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轉性(一)
「行吧,我也是個爽快之人,倒也不忍心對你「見死不救」,只是我們開頭可要約法三章」蝶玉皺了皺眉毛,卻是猶豫了片刻以後說出了這句話,讓那溫如言臉上頓時產生了欣喜若狂的表情只說道「蝶玉小姐有什麼要求儘管說,我一定謹遵吩咐,絕不逾矩」
「這第一嘛,我們只是說好了一起下江南,等我到了我府上之時你就馬上離開不得尾隨我」說到這裡,蝶玉卻是狠狠的丟了一個大白眼給這位富家公子哥,她可不想好不容易逃開那佔有慾幾近變態的黑狼,又隨便在路上撿了個公子哥給帶了回去,她爸媽知道了是要被氣的吐血的。
眼看著那身著月白色長袍的男子連連忙不迭的點頭,她又接著朗聲說道「這第二點嘛就是此去一路奔波,未免會遇到危險的事情,這時候可就需要公子你挺身而出了,畢竟我只是一個弱女子,又不是什麼有錢人家的大小姐,不會隨身攜帶什麼保駕護航的打手」
「……好」那溫如言臉上卻帶了些難色來,猶豫了片刻才點了點頭,要說道製藥救死扶傷這些事情來他是最拿手的,要他動手的話估計在一個彪形大漢的手下過不了三招,可是想想可以逃開父親給他安排的親事,他卻寧願同蝶玉姑娘一起下江南,再說了,他倒是不信這一路上有些什麼悍匪,大不了說道理說死他們。
「最後一點就是銀兩啦,我想公子家境優渥應該也不缺錢,一路上旅宿的費用還請煩牢自負啊」蝶玉雖然行事大剌剌的,可是因為她那善於經商的父親從小耳濡目染的熏陶,她對錢財這一塊卻都有自己的計劃與盤算,說到底她心裡頭還對那黑狼有些愧疚,畢竟上路的盤纏還是她叫冬兒偷偷將房裡那最名貴的一個花瓶給抱出去當了換了些銀兩來,好在那黑狼是個不在乎錢財又不懂凡間文化的「大老粗」,壓根就不知道那華麗而名貴的牡丹瓶已經不翼而飛了。
「這個姑娘自然不用太過擔心,剛剛鄙人已經說的很清楚了,銀兩我也早已經準備好了」那溫如言掏出潔白的玉扇風度翩翩的扇了扇,臉上帶了謙恭有禮的微笑,心裡頭卻已經樂開了花,要說他對眼前眼神明亮的秀麗女子沒有好感倒是假的,畢竟從見到她的第一眼,自己就幾乎對她一見鍾情。
「好吧,那你上車去吧」蝶玉讓開了擋住的路,卻是指了指那馬車便示意他翻身上去,那赤紅馬依舊在不慌不忙的嚼著乾草料卻是惡作劇一般的對那看起來便溫吞吞的白面公子打了個極重的響鼻,嚇得那公子哥腳下一顫,差點從踩空了一腳從馬上摔了下來。
一旁的冬兒卻是趁著那溫如言公子進了轎子,馬上將自家小姐拉到一旁滿心擔憂密語了幾句道「蝶玉小姐,這貿然的便帶著一個陌生的公子上路,若是被九王爺知道了可怎麼辦?以他的脾氣定不會輕饒你」
蝶玉聽了這話,轉念一想倒也是的,那黑狼的控制欲偏執到近乎變態,尤其是對自己,曾經有一次在共赴雲雨以後,他曾經強勢無比的緊緊撫摸著自己道「能觸摸你頭髮的,只有我的手;能看到你全身肌膚的,只有我的眼睛;能…只有.……「想到這裡,她臉上又是莫名的一紅,整個身子快速的發起高熱的燙來,似乎有些壓抑自己為什麼會突然想起那強勢的黑狼來,更壓抑的是自己身體的反應,只要想到他的那一剎那心臟就彷彿被什麼東西填滿一般,毋庸置疑,她的身子與他無比契合,而他卻像是什麼如同空氣一般無孔不入的劇毒一點點的侵襲她,直到深入骨髓。
「小姐,你在想什麼呢?」半響,冬兒訝異於自家小姐恍惚著無言了片刻,臉上卻在一瞬間染了一片潮紅之色,便伸出手來在她的眼前晃了晃,有些困惑的說了一句。
「沒什麼,沒什麼…」蝶玉卻是迅速的反應了過來,眼神中帶了羞赧之意便不願意與冬兒再對視,好不容易以手撫著劇烈跳動的心臟,平復了情緒才又重新抬起一雙清亮的眸子道「短時間內他應該不會輕舉妄動跟過來吧,再說了我只是順帶一個普通的朋友同行,難不成他還要將我再重新丟回那金色的囚籠中不成」
「好吧」圓臉的冬兒雖然聽得一知半解,卻也恍惚知道自家小姐是個無比理智又懂分寸的人,身為忠僕,她更應該無條件的相信她一切的打算。
「喂,你們還在外面嘀嘀咕咕什麼呢?趕快上車趕路吧,我已經迫不及待想要領略一番那江南如畫的風光了」那俊雅的翩翩白衣公子掀開轎簾探出一個頭來,卻是得了便宜還賣乖,反過來催促起她們來。
「來了」蝶玉又是皺起一雙秀眉,卻是在冬兒的攙扶下上了轎子,也不知道這一路上是否順利呢。
眼看著那赤紅色的駿馬拉著一頂藍色的錦轎揚長而去,卻有一個身騎高頭大馬的黑色邪魅身影定定的站在不遠處看著那轎子離開的方向,眼神中帶了幾分忽明忽暗。
「王爺,這不遠處可有你這麼些年最喜歡的一家舞院,聽說今年的花魁也已經選出來了,要不要過去看看?」九王爺一身如墨的黑衣,眼神依舊緊緊的鎖定著前方那頂錦轎,身旁卻有貼身的一個小廝臉上帶了些諂媚提議。
「花魁?」一身邪魅的王爺抿著薄唇沉思了片刻,按照蝶玉那愛吃愛玩的性子,縱使他閉著眼睛放她們先行個幾日,不出幾個時辰他就可以憑一己之力趕上她,只是這些天一直與蝶玉一處纏綿,他倒有些想考驗一番自己定力的想法,他還會對那些絕色的煙花女子產生興趣嗎?連他自己都不敢妄自決斷自己本性身為一匹山野里薄情寡義的黑狼,還會懂得專情二字。
「去看看吧」九王爺輕輕拍了拍馬鞍,卻是在那同樣黑色而皮毛光滑柔順的千里駿馬上狠狠地一拍,那馬便奔騰著直接往那前方張燈結綵時時有樂聲傳來之地跑了過去。
「喲!這不是王爺嗎?好久都不見你來了,今日怎麼有空大駕光臨蒞臨寒舍?」那歌舞院的嬤嬤一大老遠的就注意到了一身黑衣如墨的邪魅貴氣男子下了馬,幾乎眼睛里發出亮光來,馬上便迎了過來。
「掌嘴!說了多少次了在這種場合不能直呼我為王爺」九王爺眼中寒光一閃而過,卻是朝著那衣著華麗而暴露的半老徐娘極冷的說了一句,他心思向來縝密無比,眼下又正是謀權關鍵之時,他豈能容許給別人落下這種不光彩的話柄。
「唉喲,真是我老糊塗了,該死!該死!」那嬤嬤幾巴掌便狠狠地拍在了自己的臉上,卻是一臉討好諂媚之意的又迎了上來,便將眼前邪魅俊秀的「貴客」往裡面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