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4章 兩個世界
感情對她來說，只是累贅。
所以，她一直在抗拒。
小喬不喜歡他嗎？
不見得，可這種喜歡，沒有重要到她原因為他停留，只不過是一種淺薄的喜歡，喜歡他的外貌，喜歡他的身材，喜歡他的性格，不管是哪一種喜歡，都不足夠打動她的內心深處。
所以，她花樣拒絕。
她想到咖啡廳里，在一室暖香中，小喬那一句絕望的話，她是一個半成品的人體武器。
這是他心裡，一個定時炸彈。
見過諾拉的悲劇，衛斯理不想重蹈覆轍，可他該怎麼辦，才能阻攔這一切呢？他該做點什麼，才能幫到小喬呢？小喬的心裡就像銅牆鐵壁。
「小傻瓜，你以為我不知道你想跑路么？」衛斯理淡淡說，「我又不傻。」
讓她吃干抹凈跑路，她就更沒念想了。
一個人對一件事，執念越深，越執著。
他不相信，這麼多次的出生入死，他在小喬心裡，真的僅僅只是一種淺薄的喜歡。
倏然，窗外有一些響動，衛斯理蹙眉，輕手輕腳下床，從旁邊的柜子里拿出短槍，把小喬蓋好，他走到窗帘前微微拉開，外面的街道一片寧靜，只有偶爾遛狗的人，衛斯理慢慢地放下槍，他的房子周圍都有警戒，基本上不容易闖進來，衛斯理心裡一擰，諾拉究竟去了哪兒？
是否，來了他家？
她的辨別度那麼高，如果沒有人帶，又怎麼可能來得了。
若是來了，他和小喬，能是諾拉的對手么？
衛斯理回頭看了小喬一眼，輕輕地帶上卧室的門，他有一種敏銳的直覺，諾拉是沖著小喬來的，或者說，羅斯福是沖著小喬來的。
可不管是誰沖著小喬來，除非從他的屍體上踏過去。
衛斯理開了門，門口一輛車呼嘯而去，只留下一縷白煙，衛斯理冷冷地眯起眼睛，帶著幾分薄涼，注視著平靜的街道，危機四伏的街道那麼平靜，多麼的諷刺。
小喬在他身邊，總比一個人在家裡安全得多。
至少……有人會投鼠忌器。
諾拉……你到底去了哪兒？
諾拉像是一具屍體藏在下水道里，水流聲滴答滴答，臭水溝里的味道並不太好聞，有老鼠竄上竄下，吱吱聲格外刺耳，有老鼠從她身上爬過，聞了聞，似乎想對待其他屍體似的咬一口，誰知道剛咬出血，老鼠一命嗚呼，失去了氣息，諾拉的眼珠在黑暗中，帶著一抹暗紅，幽幽地閃著光，她沿著下水道往前走，走走停停，像是過街老鼠，一輛汽車從路面經過，車輪碾過井蓋，帶來了轟隆聲，諾拉腳步頓了頓，似乎在搜尋著什麼，腦海里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在指揮她，她痛苦，迷茫，掙扎，卻只能不斷地往前。
……
陸小九和反恐辦公室的人聯手在調查諾拉失蹤一事，反恐辦公室在搜查諾拉的下落，陸小九派無憂門的人支援，往年反恐辦公室和無憂門的配合沒那麼緊密，衛斯理極少用到無憂門的人，他多數和國安局的人合作，不然就是特殊部隊，除非在海外有什麼特別緊急的事情，否則他是不會用到無憂門的人，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衛斯理開始把無憂門當成反恐辦公室在用，極其信任，許多資料也開始共享。
於陸小九而言，這是一件好事。
小喬作為一個精神領袖，姑娘們對她言聽計從，這一次事情和小喬牽連不斷，大家都是放下手頭的工作調查，希望早點解決。
「cia的人在調查監獄的事情？」陸小九略意外，這件事的確是應該由cia來調查，然而，出事的時候，大衛都在監獄里，有重大嫌疑，又怎麼能讓cia來調查。
「聽聞是cia和國安局一起調查。」莎莎說，「以前出這種事情，少校肯定會讓國安局介入，這一次讓我們介入，沒用國安局的人，的確有點奇怪，只不過他們自己都洗不清，憑什麼去調查監獄的事情，我看就是大衛長官做的好事，他又能查出什麼來。」
陸小九對諾拉的身體機能不甚了解，也不知道她到底是什麼清醒的，是有人驅使，還是到了時間自然清醒，這說不清楚。
「那天監獄里所有的監控都給我調出來，我要看一看。」陸小九淡淡說。
「小九，這可能有點難度，我們的人如果入侵他們的資料庫，被查出來，處罰很嚴重。」
陸小九想了想，這點好辦，她給林景生打了一個電話，「阿生，有點事情想要麻煩你。」
「說吧，我正閑著。」
……
萊娜拎著保溫盒下來，正好是宵夜期間，陸小九也叫了幾分外賣犒勞同事們，萊娜這些天都會給她送吃的，自從知道孩子沒了，她就一直很關心她的身體狀況，同事們口味重，小九口味清淡，萊娜送來的食物很合胃口。
無憂門的姑娘們和萊娜算是相當的熟悉了，微笑著打招呼。
小九說，「我都說了，不用辛苦跑一趟，你還跑下來。」
「我也是閑著，每天都自己帶飯，正好給你帶一份，你先吃一些墊墊吧，你們找諾拉也忙了一天，沒吃東西吧。」萊娜關心地問。
「諾拉就像憑空失蹤似的，掘地三尺都沒找到人，派出去的人也沒有一個失蹤的，連範圍都找不到，我也是棘手。」陸小九淡淡說。
「總歸在這座城市裡，別著急，吃東西吧。」
萊娜給她帶的食物都符合她的胃口，陸小九晚上回家吃過飯，再回來加夜班的，也是有點餓了，回去那麼一點時間都用來陪哈里和陸柏，沒什麼時間吃飯，也沒什麼胃口，這時候倒是胃口大開，萊娜往後一靠，「我真是倒霉，被大衛拉著去看監獄，平白無故惹一身腥，也不知道國安那邊到底是什麼意思。」
「這案子不是cia負責么？」
「雖是我們負責，國安也插一腳，我和大衛都有嫌疑所以不能碰這個案子，有什麼消息倒是可以提前知道，我的調查剛結束，結果還沒出來呢。」萊娜說，「不過我也不擔心，身正不怕影子斜。」
「我相信你。」陸小九一笑，目光真心誠意的。
萊娜說，「只能找到諾拉，才能還我們清白了。」
「說起找諾拉，哪有這麼簡單。」小九說，「諾拉消失得太快，我懷疑有人幫忙呢，可惜啊，國安不給我們看監控，如果看監控，應該知道誰接近諾拉。」
「不給你們看監控？」萊娜問。
「是啊！」陸小九露出一個恰到好處的愁悶來，「我有心去查監控，反正諾拉有人在找，誰知道國安那邊說不能看，cia也說不能看，所以我就算了。」
「你要看監控還不簡單，找人黑了他們的系統就行了。」
「國安局的系統哪有這麼容易就黑了，我這群姑娘還要靠這份工作吃飯，沒有文件沒有蓋章沒辦法。」陸小九淡淡說，「你能給我看一看監控嗎？」
「我都不允許插手這個案子，怎麼給你看監控。」萊娜說，她笑了笑，「烽火集團那邊技術人員多，你找個人幫忙就行了。」
「實話說，不好找他們幫忙。」陸小九淡淡說，「你也知道我和陸柏的關係，陸柏如今成這樣，生死不明，其實，林景生，楚凜和穆涼幾個人對我都很有意見，他們都覺得是我把陸柏害得半死不活，平時看我就很不順眼，若是這種事情把烽火集團牽扯進來，你覺得他們會願意嗎？對他們來說，調查這件事情毫無益處，諾拉和我們就算打得天翻地覆也攪不到他們烽火集團去，何必趟這趟渾水。」
萊娜心疼極了，「他們也太不蠻不講理，感情的事情本身沒對錯，怎麼能因為你的緣故，陸柏就變成這樣子，這都是陸柏心甘情願的。」
「如果小白死了，我在烽火集團就會成為眾矢之的，所以，我沒辦法再麻煩他們。」陸小九露出一抹哀傷。
「上一次穆涼去巴西幫忙，我以為你們之間的關係很緩和呢。」
「這哪算是我幫忙的，其實我么就是面上和平，是喬夏和小喬特別投緣，我求喬夏幫的忙，穆涼寵老婆，才會願意幫忙，和我一點關係都沒有。」陸小九長長地舒展一口氣，「我自己想辦法吧，無憂門這麼多年，總歸也會有辦法，你那邊真的沒辦法給我看監控嗎？」
「你的要求我什麼時候拒絕過，可這一次是真都沒辦法，對不起啊，小九。」
「和你沒關係，是我強人所難。」陸小九說，「大衛那天去見羅斯福，說了什麼？」
「我哪能一直跟著他，他們說什麼，我也不清楚，估計是說晶元的事情，我聽大衛說，那塊晶元里掌控中人體武器的最終秘密，只要拿到晶元，解開晶元，就能掌控這個技術，這消息早就傳出去了，道上出錢買晶元，知道晶元在小喬手上，不少人都盯上小喬，估計會有好一陣的狗咬狗事件。」
陸小九蹙眉，「我怎麼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