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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真相(四)

  「傻大丫,你來說說,這個香包你是在哪裡撿到的?」那劉氏指了指婆子手中精美的香包對她說了一句,彷彿勸慰孩子一般,語氣十分舒緩。


  那傻大丫有些疑惑的走到那手托著香包的女子面前,卻是蹦蹦跳跳的,似乎覺得這麼多人圍成一團,很好玩。


  「咦,這個香包我見過,是我昨日在御花園中的山洞裡撿的」那傻大丫一見了那香包便開心的鼓起掌來,還想從那婆子手中奪過那香包,身旁一個婆子卻是眼疾手快的掏出一把糖放在她的手中,說出的話卻讓陳雁秋心中又是一陣刺骨的寒意襲來。


  「好,乖,這裡沒你的事了,退下吧」那劉氏對著那傻大丫說了一句,語氣卻十分寵溺,彷彿像是對待自己失智的親生孩子一般,那傻大丫又得了糖果便開心的拍著手唱著歌又蹦蹦跳跳的跑了下去,讓陳雁秋看了又是一陣反胃,看來今天她是鐵了心要讓自己坐實這**的罪行。


  清歡在一旁無言的目睹了這一幕,只覺得心中一陣強烈的震撼與痛苦襲來,彷彿有什麼深埋在心底的記憶即將破土而出,讓她痛苦到幾乎不敢睜開眼睛直視那殘陽如血的畫面。


  「姐姐,我知道你對我積怨已深,心中想除掉我也不是一天兩天,可是單單憑著這兩個小小的人證和一個小小的香包就想坐實我犯下和表哥**的罪行,恐怕還是要等夫君回來為好吧」陳雁秋強自定了定心神,再次抬眸,眼中的淚水卻已悉數隱去,挺起筆直的背脊,絲毫不俱的迎向了那劉氏。


  「夫君身為朝廷宰相,日理萬機,自然是沒有閑暇來處理這些後院的瑣事,而我身為嫡妻自然有整治家風的權利,更何況你犯下的是**的罪行,說出去叫人不齒,為了減輕損壞夫君的名譽與威望,你還是儘快如實招來吧」那劉氏坐在椅子上悠然的回了一句,血紅的唇輕揚卻是娓娓道來,彷彿在與她說道理一般,眸中狠戾的光芒卻沒有絲毫減少,讓陳雁秋心中一沉。


  「姐姐既然這樣說的話那就是任意動用絲刑,且沒有切實的證據證明妹妹的罪行,我為何要放下自己的清白認罪?」陳雁秋緊咬著嘴唇,指甲都快將掌心刺破,儘管已經跪了好幾個時辰,背脊還是挺的筆直。


  「按理來說姦夫**是應該同浸豬籠的,既然你還是不承認的話,那我便喚你那親愛的表哥來如何?」那劉氏氣定神閑的開口,卻是不慌不忙的又拍了拍手沖後面聲勢威嚴的喊了一句「來人啊!將那姦夫陳禮安帶上來」


  陳雁秋只覺得跪在地上的膝蓋生痛無比,緊抿著薄唇,心裡卻覺得安心了一些,她與表哥從小一處長大,父母更是待他如親生的兒子一般,她死活也不相信表哥會冤枉自己。


  「大膽姦夫陳禮安!你快給我從實招來,趁著上官丞相巡遊未歸,不然定將你五馬分屍!」那劉氏猛然一拍桌子,桌上的熱茶險些蓋不住砸到了地上。


  「草民陳禮安…參見…嫡福晉」那向來儒雅的表哥卻是戰戰兢兢的跪了下來便給那劉氏磕了三個響頭,讓陳雁秋心中又是一驚,表哥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沒骨氣了?


  「你快如實招來!否則我便直接將你報送衙門!」那劉氏一雙鳳眸極具威嚴的看了他一眼,那眼中撲面而來的壓迫氣勢幾乎叫人無法呼吸,更是將地上儒雅的男子嚇得瑟瑟發抖。


  「啟稟嫡福晉,草民的確犯下了滔天的罪孽,色膽包天,遞了信給側福晉…」那儒雅的男子深深的將頭埋在地上,卻是用微弱的聲音說了這樣一句話,言之鑿鑿,聽到了陳雁秋的耳中卻似「萬箭穿心」,差點把持不住搖搖欲墜的身子,直直的砸在了地上。


  「表哥,本朝曆法23年,春分之日,你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可還記得?」陳雁秋強自鎮定了心神,雙眸由於再次極度的憤怒與不可置信而盈滿了淚水,身上更是一陣陣的發著寒。


  「我什麼都不記得了」那儒雅的男子深深的跪在地上,始終沒有直視她飽含著質問與淚水的眼睛,只是側過頭去,聲音微弱的說了一聲。


  「你明明記得吧?那一日你突發了天花之惡疾,是我的父母親連夜將你送至近十里之外的坐堂,不眠不休的陪了一夜,又幾乎花光了所有的銀兩來醫治你,如今你竟然恩將仇報紅口白牙的來誣陷我?」陳雁秋再也控制不住自己憤怒到極點的情緒,眼中帶了深切的指責與質問向那儒雅的男子咆哮了一句,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她身邊親密的人要一而再的背叛她?


  「嫡福晉,我要招供的事實就這麼些了」那儒雅的男子始終低著頭,沒有回復雁秋的責問與指控,只是像鴕鳥一般將自己深深的縮成一團,只用喉嚨發聲,聲音十分微弱。


  「來人,將這姦夫押下去收監!」那劉氏氣勢威嚴的一聲怒吼,一雙鳳眸中透出幾分狠厲,身後兩個身強體壯的家僕趕緊過來將那陳禮安用勁押了下去,陳雁秋模糊著一雙盈滿淚水的眼睛看著她那從小一處長大的表哥就那樣軟綿綿的被拖了下去,悲傷與憤怒的心情已經無法用言語表達。


  「妹妹,你現在可還有什麼話要狡辯?你這姦夫表哥可都已經悉數招認了」那劉氏帶了得意洋洋又像是無比蔑視的光芒輕飄飄的掃了一眼地上情緒幾近崩潰的女子,在她看來賤民就是賤民,再怎麼嫁入王府也根本無法與她相比,麻雀是始終也無法飛上枝頭變鳳凰的。


  「姐姐真是心思狠毒,考慮的如此周全細密,硬生生的要給清白之人強插一個莫須有的罪行,怪只怪在我一開始就不應該嫁入相府,更不應該存了幻想可以與你姐妹相稱和睦共處,你今日既然執意要設計害我,那我又如何掙脫得了」陳雁秋蒼白的臉上露出一個無比慘淡的笑容,她不是沒有想過會有這樣的一天,她的性格過於與世無爭,卻偏偏心存著幻想跟隨著那人來了這吃人的相府,這麼些年來被她長期故意的打壓與欺負,如今這一天總算來臨了,與她而言卻像是終於解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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