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斷裂與連接
不知何時下起了雨,清澈的雨滴灑落在周瑾身上,很快將那黑色的貼身長裙打濕了一片,勾勒出婀娜的身姿。摸清了陸子饒的力量之後,她不再選擇硬接她的招式,而是憑藉靈活的招式不斷在陸子饒身上留下傷口,很快,空氣中的血腥味便重了起來,不斷有血珠滴落到地上,又很快被雨水洗刷掉,連淡淡的血腥味都不再有。
場面開始逆轉,隨著血液的過多流失,陸子饒的動作逐漸變得遲鈍,甚至那力量也不如一開始那般恐怖了。
因為兩人的交手實在太快的關係,很多人都看不清場上的形勢,他們無法看清楚周瑾和陸子饒是怎樣交手的,但不斷傳來的破空聲和清脆的擊打聲以及隨著她們的四處遊離而被毀壞成粉末的各種設備都昭示著場上的戰鬥有多麼激烈。
不知為何,雖然有雨水落在地上的聲音,有警報的轟鳴聲,也有幾百名士兵聚集起來而發出的嘈雜人聲,但此時對於在場的所有人來說,這兩人兵刃相擊所發出的清脆響聲彷彿是場上唯一的聲音,除了這聲音,他們耳中聽不到任何其他聲音,而每當這帶著餘音的錚聲變大一些,便又將在場眾人的心提得高一些,直到最高,不知何時會落下。
不知是會被摔碎,還是會變成無可言說的刺激。
又是一輪交手,當兩人再次分開時,陸子饒支撐不住地跪在了地上,大腿上一條極深的傷痕幾乎割斷了韌帶,讓她無法再站起身來。
而周瑾的長裙也被割開了好幾道口子,有一道正落在小腿處,將那裙擺分為兩半,露出潔白光滑的長腿,在夜色下,更襯得肌膚如玉。
但比起陸子饒來說,她身上的傷痕雖多但都極淺,幾乎在滲出血珠的同時便已經癒合。
世界終於化為寂靜,所有人都有一段時間的噤聲,而短暫沉默過後,眼前所浮現的場景便帶來更多的嘈雜議論聲。
這些,林池都聽不到了,她也不知道兩人的戰鬥已經分出了結果,只是蜷著身體抱緊了自己迷茫地與突如其來的熱潮對抗。
她也在戰鬥啊。
「我輸了。」狼狽地跪在雨里,陸子饒的神色有些落魄,見周瑾立刻朝林池跑去,她更是忍不住露出一抹苦笑。
周瑾沒有再理會她,這裡能對她造成威脅的也就只有陸子饒一人罷了,其他那些人,雖然人多卻並不被她放在眼裡。
「阿池,再忍忍,我帶你走。」周瑾一接觸到林池的身體,林池就如蛇般纏了上去,急切的尋找著能緩解熱潮的辦法。周瑾的髮絲亂了,有几絲被林池的不知輕重而扯得有些疼,卻讓她開始混沌起來的腦子又清醒了幾分。
懷裡的女孩兒面色潮紅,不住在她耳邊磨蹭,將炙熱的溫度傳遞給她,讓她也開始熱起來,她有些艱難地騰出手來將她抱牢,另一隻手仍然緊捏著匕首。
這時,外圍響起了密集的槍聲,夾雜著重炮聲和推進器的轟鳴聲,一聽就知道是機甲在戰鬥。周瑾砍翻兩個試圖朝這邊過來的軍官,一直緊緊抿著的薄唇終於放鬆了一些。
那應當是她帶來的機甲部隊,在發現林池后,聞著林池四散的信息素,她便知道這晚不能悄無聲息地走人了,因此立刻改變了計劃,讓分佈在外圍的機甲部隊強行突圍來接應,此時看來,她的這些部下的行動力還是不錯的。
「乖,再忍忍。」白玉般的臉蛋在和林池的緋紅臉頰磨蹭的過程中,也染上了些許緋色,周瑾能明顯地感覺到林池的渴望,也想立刻回應這種渴望,如今這句「再忍忍」,與其說是對神志不清的林池說的,不如說是對她自己說的。
再忍忍,這個地方不能久留。
「讓導彈營開始定位吧。」發生了這麼大的事情,陸燒不可能沒有得到一點消息,此時她也已經到了現場,在看清周瑾的容貌后,她心中沸騰起來。
殺了周瑾,就等於贏得了這場戰爭的勝利!眼見周瑾已經快要和她的機甲部隊匯合,陸燒神色一冷,立刻打開了對講機,正要繼續發布命令,卻突然被陸子饒抓住了手臂,被搶走了對講機。
「等等,剛才的命令不作數,導彈營暫時不要行動。」因為受傷嚴重的關係,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虛弱,卻無比地堅定。
「子饒,你在說什麼?」陸燒看著一身狼狽的陸子饒,十分不敢相信這是從她女兒嘴裡說出的話。
「你知道如果此時進行空中打擊,我們有很大幾率能夠把周瑾殺死嗎?一個像她那樣的雙s極alpha,如果不是受到了林池信息素的影響,即使導彈也不可能對她造成致命損傷!機會就只有一次,你怎麼能放棄?」
「然後呢?導彈轟下去,林池怎麼辦?她一定會死的。」眼中劃過一絲黯然,陸子饒用力將對講機捏碎了,徹底斷絕了陸燒想要補救的念頭。
她放棄了,從林池為周瑾受傷而驚呼那一刻起,她大概就放棄了。
林池騙了她,可她甘心受騙,就這樣吧,就讓她回到周瑾那裡吧。反正.……今夜的發情期過後,林池也再不可能回來了。
陸子饒任由陸燒的親兵將她架起帶下去,眼中喪失了所有希望。
是她做錯了嗎?她只是……想要和林池在一起啊。
雨越下越大,當周瑾終於帶著林池回到帝國的大本營時,雨水已經不再那麼溫柔,而是如瓢潑般打落下來,瞬間便能將人澆得濕透。抱著林池從機甲半開的艙門中走出來,只是走了幾步,兩人身上半潮的衣服已經完全不能穿了,好在已經進了周瑾的房間,一切都來得及。
顧及到林池嬌弱的身體,周瑾按捺著將人撲倒在床上的衝動,倒了半杯涼水給林池灌了下去。剛淋了一場雨,林池的體表溫度下降了很多,此時應當讓體內的溫度也下降一些,才不至於因為溫度的落差而發燒。
迷迷糊糊地喝下喂到嘴邊的涼水,林池已經完全被情潮燒得糊塗了,只知道半睜著漆黑眼睛迷迷茫茫地望著周瑾,眼中的渴求是那麼明顯,認出是她時的依賴眼神又是那麼讓人心疼,勾得周瑾立刻便失控了。
她已經壓抑了太久,再也忍不下去。
濕透的衣服很快被脫去,周瑾湊上去吻住了很多年沒有碰過的唇瓣,林池長大了,唇瓣比以往更豐滿了一些,也變得更為柔軟,以至於周瑾一碰上便不願意放開了。
她不再壓抑自己時,薄荷味的信息素便開始溢出,傳到林池的呼吸里,極大地緩解了林池的熱潮。同時,這香氣也引來更多玫瑰香氣的呼應,彷彿知道這是她註定的alpha一樣,林池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的舉動,只知道隨著周瑾的動作而發出小貓一樣的呻.吟,偶爾快.感太強烈時,還能聽到她受不住時的低泣聲。
……
這次的發情期持續了四天,這極短又極長的四天里,除了短暫清醒時她們會補充一下能量,其餘時間都幾乎是膩在一起的。周瑾的那所裝飾簡單、收拾整潔的房子里,無論是放滿軍事文件的書桌上,還是殘留著她身上香氣的浴室里,到處都布滿了她們留下的痕迹,而痕迹最多的還是卧室的那張大床上,幾天的瘋狂過後,床單幾乎都是濕的,如果不是周瑾早就學會了鋪床,大概她們就得在那種靡靡的味道中入睡了。
如此過了好幾天,帝國這邊的防禦依舊牢固,甚至在不斷朝著聯邦僅剩的兩個大區推進,而聯邦人卻暫時沒有了動作,像只縮頭烏龜般被逼得不斷朝後縮。
而這消息暫時不會打擾才剛剛從情潮中清醒的兩人,或者說是先一步醒來的周瑾。
扶著腦袋從床上坐起,長發自肩上傾瀉而下,如瀑布般鋪散在半個身子上。周瑾滿足地看著身旁酣睡的小妻子,腦中自覺地浮現出了這幾天的記憶,分別許久,一旦徹底放開,她也無法好好控制自己。好幾次,她在林池身上留下了咬痕,此時看過去,林池白皙的皮膚上滿是青青紫紫的吻痕和咬痕,幾天的瘋狂下來,這痕迹幾乎布滿了她的全身,令周瑾只是看一眼,便痛恨起自己的不知輕重來。
看著看著,她不自覺的伸出手來撫摸著林池熟睡的臉龐,將上面覆著的髮絲撥到一邊,在本就紅腫著的唇瓣上繼續落下一個吻。
極輕柔的一個吻,羽毛一般,帶著她對這個女孩子的所有珍惜,可就是這樣一個柔軟的吻,也令林池不舒服地鄒緊了眉,因為唇瓣已經被蹂躪得太過了,無論是怎樣溫柔的對待,都讓她有種刺痛的感覺。
被林池的蹙眉嚇了一跳,周瑾像個做錯了事情的孩子一般朝後縮了縮,生怕吵醒了林池。這些天累著她了,好不容易入睡,可要睡得久一些才好。
將被子拉上去蓋住林池花瓣般的身體,周瑾痴痴看著她,忘記了所有的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