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光與海底古城
在源稚生剛剛想要開口前，夏樂伸手打開一道傳送門。
昂熱老帥哥肩膀上扛着橘政宗，或者說赫爾左格一步跨出，來到這名為醒神寺的地方。
「大家都在啊。」
昂熱環視一圈，最後將目光放在犬山賀身上。
他的嘴角露出一抹笑意，下巴上性感的白鬍子微微翹起，臉上露出開心的神情。
「小賀，好多年不見了。上次見面還是上次。」
但現在犬山賀可沒有心思和昂熱寒暄。
他們看着昂熱肩膀上的橘政宗，表情一個比一個驚訝。
「父親？」
「大家長？」
「政宗大人？！」
源稚生神情一厲，以拔刀術的姿勢半跪於地，目光灼灼的看向昂熱校長，語氣也變得不善起來。
「昂熱校長，能解釋一下為什麼我們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會在你們手上嗎？」
「當然可以。但在此之前我要問個問題。」
昂熱這把年紀扛着赫爾左格卻也不會覺得吃力，甚至也不覺得在蛇岐八家的總部被蛇岐八家家主圍住有什麼大不了的。
他看了夏樂一眼，很有底氣的對其他人微笑着說道。
「你們有人去過源氏重工的地下嗎？知道這個人在那裏做些什麼嗎？」
「地下？」
源稚生微微皺眉。
「地下是輝夜姬的系統所在，沒有大家長同意沒人能夠進入其中。」
昂熱將手裏的赫爾左格往源稚生方向輕輕一拋，源稚生連忙將他抱住。
其他人只聽昂熱說道。
「那麼大家都去看看吧，看看這個大家長的真面目。」
聽他這麼說，蛇岐八家立刻知道出事了。
而且還是大事！
不然昂熱不會這麼信誓旦旦的出現在蛇岐八家，甚至先一步拿下了大家長橘政宗。
一行人坐着電梯從第30層來到地下，期間有很多人對外發了消息。
接到消息的蛇岐八家成員紛紛朝這裏匯聚過來。
他們的腰間鼓鼓囊囊，身上還帶着刀劍，神情一片蕭殺，妥妥展露出什麼叫做幫派分子。
在地下室前，源稚生抱着依然處於昏迷之中的赫爾左格，對大門上的顯示器說道。
「輝夜姬，把門打開。」
顯示器上出現一名年輕少女的形象，這就是蛇岐八家的人工智能輝夜姬。
即使開口的是源家家主源稚生，下一任大家長，輝夜姬依然拒絕道。
「你並不具備開門許可權。」
源稚生皺緊眉頭，繼續說道。
「輝夜姬，我……」
「不必這麼麻煩。」
看源稚生婆婆媽媽的樣子，夏樂從人群中走了出來。
他將光之能量匯聚在右手之上，在這金屬大門前輕輕一劃。
刷刷兩下，號稱即使炸藥都無法炸開的合金大門被夏樂輕鬆撕碎，斷成好幾片碎了一地。
看着夏樂的攻擊力，蛇岐八家眾人童孔一縮，心頭震撼。
他們中沒有一個人覺得自己能擋下這樣的攻擊！
但等地下室大門打開，這些人看清楚裏面的模樣后，蛇岐八家家主紛紛變色。
「這是什麼？」
「對混血種的實驗室？」
「為什麼源氏重工的地下會有這樣的地方存在？」
在巨大的培養皿中，甚至有龍馬家家主認出了自己的後輩。
「這是麗子！她不是被鬼打敗后殺死了嗎？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除此之外，眾人還發現了一個密室。
這密室里有着澹澹的血腥氣，四周殘留着血跡，牆上還擺放着不少刑具。
從血跡來看，這些東西上個月都有被使用過。
這種種發現無一不在證明橘政宗並非蛇岐八家心目中的大家長。他表面一套背後一套，其實是隱藏在幕後，一手操控著蛇岐八家命運的巨大黑手！
這個時候，昂熱又將赫爾左格勐鬼眾實際領袖的身份，以及一些他交代出來的事情都說了出來。
蛇岐八家的家主們全程無語。
半晌后，犬山賀聲音乾澀的開口道。
「所以這二十年來，我們蛇岐八家一直被橘……這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
而源稚生回頭看向上杉繪梨衣，表情又是憤怒又是后怕。
父親……不，他根本不是我們的父親！
赫爾左格培養著繪梨衣竟然是要將她當做濾網，過濾白王的血液？
他故意讓繪梨衣的血統處於混血種與鬼的臨界點，不上不下，正好為他提供方便？
看着源稚生，昂熱繼續說道。
「我還發現勐鬼眾的龍王名為風間琉璃，但其實他還有另一個名字——源稚女。他有一種特殊的手法，能用聲音控制你，源稚女和上杉家主。」
昂熱真是什麼都從赫爾左格嘴裏問出來了，包括這種控制手段。
知道很多秘密后，他直接摧毀了赫爾左格的大腦，防止這些秘密被蛇岐八家知道，然後才將這個活死人還給源稚生。
「稚女？你說勐鬼眾的龍王就是稚女？！」
源稚生綳不住了，感覺自己的心碎成一片一片。
他就好像一個小丑，被赫爾左格隨意擺弄，內心深處還對他崇敬不已！
他、源稚女和上杉繪梨衣本來是三兄妹。
其中源稚生是大哥，源稚女是二哥，繪梨衣是小妹。
但在小的時候，源稚女因為血統濃度過高殺了人，被認為成鬼。
由源稚生親手用刀捅穿了他的身體，將神情悲傷與絕望的源稚女推入一口深井當中。
源稚生一直以為源稚女死了，並深深為之痛苦和後悔。
但萬萬沒想到，源稚女不但沒死，還成了勐鬼眾的領袖！
這一切都是赫爾左格的錯！
這一套三連下來，而且還有切實的證據，蛇岐八家都相信了夏樂的話。
不然在源氏重工的地下室，蛇岐八家最為隱秘的地方，這處實驗室總不會是卡塞爾建立的吧？
一行人回到30層，飯菜都冷了。
源稚生讓人換了一批飯菜上來，但此時除了卡塞爾這邊幾人吃得津津有味外，蛇岐八家根本是味同嚼蠟。
吃飯的時候，昂熱就好像六十年前來到這個國家時一樣，滿臉笑容的說道。
「從今天起，日本分部將不再像之前那樣享受便利，而是會和卡塞爾學院總部深入合作，這沒問題吧？」
他就好像一尊王一樣，說話的聲音不大，但又不容旁人拒絕。
源稚生張了張口想要說些託詞，但根本沒那個底氣。
現在蛇岐八家一團亂麻，不僅要處理赫爾左格死去的後續，勐鬼眾那邊的事情也要處理。
如果這時，橘政宗其實是外國人，卻當了20年蛇岐八家的大家長，把他們當傻子耍的事情泄露出去，整個蛇岐八家在混血種中的聲譽和地位都會一落千丈！
面對昂熱的趁火打劫，蛇岐八家只能點頭應是，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接下來要處理就是白王了。」
提起這尊龍王，昂熱的眼神極為炙熱，整個人都好像年輕了一百歲！
「趁白王還未全面復甦，這是徹底將他殺死的最好時機！而且如果白王死了，上杉家主也會變得安全很多。」
此時源稚生一驚，這才反應過來。
被昂熱說出口后，大家都知道可以通過繪梨衣作為「濾網」，用她的血來獲得白王的力量。
只要白王不死，就必然有人覬覦著繪梨衣。
這讓源稚生感到一陣毛骨悚然。
在龍王的力量面前，即使其他蛇岐八家的家主都無法相信！
所以即使是為了繪梨衣，他也要盡全力找出白王，然後將其徹底殺死！
真是什麼都被算的死死的啊！
至此，源稚生也不再藏着掖着。
「對於殺死白王這件事其實我們蛇岐八家之前已經在準備。按照我們的探查，白王建立的城市就在東京灣前方8500米深的海洋當中。白王可能就在其中等待涅槃。」
剛剛吃完飯的夏樂霍然起身。
他來到源稚生面前，雙眼緊緊盯着他不放。
「帶我去。」
終於找到第二頭龍王在哪裏了！
不過其實這也才是他來到這個世界的第三天而已。
「你們只需要指路。屠龍的事情我來負責。」
聞言，源稚生露出無語的神情。
「那可是8500米深的水下！除了潛艇和魚之外根本沒人能夠靠近！」
夏樂輕蔑的笑了笑。
「即使是位於馬里亞納海溝也無妨。我會讓這頭龍王永遠變成神話中的歷史。」
水下戰鬥這種事情他在很早之前的世界就已經經歷過了。
就昂熱給他的資料進行對比，尼德霍格再強也就是基多拉的程度。
大不了他開閃耀模式，橫掃一切！
夏樂的自信讓其他人紛紛為之側目。
昂熱更是牢牢記住夏樂的話。
如果這是真的，他不僅能上天下海，有傳送門的言靈在，遁地對他而言也不是難事。
如果對方真的是龍王，就算尼德霍格恐怕都沒有這麼誇張！
難道他就是尼德霍格？
他正在藉助卡塞爾學院的力量殺死其他龍王？
想到這裏，昂熱突然笑了。
這怎麼可能！
在夏樂的強烈要求下，源稚生無奈之下只要給了他一個坐標。
哪知道夏樂二話不說，直接開啟一道傳送門，一步從源氏重工跨出，來到一座巨大的海上基地上方。
這裏是源氏重工專門為殺死白王建造的海上基地，用了十六根巨大的錨將這座類似巨大艦船般的鋼鐵基地固定在海床上，不會隨着海洋飄動。
在這基地下方就是白王所在。
夏樂變身為迪迦形態，噗通一聲入水，並飛快向下潛入。
1000米，2000米，3000米……
只是半分鐘不到時間，夏樂就來到了8500深的海底處。
迪迦形態下的他根本無懼水壓，光靠奧特皮膚就能很好對水壓進行防禦。
瞪着一雙閃閃發亮的眼睛，夏樂的出現吸引到了一群海底殺手。
鬼齒龍蝰。
雖然是蝰魚的一種，但比起魚，鬼齒龍蝰長得更像是蛇。
它有着比食人魚還要鋒利的牙齒，即使是金屬在鬼齒龍蝰面前也只是幾口的事情，看得食鐵獸都要怕怕。
更何況鬼齒龍蝰還是一種群居的魚類，一出現就是成百上千。
夏樂沒有想到，這種智商不高的魚會第一個對他發起攻擊。
他也沒有客氣，直接剽竊了宇智波二柱子的招數。
「光流！」
夏樂將炙熱的光之能量遍佈全身，在他周圍迅速營造出一片五千度高溫的光圈！
鬼齒龍蝰如蜜蜂歸巢般蜂擁著向夏樂而來，但來到他身周數米處就被紛紛燙熟，翻著肚皮在深海中飄蕩。
偏偏這些鬼齒龍蝰一點腦子都沒有。即使同伴成片死去有氣性不改，好像硬是要從夏樂身上咬下一塊肉來。
不是夏樂吹。他就是站在這裏什麼都不做，這些鬼齒龍蝰也無法令他破防。
等穿過一層懸崖般的山嵴，夏樂便發現了目標所在。
這是一片看上去歷史非常悠久的古城。-
經歷時光變化，滄海桑田，古城的一半被海底的岩漿河吞噬，另一半也變成廢墟。
古城中，唯有中央一座巨大的黑塔佇立不倒，似乎訴說着這裏曾經的輝煌。
夏樂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副場景，情不自禁的喃喃道。
「簡直就好像亞特蘭蒂斯一樣。」
這座黑塔看上去是金屬質地，高有數百米。但在海水中浸泡了這麼久卻完全沒有生鏽，一看就有古怪。
夏樂灌注了光之能量的雙眼在古城中掃視，立刻發現了一個巨大的卵一樣的東西。
這個卵不知道在這座城市中埋藏了多久，但夏樂能夠確定它還活着，有着生命氣息。
這似乎是某種孵化場，又讓夏樂想起了異形。
也許等他靠近后這些卵就會張開，從中跑出無數抱臉蟲來？
可惜的是，這座古城中除了卵並沒有其他生物，更沒有白王。
夏樂有些失望。
但這樣一個鬼東西他當然也不可能就讓他這麼留在海底。
夏樂張開自己的雙手，他的雙臂上有大量光之能量匯聚。
這些光之能量被夏樂凝聚成一支藍色的長箭，然後迅速朝着下方的卵射出。
奔涌的光之能量就好像是一把達摩克利斯之劍從天而降，狠狠插入這座古城當中。
澹藍色的光輝在巨大的卵中閃耀，化為上萬度的高溫，吞噬了其中的一切。
在這高溫中，就算是數百年沒有腐朽的黑塔也無法忍受，飛快的被融化成液體，然後在古城中倒塌。
廢墟配倒塔，倒也顯得相得益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