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錯愛(二)
一旁的清歡聽了這句話,目光也變得異常凝重了起來,昨天夜裡她謹遵白蒼的吩咐,在這看起來能夠藏物的房間里上上下下的找了個遍,白蒼所說的那個牛油紙袋她卻再沒有找到過,除非有一個可能那就是那當中一定放了什麼十分見不得的人的東西,且說不定被那芳兒枕在自己的床底下睡覺。
「芳兒,你當真不認識陳禮之嗎?那為何我曾在你的房中曾見到有一副畫作,落款寫的就是陳禮之呢?」清歡放下了筷子,卻是語氣十分嚴厲的盯著那芳兒說了一句,只因為她雖然對那包東西一無所獲,卻也不是別無發現,而是在那芳兒的房中發現了陳禮之的所做的一副畫像,她趁著那芳兒起夜的時候還偷偷的拿蠟燭仔細的觀察過落款的名字,正是龍飛鳳舞的陳禮之三個字。
「你們兩人吃完了這頓飯便離開吧,我這裡並不歡迎你們兩人」卻在清歡言辭中帶了幾分嚴厲的逼問那芳兒之時,那芳兒卻是一改原來的溫柔禮貌,語氣變得冷若冰霜了起來,徑直對著清歡與白蒼開口說了一句,那聲音冰冷刺骨,彷彿他們兩人觸及了什麼叫她十分避諱的事情一般。
「芳兒姑娘,我們兩人從一開始也只是打算借住幾天,只是想要向你打探一個故人,而你明明知道卻不願意告知我們二人這又是何故呢?」那銀髮藍瞳的仙君卻是語氣越發的嚴厲了起來,很明顯這芳兒與那陳禮之定然擺脫不了關係。
「芳兒,此事關乎我娘親被生生冤枉逼迫至死一案,如今我的處境也十分艱難,數不勝數的人在暗地裡等著害我,難道你真的就如此鐵石心腸,沒有一點動容嗎?」清歡見了她這反常的舉動卻已經十分確定眼前這女子就是自己所要尋的芳兒,心中一陣憤怒湧上來,卻是不管不顧的便站起身來顫抖著聲音對著她一陣罵。
「砰!」就在那芳兒想要回答之時,四人卻突兀的聽到了這寂靜的院子中突兀的傳來一聲巨響,讓四人皆是一驚便抬眸看向那院子中,此刻那泥濘的院子中正站著一個滿臉狠意的男子,剛剛巨響的來源便是他無故闖進院子里來的同時還一腳將那擺在牆角的花瓶給狠狠踢碎。
「那不正是陳禮之?」清歡默默的開口,卻是在腦海極深的記憶中搜索了出來這眼神兇狠的男子與那文弱而儒雅的書生有幾分的相似,只是興許是年代過於久遠,還是今昔差別太大,如今他的樣子已經完全與她記憶中那個文弱而儒雅的書生模樣不同,如今的他一身粗布麻衣,蒼白消瘦的身形,以及那兇狠的眼神無一不透露出濃厚的頹廢與匪意,那本來還算是挺拔的身形如今也是氣質全無,佝僂而猥瑣的形態如同街上那些過路都怕多看一眼的流氓地痞,這人真的是母親的表哥,有血緣之親自己要喚一聲兄長的人嗎?清歡不願意相信。
那男子顯然對這簡陋的院子中憑空多出三個人來有幾分怔愣同時卻透露出幾分不善的光芒,卻只是一瞬間他便蒼白著一張消瘦到幾乎可以看到臉上骨頭的臉一把惡狠狠的朝著那呆若木雞的芳兒沖了過來,在眾人皆驚愕著沒有反應過來之時,那同樣身著粗布麻衣的男子卻是狠狠的一掌便朝著芳兒扇去,那力道極大,打的芳兒趔趄了幾步,頭被打的偏了過去,嘴角被狠狠的撕裂開來,淌下鮮紅的血液,右臉頰更是在一瞬間便快速的青腫了起來。
「誰讓你這婊子帶人來家裡,難道你丟的丑出的洋相還不夠多嗎?」那男子眼神兇狠的對著那芳兒便是一陣臭罵的同時,又伸腳想狠狠的對著她踢去,這一次他還沒來得及動作已經被白蒼從身後眼疾手快的牢牢擒住了雙臂,而清歡則想扶住了那芳兒脫離開那瘋子的攻擊範圍。
「婊子?我若是個婊子那你是什麼?你就是個腐朽如蛆蟲只配一輩子躲在地底下的毒鬼酒鬼,你以為你是什麼好東西嗎?」誰知那芳兒卻是一把推開了清歡,一向隱忍的眸中充滿了痛恨之意朝著那男子披頭散髮的直衝了過去,咬著牙惡狠狠的說了一句,言辭激烈的同時,卻像是想把眼前這活的如同臭蟲一般的男子給生吞活剝了一般,那眼神中的凶光叫人恐懼的同時,卻很明顯可知她已經隱忍了太久,今天情緒終於爆發。
白蒼緊緊的揪住眼前這一身醉醺醺難聞酒氣的男子,卻是手下使了些法力便控制住讓他的手腳,讓他不能再暴動襲擊,饒是這樣,那男子卻是不管不顧的便面露著凶光毫無憐惜之意的對著那衝上來的芳兒便是重重啐了一口唾沫道「呸,你也算個什麼東西?想當年若不是我見你頗有幾分姿色怎麼會與你這樣下作的奴婢攪到一塊,還因為你這個婊子害死了我表妹,就憑你這樣卑賤的身份,無鹽的容貌,我讓你爬上我的床已經是榮幸,你但凡有點悔過之心就應該馬上去死,用你自己的命去祭我表妹的魂」
很明顯那陳禮之喝的醉醺醺的,又帶了十足的滔天怒火,說出的胡言亂語卻叫一旁的清歡心驚,原來這就是事實的真相嗎?
「呵呵呵,你陳禮之也配說這樣的話?當初是誰賭輸了千兩銀子險些把命都陪在賭場上?是我喚了大夫人去救你性命吧?又是誰深夜裡來敲我的窗戶引誘我與你**?被發現了就把一切的罪責都怪在我的頭上,你算個什麼男人?」那芳兒顯然也氣紅了眼,不管不顧的便是一陣狂言亂語帶了恨意回了過去,一雙手更是又推又搡朝著那陳禮之打去,指甲在他的臉上劃出數道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