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強勢取葯
「梁老你是說……」
老者撫了撫灰白的長須，笑道：「沒錯，正是『黑玉斷續膏』！只不過.……此等奇葯乃是你們凝香閣的鎮派奇寶，你若是動用它來救一個閣外不相干的人，恐怕閣中其他幾位長老不會答應。」
「這個梁老無需擔心，既是黑玉斷續膏能救一白的性命，我現在自去取來。」秦若雨神色凝重，深深看了一眼昏睡過去的柳一白，轉身大步往門外走去。
『黑玉斷續膏』乃是凝香閣祖傳的一種奇葯，生肌體、復筋健，具有洗經伐髓之功效。自第一任閣主后流傳至今，只剩下唯一的一小塊，所以尤其顯的珍貴。被凝香閣長老視為鎮派之寶，重視程度猶在『披星戴月』三寶之上。
今日要去取這『黑玉斷續膏』為柳一白療傷，恐怕會是困難阻阻。
要對付門中幾位長老倒非太難之事，難就難在藏經閣中守護經書丹藥之人.……
秦若雨臉色凝重，指節由於心事沉重而捏的發白。
穿過庭院，走過凝香閣的小五亭橋。後面便是藏經閣了。小五亭橋是仿西湖的五亭橋建造而成，橋身是由巨大的石頭砌成的，成一個『工』字形，橋下有十五個橋洞。據說，每當中秋節的夜晚，皓月當空時，每個橋洞里都倒映著一個月影。橋的中間是一個大亭子，大亭子的四個角連了一座造型相似的小亭子，這座橋也是因為得名——五亭橋
小五亭橋與五亭橋並無二致，只是小五亭橋的亭頂，鋪著金碧輝煌的琉璃瓦，綠色的檐上雕著各種各樣精美的花紋。五座亭子各有四個翹腳，每個翹腳上都系著一隻銅製的風鈴，一陣風吹過，風鈴發出『叮叮』『叮叮』悅耳的鈴聲。
皎潔的月色下，四道人影分別站在四個亭子下。其中一人稍稍往前挪了一步，這才看清她的臉，略施粉黛，身著簡單的淡藍色宮服，宮服上綉著幾多蓮花，穿著簡單，卻不失上位者華貴的氣質。
她那顯露出幾條魚尾紋的眼角閃過一抹失望，雙瞳直愣愣的盯著橋上的秦若雨，喝道：「閣主深夜前往藏經閣所為何事？」
面對那中年女子的質問，秦若雨沒有分毫退縮，直視著她的眼睛，淡淡說道：「若雨身為凝香閣閣主，前往藏經閣有何不妥？竟讓四位長老在此等候質問。」
「若雨，你去藏經閣我等自不敢阻攔，只不過……」另一亭子的女子顯然關係與秦若雨較好些，說話的語氣也較前更為溫柔。
「我等早已聞訊，閣主從外面救回來一個毛頭小子，深受重傷，性命垂危。就怕你使性子要將閣中奇葯『黑玉斷續膏』拿去救一不相干之人。所以特地在此等候，還請閣主原路返回！」
秦若雨眉眼一挑，聲音漸冷：「如果若雨不回呢，長老又待如何？」
「那就別怪我們四個以下犯上，親自將你押回去了。」
「你還知道你們是在以下犯上？我秦若雨為凝香閣一閣之主，我想做的事情誰也攔不住我。我倒想看看，你們今日誰敢擋我？」
說完，秦若雨腳下生蓮，身形快到極致。只那麼一瞬，便快要穿過小五亭橋中間的大亭子。
四人美眸抖動，哪能容她這麼輕易走掉，形成合圍之勢往秦若雨抓去！
秦若雨向後微微拂手，四人被一股大力生生的退後幾丈。
「爾等再做糾纏，休怪我手下無情！」
四人相視看了一眼，掌風更盛，齊齊向秦若雨拍去。一掌接一掌，一掌比一掌力道更甚，有如千重疊浪，一浪甚過一浪，連綿不絕。
秦若雨閑庭若步間一一將掌勢化解，臉上寒霜密布。這領頭的中年女子是她師姐冷霜，按道理這凝香閣閣主之位本應該是她來繼承，卻不料師父更鐘意喜愛秦若雨，坐化之際便將閣主之位傳給了她。
冷霜一直耿耿於懷，平地里沒少跟秦若雨作對。以往就算了，今次就借這個機會好好敲打她一番，讓她知道誰是這凝香閣的主人。
秦若雨眼中劃過一道神光，身形如電，快到彷彿生生分出三道身影，每道身影皆一掌拍擊在一位長老的胸口。
四人咳血跌坐在地，皆已動彈不得。
冷霜面色怨毒地看著秦若雨，恨恨道：「沒想到你修為達到了如此高深的地步，我這一生恐也再無望趕超於你。不過你不要得意，就算你到得了藏經閣，你也拿不到『黑玉斷續膏』。明日我等定到師叔這裡彈劾你，這凝香閣閣主的位置始終會是屬於我。」
秦若雨輕蔑的笑了笑，很快融入了黑暗中。
只餘一道如黃鸝歡歌般的聲音流轉——凝香閣閣主只會是我秦若雨，你死心吧！
藏經閣中有如死寂般，連一絲蟲鳴聲都沒有。
秦若雨站在閣前默默思量，不知道待會兒進去該如何跟師叔開口。
「既已到門口，何不進來一坐？」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響起，令人毛骨悚然。
「若雨有事相求，師叔不如移步出來說話。」
「桀桀……」
一道黑影詭異般出現在秦若雨身前，藏經閣的門卻不曾見絲毫開過的動靜。
但見一老嫗正對著秦若雨咧嘴笑著，看到的，只有黃的不能再黃的牙齒，搖搖欲墜。她的上眼微微下垂，顯得無精打采，眼角邊布滿了皺紋，顯示出歲月的痕迹。瘦長的臉上長滿老人斑，下巴長的嚇人。
「我已明白你的來意，但我卻不能將『黑玉斷續膏』交於你。」
秦若雨大急：「這是為何？」
「這『黑玉斷續膏』只剩指甲大一小塊，用完就再也沒有了。我欲將此葯給下一任閣主洗經伐髓，凝香閣的傳承比那小子的性命重要太多了。」
「這麼說，師叔是不想給了？」
「桀桀……」老嫗斜睨著秦若雨手中的長劍戲謔道：「若雨，你帶劍前來不就早已料定我不會給你嗎？只要你打贏了我，我自不會阻攔你。」
秦若雨眼中神光湛湛，戰意高昂，拔劍出竅斜指老嫗，淡淡道：『那若雨今日就向師叔討教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