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雪女(七)
好」清歡一骨碌的爬起來,身上蓋著的錦袍隨著她的動作落了下來,忐忑的一夜已經過去,然而她的心臟卻還是無法抑制的猛烈跳動,臉色略微有些潮紅,和一個男子孤男寡女共處一夜的經歷,在她的人生中還是第一次。
白蒼卻是在她起身後,彎腰親手將那雪白錦袍執起披在她身上。
「我的身體已經恢復的差不多了,你穿好這錦袍,不要被凍著了」白蒼出聲,語氣依舊清冷,可是緊貼著她站在她身後的軀體卻是那樣溫暖,亦如昨天他溫暖的懷抱,似乎能將替她擋住整個世界的兇險,讓她心悸。
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山洞,才剛站到洞口就覺一陣寒風撲面而來,漫天的暴風雪依舊不知疲倦的下著,整個密林地面上都鋪滿了厚厚的雪,除了能見到樹木蒼綠的枝葉,什麼也見不到。
「這樣蒼茫無垠的雪,我們要怎麼找到他們呢?」
清歡不禁有些擔憂,心裡也隱隱擔心起同伴會不會凍傷,還有那神出鬼沒的雪女,也不知何時還會再出現為禍。
白蒼法力盡失了大半,想用意念來感受一下周圍的生物的氣息都覺得費勁,如今再幻化成獸型也不可能,他已經沒有力氣再維持,如今之計只能一個個去尋找他們了。
清歡見他面露難色,一向無所畏懼的臉上也有幾分擔憂,當下便知情況不容樂觀,但還是假裝出輕鬆的語氣道「還好這密林不大,我們走快一點也許就能早些找到他們了」
「嗯」白蒼卻是點了點頭,微蹙的眉頭稍微舒展了些,再多艱難,也只是幻境,他們要做的便是下定決心齊心協力打破這幻像。
「你跟在我身後,我們先回來時的小屋,如今只能儘快找到雪女,解開這幻境」白蒼凜聲吩咐身後的人,他雖然法力盡失,但是身為猛獸的靈敏嗅覺還在,找到來時的路應該也不費勁
「好的」清歡連忙點了點頭跟在他身後,風雪下得愈發的大,可是兩人卻是互相扶持著迎頭踏入了這暴風雨中。
蝶玉醒來的時候只覺得身上冷得出奇,儘管與九王爺同在這石窟中,她也拾了茶禾來生火,可是當她睜開眼看到身旁那人緊閉著雙眼,即使睡著了還是臉色還是寒如冰霜,似乎無比嫌棄她一般離她坐得遠遠的,心裡不禁有些失望。
想起昨日她拾了柴禾來生火,心裡惦念著他的傷口,又對他噓寒問暖了半天,可他依舊冷冷的回應,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似乎全然不把她放在眼裡,儘管他們靠得很近,一整晚的時間她都在瑟瑟發抖,蝶玉心中隱隱有些期待,期待那人能靠過來,即使只是給她一句普通的關懷,她心中也會溫暖許多,可是沒有,那人一身黑衣,自始至終都如同一尊雕像一般,透著生人勿近的寒意,甚至都不曾正眼瞥過她。
你的心為何這樣冷?蝶玉側過頭痴痴的望著身旁人俊秀的側顏,也許他真的從始至終對自己沒有一點意思,她應該放棄那些痴心妄想,可是她卻怎麼也說服不了自己,從見到他的第一次,他便在她心底深深的紮下了根。
「你醒來了就出去吧,你的同伴應該在找你」那人閉著的眼猛然睜開,依舊疏離的出聲,眼神冷峻無比望向遠方,彷彿透著無盡的寒意。
「我不急著走,你身上的傷沒事嗎?」蝶玉卻是怔愣著出聲,手還摸上了他受傷的布條,還想從自己身上再撕下些綢布給他替換。
噬月只覺得心中一團火焰熊熊的燃燒,這個蠢女人為什麼還不離開?不知道他忍了一夜有多辛苦嗎?那種獵物就坐在自己身旁觸手可及可是卻不能有任何舉動的感覺快把他憋瘋,她現在居然還天真的想留下來照顧他,照顧一匹狼?是想讓他發善心還是想誘惑他一口咬斷她細嫩的脖子?
「滾開!我不需要你的照顧」噬月猛然出聲,一把將蝶玉狠狠的推開,眼神里隱約透出些殺氣,他受傷嚴重,如今思維有些混沌,那女人看在他眼中只是可口的美食,他努力搖了搖頭保持清醒。
「你……」蝶玉被他猛然一推,膝蓋重重的磕在石頭上,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眼角泛出淚光,所謂恩將仇報就是指的這種人吧,是她瞎了眼還想著照顧他,她的心臟只覺一陣疼痛,猛的爬了起來,想走出洞口,可是猛然一瞥到他狀若癲狂的樣子,心裡還是微酸,難道她真的就這樣離開把不便行動的他孤零零丟到山洞裡凍死?
「我最後問你一次,你真的不要我留下來照顧你?」蝶玉抽咽著問他,眼角猶帶著淚花,身子微微顫動著,明明委屈的不能自已,卻還固執的一遍遍詢問著他。
這究竟是一個怎樣膽大的女人?如果她知道自己只是山中一匹殘暴醜陋的孤狼,她還會這樣執拗的纏著自己嗎?噬月想到這裡卻是猛然發笑。
「哈哈哈哈」直笑得他一向冷峻無比的臉上帶了幾分扭曲的狂意,眼神里猛然透出熾熱無比的光芒,如狼一般緊緊的鎖著蝶玉,讓她看了心中害怕,下意識的想逃。
然而只是一瞬間她便被那人狠狠地撲倒在地,雙手被牢牢的壓在頭上,無法動彈半分,隨之而來的是一個滾燙無比的身子重重的壓在她身上,孟浪的唇舌隨之欺壓了上來,像要把她吃掉一般,緊緊的纏繞著她的唇,在她的口中大力的攪拌吮吸,讓她幾欲窒息。
「是你逼我的,嗯?」噬月一隻手束縛著她亂動的雙手,一直手探入她衣中,滾燙的體溫讓身下的人一陣驚呼,不斷扭動著抵抗他的行為。
「王爺,住手!」蝶玉幾欲哭喊著出聲,那樣孟浪的行為,她何時經歷過?那人幾乎獸化的眼神更是讓她膽戰心驚,這樣的他讓她無比陌生。
「你裝什麼?是你自己說要留下來照顧我的,這會兒卻在裝貞烈」噬月嗤笑了一聲,伸出舌頭舔了舔她雪白的脖頸,這樣的女人他見得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