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九章,吃醋(二)
「客官,我們店老闆說了,如果是我沒有把客人照呼好去他那裡告狀是要扣我工錢的,我一個月也沒幾串銅板,請這位大俠行行好吧,我馬上就替你再換一壺來」那店小二急得滿頭大汗,臉上神色慌張又焦急,吞吞吐吐的嚅囁了片刻,那男子卻置若罔聞,態度強硬著就要將事情鬧大。
耳中聽到這一陣喧嘩,蝶玉放在桌下的雙手緊握成拳,竭力想要忍耐內心那想要挺身而出的衝動,卻最終還是壓抑不住,她的生平最討厭的便是仗勢欺人之人,但見蝶玉再次緩緩睜開一雙清亮的眸子,長睫微微扇動了幾下,眼中早已是清明一片,卻是徑直的站起身來便要衝那鄰桌頭戴著斗笠的高大黑衣男子走過去。
「小姐,這人一看就不好惹,我們還是不要多管閑事的好」冬兒伸出手來,一把拉住了她,眼中卻透出幾分隱隱的擔心來,這出門在外,她們兩個弱女子帶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貴家公子哥,怎麼著也不會是那些武藝高強的蒙面怪人的對手,更不用說此處地處交界地帶,肯定什麼人都有。
「沒事,別擔心」蝶玉卻反過來柔聲的勸慰了一句冬兒,一雙明亮的眸子中透出清亮而鎮定的光芒來,卻是再次起身,徑直朝那鄰桌大步走了過去。
看著蝶玉一步步靠近,噬月只覺得自己心裡在微微發抖,怎麼這小祖宗這麼愛打抱不平這件事,若是被她發現了是自己在這裡故意找事,豈不要吃不了兜著走,他眼中透出幾分隱隱的心虛之意,好在有著斗笠遮擋,臉上卻沒有表露任何聲色,只是將身子坐的筆直,依舊保持著鎮定的氣場。
「這位公子,小女子心中有一個疑惑不知您是是否介意幫我解答呢?」蝶玉輕步走了過去,卻是沖著那氣勢洶洶的黑衣高大男子清淺的一笑,那笑容讓黑衣的男子情不自禁的微微怔愣了一下。
「咳咳,什麼事?快說!」噬月故意壓低了聲音,語氣十分兇狠而粗嘎的大聲回了蝶玉一句,十分不耐煩的樣子。
「公子竟然選擇在這樣一家普通的客棧吃飯,便應該深知這裡是平民百姓消費的地方,你要求要上好的女兒紅,這店小二所上的酒也已經是小店裡珍藏已久的上好美酒,你為何還要這樣不滿意的挑三揀四,存心的為難他呢?」蝶玉伶牙俐齒的沖著那黑衣的男子說了幾句,卻是褒中帶貶的暗暗諷刺了一通,簡而言之就是沒錢去高檔的酒家就不要雞蛋挑骨頭。
「你…」噬月怎麼會不懂她這明裡暗裡想要表達什麼呢,卻被氣得連話也說不出來,透過那斗笠看著她那一張一合的誘人紅唇真想直接強吻用炙熱的唇舌堵住她那伶牙俐齒的小嘴。
「也不想騙公子,我家是開酒樓的,我自幼與各種酒打交道,這酒中摻沒摻水我都可以聞出來,這酒味道芬芳而純冽,雖然不是用上好的穀物釀成,可是卻絕對沒有摻水,我看你不依不饒的要尋店老闆過來也可以,畢竟將這麼一壺上好的女兒紅給摔在地上確實需要賠償」蝶玉再次開口,一雙明亮的眸子中絲毫沒有畏懼之意,而是有理有據的想要為那幾乎快哭出聲來的店小二討個公道。
噬月心中卻是哭笑不得,有幾分無奈的想著怎麼這小祖宗幾天不見,正面懟人的本事又長進了不少,可是轉念一想,她的膽子也未免太大了點,遇到什麼人都敢不管不顧的替人出頭,幸虧遇到的是自己,若是別人豈不是要碰釘子?想到這裡他的態度卻是越發的強硬了起來。
但見那黑衣的高大男子起身,卻是極具壓迫氣勢的朝蝶玉一點一點靠近,蝶玉見他是明顯被自己惹怒了,全身透出冰冷的氣焰來,不由的心中一緊,以這男子的身形,自己也不是他的對手,莫非他真的惱羞成怒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多管閑事的人往往下場都會很慘?」那男子慢慢的靠近她,嗓子低啞而粗嘎,卻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伸出手來一把將她用力的摟入了懷中,害的她險些一個趔趄摔倒,驚呼出聲來。
「你幹嘛!」蝶玉憤怒的看向那一身黑衣的高大斗笠男子,卻是橫眉倒豎著用力掙脫起來,這個黑衣人實在是太大膽了,居然敢在大庭廣眾之下對她動手動腳,她心中卻隱隱的有些後悔,從來她行事都十分衝動,很喜歡為人打抱不平,只是有人自知理虧就會灰溜溜的離開,這麼無恥的人卻是頭一次見到。
蝶玉用力的掙脫著,那人卻像是無比知曉她的一舉一動一般,在她雙手用力狠狠甩開他之時,他已經在下一秒用力的執住她的雙手緊緊的扣入手中,讓她分毫都動彈不得,蝶玉心中一陣詫異的同時,也覺得一陣詭異的感覺湧上心頭,為什麼這男子對她的一招一式都這樣熟悉?
「小姐,你可知道有時候為別人強出頭也不一定是個好事?」那人低沉而粗嘎的聲音再次沿著她的耳畔響起響起,那人卻是伸出手來緊緊的箍住她的下巴,如同鐵鉗一般,讓她無法動彈半分,那人緊緊摟住自己的腰,身後是他高熱而堅硬的身軀,蝶玉除了與那黑狼還從未與人這樣親密的接觸過,讓她眼中一陣強烈的憤怒,想要逃離卻是被這樣詭異的姿勢緊緊的鉗制住,一動也不能動,臉上不由的泛起一陣羞窘,只恨自己不懂武功,不然一定要將這膽敢輕薄他的男子暴打一頓。
「小姐!」冬兒在一旁看著自家小姐在大庭廣眾之下被那一身黑衣頭戴斗笠的高大男子緊緊縛在在懷中,嚇得臉色慘白,還以為那黑衣的怪人是某個故意耍流氓的登徒浪子,慌忙轉過身用力推了推身旁的如言道「溫公子,你之前可是答應了說要保護我們的,現在小姐被這黑衣的怪人給當眾縛住,你快想想辦法救救她啊」
溫如言一向文靜而俊雅的臉上此刻掛了憤怒的神情,義正言辭的對那冬兒說了一句道「你別擔心,我這就去會會那膽大包天的狂徒」,說罷便挺直了背脊徑直朝那頭戴斗笠的黑衣男子走了過去。
「狂徒!快快放開蝶玉姑娘!」那溫如言大步流星的走了過去,雖然向來只習文不習舞的他見到那黑衣男子極具壓迫性的冰冷氣場與腰上佩戴著的發出寒意的佩劍心裡十分害怕,額頭上也隱隱的滴下汗來,他的眼中卻沒有表現出絲毫俱意,舉起手中的白扇便定定的指向那男子。
噬月心中正覺得吃醋的很,這男子竟敢主動找了過來,那他便更要好好同他算算總賬,他方才居然敢堂而皇之的找了個按摩的理由便想吃蝶玉的豆腐,現在卻還想演一出英雄救美的好戲,那他可就偏偏不願意遂他的意了,他偏要整得他醜態百出,出盡洋相,誰叫他居然敢膽大包天的打蝶玉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