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江南(七)
天才微微亮,整個城市還籠罩在黑暗中,有一個身輕如燕的身影在房頂上不停地跳躍奔跑,彷彿這些陡峭又極高的江南建築在他眼中渾然不具任何危險性,此時正是初秋時節,有隱約的白霧不停的縈繞瀰漫在整座城市中。
那矯健的身影奔跑了數百米以後,卻在那最高的建築物上停了下來,眼神中有晦暗不明的神採在閃爍,他定定的睜著一雙幽黑的瞳孔居高臨下的看向那不遠處一條極長的運河,此時那條河在黑暗中發出微微的白色光亮來,似乎有些不同尋常的力量在那條運河中不停的翻湧。
思襯了片刻,噬月還是從袖子中掏出了那隻通體幽黑的小小豎笛來,望向那觸手冰冷卻在夜色中透出隱約紅光來的笛子,他想起那次與那冷相見時,他在離開之前將這隻笛子交給他時所說的話「你既不想以自己的血滴上玉佩的話,便可在需要我們冥界一眾勢力的協助之時,就可以在黑暗中吹奏此笛,屆時我就會出現和你共商要事」
噬月眼中閃爍著冰冷的光芒,更多的卻是一種極強的野心,對於登上人皇帝位一事,他一定要勢在必得,這是他多年來的夙願,思襯了片刻,他將那隻觸手冰涼的豎笛輕輕的放在嘴邊,吹奏了起來。
夜,冷冷清清的月牙掛在岸邊柳樹的樹梢上,悠揚而美妙的笛聲在黑暗中不停的縈繞,配合著那靜謐的白霧茫茫,在月色空曠中滿滿的回蕩,隨著著笛聲的肆意飄蕩,那運河中卻慢慢的幻化出一個黑色的人影來,憑空從那水面上往噬月的方向踏了過來。
「你總算選擇做出了正確的決定,黑狼噬月,我的主人讓我捎來一句話,歡迎加入冥界大營,讓我們一起徹底改變這世界」那黑暗中的身影慢慢的顯出身形來,卻是那名為冷的高大男子,一雙陰冷如同毒蛇一般的眼睛中透出猩紅的光芒,嘴角卻帶著淺淡而詭異的微笑朝著黑狼微微點了點頭。
「話可提前說好了,我黑狼噬月向來便是個天不怕地不怕的主,我隨答應與你們結盟,你們卻萬萬不能做出跳脫狀況之外的事情來,答應給我的利益一份也不能侵佔」那噬月放下了豎笛,一雙邪魅異常的深邃瞳孔帶了徹骨的冰冷寒意盯著那狀若十八歲少年的黃裳男子說了一句。
「這個請你放心,我們雖是冥界中人,卻也不是不講道義的小人,只是我主人想要你替他完成一件事,若是此事辦好了,你想調動我們的力量做任何事情都很好說」那冷卻是走進了一步,一雙冰冷到近乎於毫無感情的瞳孔緊緊的鎖定著他幾欲叫人作嘔,他總覺得這男子身上有一股不屬於這年輕軀體之外的世故與蠻橫,十分詭異。
「何事?」噬月冷冷出聲回了一句,那男子便湊近他耳邊低身吩咐了幾句。
次日蝶玉滿身酸痛的醒來,卻發現那狼已經不知去向,右側的床榻尚有餘溫,猶記得昨天晚上兩人放縱的抵死纏綿,臉上又是一陣強烈的緋紅。
「哈欠」蝶玉穿好衣服坐了起來,打量了一下這周圍的環境,有清晨的陽光從洞開的窗戶中照射了進來,隨之而來的是新鮮清甜的空氣,陽光真好啊,蝶玉從窗戶往外面看,是自己從小生長的江南。
「咯噔」突兀的,有什麼細微的記憶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讓她僵硬在了原地,只因為她想起了自己居然公開的與那黑狼在外面過了一夜,而丟下了表妹,甚至都沒有告訴父母一聲。
「壞了壞了」蝶玉用力的拍了一下自己發酸的腦袋,卻是一臉的焦急,如果被自己的父親發現與男子私會徹夜未歸的話那會有多憤怒,重要的是與表妹在煙花大會上突然失散,眼下父母會多焦急?
「趕緊回府」蝶玉心中滿腦子了這個念頭,卻是手忙腳亂的撈起地上散亂的外套胡亂的披在了身上,拿起梳妝台上一把梳子隨便梳了梳凌亂的頭髮,臉也沒洗妝也沒化的就要往外面跑去。
「砰」誰知在她剛剛打開門飛快往外面沖的時候卻徑直撞到了一個人的懷抱里。
「讓開!」蝶玉只當是哪個不長眼的過路人,語露嫌棄之意,手上用力想一把將他狠狠推開,奈何那人卻非但沒有移開,反而伸出強勁有力的雙手來將她狠狠地箍住,讓她無法動彈半分
「喂!你!」蝶玉氣急敗壞的出聲,抬頭往上一看,卻與那黑狼噬月一雙凌厲中透出寒意的眸子相對,蝶玉心中一緊,卻發起怵來,心裡想著撞誰不好偏偏撞上這位祖宗,這下可要怎麼回府月爹娘相見。
「你這麼火急火燎的趕著是要去見誰,是不是要去找那溫如言?」那黑狼一雙狼眸中透出寒冷刺骨的光芒來緊緊的鎖定她說了一句,語氣冰冷又極具佔有慾。
「拜託,我的九王爺大人,那溫如言公子不是被你叫人帶走了嗎?我蝶玉何德何能可以找到他在哪裡?」蝶玉聽了這句話卻是哭笑不得,只覺得頭越發的酸痛了起來,卻是狠狠的白了一眼那一臉嚴肅之意的黑狼。
「哦,竟然不是去找他的話,那時辰還這麼早,你就再睡會兒吧」那黑狼聽了這句話,臉上的表情鬆動了許多,鬆開了禁錮她的雙手,卻是蹲了下來不由分說的將她一把攔腰抱起就往床邊走。
「喂!放我下來!你這野狼!我才不要睡覺呢!」蝶玉心中叫苦不迭,差點留下悲痛的眼淚,卻是不停的捶打著那狼堅硬的胸膛,殊死抵抗了起來,怪就怪在自己時機沒有瞅准,本想趁著他不在偷偷的溜回府上,偏偏撞到了這野狼懷裡。
「你就這幅臉也沒洗,頭髮也亂糟糟的模樣就要出去嗎?從本王的房間出去豈不是丟本王的臉?」那黑狼在一把將她放在床上以後,卻是欺身而上,整個身子將她牢牢的壓制住,舌頭輕輕舔了舔她潔白的耳垂,在她耳邊低沉的說了一句。
「拜託,這裡是江南唉,我想回我自己的家也不可以嗎?」蝶玉在扭動之間,敏銳的察覺到了這黑狼下身的變化,卻被嚇了一大跳,她可不想再經受昨夜那種滅頂的折磨,乖乖的再也不敢亂動,語氣放緩狀似溫柔的對著他懇求似的說了一句。
「哦,那帶本王一起回家怎麼樣?」那黑狼聽了這句話,卻在一瞬間變了臉色,起開了身子,用左手支起下巴,深邃的黑瞳凝視著她,一張邪魅異常的臉上帶了溫柔的笑意,語氣蠱惑的對她說了一句,右手卻是一點一點的伸入被子里,一寸一寸的撫上她飽受昨夜摧殘的細膩肌膚。
「你……」蝶玉有些鄙夷的看了那黑狼一眼,心中有百般的不情願,奈何那人寬厚而溫熱的手掌落在了她敏感的地方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害得她呼吸一緊,險些倒抽了一口涼氣,生怕又引起那人恐怖的慾望來。
「嘿嘿,九王爺,這天氣挺好的,不如我們出去逛逛?」蝶玉不動聲色的側過身子,卻是討好一般,睜著一雙明媚靈動的眼睛對著那神色深不可測的黑狼使勁眨了眨。
「本王對這人間的美景一直沒什麼興趣,對你身上的美景卻是流連忘返,百看不厭啊」那黑狼明顯一眼便看出來了她心裡的小九九,卻是重新湊在她耳邊壞笑著說了一句,目光觸及之處是她洞開的衣服中那深深淺淺的吻痕,無一不佐證了自己的說法,真是傑作,他眼中透出痴迷的光芒來。
「那我餓了,要起床吃飯,可以了吧」蝶玉再也忍不住,索性趁著那狼沒有注意,一把將他狠狠的推開,卻是將被他摸的衣裳盡解開的衣服重新的穿戴好。
「可以,那你就乖乖的陪本王用早膳吧」那噬月猛不丁的被蝶玉狠狠的一推,差點被狼狽的推下了床,卻是靈巧的翻了個身便落在了地上,又恢復了那一身錦衣,瀟洒帥氣的邪魅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