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96章 他暗戀你
林景生拿著相冊,冷冷地看著他,這嘴賤的毛病怕是永遠都改不過來,林景生自然也知道他的脾性,也不好說什麼,楚凜就是喜歡逗他,本身沒什麼惡意,林景生自然也是知道。並不是真的生氣,只是相冊上藏著他一些年少時卑微的渴望和不見日光的深情,活生生地展現在他的面前,令他有幾分無地自容。
「這已經多年前的事情,我就是隨口一提,你何必生氣呢?要不你打我一頓?」
林景生看著他半腫的臉,這打的痕迹還沒下去呢,再打一次,是不是太過分了,可每次他賤嗖嗖的,他就想打他,打得他生活不能自理。
「人你也看過了,可以走了。」
「咱們剛確定關係,正是天雷勾地火的時候,你要體諒我這一日不見如隔三秋的心情,我想要時時刻刻地看著你。」楚凜說,一點都沒覺得自己很不要臉,就是要這樣不要臉的粘著他。
林景生暗忖,他到底明不明白什麼叫地下情人,那是見不得光的情人,哪裡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如此黏糊,這樣黏糊還算是什麼地下情人,是不是還要來一次燭光晚餐?
楚凜說,「我發現有一個地方的龍蝦做得不錯,氣氛也很浪漫,我帶你去吃,哪裡的小提琴彈得不錯,都是你喜歡的曲子,駐場的歌手是你偶像的粉絲,喜歡演奏他的曲子,聽著你愛的小提琴,吃著你愛的龍蝦,一定是人間一大享受。」
林景生,「……」
楚凜是他心中的蛔蟲,還是專門挑他最不願意做的事情來說,他簡直懷疑這丫是故意的。
楚凜看著林景生一言難盡的表情,就像狗皮膏藥一樣粘過去,這和他一貫冷酷霸氣的形象非常不符合,林景生很想提點他一句,想了想又覺得算了,不太忍心,可看他這麼晃著,實在是又開心又心煩,其實他很喜歡楚凜的陪伴,楚凜在他身邊他的心情一整天都是好的,只要楚凜不做一些讓他覺得自己無能為力的事情,如公開,名分,這讓他覺得自己很無能,也很無力,沒辦法掌控這段關係也沒辦法給予楚凜想要的,男人的自尊心讓他反感這樣的做法。
楚凜卻似乎並不明白。
林景生嘆息,也不願意多想。
「阿凜,我現在沒心情和你約會,燭光晚餐什麼的,你想都別想了。」林景生說,這當頭上誰能和他去吃燭光晚餐,又不是真的心大。
楚凜卻覺得人總要吃飯,吃燭光晚餐也浪費不了多長時間,親王府用餐規矩多,一次也要一個多小時呢,這和出去吃有什麼區別呢。
考慮到親王的確身體不適,王妃心情也不好,林景生不好和他出去,楚凜只要作罷。
他想要在親王府多留一點時間,林景生卻覺得他這種狀態留在親王府相當的令人不爽,萬一媽媽看出什麼來呢,上一次喝醉酒,他迷迷糊糊似乎說了一些不該說的話,王妃過後什麼都沒說,他也不敢確定,這種情況下更不願意讓楚凜留下來。
「你為什麼一直在抗拒我?」
「你知不知道什麼叫地下情人?」
「我當然知道。」
「地下情人是見不得光的關係,誰像你一樣大搖大擺來我家,還要住我家的節奏,你真的弄清楚什麼叫地下情人了嗎?」
楚凜挑眉,淡淡說,「我理解的地下情人和你理解的地下情人不一樣,你看我們這幾年一直都支持的那名議員,他地下情人是lisa的那個模特,你看他多寵她,房子車子鑽石遊艇眼睛不扎的送,還送了一個莊園,人家把地下情人當珍寶一樣捧著護著愛著,你怎麼對你的地下情人這麼冷漠?」
林景生,「……」
他竟無言以對。
正常情況下,的確是見不得光的情人比較得寵愛,只不過,他有必要糾正一下楚凜的三觀。
「我要是有一個正室夫人,你還要當我的地下情人?」
「有我在,誰敢嫁給你?」
是誰能嫁給你?
「回家去,別在這裡礙眼。」林景生惱怒,瞪了他好一會兒,「記得擦擦藥。」
林景生拿著相冊走了,楚凜摸著臉,心裡美滋滋的,阿生在關心我的臉呢,他在關心我呢?過幾天演戲,得要賣力一點,需要動手動腳的,他可捨不得往林景生身上招呼,必然是要把自己弄得皮糙肉厚讓林景生來揍自己,就這麼決定了。
林景生聽到了楚凜的車聲,手機動了一下,他一看,楚凜發了一條信息。
我愛你。
林景生唇角微微上揚,「神經病。」
這像神經病一樣愛著他的男人,多麼可愛,這世上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可愛的人了。
林景生打開相冊,拿起那張照片,那是楚凜在柳山時拍攝的照片,他每一個時期都會選幾張照片放在他的成長相冊里,小時候是王妃幫他整理,長大后就是他自己來整理,紀念著自己的一生,每一個階段的變化。當時他洗出好幾張照片,正在選著要放哪一張到成長相冊里,王妃就看到了他的照片,來給他參考意見,問他幾個人去玩了,有沒有女孩子,無意中看到這張照片,王妃說,「這是哪個暗戀你的小姑娘拍攝的嗎?」
林景生當時覺得格外的驚喜,就在他要放棄的時候,就在他早就傷心欲絕,退到要和楚凜當朋友的位置后,竟然發現一個天大的秘密。
他從來都不敢抱著奢望。
他怕自己太過奢望,更摔得粉粹。
「媽,他沒暗戀我。」
是我暗戀他。
王妃說,「你看這一張你和歐陽的合照,他的鏡頭裡全是你,照片也能看出一個人的情感表露方式,從這個構圖就能看出來,他眼裡只有你,把更多的光影給了你,你的圖像明顯比歐陽要飽滿和圓潤,這一張單人照就更明顯,若是偶然隨手拍攝的,哪有這種精心的構圖。」
林景生心中就像小鹿在撞著胸膛,「媽,你誤會了,就是隨手一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