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五行缺土
令狐月所描述的真相著實是駭人聽聞，宋在天就像是傻了一樣，張大了嘴，都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而柯望的反應卻很是古怪，既有震驚，又有憤怒，但那眉宇之間帶上的悲哀卻是如此深刻，以至於將前兩種情感完全掩蓋，只餘下那股濃濃的哀傷，久久無法退去。
「老大，你怎麼了？別嚇我啊！」宋在天看出柯望的狀態不對，連忙上前兩步，扶住柯望微微搖晃的身子。
「我沒事。」柯望嘆了一口氣，卻沒有多說什麼。
他早就在猜測，智劍可能已經不在人世，他也做好了心理準備，只是如此慘烈的結局到底還是超乎了他的想象。原本他想要質問一句那個他應該稱之為父親的男人，為什麼要拋棄母親和他，最終還是不能親自問出口了。
自從彩雲界歸來，柯望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之後，便到處打聽韓中華，也就是智劍的下落，卻是遍尋不獲。其他人所知的東西和他相比並沒有多多少，那段關於「華夏三劍客」的過往就好像不存在的一樣，被人為地抹去了。他只在一些老人的口中得知了當年所發生的一鱗半爪。智劍是一個不成熟的政客，與「那個人」作對的不自量力的挑戰者，晚節不保的失敗者……反正不是什麼光彩的角色。
如今他知道了，他的父親是個英雄！哪怕他失敗了，死了，他依然是個英雄！
這就足夠了！真的，足夠了！
父親的心中有天下，有蒼生，唯獨沒有的，是自己！雖千夫所指，終萬死不辭！
柯望想到了自己的母親，那個用生命來保護他的女人。千古英雄多重負，不堪憐惜枕邊人！跟著這麼一位「大英雄」，她也是受苦了。
柯望可以理解他父親所做的一切，但他不會原諒他。崇敬，卻又憎恨，也許所有的子女都會經歷這麼一個過程吧……
往事如煙，做人還是要向前看的。當務之急，是要解開四靈補天陣的奧秘，把令狐月救出來。
「你這陣圖，靠譜嗎？」柯望平復了一下心情，低聲詢問道。
這四靈補天陣陣圖畢竟是一個未完成品，之前又在崑崙大殿里藏了幾十年，中間都不知道轉了多少趟手，能不能用暫且不說，連到底是真是假都不知道。也就令狐月這被養肥了膽子的傢伙敢這麼託大，連試都不試一下，直接就上手幹了！
「四靈物勾動龍脈氣運，藉由四方鼎煉化靈氣，已經初具形態，這個方法應是不差的。可問題是這些被煉化出來的靈氣始終無法和諧共處，一直處於對抗之中，很難將它們融為一體，更不用說輔助修鍊了！。」令狐月又是嘆了一口氣，不過卻沒對自己的試（作）驗（死）行為感到後悔。科學從來不會一蹴而就，總是要伴隨著失敗與犧牲，只不過這次要犧牲的那個人，是她自己罷了！
「四靈……四靈……我懂了！」宋在天靈光一閃，忽然大叫起來。
「你發現什麼了？」令狐月急忙問道。能不犧牲，當然是不要犧牲的好。機械姬的安全隱患沒有解決，千機傘的開發也還未完善，四靈補天陣更是一個半吊子……還有很多事等著她去做，她可不能倒在這裡！
宋在天定了定神，將自己剛才靈光一閃的發現說了出來：「四靈鎮四方，白虎屬金，青龍屬木，玄武屬水，朱雀屬火，剛好對應了五行之四，但還缺了最關鍵的「土」，沒有土屬靈氣在其中調和，四靈真氣自然不能融為一體。這個陣不應該叫四靈補天陣，而應該叫五行補天陣才對！」
「五行……補天陣！」以令狐月的聰明才智，很快便反應過來，順著宋在天給出的線索往下想，越想越是生氣，自己怎麼就沒能早點想到呢！
三個臭皮匠，頂個諸葛亮。果然在這個時代單打獨鬥已經不吃香了，還是得要有人幫手才好。
不過宋在天的猜想也不是沒有漏洞。
「華夏只有四大神獸，這代表「土」的第五神獸，又是哪個？」
眾人一下子又犯了難。土居中央，厚德載物，以五行之理推算，這代表「土」的應是代表了皇帝的黃龍。但與四大神獸不同，這黃龍只是凡人臆想的產物，並不存在，又讓他們去哪兒尋找？而與帝王有些瓜葛的龍、鳳、麒麟之屬，更是早已不現人世，連個替代品都找不著了。
「父……智劍不會做這無用功，他一定也是發現了什麼。你那兒除了這陣圖之外，有沒有別的遺物，比如說研究筆記之類的，拿出來參考一下。」
柯望如今是最不願意四靈補天陣失敗的人，這不僅僅關係世界的毀滅，更是包含了作為兒女對父親的最後一點兒念想。雖然後者與前者相比是那麼的不值一提，可在柯望心中卻是同樣重要。
令狐月想了想，說道：「研究筆記之類的東西，我倒是沒找到，應該都在「那個人」的手裡攥著。不過有一本日記，跟裝陣圖的盒子是放在一起的，我翻了幾頁，沒什麼特別的，就扔在柜子里了。」
「是哪個柜子？」兩人一聽就忍不住了，連忙踮著腳，靠後摸索。那暴走的靈氣太過霸道，他們可不敢動作太大。
令狐月研究的東西太多太雜，四面牆上都鋪滿了柜子，跟個葯堂似的，卻比葯堂的布局更加過分。難怪她寧願開個傳送陣也不肯造個門兒，都沒地兒了，怎麼造門？
還是因為這位姐姐一貫的危險研究，他們也不敢擅自打開柜子。這要是什麼旁的研究也就罷，若是像之前的蠱毒、禁術那樣兇殘，恐怕他們十條命也不夠丟的！
「三號牆，從下往上數第三排，左手邊第五個柜子。」令狐月的記憶力倒是出奇的好，張口就報出了位置。
順著令狐月給出的提示，兩人很快打來了柜子的門，裡邊兒是一冊厚厚的日記本，封面沒有任何標識，看上去非常普通，跟商店裡賣的日記本沒什麼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