒店,騎上摩托車,瀟洒的去了。


  大廳里一片叫疼聲。


  沈進國上樓去了。


  到了三樓最大的一個房間門外,小弟們在走廊里站成一排,他一個人推門走進去。房間里,張偉強摸著下巴,正惡狠狠的走來走去,不時搖頭冷笑。每當他做出這樣的表情,就意味他要殺人了。


  人命是大案,一般情況下,黑社會不會輕易鬧出人命。


  但如果真有人擋他們的道,他們不會手軟。有時候,人命比螞蟻還不如。


  剛才大廳里的打鬥,他躲在一邊,眯著眼,從頭到尾的看完。


  沈進國以前沒見過張五嶽動手,對張五嶽的厲害抱持懷疑態度,但張偉強不懷疑,因為他親眼見到張五嶽捅殘二愣子的整個過程。


  當年的二愣子是本市的一哥,三十多歲,正是壯年,因為仇家多,所以身邊總是有一幫子的兄弟保護。前呼後擁的,出門比市長的排場都大。


  那天,是深秋,北方深秋的夜,有些清涼,有些蕭瑟。本市當時最好的酒店-友誼大酒店裡燈火通明,一樓超過300平米的用餐大廳里,當晚起碼有200——300人在這裡用餐,二愣子坐在最靠裡面的一張大圓桌子,和十幾個兄弟一起喝酒。


  張偉強恰好在場,不過他是個無名的小混混,給二愣子提鞋都不配,只能躲在角落的一張小桌,和另外一個朋友一邊吃酒,一邊羨慕著妒忌著,想著什麼時候才能像二愣子這樣威風?


  二愣子那幫子人在酒桌上大呼小叫,划拳行酒令,整個大廳最屬他們的嗓門大。


  酒店服務員和客人們大多都認識「愣爺」,所以沒有人敢吱聲。


  大約晚上9點半的時候,酒店的門被推開了。


  一個高高瘦瘦,鼻樑高挺,皮膚有些黑的少年人走了進來,眼神平靜,手裡拿著長形的東西,用報紙包裹著。他進了酒店之後,腳步不停,直接向二愣子的酒桌走過去。


  張偉強當時的印象很深刻。


  因為他正好從廁所出來,少年人從他身邊經過。


  他的心頭忽然一顫,感覺氣溫冷了許多。


  不是因為少年人從身邊走過帶起的風,而是少年人身上的殺氣。


  當是張偉強25歲。


  少年人也就十**歲。


  接著,少年人走到了二愣子的酒桌前,他腳步很輕,在人聲鼎沸的飯店中毫不顯眼,二愣子那幫人又喝的正高興,所以沒有人注意。。


  距離越來越近,當到了酒桌前還有2-3米時,都已經喝得微醉的二愣子酒桌上終於有人抬頭看見了少年人。


  少年人臉色平靜。


  但他手裡的東西卻很顯眼。


  在道上混的人一眼就能看出,報紙下麵包的是一把砍刀!

  一酒桌的人幾乎同時跳了起來。


  只有二愣子依然坐在主位上,驀地抬頭看向少年人。


  就在他抬頭一剎那,眼前閃過一抹刀光。少年人迅雷不及掩耳的揮出一刀,正砍在他的左肩上,鮮血噴起,二愣子「嗷」的一聲。這一刀原本是朝著他脖子的,虧他下意識的閃亮一下。


  少年人出手極是凌厲。


  張偉強在旁邊竟然沒看清他是怎麼跳到桌子上,對二愣子揮出這一刀的。


  二愣子中了刀,但畢竟是老大,手底下有些功夫,在手下人還沒有反應過來前,他咬著牙跳起來,掀翻桌子。山崩地裂的一聲響。桌子摔在地上。幾盆冒著熱湯的大燉菜,連菜帶湯再加盆子飛在空中。


  本來站在桌面上的高瘦少年人也飛在了空中。


  整個過程不過幾秒鐘。


  張偉強和整個大廳里幾百號的客人都看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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