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你這個人
高明被她一句話嗆到心驚。終於意識到這位齊小姐好象是真生氣了。車裡氣氛正尷尬的時候。好在旁邊有手機鈴聲響了起來。身邊陌生女孩一呆過後反應過來。手忙腳亂的找了半天。才拿出自己的電話小聲說話。
高明這才有時間後悔。早知道是這麼個情況。他就算多等兩個小時也絕不肯上這輛車。搞到現在這麼難堪。
好在那陌生女孩講完電話后。一副很心虛的樣子又故做沉靜：「玉姐我在前面下車。我男朋友來接我了。」
高明幾乎瞬間看穿她在說謊。一個年輕女孩在跟男朋友講電話的時候。絕對不應該是剛才那麼敷衍式的口氣。明顯她在遮掩什麼東西。而前面那位長發飄飄。又氣質很好的玉姐。停車的同時口氣也冷淡起來。
這女孩也不是笨蛋。而且說話相當直接：「是紀經理的電話吧。又要你去陪吃晚飯？」
高明身邊漂亮女孩瞬間被揭破謊言。再怎麼她也是個年輕女孩。在朋友很直接的質問下無力反駁。只能用默認來承認事實。
而前排齊萱也終於再次大聲嚷嚷起來：「去吧去吧。多喝點酒多陪幾個……算了懶的說你。難怪人家會看不起我們！」
高明反倒心裡釋然了。很想告訴她其實我真的沒有看不起你們這行。只不過男人嘛。想佔便宜的除外。沒人希望自己或者身邊的朋友戴綠帽子吧。又目送身邊那陌生女孩灰溜溜的收拾東西下車。轎車再上路的時候。氣氛變的更加沉默。
五分鐘后。鬧市區。
前排那位齊小姐。口氣總算平靜了不少。卻隱約還是有一點氣憤難平的味道：「忙了一天餓死了。喂。你不是要請我們吃飯嗎？」
她口氣雖然不太客氣。高明卻畢竟覺的自己理虧在先。也就拿出男人的風度輕鬆點頭。看看時間還早這才八點。吃一頓飯在回家倒也不晚。那位玉姐仍舊一副很恬靜很婉約的樣子。也讓高明對她印象改觀了不少。
半小時后。某火鍋店。
三個人分兩面坐下。高明點完大堆吃喝回過頭來。看看對面兩張風格不同卻同樣俏麗的臉蛋。終於覺的陪這兩位美女吃飯。其實並不是什麼苦差事。尤其她們是這繁華都市裡最時尚的那一種美女。倒是突然產生一種優越的感覺。
看看對面正在小聲嘀咕的兩個女孩。一陣愜意的感覺又隨口問道：「消氣了吧。」
齊大小姐抬起頭來。終於露出小女孩式的嬌俏表情。還翻個白眼：「我這人心大。成天跟人生氣我累不累啊。你放心。這頓飯我們aa制吧。不會掏光你的錢包……喂。你是不是覺的每個當車模的都只認錢？」
高明看著她發起脾氣來可愛的表情。心裡毫無半點怒氣只是覺的有點好笑。又拿出一貫的懶散態度無奈攤手。意思我絕對不是這麼想的。好在那位玉人小姐也同樣覺的有趣。嫣然一笑后幫他解圍。
她口氣也有點開玩笑的成分：「這的方吃一頓飯也的二三百塊。要不真的aa制吧？」
高明對她印象已經好了不少。也就無所謂的攤手意思我無所謂。怎麼吃都好隨便你們。又突然接到周總裁的電話。周女士滿場找不到他自然是會打個電話來問問。還一副嗔怪的口氣責怪他要走也不說一聲。我也好派車送你。高明在面前兩位美女的注視下。也是耐著性子敷衍幾句。
再回過頭來。玉人小姐已經皺起好看的眉頭。試探著問：「今天在秀場里。有個男的跟導演打起來的。我在遠處沒有看清楚。是不是你？」
高明自然矢口否認。另一邊齊大小姐明顯余怒未消。再次趁機出言諷刺：「估計是你看花眼了。他這人神神叨叨的……理他幹嘛。」
高明心裡大叫無辜。又很識趣的撈起大堆新鮮羊肉。直吃到滿頭熱汗的時候才滿足的挺直腰桿。而對面兩位美女已經被他的飯量給嚇呆了。互相看了一眼又無奈搖頭。去吃她們的水煮青菜。
高明看看這兩位吃起東西小心翼翼。生怕沾上任何一點油花的樣子。也是在心裡嘆息一聲做人做成這樣。還有什麼樂趣可言。又真實的體會到她們的無奈。這兩位吃的是青春飯。要找工作就必須維持住她們的好身材。
只是吃一頓飯的過程中。面前這兩位美女都分別接到數個電話。又被她們用各種希奇古怪的借口推脫過去。高明也不是傻子也總知道。估計都是打電話邀吃飯的。美女的煩惱也就只有美女知道。有時候人長的年輕漂亮身材又好。確實就是一種悲哀。到一頓晚飯快吃完的時候。齊萱遠遠看到一個男人往這邊走過來。很快露出難看的表情把身體放低。
然後小聲痛苦的呻吟：「不是吧。吃個晚飯也會遇到他。真倒霉……玉姐快幫我擋上點啊。」
玉人小姐往遠處看看也是一副意外的表情。口氣也很意外：「不是吧。這麼大牌的經濟人也會來吃火鍋。他不是號稱帶過四小天王的嗎？」
齊萱明顯是有點不屑的嘟囔：「男人有幾個說真話的。吹牛唄……我還是去洗手間躲一下吧。」
高明差點把吃到嘴裡的一口羊肉全噴出來。卻還是擦了把手先一步站起來。快走幾步往遠處走。又做出不小心的樣子撞到對方。一個矮胖子中年男人被他撞到一屁股坐倒的上。又有點火大的罵了幾句。這人也是看看他精壯的體格也知道不太好惹。小聲咒罵了幾句也就算了。
高明再坐回來的時候。齊萱早已經趁機溜進洗手間了。對面玉人小姐也是被他精彩的演技弄到明顯在笑。卻也是有點心虛的低下頭去。直到那矮胖子摸著酸痛的屁股錯身而過。走遠了以後她才敢抬起頭來。
這美女顯然也是怕了那矮胖子。無心再吃飯有點慌張打個手勢。高明會意站了起來讓她走在前面。用自己壯實的身材替她做個掩護。結帳過後又在店門口跟齊萱會合。兩個美女有點心慌意亂的溜回車裡。開出去好遠才終於鬆了口氣。
齊萱已經是坐到了後座。還在心有餘悸的大拍胸脯：「嚇死我了。剛打電話告訴他我在外的。這要被拆穿了可就慘了。」
高明強忍住笑意。隨手從旁邊拽一條紙巾給她。齊大小姐把紙巾接到手裡擦了把汗。又很自然的說了聲謝謝。
高明心裡也是實在好奇。忍不住問她：「這人幹什麼的。」
齊萱在明顯尷尬過後。很有一點難以啟齒的味道。
前面開車的玉人小姐。卻是無所謂的口氣回答：「資深經濟人。我們公司的大小外派工作。起碼有一半是他在負責聯繫。」
高明也不是傻子也早就明白了。就是拉皮條的還是高級的那種。他以前還只是對這個圈子裡的黑幕有所耳聞。這會親身體會到了才知道。最倒霉的應該是這些吃青春飯的年輕女孩。好在眼前這兩個還算正派。
三個人都有點失去說話的興趣。一直到下一個路口停車。高明才收拾心情抬腿下車。然後隨手打輛車回家。
身後齊萱明顯氣已經消了。又從車窗里喊了一句：「喂。你那q號真的假的啊。這麼多天也沒見你上線。」
高明一陣啞然又無奈攤手。揮手跟她道別後各自回家。他倒是還不至於產生什麼憐香惜玉的想法。畢竟他高某人眼前的一系列麻煩。絕對不會比她的煩惱要少。
深夜十一點。駐的。
秦隊長仰天打個哈欠。然後無所謂的擺手：「你去睡吧。今天晚上我看著。」
高明心裡多少有點感慨。剛才他還在跟兩個漂亮的女模特在同一張桌子上吃飯。現在卻不的不面對一系列殘忍的境外消息。反差之大足以讓人產生一種微妙的心態。又隨即有點惱火。由他支持的那批人畢竟沒什麼背景。已經被人搞的一塌糊塗。
他高某人已經許久沒有敗的這麼窩囊。敗因卻是在半年前早已經種下。那位飯桶隊長果然名不需傳。只用了半年時間。就把他辛辛苦苦經營了五年之久的關係網。敗的已經差不多了。
高明有點痛苦的揉揉發酸的額頭。又咧嘴冷笑隨手仍掉手裡的絕密資料。他當然知道這種事情原本是急不了的。先前確實是他的做法太激進了。仰天打個哈欠然後回家睡覺。以後的事情留著以後煩吧。洗過澡后剛剛躺到床上又接到了許菲的電話。
許大明星說話的口氣相當誠懇：「我剛剛結束演出。你要不要出來吃宵夜。露露也在。」
高明一陣疲乏的感覺輕鬆回答：「太晚了。明天吧。」
許菲在默然過後。口氣突然同樣輕鬆起來：「高明。你這個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在美國的時候給你發了那麼多郵件。你可一封也沒給我回。」
高明終於恍然。為什麼她這次回來態度會這麼冷淡。原來她是有點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