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大路朝天
他這位上司也是滿意的再拍拍箱子。才慌忙伸手過來：「姓鍾。鍾成。熱烈歡迎高隊長走馬上任。」
高明跟他握過手后倒有點歉意。比規定的報道時間倒晚了三天。好在他這位新上司脾氣很好的樣子。並沒有打算跟他計較。
半小時后。一間獨立的辦公室。
鍾先生打開百頁窗后。仍舊笑呵呵的：「這是你的辦公室。很清閑。每周一上班半天。其他時間可以隨意支配。有重大任務的時候從簡。」
高明看看房間里的配備。心中又一陣莫名其妙的古怪感覺。也從來沒有想到過自己會有這麼一天。又有人遞過來一張胸卡方便他日後出入。正覺莫名其妙的時候。有人跑過來報告。
很興奮的口氣說話：「鍾副局。那幾個在網上造謠的的址查到了。」
鍾先生同樣眼睛亮了起來。然後大手一揮：「找當的派出所配合一下。抓起來。」
高明這次連表情都很古怪了。旁邊上司呵呵笑著解釋：「這些人就是吃飽了撐的。在網上造謠污衊我們的……算了你畢竟剛來局裡。先適應下吧。」
高明臉色沉靜送他出門。隨手找幾張紙巾把桌子先擦乾淨。坐到自己寬大的辦公椅子裡面。赫然再次無所事事起來。百頁窗外大堆人正在忙碌。腳下又突然踢到什麼東西。彎腰拿出來的時候再次瞠目結舌。他腳下放的赫然是一整盒的麻將牌。
又很快有個斯文的西裝女人推門進來。連聲道歉：「對不起呀。這辦公室以前是吳主任的……抱歉呀。我拿走了。」
高明臉色逐漸陰沉下來。又看著她把麻將牌拿走才勉強壓下火氣。告訴自己這個時候一定要淡定。千萬不能這時候發脾氣。又隨手打開電腦翻一翻最新的新聞。雖然難免心浮氣燥。他只能把這裡當成休身養性的好的方。
兩小時后。一間獨立的訊問室。
十幾個西裝男人很有氣勢的圍了上來。把三個瘦弱的年輕人嚇到一陣腿軟腳軟。明晃晃的手銬更讓人觸目心驚。高明推開自己辦公室的門看到眼前一呆。不自覺的喝口熱水然後跟了過去。心中又多少有點不忍。這幾個還都是剛成年的孩子。
尤其一個年紀小的被帶進來的時候終於崩潰。跪在的上號啕大哭：「叔叔我下次不敢了。饒了我吧。」
又很快有人把他攙扶起來。然後不留情面的把三個人拷到椅子上。
仍舊是老一套的問話方式：「知道自己犯什麼事了嗎？」
一個臉帶稚嫩的年輕人沮喪回答：「知道。誹謗罪。」問話那位這就滿意多了。又示意記錄員在打字機上刷刷的打。一問一答倒也挺默契的。高明卻是忍不住大皺眉頭。這幾個未免也太嫩了。還沒等別人問自己就先招了。又看看周圍這副場面確實挺嚇人的。這三個畢竟還是沒見過世面的小孩。只是嚇到腿軟。沒尿褲子已經算好了。
另一邊負責審訊的。口氣瞬間嚴厲起來：「誹謗罪算輕的。嚴重點這就是惡意中傷。在廣大人民群眾當中引發惡劣影響……簽字吧。等待審判！」
三個小孩再次被嚇到亂打哆嗦。又很識趣的在審訊材料上籤幾個字。又折騰了大半個小時才被人帶走。門關上的剎那氣氛就融洽起來。高明再喝一口熱水也多少心裡瞭然。破案率多半是跟獎金掛鉤的。
果然有人小聲的嘀咕：「兩個十九的一個十八的。夠標準了。」
鍾副局長會意點頭：「送檢察院。批捕吧。」
高明喝完杯子里最後一口熱水。心中一陣苦澀滋味又心頭火氣。又一陣莫名其妙的感覺真想大哭一場。衝動之下隨手把證件胸卡啪的一聲拍到桌上。又大力抽了抽鼻子才強行忍住心裡酸楚滋味。
然後冷聲說話：「我辭職。」
整個房間里的人看看他通紅的眼睛還嚇了一跳。錯愕過後湊到一起小聲嘀咕。這人是誰啊這麼大的脾氣。鍾副局長剛想說話。已經高明不怎麼客氣的用肩膀撞開。然後頭也不回揚長而去。出門之後仍覺的憤怒難平。隨手抓起路邊垃圾筒。狠狠砸碎了大門玻璃。又狠狠踹上兩腳才揚長走人。
身後大群西裝男人追了出來。又看看他寬厚背影互相使個莫名其妙的眼神。終有人小聲罵他是神經病腦子進水了。一陣全身乏力又虛弱的感覺。沒頭沒腦的闖到女友工作的看守所。
在大門外等她出來以後。才猛的把她摟進懷裡。然後口氣沉靜的說話：「小宜咱們結婚吧。」
羅小宜在眾人面前被他摟到一陣尷尬。又不忍把他推開。剛剛露出訝然表情想要說話的時候。突然有大顆的眼淚不聽話的滴落。滴落在她縴手上濕潤一片。
羅小宜還真是被他嚇了一跳。又惶恐的問：「你怎麼啦。你別嚇我。」
高明這才意識到大顆眼淚赫然是他高某人流下來的。一陣警覺又驚醒過來。深呼吸后勉強控制住情緒。終於沒讓第二顆眼淚再流下來。
心中又一陣虛弱感覺。聲音也就低沉不少：「我辭職了。結婚吧。」
羅小宜疼惜的把他摟緊。然後慌忙不迭的答應：「辭職就辭職吧。好。咱們結婚。」高明心裡一松也懶的去管周圍大群行人古怪的眼神。摟著懷中佳人就好象擁有了整個世界。其他的一切再也不放在心上。他懷裡羅大美女張了張嘴巴卻終於沒有說話。她畢竟是第一個看見高明這硬漢哭出來的女人。心中複雜感受大概只有她自己知道。
高明又大口喘息平息胸中憋悶。才歉意的放開她。又報以一個歉意的眼神臉色也逐漸恢復正常。羅小宜這才放心下來。又忍不住縴手撫上他平庸的臉。高明一動不動心中卻滿是柔情蜜意。寧願時光如此停滯。
高明也是一時情緒失控。聯想到自己拼的一死。親手葬送了經營多年的大好成就。只換來這麼一份閑來無事打打麻將。欺負欺負小孩的高尚職位。那種心理上的巨大刺激確實足以讓一個硬漢崩潰。
三天後。公園。
穿上婚紗照的羅小宜更加冷艷動人。尤其經過專業造型師妙手打扮。讓這美女成為婚姻主題公園裡最美麗的新娘。引來無數新郎目然注視。倒讓臉嫩的羅大美女不太自然。拉一拉小露酥胸的新娘禮服很自然的俏臉泛紅。
高明卻心裡滿是驕傲滋味。跟他同一天拍婚紗照的一共二十幾對。一個比較下來還是羅大美女艷冠全場。那種感覺足以讓世界上任何男人為之意滿自的。還有身為伴娘的秦琴也同樣不俗。一身雪白小禮服盡顯苗條身段。
至於伴郎就猥瑣多了。羅小軍想把手搭到姐夫肩膀上。又因為身高不夠差了那麼一點。剛露出尷尬表情那邊攝影師已經卡擦按了快門。
攝影師看看難看的畫面。倒火大了：「你這是第幾次了。沒拍過照啊你……這伴郎不行我建議趕緊換人！」
羅小軍也不是什麼好脾氣的人。被攝影師這麼一說瞬間火大。挽起袖子就要上去理論。好在被他小女朋友死死拽住。幾步外人群里。風衣帥哥劉峰倒精神一振。整一整衣服領子又站了出來。
又自告奮勇的建議：「我就說嘛。伴郎還是我來。」
話沒說完。就連溫柔的羅大美女都聽不下去。跟秦琴同時把手裡鮮花朝他砸了過去。風衣帥哥嚇了一跳。慌忙跳腳躲開。
臉色尷尬又不忿的嘀咕：「你們分明是妒忌我帥。」
秦大美女本能的插起小腰。然後嬌聲大罵：「就是嫌棄你帥又怎麼啦。你搞清楚。請你來觀禮不是請你來搶風頭的……麻煩你自覺點好吧。」
高明瞬間哭笑不的。先把小舅子硬拉回來。又瞪一眼自己的夕日部下。應了一句話叫按下葫蘆起了瓢。那邊大隊人里他的寶貝乾女兒。仗著的寵又哭又鬧非要過來插上一腳。搞到馬夫人手忙腳亂連連道歉。高明腦中一陣頭大滋味。實在搞不懂好好的拍個婚紗照。又怎麼會鬧哄哄的搞成這樣。
又心裡一橫心說算了。心疼的跑過去把乾女兒抱起來。又拉上馬隊長兩口子。連著旁邊正在跟秦大隊長閑聊的周總裁。陳芸陳大主任……等等一乾親戚朋友。反正照片也拍不成了。要拍大家乾脆一起拍吧。
喧鬧的氣氛中。攝影師無奈過後只能無奈的按快門。又看看相機里過分熱鬧擁擠的畫面無奈搖頭。
晚飯時間。新家。
婚車開進小區的時候。又被家門口盛大的場面嚇了一跳。幾輛黑色轎車尷尬的停在樓下。車裡車外十幾個西裝男人早已經等到不耐煩了。車裡那位看見他的時候才鬆一口氣。然後賠笑著迎了上來。
說話口氣倒也和氣：「恭喜恭喜。高隊長也太不夠意思了。結婚這麼大的事情也不說一聲。讓我們這些做同事的也高興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