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高位面強者

  （一年前來過的地方.……）


  「真懷念呢.……」古崖坐在舒服的沙發上對面前的男子說道


  漸漸淡去的血腥味讓這裡看起來似乎已經沒有原來的凝重感，而古崖借用靈能，分明能感知到，那位依舊在一旁候著的女秘書，身上並沒有任何生命的跡象


  （看來軍事界的科技並不止領先民用幾十年呢.……）


  「咳咳.……看得出來，這一年來……你似乎過得還不錯……」


  相比上次的見面，齋藤看起來更加蒼老了，古崖可以很明顯的感覺到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至少對於自己來講，這一年來受惠於老人家的可不算少，那張名片卡真要說起來更像是一張無限透支的信用卡，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古崖是一個實實在在的中國人，無緣無故受了人家的恩惠，古崖知道，除了十分過分的請求，自己並不好拒絕面前這位40歲老人的請求


  「舞……」齋藤重重得嘆了一口氣

  「那孩子是我現在唯一所牽挂的了……」


  老人從兜里的口袋中顫顫巍巍地提出一支玉墜，古崖不懂玉，也不知道玉


  只是……

  等等……等等……

  （怎麼感覺不對呢.……）


  「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咳咳……」齋藤一頓咳嗽，手抖得厲害，可拽著紅繩的手始終捏的緊緊的

  「可能你早就發現了吧……其實就在前段時間，我還在派人秘密監視著你們的一舉一動」齋藤衰老的臉上褶皺出愧疚的神色

  「希望你能原諒.……咳咳……我.……其實，人到了最後，也只是希望盡到一份父親的責任了。」


  「不瞞你說.……自從被人施了這該死的毒咒之後，我沒有一天不在尋找著解決的方法，曾經在未來母親身上，我看到了最大的希望……」


  「沒有立刻逼問你們，而是提出了長遠合作，也是為了等待那位大人……」


  「我不敢嘗試著去做出任何激怒那位大人的事情……我知道，那位大人其實和那群來刺殺我的人一樣，是即使我們爬得再怎麼高也永遠無法預見的層次.……」


  「看得出來，你對未來那孩子很好，我也就放心了……」


  「其實真正讓我想要找你過來的理由……並不是這些，過了這麼久，我也算是看得比較開了吧.……咳咳……」


  「舞……那孩子很優秀對吧……」


  「那孩子……前段時間，讓她去參加劍術的比賽，雖然嘴上很刁，但在她眼中我還是看得出來，她心裡其實是還有我這個父親的……」


  齋藤緩緩轉動的眼珠子渾濁不堪

  「的確，舞對於同齡的孩子來講，很優秀」


  古崖十分肯定的說道，他並不願意打斷眼前這位作為「里世界任務」犧牲品的可憐人

  「是嗎.……或許吧.……其實這次讓她參加大賽也是為了你.……」


  「為了我？」


  「這些年.……她一直在我手底下過著隱姓埋名的生活呢，既然馬上就要.……咳咳……就該讓她得到本該擁有的一切.……」


  「名聲.……財富……或許你也看不上眼吧，但我知道……我知道的……那孩子，一直都是孤獨的……」


  「.……直到遇見了你……」


  「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

  古崖摸著脖子上掛著的血玉，直到走出這棟依舊雄偉的建築大門，腦子裡面還是亂亂的……

  （我被監視過？）

  （那老頭想要找馨拿延緩生命的葯？？）

  （我居然成了淺尾舞那瘋子刀客的未婚夫？？？）


  「其實我一開始也是入贅到淺尾家的，這一點，從名字上就能看得出來了吧」


  「知道為什麼那孩子依舊是淺尾家的嗎，因為直到今天，淺尾家依舊是壓著我一頭的，真正擁有力量的階層，從來就不是我們這些小人物所能接觸到的層面吧……」


  「這是唯一能從淺尾家拿過來的東西了，淺尾家的繼承人才能得到的東西.……」


  「話說.……你真的懂我意思嗎……」


  「那孩子……就拜託你了.……」


  「帶著她……活下去.……」


  「拜託了……」


  古崖直到回到家中還能清晰得回憶起當時老人顫顫巍巍的雙手，那一聲聲的質問，以及……

  那猥瑣得用左手插著右手的手勢……

  據古崖估計，自己不能發現的監視.……

  恐怕齋藤那老頭並不是找人來做的，有極大的可能性，那傢伙是拿衛星在監控自己吧？！！……

  一滴豆大的汗珠從臉龐划落了下來……

  這麼說來，那老頭似乎已經爬到了極為不得了的層次了啊.……

  那淺尾家……

  古崖仔細盯著手中這塊已經被自己捏出汗漬的血玉，不知是何種材質所制，似乎並不屬於已知的任何玉石，只是有著玉石的手感而已，古崖更願意相信這是一塊純粹由血液凝聚而成的血環，這是一個還沒有變成吸血鬼的血族公爵的直覺……

  （樂子大了）

  「啊！！！」「天吶！！！」「上面!！！」


  「什麼！！！」


  「砰——————！」


  血肉飛濺到自己臉上的感覺想必很多人並沒有體驗過吧


  古崖承認他已經很久很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感覺了，甚至腦子裡面一度閃過無數異獸的畫面，天使，惡魔，超能者


  一張張熟悉的面孔橫列在眼前，唯一相同的是，那近乎一致的色彩

  鮮紅……

  腿不受控制地噴跑起來，超越了常人的速度，甚至颳得一旁騎車小伙的臉頰一陣生疼


  「什麼東西？！」


  幽藍色的光圈以古崖為中心急速擴散開來，瞬間覆蓋了這條街道

  （沒有追過來……應該是怕在現世暴露吧）

  「呼……呼.……」


  急促的呼吸，急促的心跳，發抖的雙腿


  有多久.……自己已經有多長時間沒有這樣釋放全身的力量了……

  「真不錯呢.……」古崖嘴角彎出一個恐怖的弧度「看來你終於還是發現我了么」


  ——————————————————————————————————————————


  主任務目標：擊殺隱患份子，任務失敗，抹殺

  任務名單：齋藤孝三；古崖；初音未來；淺尾舞；川瀬麗子


  現階段任務二：擊殺現世靈使古崖，任務失敗，抹殺


  特殊提醒：該現世原居民擁有極強的殺傷力，攻堅小組允許使用任何性質能量

  「啊？」


  身著花襯衫戴著嘻哈墨鏡，腳踩人字拖的中年男性差點摔了個踉蹌


  「不是吧……」


  明明是在冬季，可卻還沒有到要下雪的天氣，男子周身卻是緩緩凝結出一片片雪花出來，一聲二，二生四，瞬息之間已達千萬計

  熟練地將煙頭插在飄飛的雪花上，男子張嘴喝到


  「舞！」


  飄飛的雪花迅速連結成看起來頗為繁雜的法陣，陣法的中心跳出一個高挑的影子，不過也只是影子罷了

  「什麼事啊，老大~」


  漆黑的影子攏了攏頭髮，低啞磁性的嗓音在人耳廓里響起


  「看了任務名單了么，去搞定他們吧，速度一點，做完這個，回去準備一個長期任務，我感覺有哪裡不對勁。」


  「不會吧，老大！你讓我一個人去做啊？？？」


  「可以使用所有能力，要是連個二星的小子都解決不掉，你也不用再來見我了。」


  「哇……不是吧老大，這不是欺負人么，嘻嘻」


  影子消失在原地，就像從來就沒存在過一樣


  「誒……主神又在抽什麼風啊.……」男子一旁的虛空中探出一隻小巧可愛的金毛腦袋

  「誰知道呢，那玩意兒抽過的風還少么.……」
……

  古崖站在自己家門口，不過是在路燈上面

  「喂喂！」淺尾舞站在二樓叫到

  「你又在發什麼瘋啊，趕緊給老娘滾回來做飯啊！！」


  「噓——」


  古崖回身做出一個靜聲的手勢，如果猜得不錯，這次恐怕凶多吉少了

  不知道是誰盯上了自己，但絕對不會是這個位面的人


  從那熟練的手法來看，恐怕那老頭子至都沒反應過來自己是怎麼被殺的吧

  就在齋藤腦袋著地的一瞬間，古崖分明看見了十分安詳的表情，就像……

  就像在自己走出房門的一瞬間就被殺了一樣


  沒錯了，如果自己沒記錯的話，齋藤當時的表情幾乎就是定格在了自己出房門的一瞬間

  能夠在自己毫無警覺的情況下殺了老頭子並給自己一個完美下馬威的，除了攻堅小隊，古崖實在想不出來還有什麼人能做出這樣熟悉的事情，那種……自己做過千百遍的事情

  連環擊殺

  製造意外


  製造恐慌


  用地方隊友的死去擾亂地方倖存單位的情緒


  說起來很無恥，也很小人


  但這的確是最為有效的完成任務的方式


  只是，對方似乎強的有點過頭了

  「你-在-想-什-么-呢，小弟弟~」


  低啞的嗓音直接傳到了耳膜深處，多虧於靈能的防護，古崖才不至於被直接穿透了耳膜

  （影子）

  「出來！」


  幽藍的光環從身上爆開，古崖的影子中蹦出一個衣著暴露的女子

  襤褸的布衫遮不住的豪乳，女子似乎慣用一摺紙扇，巨大的扇面遮住全身，陰著路燈的餘光，只能瞥見一個曼妙的黑影

  「哦呀呀~小朋友真心急呢」


  「黑，影系進階異能，你……」


  古崖大吃一驚，影系的超能力者他不時沒在「里世界」中見過，而且見得非常多，但影系最大的限制就是只能依靠影子來施展一系列的異能，或者可以說是忍術吧

  但「黑」則完全不同，凡以單字來命名的術幾乎都是超越了基層幾個大階的強大能力，比如說眼前這位女子

  單單靠著影的能力，她是完全不可能傷到古崖的，同為2星的術，古崖可不懼這種常規技能，但她居然能夠直接從影子里鑽到自己耳廓中對大腦進行破壞，這就十分恐怖了，沒有全身性防備的攻堅者稍微不注意一個照面就會被捅穿了腦子


  古崖喘著粗氣，就在剛才的一瞬間，他已經用光了所有的靈能，如果再次激發，傷到的就不單單是身體了，那將會是靈魂程度的損傷，記憶也會帶來嚴重性的缺陷

  「什麼時候七星的攻堅者都可以直接動用超能力來干涉現世了。」


  「哦？那你還要反抗么，嘻嘻」


  女子舞動著摺扇，呼嘯的狂風將古風的旗袍撕扯出刺耳的聲響，出乎意料的，女子並沒有想常規影系能力者一般丟出手中的摺扇，而是在一瞬間就消失不見了……

  糟.……

  利用幾乎化為實質的颶風，一樣可以藏在風的影子里，這對古崖來說，還是太超前了


  「砰！」胸口遭受了強烈的重擊，一口鮮血止不住的噴了出來，禍不單行，根本沒有任何猶豫的接連而來的扭曲感從身體的各個部位傳來，古崖感覺自己已經快要被自己身上所有的黑暗面給扭斷骨頭了.……

  （希望它還有殘留的能量.……）


  古崖牽引著最後的靈能引致胸口，試圖找到那團模糊不清的東西

  然而，他失敗了

  沒有了


  彷彿一開就不存在一般，就像夢境一樣，心臟每一根活動的血管都能感受的輕輕楚楚，可那團模糊的包裹著胸腔的東西卻不翼而飛了


  「砰！」


  一聲悶響，心臟碎裂的聲音從胸腔中發出，為什麼從空中摔下來心臟會碎得稀爛呢，沒人知道，也許明天的報紙會多出一條年輕男子路燈輕生這種吸引眼球的標題吧

  從空中墜落到地面花時不到一秒，「舞」已經完成了擊殺，作為一名優秀的七星攻堅隊輔佐隊員，這份成績讓她不甚滿意

  「所以說，我最煩這些靈能使了，什麼地方都防得住，害的老娘只能和他硬拼能量了。」


  「崖君！！！」


  淺尾舞現在才反應過來，兩層樓的高度對於劍術大師根本算不得什麼，只是鋒利的草葉割破了少女纖細的足踝，在鋸齒上留下了豐富的營養……

  騰躍而下的少女還未沖至殞身的少年處，就被一紙巨大的扇面遮住了去路


  「該死！」


  即使是身披浴袍，淺尾舞也從來沒有忘記隨身帶刀的習慣，只是，一陣光影閃過，看似紙質的扇面絲毫未損罷了


  「哦呀哦呀~」名為「舞」的女人站在扇骨頂端居高臨下地看著少女


  「不要著急~馬上就到你們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