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體育老師的報復
今天的第一場雪姍姍來遲,但終於還是下了,氣溫陡的下降了十幾度。整個城市一片的銀裝素裹,路滑天冷,早上的早操被臨時取消了。
郭慕華來到教室,看見林詩音正在座位上搓手,今天早上很冷,她穿著笨笨的羽絨衣,頭上戴著粉色的小帽,容顏雪白,美麗極了。當她搓手跺腳的時候,前後座位的男生都是在看她。一個個花痴的眼神。
最近一段時間,因為烏海娜的出現,郭慕華和她之間,關係微妙起來。課間活動的時候,只要烏海娜出現,她立刻起身就走,平常的時候,也不和郭慕華說話,兩人目光偶爾相對,她也立刻就閃開。
郭慕華有些苦惱和無奈。
他不好解釋什麼。
坐下之後,搓搓手,拿出書本。
一天的生活開始。
期末考的日子不遠了,需要努力一下子。
這些日子他幾乎不出學校,所以社會上的騷擾也被擋在學校外。
不止他,大家都比平常要緊張一些,只有牛學恆依然如故,嘻嘻哈哈的什麼事也沒有,覺照睡,課照誤,每天的籃球一場也不拉。今天第一節課是他最膩味的英語,乾脆就不去了,貓在被窩裡睡了一個好覺,睡飽了,擦一把臉,懶洋洋的向教室踱去。
到了教室前,牛學恆也不喊報告,直接大咧咧的推門進去,老師抬頭看他一眼,繼續講課。
對於他的遲到早退,不守規矩,老師早麻木了。
他走到座位坐下,同桌一個青春痘男生用胳膊頂頂他,小聲說:「老牛,你怎麼才來?」
牛學恆翻著白眼:「怎麼了?」意思說,小樣,老師都不管,你倒有意見了?
「不是不是,」『青春痘』連忙解釋:「你誤會了,我不是那意思。」
「那你什麼意思啊?」牛學恆瞥見高雅麗正瞪著自己的雞窩頭,連忙取出小梳子,美滋滋的梳了起來。女為悅己者容,男人也一樣。
「剛才……陸張飛被體育老師打了!」青春痘在他的耳朵邊說。
「嗯?」牛學恆皺起眉頭。
體育老師?
腦海里浮現一個高高瘦瘦年輕人的影子。
早上沒體育課啊?他怎麼會打人?
轉頭向陸張飛看去,見陸張飛面無表情的在聽課,左臉上隱隱的有五個指印。
「**的,下手還挺狠啊?」牛學恆皺皺眉頭。
下課後,牛學恆詢問,才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早上,陸張飛來的很早,教室門剛開,昨天晚自習后摘下來的門帘,正放在他前面的一張課桌上,於是他順手扯過一角,想擦擦自己的課桌。
巧的是,旁邊的一個同學也是同樣的心思。
兩人同時用力,門帘一下掉到了地上。
「日**的。」那同學外號叫「老臟」,嘴臭,出口成臟。
其實他也不是罵人,只是口頭禪,習慣了。
陸張飛皺眉:「罵誰啊?嘴裡乾淨點。」
「罵誰誰知道!」老臟仿著趙本書的口氣說。那個時候,一個廣告很火。
教室里不多的學生笑了。
陸張飛悶紅著臉,走過去在老衰的肩膀上推了一把。
他是個話少的人,脾氣又比較暴。
這樣的事情要是郭慕華遇上了,一笑了之。
牛學恆遇上了,撇撇嘴,可能先要嘲諷對方一番,就算動手,先得讓對方先羞臊一下,心理生理上都給對方打擊。
但陸張飛和他兩都不同,同學們的笑聲,讓他控制不住。
老臟「嗷」的一聲叫,連人帶椅子摔在了地上。
其實陸張飛沒有使多大的勁。
老臟太不經推了。
「日**逼的!」老臟不是一個善茬,栽倒之後立刻跳起來,抬腳就踢。陸張飛抓住他的腳腕,用力向前一送。老臟倒飛了出去,身子撞上了牆,砰的一聲,倒在了地上。
這時,同學們趕緊過來勸架,有人抱住陸張飛,有人拉起老臟。老臟剛才吃這一下不輕,好半天才喘過氣來,嘴裡聲嘶力竭的叫:「陸張飛,別以為你多牛逼,告訴你,**逼
等著,爺爺我跟你沒完!」
陸張飛出了胸口的惡氣,舒服多了,輕蔑的看了老臟一眼,撣撣袖子上的灰,坐回座位。
老臟不服氣,但他知道不是陸張飛的對手,借著上課鈴響的機會,也乖乖的坐回座位。同學們都散開,有人把惹事的門帘掛到它應該去的地方。
一場風波好像過去了。
打架嗎,其實很平常。
但沒有想到,這一節課剛下,老臟就急匆匆的衝出教室,尿急一樣的下樓了。
然後5分鐘后,一個高高瘦瘦的年輕人走進了教室。是本班的體育老師,姓趙叫趙金強。
趙老師是本校的惡霸老師,年輕,衝動,剛從體校畢業,特別喜歡打學生。
有一次,他從教學樓下走過,樓上有一個學生在窗口大聲的叫:「金強!金強!」其實不是叫他,而是叫一個和他同名的也叫金強的同學。
張老師認為學生是在蔑視他,於是向著窗口的同學擺手:「你下來。」
那同學也傻,居然乖乖的下去了。
趙金強二話不說,啪啪的甩了兩巴掌。
同學捂著臉,委屈極了。
事後大家做了總結,特別是金強同學的朋友,給金強改名為小強,這樣就不會弄混,不然保不準哪天又挨毒打呢。
趙金強走到陸張飛的桌前:「站起來!」
陸張飛放下筆,站起來。
「剛才你打趙曉亮了?」趙金強問。
老髒的正名叫趙曉亮。
陸張飛點頭。
」為什麼打他?」
「他罵人。」
「罵人你就打人啊?」趙金強瞪著眼,原來老臟是他的本家兄弟。下課後哭著找到了他,趙金強走上樓來,要給兄弟出氣。
陸張飛沉默著。
「看你小子就是一個挨揍的樣!」趙金強抬起手,忽然左右的甩了陸張飛兩巴掌。
這兩下清脆極了。
打的陸張飛眼冒金星,左右搖擺,耳朵邊嗡嗡的響,臉上像火燒一樣的燙。
教室里鴉雀無聲。
砰,趙金強又在陸張飛的腿上踢了一腳,陸張飛終於支持不住的跌倒在地上,在跌倒的時候,他本能的架了一下桌子,結果課桌也翻了。
可見趙金強這一腳踢的多狠。
陸張飛打架那麼多次,但真正受到重創的第一次,是在趙金強老師的手下完成的。
陸張飛倒在地上,一時竟爬不起來。
趙金強這才滿意,轉頭出教室了。
這樣的情況,如果換做郭慕華,當趙金強揮掌踢腳時,他會閃開,不會讓無德的老師打到;要是牛學恆,則一定操起凳子,罵一聲:「日**的,老師就牛逼嗎?」把凳子砸到老師的身上。
但陸張飛是陸張飛,他既沒有閃躲,也沒有還手。
陸張飛默默的爬起來,在同學們同學的目光中,拍拍身上的灰塵,擦一把嘴角的鮮血,坐下來,淡然的接著看書。不過他的牙關緊緊的咬著。
「日**的,這還是老師嗎?」牛學恆氣憤的坐在陸張飛的桌子上,罵:「我們找校長去,這事不能完。」
陸張飛沒有說話。
牛學恆也不多問,眼睛盯向老臟,嘴角帶著冷笑。
老臟嚇的一哆嗦。
下課後,牛學恆帶著車志勇在廁所堵住了老臟。
老臟還嘴硬:「你們要幹什麼?別欺負人啊。」
牛學恆獰笑:「我就欺負了,你要怎麼的!」抓住他的頭髮,把他按倒在地上,還沒有打,老臟就已經聲嘶力竭的叫了起來:「打人了!打死人了!牛學恆打死人了!救命啊!」
可是他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在廁所這個地方,誰的拳頭大,誰就是老師。
他叫的聲音越大,牛學恆打的越狠,開始拳打,後來腳踢:「**的,我讓你告狀?告啊?有本事你讓趙金強來打我。克不是1坡穡俊?
這一頓打的老臟好不凄慘,臉腫的像豬頭,衣服也破了。再也不敢嘴硬,開始求饒:「牛哥,別打了,別打了,我錯了,我知道錯了。」
牛學恆打累了,停下來,「知道錯了,是不是,晚了!」在他後背上又跺了幾腳,這才停下來,呸了一聲,和車志勇走了。
這一下把老臟徹底打怕了,再也不敢告狀了,可是他鼻青臉腫的樣子瞞不過人,趙金強看見了,問:「你的臉怎麼了?是不是陸張飛那小子打的?」
「不是不是,」老臟連連搖頭。
趙金強卻認定是,怒氣沖沖的到了190班,又甩了陸張飛兩個嘴巴。也是巧了,牛學恆又不在教室,他在操場上和幾個不上進的學生打球呢。
回來之後,發現陸張飛又被趙金強打了,大怒,反身抓住老臟,要找回來。
老臟都要哭出來了,「牛哥,真不是我,我真沒有說啊……」欲哭無淚,心裡後悔死了。
「呸!我才不信呢!」牛學恆揚手要打,卻被一個人抱住了。
回頭看,是陸張飛。
陸張飛淡淡的搖頭:「別打他了,這事已經和他沒有關係了。」
牛學恆和陸張飛從小長大,相互了解,看見他的冷酷眼神,知道他很生氣,有人要倒霉了,放開老臟,回到座位,輕聲的問:「老陸,你打算怎麼辦啊?」
陸張飛不說話。
牛學恆又問一遍,他還是不說。
「好吧,需要幫忙你可我和說啊。」牛學恆只好回座位了。
晚上九點四十五,學生宿舍樓熄燈了。
陸張飛推開宿舍門,走了出去。
在校園裡找了一塊磚頭,拎在手裡,悄悄溜到了校園南邊的一溜平房邊,在山牆后躲了起來。
這一溜平房是老師的辦公室。其中最盡頭這一間就是趙金強的。
趙金強最近在搞對象,每天回來的很晚。
陸張飛等待著。
冬日的夜晚,氣溫在零度左右,才又下了一場雪,更是寒冷徹骨。風從身邊卷過,臉上像是被針扎一樣。陸張飛把圍巾圍好了,輕輕的搓手,無聲息的跺腳,耳朵豎起來傾聽著,不但要聽著趙金強回來的腳步,也要預防著被別人發現。
半個小時過去,一個小時過去了。
就在陸張飛快要被凍僵的時候,趙金強終於回來了。
他哼著歡快的小歌,腳踩在辦公室前的小路上,卡茨卡尺的響。
陸張飛吸了一口氣,做好了準備。
當趙金強走到自己門前,取出鑰匙,低頭剛把鑰匙**鎖孔的時候,陸張飛忽然從山牆後面閃出來,手裡的磚頭帶著風「砰」的一下砸在了趙金強的後腦。
「啊!」趙金強一聲慘叫,抱著頭,倒了下矗鮮血流出來,陸張飛撒腿就跑,他的逃跑路線是早就ê玫模所以等趙金強明白是怎麼回事,抬起頭看時,他早就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