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七章 抽絲剝繭
柯望一向對風水很感興趣,一到地方便注意到了這個風水局中的游泳池成了一個「聚陰煞」,頓時來了興緻,拋下手頭上的工作,便到處轉悠去了。反正這麼多人在聽案情,也不多他一個。
「我們小姐就是在這個游泳池裡失蹤的!當時弘少和清少就陪在小姐身邊,他們說是只聽見一聲驚呼便不見了人影。在出事之後,這游泳池,我們里裡外外都翻過了,可就是找不見小姐的蹤影。這可怎麼辦啊?」
這管家許是膽子小,見不得大陣仗,話沒說兩句,便又哭了起來。不過好歹他還知道將事兒給說明白了,順帶手點出了兩個人來,給他們上了眼藥。看樣子,這管家對自家主人的私生活同樣有些意見,只是礙於主人的顏面,不好意思直說罷了!
弘少許志弘,清少林文清,這兩人在京城可是大大有名,其身後的許家和林家也是一等的商賈豪門,雖比不上權貴之家,其財富卻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而且他們還是通家之好,從小到大,走到哪裡都是形影不離,又都是面若桃李的俊秀英傑,這1+1的威力,可不是蓋的,也不知道俘獲了多少京城貴女的心。
按說如此鋥光瓦亮的鑽石王老五,該是胭脂陣里急先鋒,牡丹花下趙子龍,不說夜夜做新郎,起碼找個門當戶對的大家閨秀是沒什麼問題的。可他們好死不死,偏偏在一個宴會上同時看到了蘇瑪麗,從此就像是被下了降頭一樣,死心塌地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為了她,連與別的男人共侍一妻也是肯的,真真是讓人大跌眼鏡。
蘇瑪麗的水晶宮裡,就數這兩人最為拔尖兒,每日里與蘇瑪麗廝混在一起最多的,也是他們。其他男人雖然不服,卻也自認希望不大,現在整天跟在蘇瑪麗身後,多只是為了自己心頭的一口氣罷了!當然,如果能夠熬到接盤的那一天,那就最好不過了!
要宋在天來說,這些男人就是一個字兒,「賤」!老老實實找個婆娘過日子不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摻和到泥潭裡?非卿不娶?非君不嫁?別開玩笑了!
不過他們願意當舔狗,眾人也懶得去管。反正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他們自己會清醒的。
眾人原本還在期待有什麼突破,可這兩個傢伙說到底就是普通人,對法術一點也不懂,什麼線索都沒有提供,就只是一味著急讓他們去找人,期間還伴隨著若干辱罵和歇斯底里的哭嚎,著實是讓人大跌眼鏡,完全沒有外界評價的那般貴公子模樣。要不怎麼說關心則亂,那蘇瑪麗的光環效果還真是強大!
眾人見再問不出什麼,便不耐煩地抬手將他倆扔了出去。不要怪他們手段太暴力,若是不強硬一點,由著他們喋喋不休,這活兒就沒法幹了!
「你們這裡就沒個監控什麼的嗎?」
老祖宗有句話說得好,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嘗到過一次甜頭之後,眾人也犯起了懶,不想多花功夫去推導案情,用法術解決問題,轉而走起了科學這樣的「歪門邪道」,實在是給修真者這個圈子丟臉。不過他們沒臉沒皮慣了,傳統不傳統的都不打緊,只要實用就行了。
可這些招兒,世俗界的警察也會使,還比他們玩得溜兒。要是真那麼容易就有發現,也就不需要他們上場了。
「這個……這個別墅是小姐和……和她的那些男朋友……偶爾歇腳的地方。他們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不想被監控錄下來,所以……」
這管家的頭上冷汗直冒,一句話說得斷斷續續,聲音更是越來越低,估計他這內心是十分崩潰的。的確,任誰攤上這麼個……豪放的主家,也會崩潰到想死一次!
眾人一聽也是感到有些無語,不過也不好在背後說人是非,只是心中腹誹幾句「好一個綠茶」了事。不過眼下沒有監控錄像,線索又少得可憐,想要破案就有些難了。
「你們快過來看!」正當眾人抓瞎之際。柯望那邊卻是有了發現,大聲嚷著讓眾人過去。
眾人對這個不靠譜的老大自是沒報多少期待,不過面子還要給上幾分的,聽到柯望的叫喚之後,便立刻趕了過去。
只見柯望站在別墅門前一顆大桃樹下,手裡掂著一串兒小鈴鐺,這小鈴鐺上帶著泥土,桃樹底下還有一個大坑,不問便可知小鈴鐺的來處。柯望笑著說道:「難怪那蘇瑪麗那麼邪門,原來她也是我玄門弟子!她還懂得擺個桃花陣,用法器催那桃花朵朵開,也真是煞費苦心。只可惜她學藝不精,桃花陣已經擺了,還要加點保險,非把聚財的游泳池改成聚桃花的,過猶不及,反而把一個好好的風水局給做成了「聚陰煞」。桃花運,怕是也要變桃花劫嘍!」
眾人一聽,眉頭大皺。宋在天率先發難:「你怎麼就知道這桃花陣是蘇瑪麗自己擺的,興許是她找了高人呢?」
「不可能!」柯望立馬回道,「這法器從開光到布陣,期間必須得讓受益人自己用靈氣溫養,假手於人,可就沒效果了。看這上面靈氣蘊而不散,歷久彌新,怕是溫養了不下十年,這蘇瑪麗好手段啊,連我都險些被瞞過了!」
宋在天打了個哈欠,頗有些意興闌珊:「這蘇瑪麗會不會法術,與我們又有什麼相干?橫豎失蹤的都是她,你放著老鷹不抓,反倒是管起小雞的閑事來了!」
柯望眉毛一挑,反問道:「你怎麼知道,她就一定是小雞?」
「你的意思是……」宋在天被嚇了一跳,旋即反駁道,「不會!不會!這桃花陣我也識得擺得,在場的大傢伙兒哪個沒有擺陣的手藝?以蘇瑪麗的家世,只要想學,總是有門路的。你怎麼就能斷定,她跟靈獄的那幫人有關?」
「你怎麼還沒認出來!」
柯望搖了搖手中的那串兒小鈴鐺,面色不變,眼中卻透出一絲陰冷:「這個就要問一下她自己了。我也是很好奇,她的手裡怎麼會有合歡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