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三章 幾家歡喜幾家愁
隱神符雖然是逃命的好手段,但其實即便發動快上一分,範圍大上一分,作用並不是那麼明顯。
不過此刻乃是姜離跟田和風的煉符比斗,既是比斗,品階相同之時,這些微小的差別,自然就是決定勝負的關鍵。
田和風作為制符師,自然更能分辨出其中微妙的差距。
「這霧氣阻隔神識的作用,略優於田道友的符籙。」在場修為練氣後期以上的修士施展神識查探之後,幾乎都是在這種感覺。
有了這一條,也無需誰來宣布,因為眾人清楚,這場比斗,是姜離贏了。
田和風咬著牙,面部有些細微抽動,敗給了一個練氣七層的修士,讓他的內心極為難受。
他迎著眾人狠辣的目光,緩緩地向姜離走去。
待到姜離面前,田和風側過臉,極不情願地交出了一張玉碟,自然是先前承諾的符籙圖鑑。
他並不是心疼圖鑑,而是斗敗帶給他的屈辱,但他似乎忘記了,當他作為勝利者時,又是怎麼的姿態。
姜離欣然收下,小心收了起來,然後抬手施禮道:「田道友功力,在下也是佩服。」
田和風聞言,心中一怒,以為這是姜離故意反話嘲諷。
他轉頭看著姜離,要說點什麼,卻是有些驚訝,因為發現姜離面色如常,不管在比斗前,還是現在,都是這副風輕雲淡的模樣。
姜離作為贏家,沒有奚落田和風,但是田和風心中自然有不忿、不甘。
「告辭。」田和風沉默了一會兒,沒有多說便匆匆離去,背影略顯失意。
比斗落敗,此刻說什麼都不合適。
宋明捋著鬍子,悠然自在,一臉笑容地看著嚴紹輝。
田和風雖然交出了圖鑑,另外十萬靈石的彩頭,可得嚴家來出。
大庭廣眾之下,諸多同道見證,嚴家自然不會賴賬,嚴紹輝吩咐手下,給姜離遞上了一個儲物袋。
姜離接過之後,神識探入其中,查驗靈石數目無查,朝嚴紹輝微微拱手。
這一下便是十萬靈石入賬,姜離心中自然暢快無比!
反光那嚴紹輝,一臉陰沉,付了靈石,大袖一揮,便不見了蹤影。
一個築基修士,施展法力遁走,修為低些的,都看不清楚。
嚴家修士敗了此陣,自然不會久留,其餘的練氣修士,也紛紛離去。
彰延城中還有不少築基家族,此刻不管與嚴、宋兩家關係如何,見識過這場比斗之後,這時都派了人上來道賀,權當是與姜離結個善緣。
逢場作戲,姜離自然笑臉相迎,他拱著手,向眾人示意。
「道友取勝,當得慶賀!」
時機差不多了,宋泰嘉滿臉笑容地走到姜離面前,邀請姜離到酒樓宴飲。
要說這場比斗,宋家自然也是贏家,不光姜離打響了名號,宋家的店門也會成為一時熱門,故而宋家修士個個如春風拂面。
「宋道友安排吧。」姜離說道。
宋家原先便是盟友,在築基修士來找麻煩的時候,也同樣信守約定,出面扶住,雖然都是為了各自的利益,但合作還算愉快,眼下情景,姜離自然不能拂了宋泰嘉的邀約。
而且姜離兩次落了嚴家的臉面,已然是樹了大敵,在彰延城,與宋家抱團取暖,實屬上策。
但他隨即又補充一句:「只是在下喜歡清靜,還請道友見諒。」
宋泰嘉點點頭,道:「在下明白。」
「這位道友也一同去吧?」宋泰嘉知道韓靈姝是跟姜離一起,既然邀請了姜離,也要問一下旁邊的韓靈姝。
「這……」韓靈姝有些遲疑。
她特意帶了面紗,換了裝扮,就是怕被人看到面容,如果答應,酒宴上難免有些不便。
「上回你便說我欠你一頓酒宴,這次便算我還了。」姜離在旁傳音道,「你去與或不去,都得兩清了。」
「你……」韓靈姝聽了只想打人,面上卻是一副恬靜的姿態,說道:「可以。」
果不其然,到了宴桌上,姜離與宋泰嘉豪飲,韓靈姝卻是沒有拿下面紗,只偶爾掀開一角,小酌一杯,便連那精美靈餚,也只能略嘗一點。
幾輪推杯換盞之後,宋泰嘉想起還沒跟韓靈姝通過姓名,便問道:「不知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韓靈姝遲疑了一會兒,回道:「姓韓。」
「姓韓?」宋泰嘉一笑,隨意道:「如今天羅宗宗主,便是韓氏家族的家主,與道友五百年前,不定是一家。」
「也許吧。」韓靈姝靈眸微轉,看向他處。
姜離看著這番情景,嘴角一揚,飲了杯酒。
宋泰嘉先前靈姝身姿曼妙,明眸如水,不禁幻想面紗之下的容貌,他借著酒興,說道:「韓道友為何帶著面紗?不如取了下來,豈不方便?」
韓靈姝沒有回應,姜離在一旁笑道:「由她去吧,人長得丑,總要遮住些,免得敗了飲宴的雅興。」
嘭!
韓靈姝重重地拍了一下桌子,顯然對姜離的話十分不滿。
「宋道友,我開玩笑,你莫當真。」姜離立刻向宋泰嘉舉杯致意,暗自瞥了一眼韓靈姝。
「哼!」韓靈姝冷哼一聲,顯然非常生氣。
不過宋泰嘉後面卻是沒再再招惹她。
「姜道友,在有些時日,符仙盛會便要舉辦,你看合適動身為好?」有過了一時三刻,宋泰嘉卻是面色認真,與姜離商量其未來計劃。
「宋道友怎麼看?」
「我擔心嚴家會出手。」
「出手?」韓靈姝吃驚道,「在這彰延城中,天羅宗治下?」
「呵呵,在城中我自然不會擔心,有我宋家在,校武場邀斗,定然不會讓他得逞。」宋泰嘉自通道,「如今姜道友打出名號,我想城中不少家族,恐怕也會來拉攏道友。」
宋泰嘉看向姜離,眼神中透著別樣的意味。
「錦上添花,豈可比雪中送炭?」姜離笑道。
宋泰嘉點點頭,露出笑意,敬了敬禮一杯酒。
姜離三人飲宴之時,嚴家修士也將比斗的詳細過程稟告了嚴崇。
嚴崇並不意外,這結果,在他意料之內。
他閉著眼睛,而廳堂之中,嚴光啟心中十分緊張,大氣也不敢出,在這安靜的氣氛中,如坐針氈。
他看的出來,嚴崇一臉陰沉,肯定是有所謀划,說明對這件事很在意。
而這一切,歸根究底是嚴光啟惹來的禍患。
「啟兒,你先下去。」嚴崇思索了一會兒,吩咐道。
嚴光啟如獲大赦,即要告退,又聽見嚴崇說道:「半年之內,不准你踏出府門半步!」
「孩兒明白。」嚴光啟禁足,心中十分惱怒,嘴上卻是不敢說個「不」字。
嚴崇沉吟了一會兒,命人召來幾個心腹長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