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小節 起航(3)
一部作品的優劣是以它創造者的靈魂為土壤和依托的,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所以要詮釋一部作品的精髓,光看譜麵無異於坐井觀,一直以來致力於演奏的莘莘學子無一不是對作曲家的生平為人同樣也是孜孜以求。鑒人鑒心,看似對音律一竅不通的兔斯基卻能輕而易舉地一語中的。意外之餘對這終日以神自居的傻缺不禁有了些刮目相看。 “縱覽東方和西方,自古樂者乃至所有從事藝術的rear都生活清苦。直到18世紀西方的音樂家仍舊是貴族的附屬品,spnser的寄生蟲。也隻有到今時今日他們才能得到較為公正的評價和回報。曆史的絕大部分時間都是不公平不公正的,但事實上江湖輩有英才出,偉大的作品和音樂家也不見得就比而今少過。康樂樂,近來你似乎一直在追究你人生的價值?求而不覓甚是痛苦的樣子。不知現在可有答案?” “我,還不太清楚!”康樂樂坦言。 “是嗎!”兔斯基沒有追問,繼續自顧自地:“過巴赫不如再聊聊你們中國的樂者。古時伯牙子期,高山流水遇知音,子期死,伯牙破琴絕弦,終身不複鼓。自古知我心者,莫不是最難得的。”到這兒兔斯基站起身,打附近的花叢裏撿起一顆石頭,和今早海心一樣,也是放進他的手心,道:“如果這與你而言同樣也可算是一種價值或者意義的話,那麽康樂樂你至少比伯牙幸運九十九倍。” “……”康樂樂默不作聲地凝視手心裏的這塊裹著春泥的石頭。雖然他潔癖入骨,卻並沒有將它付之一擲的衝動。 “康樂樂,還記得上次我對你的嗎?如果一個人適逢巨變,而仍能遇一如既往之人,一塵不變之事,那麽他們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種神諭。你當時對我謔之以鼻,認為我的都是無稽之談。而事實上,康樂樂,這樣的人,遠比你所認為的還要多得多。” 這或許也是這個前所未有最好的時代能給予置身其中的每一個rear最好的饋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