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吃醋(三)
「你敢命令我?也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噬月一把鬆開了蝶玉,卻是抬手一掌便朝著那弱不禁風的溫如言狠狠地劈了過去。
那溫如言見了這氣勢凌厲的一掌迎面便朝自己打了過來,讓他小心肝一顫,從來沒有習過武的他幾乎是下意識的便想側身躲開。
「你以為你躲的開?簡直不自量力」頭戴著斗笠的黑衣噬月再次冷哼了一聲,低沉而粗嘎的嗓音透出幾分輕蔑之意來,極重的掌風已經急速的拍到了那溫如言的身上。
「啊,痛死我了!」那溫如言被這掌風逼得後退了幾步直接跌倒在了地上,卻是吃痛的驚呼出聲,只覺得挨了那一掌,胸前火辣辣的疼,疼的他快說不出話來,之前英雄救美的磅礴氣勢卻在一瞬間焉了。
「俗話說君子動口不動手,一言不發就動手算什麼英雄好漢?」奈何手無縛雞之力,溫如言只得發揮口頭上的功夫對著那帶著斗笠的黑衣怪人就是一陣破口大罵。
「打的就是你」那黑衣人冷笑了一句,說出的話來卻幾乎讓溫如言吐血,從小嬌生慣養的貴公子哪裡受過這樣的欺負,胸前火辣辣的疼痛更是讓他嚇了一跳,隱隱覺得喉嚨里有甜味,還以為自己就要死了,通紅的眼角帶了淚水,偏偏又看著那黑衣男子語氣中帶了憤恨之意意心裡不由的便有些害怕。
「好漢饒命,我不敢了」眼看著那黑衣男子又要一腳狠狠地朝自己踢了過來,他心中一緊,俗話說男子漢大丈夫能曲能伸,索性完全不顧形象的一把爬了過去抱住那黑衣男子的大腿便求饒了起來,
蝶玉被那故意輕薄自己的男子鬆開,臉頰上泛起一陣潮紅,心中卻有一股羞慚與不甘心之意漸漸漫了上來,又聽到溫如言被那男子狠狠的打了一掌,發出哀嚎之聲,心中一震,便又要上前。
「小姐,那溫如言公子也不是他的對手,你剛剛也被他欺負了一通,就別過去插手了吧」冬兒偷偷的抓住了自家小姐的衣袖,小聲的說了一句。
「冬兒,你現在就躲在這旁邊偷偷觀察,若是我們兩個都不敵這黑衣怪人,你便趕緊跑去找巡衛,就說有人在酒館里蓄意尋事」蝶玉一把將冬兒拉到身後,卻是在他耳邊低聲密語了一句。
「好」那圓臉的冬兒聽得連連點頭,趕緊躲到了一旁觀察局勢,隱隱知道了事態的嚴重性,也不敢掉以輕心。
「放開我的大腿」噬月完全沒有想到這看起來這麼翩翩如玉的貴公子這麼無賴,想要用力甩開他卻發現那人用了死勁,牢牢的抱住了他的腿就是不松。
「你松不鬆開?再不松我一掌拍下來了」噬月額頭上隱隱有青筋暴露,用力甩了甩腿卻怎麼也甩不掉他,畢竟也是個身量極長的青年男子,直忙的他滿頭大汗也無濟於事。
眼看著好奇圍觀著的百姓越來越多,紛紛對著兩個人指指點點,「怎麼回事,怎麼有兩個男子抱在一起」,甚至還有些女子用帕子遮著面萬分擔憂的互相交流道「定是這黑衣的斗笠男子將這溫文爾雅的白衣公子給甩掉了」,另外幾個八卦的女子又回答道「唉喲,這黑衣的公子也太無情了吧,這白衣的公子都跪下來求他了,還這樣無情」
「嗚嗚嗚,不要打我」那溫如言索性賴在了地上甩起無賴來,乾脆豁出去了,緊緊的抱住那黑衣人就是不鬆手。
「打死你,松不鬆手!」噬月的耐心都被耗盡了,再也忍不住,嘴角露出鋒利的狼牙,眼中透出凶光來,伸出手來一掌重重的拍在了那面白如玉的溫如言身上,偏偏那人吃痛呲牙咧嘴的叫出聲來卻死活都不鬆手。
「啪啪啪」又是幾掌下去,那溫如言又慘叫了幾聲,緊緊抱著他大腿的手卻越來越用力,死活也不願意鬆開,嘴裡還不停的嚎叫著「我錯了,我錯了」,卻讓那些圍觀的女子臉頰上都飛了紅雲,幾乎是無比篤定了自己的猜測。
噬月眼看著周圍有火辣辣的目光不停的掃射過來,面上漸漸地有些無光了起來,看著那溫如言偷偷的將鼻涕眼淚都抹到了自己的腿上,更是狼光一閃,尖利的狼爪便無法抑制的冒了出來想要下死手。
「去死吧」眼看著噬月極其兇悍的一掌就要向那溫如言的腦門上拍去,一旁的蝶玉急紅了眼,怎麼回事?得罪這男子的不是自己嗎?怎麼偏偏這男子跟瘋了一般將這溫如言視做眼中釘,還要下死手。
關鍵時刻,蝶玉來來不及多想,索性撲了過去就從後面緊緊的摟住了那黑衣高大男子的腰,心中一跳,卻是頭皮發麻的死命的拖住他,不讓他使力,一旁的冬兒觀察了半天卻是見勢不妙慌忙推開了那些圍觀看熱鬧的人就往外面跑。
噬月眼中寒光一凜,下意識的便掌中生風一掌朝著身後膽敢撲過來死命抱住自己的人,奈何在回頭看到是蝶玉以後,驚了一跳卻是硬生生的收回了掌,差點錯將那凌厲的一掌拍在自己身上,偏偏那大腿上纏著的溫如言死命不鬆手,直抱的他腿上血液不循環,一陣發麻,想動彈都動彈不了。
「鬆開我」那黑衣男子低沉而粗嘎的聲音在蝶玉的耳旁響起,卻是十分無奈一般,看著蝶玉那樣無禮的動作卻沒有下狠手,讓蝶玉心中一驚,不知為何卻在這黑衣人身上聞到了一陣十分熟悉的味道。
「溫如言,你趕緊跑」蝶玉見了自己成功吸引住了那黑衣怪人的注意力,卻是沖著那死死賴在地上早已經被打的鼻青臉腫神色恍惚只死死抱住那黑衣人大腿的白衣公子說了一句。
「都這個時候了還擔心那懦弱的白切雞草包?」噬月聽了這句話,心裡蹭蹭蹭的就是一團怒火上來,轉過身沖著那已經鼻青臉腫臉上掛了傷的溫如言又是一陣猛踢猛打,直打的那人鬼哭狼嚎,痛苦流涕的便鬆開了抱的死緊的手。
「你過來」蝶玉卻死命的抱住了那黑衣高大男子的腰就往自己的方向扯,害得噬月重心不穩卻是被拉的趔趄了兩步便向後倒去,偏偏蝶玉也沒有鬆手,便被壓住倒在了地板上。
只聽見「撲通」一聲,蝶玉與那黑衣的高大男子往身後堅硬的地板倒去,卻是蝶玉做了肉盾,後腦勺碰到了地面上,發出清脆的一聲,讓她驚呼了一聲道「好痛」,而那黑衣高大男子全身的重量也都壓在了她的身上,更是壓的她幾乎喘不出氣來。
「磕著哪了?痛不痛?」幾乎是下意識的,噬月聽到蝶玉的痛呼聲便馬上爬了起來,反射性的便伸手去替蝶玉撓後腦勺,完全忘記了自己是在扮演另外一個人。
「你難道是…」蝶玉聽了這猛然蹦出來無比關切的一句話卻總覺得莫名的耳熟,原先這黑衣人的聲音是低沉而粗嘎的,卻總有幾分刻意之感,如今這脫口而出的聲音卻是越聽越像那黑狼的,嚇了她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