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商人
拿起桌上的望遠鏡端詳了一會兒，伯納德皺了皺眉，「蘭斯先生，用5000枚金幣買這種東西真的值得嗎？如果給我一點時間，我完全可以讓人……」
然而，沒等伯納德的話說完，喬伊就笑著擺手打斷了對方的話。
「當然值得！」喬伊雙手交叉托起下巴，笑著朝窗外望去，「不，伯納德，你剛才的話倒是提醒了我。5000枚金幣？這還遠遠不夠！等到正式交貨的那天，我們無論如何還要找一個理由，交給克萊德更多的金幣。讓我想想……嗯，太多了倒也不好。乾脆就加到6000個好了。」
伯納德瞪大眼睛看著正在自言自語的僱主。他不明白，為什麼喬伊甚至要求追加金幣？難道只是因為這個小小的發明。
喬伊朝著一臉狐疑的護衛看了一眼，隨即笑了笑說：「伯納德，還記得我曾經說過的話嗎？作為一個合格的商人，必須要學會在合適的時候進行合適的投資。我之所以花大價錢購買克萊德手中的望遠鏡，也是一種投資的方式。其中有四個理由。」
「四個？」伯納德感覺自己愈發糊塗了。
「沒錯，四個。」喬伊以不容置疑地語氣說道：「第一個，是因為克萊德本身的身份。他是整個法蘭西的英雄，又向國王陛下討要到了3個讓所有人心驚肉跳的條件。據說他還和聖騎士羅蘭大人的關係異常親密。你知道現在法蘭西的貴族們都怎麼稱呼他嗎？都說他是一個『尚未成為貴族的貴族』。面對這樣的人，我當然要在他缺錢的時候幫他一把。」
他的話令伯納德陷入了沉思。
喬伊瞥了對方一眼，隨即起身將紅酒和酒杯放回木櫃里，同時朗聲說道：「第二個，我很看重克萊德的頭腦。他能發明這種望遠鏡，那他在將來也許還會鼓搗出一些更新鮮的東西。既然如此，我為什麼不搶先留下他這座金山呢？」
伯納德嘆了一口氣，「蘭斯先生，你說得沒錯。」
「我還沒說完。」喬伊敲了敲桌面，雙眼緊緊地盯住克萊德沒有帶走的望遠鏡，「第三個是因為克萊德本人。伯納德，你明白嗎？克萊德敢於將望遠鏡留在這裡，就代表了他並不害怕我們會毀約。在對方已經展示出膽量之後，我們又為什麼要突然變得小家子氣呢？」
伯納德重重地點了點頭，很快反問道：「那第四個原因呢？」
喬伊輕輕地笑了，隨後臉上的表情變得異常嚴肅：「伯納德，第四個原因在簡單不過。因為我是喬伊?蘭斯，一名純粹的商人。對於一名商人來說，無論他聚斂了多少的財富，一件事情永遠決定這個商人本身是否合格！一個想要成功的商人絕對不能毀壞之前簽訂的契約！倘若單方面的撕毀協議，那麼他就不配稱作為商人！」
伯納德望著喬伊徹底沉默了。他覺得，或許剛剛的那番話就是喬伊能夠成功的原因吧。
而在這時，喬伊喝了一口白水來潤潤自己發乾的嗓子。雖然他投資了不少的金幣，但是這不意味著這個青年商人會安靜地看著賬目虧損。
要怎麼做呢？等到那批望遠鏡到貨之後，就全部刻上克萊德的名字吧。在這樣的威懾下，又有哪個不長眼的傢伙敢來仿造自己的這批貨物呢？
……
當天晚上，克萊德哼著走調的小曲回到羅蘭借給他的房子。有了賣出望遠鏡得到的金幣，自己就有了第一筆可以供他使用的資本。在這筆錢中，有1000枚金幣是送給蔻蔻的謝禮，500枚是要給眼鏡工匠卡特的酬勞。他不是一個吝嗇鬼，賺到錢之後當然要分給自己的合伙人。
和侍者打了一聲招呼，他來到餐廳。令他沒有料到的是，羅蘭今天竟然出現在了餐桌旁，而且正一臉笑意地看著自己。
「克萊德，看上去你的心情不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蔻蔻瞥了克萊德一眼，放下手中的刀叉說道：「讓我來猜猜，克萊德你一定是利用那個望遠鏡賺來了不少錢，對不對？」
他不置可否眨了眨眼睛，同時拉開身前的椅子，坐在羅蘭的對面，蔻蔻的身邊。
蔻蔻輕輕地踩了他的腳，目的很明顯，她很迫切地想知道望遠鏡究竟賣出了多少錢？
克萊德點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隨後朝著羅蘭望去，「羅蘭。我先要謝謝你借給我的房子，老實說這是我一生中睡過最好的床了。」
「不用謝我，克萊德。這種房子我多得是，有些就連來都沒有來過。」羅蘭平淡地答道：「我來這裡主要也是為了見你一面。不然的話，我可沒有時間回來。不知道為什麼？現在英格蘭那群圓桌騎士毫無動靜，彷彿完全不關注梅林被殺一樣。」
英格蘭毫無動靜？這不應該呀。羅蘭的話讓克萊德不解地皺起雙眉。亞瑟王絕對不會對梅林被殺無動於衷。
見到克萊德疑惑的模樣，羅蘭輕咳一聲，可不能讓我們的英雄太擔心，「克萊德，不說這些不開心的了。我這次之所以特地過來，是為了給你送神器的！」
羅蘭的話果然吸引了克萊德的注意。他迫不及待地從椅子上起身，雙眼之中充滿了欣喜的神色。
神器竟然來了？這可是比得到金幣更好的消息。自從來到這個世界后，克萊德就無比羨慕那些傳說中的強者，然而受制於身體因素，他的實戰能力僅僅相當於那些一般的士兵。神器的到來也給了克萊德很大的鼓舞！
即便無法比肩羅蘭或者亞瑟王這種傳說的英雄，也至少要成為一般聖騎士級別的強者。
他頗為激動地問道：「羅蘭，可不可以現在就帶我去看看那件神器？！」
羅蘭擦了擦嘴巴，隨後笑著點頭，「跟我來。」
在羅蘭的帶領下，克萊德和蔻蔻走向了這所房子的地下室。
眼角的餘光掃過一臉欣喜的克萊德，羅蘭輕輕嘆了一口氣。
克萊德，那件神器可不簡單。在大陸所有發現的神器當中，它說不定是個性最為古怪的，很可能也是所有神器當中最為危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