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鬼靈門少主 上
「築基丹只有一顆,我找這麼多練氣十層以上的傢伙對你動手,難道不會考慮事後的分贓問題?那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嗎。」韓玉山就這樣說出了自己之前的謀划,即使此刻秦明朗這個當事人就在面前,人之將死,他倒也沒有什麼不好意思的地方。
「我可沒有這個能耐能請得動這麼多人出手,而這次陷阱布置也並不是出於我手,不知道你信還是不信。」韓玉山好奇的看了秦明朗一眼。
「無論我是否相信,有區別嗎?」
「是啊,……半個月前,我的族叔韓正文突然找到了我,讓我出手把你擒下,並且在背後聯繫了其他五人,並布置了今天這個局……」
「等等,」秦明朗出言打斷了正在陳述的韓玉山,語氣變得非常奇怪,「你是說這背後都是韓正文師叔安排的?」
韓玉山點了點頭,「是啊,你也別問我原因,我也不知道為什麼,現在想來……聽說你曾經與叔叔一起外出過一趟,應該是你得罪他了吧?」此刻韓玉山語氣淡然之極,話里話外也沒有聽到以前那種對於韓正文的敬畏。
秦明朗如何也沒想到這次的襲擊居然是由韓正文在背後促成的,可是這是為什麼呢?他心中納悶至極,不說兩人的關係如何,秦明朗到底有沒有得罪過對方,單說以韓正文築基期的修為,也完全犯不著費這麼多功夫的,他親自出馬擒下秦明朗,不比什麼陰謀偷襲高效的多嗎?
秦明朗猜測這背後一定有著什麼他還不知道的隱秘,一時間他也想不通,便暫時壓下了這種疑問。
韓玉山看到秦明朗在短暫的失神之後就恢復了過來,心中難免失望,在遭遇這樣一場挫折以後,他像是突然開竅了一般,雖然表現的很是坦然,但是如果沒有必要的話,沒有任何一個人會甘願就死的。
之前他像秦明朗爆出了這樣一條消息,就有擾亂對方心神的意思,只是對方著實也太小心,根本就沒有給他任何的機會。
秦明朗眼神銳利,直直逼視對方,半晌之後點了點頭。
在戰場上轉了一圈,順手將幾人腰間的儲物袋都收了起來,最後秦明朗來到俞光華的身旁,在對方懷裡摸出了一塊令牌,而後來到韓玉山身旁,直愣愣的看著對方。
韓玉山苦笑,「這塊令牌也是真的,是管事親手交給我們的。」
「那麼說這處的陣法也是有你們故意破壞的了。」就像是陳述一件事實,秦明朗腦子裡已經可以基本梳理出整件事情的經過了,最後一句話他也只是順口說了出來,並不是向韓玉山求證,只是韓玉山聽到這話之後的反應卻讓他心頭又生起了一層陰霾。
「故意破壞陣法?」韓玉山聲調提高了一些,「怎麼可能,我們六人之中那裡有人懂這個,我們只是巡邏時恰好遇到,然後順手而為布下的陷阱罷了。」
韓玉山後面的話秦明朗都沒有注意聽,他腦中只是縈繞著那句「怎麼可能」四個字,思緒紛飛,韓玉山的表現的確不似作偽,那麼這件事情的背後也許還有這什麼陰謀。
「居然不是你們破壞的,」秦明朗輕聲低喃,最後似乎想到了什麼突然抬起頭追問道,「負責西區陣法維護的梁道友到底去哪了?」
「這個問題我倒是可以給你解決!」
還未等韓玉山回答,一個極為囂張的聲音突然橫叉了進來,做好防護的秦明朗回頭看時,卻發現一行四人大搖大擺走來,領頭的是一個身著黑色袞服、面帶鐵質面具的青年男子,背後跟著三個精瘦男子,其中一人手上還提著一個生死不知的女人。
「砰」
那女人被隨手仍在了地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一直小心觀望的秦明朗眼神一凝,他終於確定了這個女人的身份,居然是早先就逃出去的秦夢藍,不知為什麼回落到如此下場。
「你們那位梁道友嗎,我知道,」說話的是走在最前面的帶著黑色鐵質面具的年輕人,此時他饒有興緻的望向秦明朗二人,悠悠說道,「他現在可忙了,正在幫我鬼靈門弟子攻城拔寨、從內部破壞初陽坊市的防護陣法呢!」
聽到這麼件大事,秦明朗片刻都不在猶豫的,抵在韓玉山胸前的飛劍已經顧不得取了對方的小命,而是馬上飛到了空中,而後秦明朗也身子一躍恰好站立在飛劍上,然後頭也不回的向遠離坊市的方向逃去了。
至於韓玉山,在秦明朗以自己小命為本的前提下,死不死對他都是一件無所謂的事情,況且以如今的情形,秦明朗認為這傢伙也沒有逃命的好運氣。
「好傢夥。」面具青年對秦明朗果斷的選擇頗具讚賞,心中突然對之有了些興趣,而後對後面三分吩咐道,「我對這個小子頗感興趣,接下來的事情就交給你們了。」
「可是少主.……」
面具青年正是鬼靈門的少主王禪,此時他也不聽手下人的勸阻,直接就駕馭一團血雲追趕秦明朗去了。
「老三,你有什麼好擔心的,少主已經是築基期的存在,去追趕一個鍊氣期的小子難道還會出什麼事故不成,」看到老三正在嘆息,三人中的老二勸慰著,「咱們這次在赤龍前輩的配合下啟動了這次對七大派的偷襲,少主也忙了幾個月早就乏了,你就讓他去鬧騰一下吧。」
說完,這三人同時獰笑著看向了地面上正手足無措的韓玉山。
鬼靈門,魔宗。秦明朗腦海中連續閃過這兩個詞語,片刻之後他終於弄明白了其中的關鍵,事情的經過已經被他分析的八九不離十了。
那梁姓修士顯然是鬼靈門的人,破壞初陽坊市的陣法就是為了鬼靈門的襲擊行動,而韓玉山六人對他設計的這次襲殺時機選的極妙,讓兩件事完全攪合在了一起。
身後一大片血雲正在快速接近,靈力全力灌輸在腳下的飛劍中,可是兩人的距離還在不斷的接近,秦明朗心中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