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六章 三個理論
坑自己?還有這種騷到不行的操作?真是長見識了!
柯望的猜測雖不中,亦不遠矣。令狐月的確是被坑了,不過不是被自己坑了,而是被她爹坑了。
「這四靈補天陣陣圖,是老頭子給我的,與它一起的還有一根朱雀羽。這些日子以來,我總算是湊夠了四靈物,這才剛布下陣法,沒想到就被坑成這副德行……我說,你們想到辦法沒有?」
「這四靈補天陣,有什麼用?」宋在天的職業習慣又出來了,見著不對的地方就想打破沙鍋問到底。
令狐月被噎了一句,倒是沒有生氣,也許是經歷大難,看開了許多,又或者是人老了,脾氣就好了。
「我知道你們有很多疑問,但能不能先把我救出來再說。」
這個時候,兩人反倒是不著急了。被壓制那麼久,終於輪到他們翻身了,哪裡可能就這麼輕易放過?再說了,他們也對令狐月什麼事都不對他們說的這種行為非常不滿,可算是逮到機會了!
柯望打了個哈欠,笑著說道:「早上起太早了,還沒睡飽,回去睡個回籠覺先。小宋,咱們走!」
問弦歌而知雅意,宋在天也不是什麼好貨,應了一聲便作勢準備開傳送陣走人。
令狐月可算是體會到了一把這個世界的惡意。天日昭昭,報應不爽啊!
無奈之下,令狐月只好妥協:「好好好,我說!我說!」
兩人對視一笑,收住腳步,停駐原地,靜待令狐月解惑。
令狐月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是前所未有的嚴肅:「你們要想知道真相,就必須先要知道三個理論。」
「哪三個理論?」柯望問道。
「第一:三界的靈氣總量並非恆定不變,而是以一種均勻的速度在逐漸流失,當靈氣流失到一定程度之時,便會產生一次大的崩潰,我們稱之為「天地異變」!當「天地異變」積累到一定次數之後,宇宙就會陷入坍縮,最終毀滅。毀滅是不可逆的,只有經過毀滅,宇宙由坍縮轉為膨脹,世界才能重生。」
「原來是這樣。」以前總是在說天地異變、天地異變,柯望一直沒搞懂是怎麼回事,經由令狐月這麼一解釋,就好理解多了。
「第二:三界的靈氣流失速度都是一樣的,但是由於時間單位的不同,各界毀滅的速度卻不盡相同。具體時間不明,但應該是以仙界先於人界,人界先於鬼界,這樣的順序。」
「仙界居然會比人界更快毀滅?那我們那麼辛苦修鍊成仙,為的是什麼?」
不出所料,兩人一時間都有些難以接受。尤其是柯望這個板上釘釘的「准仙人」,更是深受打擊,感覺自己的三觀都要被顛覆了。
令狐月卻沒有管他們的反應,而是接下去說道。
「第三:三界之間的靈氣也並非一成不變,通過三界交界處的「門」,可以人為的實行靈氣調控。」
柯望越聽越不對勁兒,下意識地問道:「三界石?」
「對,就是三界石。」令狐月點了點頭,「那是一切的原點,也是這個世界最開始的地方!」
兩人皆是一頭霧水,不知該如何接話。
「神仙看似無情,其實他們同樣有著七情六慾,說是太上忘情,其實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甚至因為活得時間太長,他們比下界這些最多只能活個一百來年的凡人還要怕死。為了活下去,他們有什麼事兒干不出來?」
「難道……」柯望有了一個猜測,「天庭利用三界石汲取其餘兩界的靈氣,以達到減緩毀滅速度的目的嗎?」
「不然呢?你們以為顓頊是吃飽了撐的,一定要絕地天通?還不是被逼的!」令狐月的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個嘲諷的笑容,「神仙,有時候比人更加醜惡!」
「可是,我們如今的道統……」宋在天也不願意相信,試圖找出令狐月話里的漏洞。
令狐月冷笑道:「太上道祖臨凡,傳天庭道統,開修行盛世……修真成仙……哈哈……哈哈!真是好大的一盤棋啊!」
柯望與宋在天對視一眼,均從對方眼中看出了驚駭之色。他們都不是蠢人,從令狐月的話中,他們得出了一個非常恐怖的信息。
「顓頊絕地天通之後,「門」失去了原本的作用,反而還成了限制仙神下凡的道具。那些仙神豈肯坐以待斃?可有人間鍊氣士的守護,天庭也不敢冒險發動兩界戰爭,強行掠奪靈氣。於是便由女媧娘娘牽頭,仙界諸多仙神商討之後,制訂了一個封神計劃。挑動凡間鍊氣士內鬥,讓他們兩敗俱傷,天庭再從中漁翁得利!」令狐月一字一頓地說道,「這便是太古鍊氣士衰亡的開始。」
原來這就是封神之戰的由來!兩人一陣恍惚,印象中那些高高在上的仙神模樣開始變得模糊不清,沒想到在仙神們慈祥的面具之下,居然會是如此猙獰!
「封神戰後,人間鍊氣士道統斷絕,太上道祖率眾仙神臨凡,開啟百家爭鳴,以神道設教,傳承天庭道統。天庭的道統豈是如此好學的?得了天庭道統,就要受天庭節制,再也沒有自由,更無法滯留人間。飛升仙界,由人變仙,那修鍊多年的靈氣自然也由人界帶往仙界,收效雖微,勝在量大,倒也可勉強維持仙界安穩。」
兩人已是手腳冰涼,一股寒意從腳底板直衝天靈蓋,蒼白的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
坑了人間數千年,還讓凡人感恩戴德……黑!天庭的這一手玩得真不是一般的黑!
「這些事,你又是如何知道的?」柯望忍不住問道。
令狐月只是一介凡人,哪怕她再如何驚才絕艷,也不可能知道這些上古秘聞,更何況是修真的真相了!
「這是老頭子告訴我的,而老頭子……」令狐月長嘆一口氣,輕輕說道,「是「那個人」告訴他的。」
「那個人」!
兩人的腦子又糊塗了三分。「那個人」跟陳援朝不是死對頭嗎?為什麼會告訴他這些?
「這又是另一個悲傷的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