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二章 再進一步
「找死?」神族男子刷的睜開眼睛,一拳轟退了天碑虛影,渾身氣息釋放開來,竟然是一個窺到三重天的神族,「一個二重天的人類,竟敢攻擊本神。」
「哈哈哈哈,貧道最不屑的,就是神族。」兩個聲音在季飛的身體中響出,只見本來是一個人的季飛,就裂成了兩人,一個繼續和昆族男子鬥法,另一個抓住天碑虛影,迎上了神族男子。
「這可是三重天的神族啊。」余洪嚇了一跳。
旁邊的神酒上人微微皺眉:「這小子,瘋了不成,神族也敢胡亂招惹。不過,軍師此次招攬的這些人,當真是不錯,竟有一個三重天的神族,勝利在望啊。」
神酒上人滿心歡喜,出手都感到順暢了許多,似乎是境界有些精進了,打的余洪有些招架不住了。
至於季飛的分身之法,眾人雖然驚奇,但都被三重天的神族的震驚遮掩了過去,一時間竟無人在意。
「卑微的人類。」神族男子伸出一隻手,連武器竟也不用,只是想憑藉強橫的肉身和法力,以高境界,壓倒性的消滅季飛的這半個身體。
還是這個口氣,這副面容,就連說出的話都是一般無二,季飛心中冷笑,抓住機會,突然就放出了命運之輪,砸向了神族男子。
「區區小法寶,也能撼動吾身?」神族男子混不在意,就用手抓住了命運之輪,本想一次捏破,卻不想掌中似乎是那住了一個龐然凶獸,一股大力噴出,他的手掌被炸成了粉碎,更有漆黑的力量,帶著不容防抗的威嚴,向著他的全身蔓延。
只這一下,神族男子就被命運之輪短暫的制住。
趁你病要你命,季飛哪裡會放過這個機會,身體快速的靠近,簡單的一拳,對著神族男子的頭顱砸去。
還是這名神族境界高些,最危險的時候,竟然伸出一隻手臂格擋,同時還把頭顱微微側了一些,才免去了頭顱破碎。一條手臂被廢,頭顱更是被擦去了一些,所幸沒有傷到元神。饒是如此,也驚得他一身冷汗,急忙收起大意,奮力掙脫命運之力,才脫身出來。
「難道是命運之輪?怎麼可能,人族怎麼可能有如此強橫的肉身?」渾身劇痛,所幸是元神無礙,法力還可以正常使用。若非剛才逃脫之時,捨棄了半邊肉身,只怕又要被季飛的第二拳命中了元神,到了那時,就生死不由己了。
場中神族男子半邊身體被季飛提在手裡,驚得神須子差點咬了舌頭。神族男子可是他親自請來的,實力他最是清楚,萬萬沒有想到,這才一交手,就被一個低境界的人族毀了半邊肉身,這如何能叫人相信。
「怎麼可能,這是神族啊。」神酒上人大驚,心中竟然生出了退意。
「可笑我等還不服氣。」徐完心中一嘆,手上更有力氣了,只打得那個男子有些慌亂。
「哈哈哈哈,神族不過如此。」昆族男子忽然氣息爆發,竟也是三重天。
神酒上人心中突然又是一喜,只感覺有些荒謬。
「什麼?命運神拳。」神族男子對著一個季飛,不敢妄動,警惕之中,快速的消耗真元,修復肉體。
「啊。」一聲慘叫,幾大片血花飛落,昆族男子倒飛出去,胸膛破出了一個大洞,一絲絲的鮮血堵上去,想要修復傷口,卻都被一股漆黑的命運之力阻撓。
這是真的嗎?一個二重天的人類,竟然能以一己之力,擊傷三重天的神族和昆族。神酒上人感覺曾經在心中樹立的力量標註,發生了重大的變化,幾乎就要崩塌了。
「穩住,不過是輸了一陣而已。神族、昆族聯手,那小子不死也得死了。到了那時,我等還是會勝了。」神酒上人穩住心神,又與余洪斗得難分難解。
「啊哈哈,這個人類小子,有點古怪,我倆非得聯手不可了。」昆族男子對著神族男子道。
神族男子冷哼一聲:「神族,是不會逃跑的。」
「哈。」昆族男子一抹胸腔,傷口以可見的速度復原。隨後他又雙手結印,一股怪異的力量,快速的在周圍聚集。
那個神族的男子,已經修復好了肉身,但卻臉色極為蒼白,顯然受傷不淺,他恨恨的看了一眼季飛,忍住心中的屈辱,竟也是結出了印勢,與昆族男子的印勢兩相配合,力量疊加在一起,瞬間就大得出奇。
季飛有心去對付他們,但卻是相隔有些遠,沒有那種一錘定音、一擊必傷的效果,只得把兩個身體合在一起,運轉法力,暗暗把天碑虛影散開,直入高天,並把命運之輪、血色山河圖打出去,伺機攻擊二人。
「獸王法相。」
「天元真神。」
隨著兩道聲音喝出,一個人首龍身,卻長著六對羽翼的怪物虛影把昆族男子裹在身體里,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的虛影,把神族男子裹在身體里。這兩個虛影,體型巨大,像是要充塞了天地一般。
說也奇怪,這個中年男子雙眸緊閉,身形經與人族無異,若非偶爾露出的神族氣息,還真讓人認為他就是人族,只是太大了,像是巨人。
「小小人類,竟能逼的我等如此,死了也算自豪了。」昆族男子三顆頭顱上,六隻眼睛中滿是慘綠色的光芒。他把雙手前推,怪物一陣嘶吼,就向季飛蜿蜒衝來。
那神族男子也在同一時刻一聲輕喝,依舊是緊閉雙眸的中年男子虛影忽然一晃,一下子就出現在了季飛的近前。
一爪、一拳,都向著渺小的季飛壓下,那情形滑稽之極。
還未接觸,僅僅只是其中蘊含的威勢,就叫季飛渾身蹦蹦作響,而在不遠處戰鬥的幾人,更是被這氣勢驚得法力運轉不及。
「這個獸王是誰,難道是昆族的首領。天元定然是神族的天元大帝了。這攻擊,萬不能近了身體。」季飛心中思索,並不慌亂,把早就散開的天碑虛影引動,只見本來是藍色的天空,忽然就成了青色,像是有人從天外扣下了一個巨大的罩子。
陣陣的封印力量從天際垂落下來,兩個龐然大物的身形猛地就止住了,像是有無數的看不見的絲線,纏住了他們的身體。
昆族和神族的男子,都是饅頭的大汗,分離的操縱,只見兩個龐然大物的身體不斷的掙扎,隱隱有無數的撕裂聲從虛空中響起。
「神族果然不是好對付,沒想到昆族也是如此。這也難怪玄光他們沒有趁天元沉睡去對付神族,想來昆族在側,另還有妖族、靈族、魔族,都不是弱者,再者神族在地獄還有兩個強者,不可小視。」季飛最大限度的使出了扶搖天碑的虛影,法力、神念極速消耗,卻又不得不如此。一時間,與神族、昆族男子僵持住了。
這兩人的法術奇特,將自身包裹法相虛影之中,先就被保護起來。要擊敗,非得要打碎法相虛影不可。季飛肉身雖然強橫,但近不了身,法力也強不過兩人,更沒有兩人這般神奇的法術,是以有些無奈。
終於最後一點封印力量破裂,兩個龐然大物恢復了行動,一爪、一拳,依舊向著季飛壓來。
季飛把身體一搖,避開一些,忽然看到大日已經到了頭頂,原來諸人的戰鬥,竟已從日出打到了日中。他元神忽然一亮,神念一動,命運之輪忽然高升起來,穩穩的遮住了太陽,本來明亮的一方天地,忽然就黯淡下來,像是天地之初的混沌要降臨一般。而那血色山河圖一卷一舒,竟然消失不見。
命運之輪佔據了太陽的位置,像是冥冥之中與某種大道契合,竟然爆發出了比平時強橫數倍的命運之力。這命運之力與原先的封印力量結合,呼呼的壓下來,兩個龐然大物的身體頓時就有些凝滯。
乘此機會,血色山河圖突然從虛空中穿出,竟然變得有如獸王般大小,直直的卷向了獸王虛影,卻也只能聽到吱吱的聲響,血色山河圖只能貼向虛影,略微消損一些虛影,要傷到其中的昆族男子,就有些困難。
「啊,可惡,這人類,太過可惡。」昆族男子面色不好,以高境界對付低境界的人類,竟被逼的鑽進了法相虛影中,不但如此,那人來的怪異法寶,還能傷得了他的法相虛影,這如何不叫他慚愧,心中羞憤。
似是怒極了,昆族男子口吐一大口鮮血,就在身前晃動不已,隨後他又一拍天靈,在痛苦中,面部的表情都極度扭曲。只見一小團元神,竟然被他切割出來,按進了那團血液中。
「哈哈,以我精血燃我元神,獸王,給我更多的力量吧。」
這昆族男子,竟然獻祭自身的元神。要知道危急之時,即便是一點精血,都能爆發出不少的力量,使得人實力倍增,這要是將元神獻祭,威力卻是要大過精血不少。
獸王法相仰天一陣咆哮,身形都顯得凝實了不少,陣陣澎湃的力量散發出來,即便是沒有見過獸王的人,都能從中略微的感受出獸王的風采。
幾聲輕響,加持在獸王法相上的力量,都被沖的支離破碎。
「哈哈,人類,你的死期到了。」昆族男子面色蒼白,氣息虛浮,但眼中堅定的光芒卻格外的逼人,他霍地轉身,盯住了神族男子,一陣殘忍的笑聲,「神族,你要如何,不想死就也如此。如若不然,非得要先殺了你補補身體了。」
神族男子一陣咬牙切齒,在昆族男子咄咄逼人的眼神中,也只得獻祭了部分元神。
這昆族的言行,確實有些異類,神酒上人都被他此時的氣勢威懾,竟都停下了戰鬥,各自守城一方,靜靜的看著即將爆發的戰鬥。他們知道,這邊的戰鬥,誰贏了,所屬的一方也就贏了。
「情況不定,還是先走為妙。」神酒上人一方的一個男子,想要趁機走脫,卻被一條慘烈的光芒攔住了去路。他抬頭一看,正好看到昆族男子似笑非笑的眼神,不覺打了個冷顫,重新退回了神酒上人的身旁,惹得諸人一陣鄙夷。
「戰鬥還未結束,誰也不的離場。」昆族男子蠻橫的咆哮,提起爪子,與中年人虛影一起,再次攻擊季飛。
這兩個虛影,都得了元神獻祭,力量大得出奇,季飛有心脫離出去,卻發現已被兩人的意念盯上,短時間竟然無從行動。
滾滾的壓力從上壓來,他不得不召回天碑虛影、命運之輪、血色山河圖,全力守衛肉身。饒是如此,他的身體都被壓的要變形了,終於是難以負重,一口真元噴出,急速融進了命運之輪中。命運之輪一陣顫動,不少的命運之力從虛空中滲入,一瞬間就漲大到了三寸大小。
只聽咔嚓一聲,命運之輪碎裂,又快速的整合在一起,又成了兩寸大小。一股股神秘力量從虛空中來,匯進了季飛的身體,從特殊的角度增強肉身。這一些,發生的極快,幾乎只是一眨眼,季飛的身體就增強了不少,竟可以略微抵制兩個龐然大物帶來的壓力。
一聲輕響,季飛的身體一陣輕鬆,輕快的感覺襲遍全身,這種久違的突破感,讓他極為的舒服。
他身體中的三門,打開的又大了一些,肉身的強度、法力、道行,都是提升一個小台階,整個人的氣息為之一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