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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白衣女子2

  隱約中,季飛看到五座小巧門戶,正是那與人體對應的五座門,緩緩的在前方震蕩,與他產生了特殊的聯繫,他的身體微微震顫,四座已經打開的門戶散發各自的光芒,儘管微弱,卻勢不可擋的穿過了他的身體,在體表形成了四色毫光,整個人如同是真仙臨世,玄妙大道隨行。


  「這是?」身旁的玖龍子,感到了季飛體內高本質的力量,不禁心中震驚,「儘管現在的威力不大,但未來的高度卻是難以想象的。」


  就是與玖龍子對峙的女子,在這一刻,也都把注意力集中在季飛的身上,短暫的放下了與玖龍子的敵對。


  「已經開啟了四道門戶了,就差一個氣門了,怎麼可能啊,難道另一個扶搖道人就要出現了。只是,他現在的境界,太過低微了。這玖龍子,如何與這個人攪在了一起。」這個女子緩緩伸出手掌,白皙玲瓏的玉手上,正托著一個小巧的白玉鼎,陣陣的飄渺之氣,從裡面飛騰出來,乍一看,就是仙家法寶無疑。


  白玉鼎不過寸許高大,通體渾圓,兩耳三足,鼎壁上刻滿了玄奧的圖案。這一刻,五座門的圖案微微發亮,像是要脫離開去,直奔季飛,其中的掙脫力量還是不小,竟然要連同白玉鼎也帶走,若非他的境界遠高於季飛,只怕還真鎮不住。


  她心裡吃驚,卻不露於顏色只是伸出另一隻手,對著白玉鼎輕輕一彈,鼎壁上一個漁人撒網圖案亮了起來,像是活過來了,蜿蜒掙扎,掙脫了鼎的束縛,就真成了一個老漁夫,堂堂正正的站在白衣女子前,一抖手中的漁網,對著玖龍子撒去。


  「你自去料理其他的人。」白衣女子對付玖龍子時,還不忘對青無子吩咐,隨手又是在白玉鼎上一點,一塊碧綠大陸的圖案就活過來,一離開鼎壁,就化作巨大的虛影,沉穩厚重的綠氣,緩緩的向下沉去。


  「仙地綠洲,有了這,那些盜賊一個都休想逃走。」青無子大喜,極力想要在美人面前表現一番,就把身體一縱,領著一隊隊的守衛,逐個捉拿盜賊。


  大網撲來,雖是從前方撒來,但四面八方卻都出現了網子,如同是幻覺一般。靈氣動蕩,光質的大網,竟然猶如實質,凜冽的氣機噴發,真像是化作了魚,無奈的面對漁人冷漠的大網,像是處於不同世界、不同地位,不對等的生命,竟毫無對話的可能。


  這氣機一動,季飛被驚醒,身上竟出了冷汗。自他修道至今,何曾像今日這般,失了體面。雖然他自知發生了什麼事,但在外人看來,卻似乎是他看這個女子著迷了。他心中升起一股不忿,暗暗運轉天目,額頭變得通明透亮,卻怎麼都望不穿那層混沌,看不到白衣女子的身形,更遑論面容了,分明是有什麼厲害的法寶遮掩。


  「定是那個白玉小鼎了。」白衣女子雖然周身模糊,但手中的白玉鼎,卻似乎隱藏不住,明晃晃的彰顯自身的存在。那白玉小鼎也不只是何種法寶,一個照面,就叫季飛體內的四門產生共鳴,有別樣的氣質在其中隱現,似乎是要將四座門戶升華,這叫季飛心中微微一喜,直道以後定要弄來白玉小鼎看個究竟。


  「這老漁夫,怎麼這般眼熟。」玖龍子不知是沒有法寶,還是喜歡用法術,面對撲來的大網,還能來得及說上一句話,再使出印訣,揚手就是一片燦爛的綠色粉光,四面散開來,在虛空中落定,吸收周圍的靈氣元氣,瞬間就如同種子一般,生根發芽。綠葉、綠莖、綠根,茁壯的生長,眨眼就擠滿了這片空間,牢牢地阻住了漁夫得得大網。


  漁夫像是活的,真人一般,似乎是覺得差不多了,就把手中的網子一拉,卻沒有拉動,不由得眉頭輕皺,伸出了晶亮的手,直穿進密密麻麻的綠海中。


  「這寶貝,真是邪門。」玖龍子伸出拳頭,與穿進來的的拳頭簡單地對了一拳,就把那拳頭打退,而他自己,在一拳過後,快速的把收藏在了衣袖裡,抽著嘴,微微的發抖。


  「玖龍子前輩,前番幾次前來,都未能得窺前輩真容。今日好不容易見了,豈能不嘮叨幾句。」白衣女子又在鼎上一點,一個持槍的青年男子就衝進了綠海。


  季飛聞言,不禁差異的看著玖龍子,沒想到他倒是臉皮薄,被季飛一看,就悄悄的紅了。


  「趙公主,過去的事情,豈能再提。」


  玖龍子無法,把手一揮,一柄一尺長的玉尺就握在了手中。他把玉尺揮動,絲絲的力量,把空氣微微震蕩。


  嘣的一下子,正好與長槍交接,只把長槍打成了粉碎。


  「前番幾次,呈給父皇的朱龍果少了一些,父皇很是不喜。」趙公主再點白玉鼎,就有幾頭荒古凶獸出現,嚇得玖龍子一個機靈。


  「貧道此生,最是懼怕狗了。」


  衝進來的幾頭凶獸,大都是狗身,有的是龍頭,有的是牛頭,有的更是九條蛇頭,看起來兇惡之極,不僅是玖龍子,就是季飛乍一看到,都感到心中惶惶兮兮。


  「趙公主小妞,貧道不與你玩了。」玖龍子顫抖著聲音大叫,把飛舟一拍,衝出了綠海,那漁夫的大網,被飛舟一衝即破,毫無阻攔。


  「公主,盜賊均已抓獲。」青無子興氣沖沖的飛來,身後正押了數十個黑衣人,每個人的面罩都被揭下,露出了本來面目,「咦,那兩人?」


  這時他才抬頭一看,正看到飛舟又衝破了高空的大網,逍遙的逃走了。


  輕聲一嘆,趙公主招回了鼎上的圖案,白玉小鼎滴溜溜旋轉,慢慢縮小,融進了她的眉心。沒有白玉小鼎的遮掩,女子身邊的那些混沌退去,露出了原本的身姿。果真是生的美麗,細柳眉,大眼睛,玉麵粉腮,一頭青絲簡約的扎盤起來,美玉般的肌膚,似乎彈指可破,更有那美妙的玲瓏曲線,似是天心妙作,整個人站在那裡,顯得恬靜清淡,偏偏眉宇間又透漏著淡淡的英氣。


  「公主,這些盜賊如何處置?」


  「你自便吧。」聲音遠遠傳來,早已飄然而去,不見了人影。


  青無子討好趙公主,被冷漠,與以往有些不同,心裡憋屈又氣憤,暗暗恨上了玖龍子和季飛,只是玖龍子厲害,他難以動彈,於是就把所有的憤恨加在了季飛的身上,只當是季飛好收拾,雖然不知道姓名,卻記住了容貌,更是知道了季飛已開啟了體內四門。


  「那小子,不知是什麼來頭,也就是窺道級別,似乎境界還不如我,怎就開啟了四門。」青無子心下尋思,忽然就瞥到了身後的一眾盜賊。


  正是有氣無處發,只能找些觸霉頭的了。


  「將這些人,都押送陳國,充作軍奴。」青無子冷冷笑道。


  「不服啊,只是偷盜,不該這樣啊。」


  「我們不服啊。」盜賊們情緒激動,都想要反抗,奈何被下了禁制,哪裡還能反抗過來。


  「大統領,這確實與法不合啊。」一個守衛領頭小聲說道。


  「哦,貧道乃是大統領,還沒有你了解律法嗎?」大統領面色一寒,「朱龍果是要進貢給文皇陛下的,這些人偷盜朱龍果,就如同搶了文皇的飯食,此乃大罪,罪當一死。念在他們首犯,只是充作軍奴,莫大的寬恕啊。」


  「那小妞的法寶厲害,真是糾纏不清啊。」飛舟飛出了形雲山脈,玖龍子總算出了一口大氣,回頭再看了看,沒有人跟來,不由得就開心的笑了,隨後又是一陣沉默,像是失去了心愛的東西,格外的難受。


  兩人在高空,下方是一條巨大的河流,名為定川,從東方巨大的太手山脈流下來,曲折婉轉,不知道流過了多少個城池,也不知道滋養了多少的生靈。


  「都是多虧了前輩大法力,才能順利離開。」季飛盯著下方的河流,順著河流向著遠處觀察,以他的境界,也只能看到百里開外,在原就只是模糊了。


  明明知道是天圓地方的大陸,卻看不到邊際,很難想象這塊大陸,到底有多大。


  「那裡什麼大法力,倒是小友開啟四門,著實令人羨慕啊。今日雖然摘取朱龍果未成功,但能相遇小友,卻是生平一大幸事。人體五門,能開其一就算是不錯了,小友開了四門,古來極為罕見,與扶搖道人一般。」玖龍子興緻勃勃的看著季飛,一臉的不愉快,竟然說走就走,「哎,相比那趙公主此時已經趕迴文國了,要去見他的父皇。」


  「莫不是與我有關。」季飛心道。


  「嘿嘿,正是此時,偷偷摸摸進入形雲山,摘取朱龍果。朱龍果百年一熟,據說有一株,已經成長了四百多年,心中一直嚮往,卻未能得見。」玖龍子陰陰一笑,看著季飛,「小友要不要也來助拳,共同降服那四百多年的朱龍果凶獸。」


  來到這裡仙原大陸,碰到這玖龍子,倒是有些脾性相投,季飛略微思索,反正地星之上,已無甚擔憂,就抓住這機會,好好的浪蕩一番,認真的品味修道,也算是類似紅塵修道了。


  「哈哈哈哈,痛快啊。」玖龍子一拍飛舟,就又疾馳向了形雲山。


  漸漸地靠近了,玖龍子還是很謹慎的壓低了飛舟,貼著地面。他來這裡多次了,也算是輕車路熟,避過一個個的崗哨,終於靠近了一層寬疏的大網,扎進土中,綿綿向上,一直到高空,把整個形雲山脈都罩住了。


  「這羅天網雖然厲害,但只是封天,對於地下,卻是無可奈何。」玖龍子很熟悉,再拍舟體,就騰起了蒙蒙的黃光,包住飛舟,緩緩的沉入了大地,略微穿梭,在鑽出來,就已經到了形雲山脈。


  依舊是蒼勁古樹,偶爾有灌木、草叢出現,確實很少見朱龍果藤。季飛也明白,這只是形雲山脈的外圍,碰不到朱龍果藤,也是很正常。


  「趙公主雖然離開了,但可能還會布置高人守衛,還是小心為上。」他取出兩道符文,迎風點燃,化成了灰燼,用一個玉碗接住,在施展法術,聚了一碗水,把灰燼攪和,一人喝了一半,「這便是草木遁塵符,只能這樣用了。只要不被人看到,不施展法術暴露自己,他人休想覺察,除非有高深的道行,無邊的法力。」


  兩人鬼祟前行,分外小心,遠遠避開一個又一個守衛,漸漸的向著形雲山脈腹地靠近。


  跨過了形雲山脈向西,就是陳國。陳國亦是文國屬國,在它的西部,是一片大草原,因為緊鄰神國,與神族接近,鮮有人來此放牧。諾大的草原,成了孤零零一片,偶爾有牛羊馬群在其上賓士,更顯得他的寂靜、沉默。


  而在這塊大草原的中部,似乎是正中心,卻有一間小小的茅草屋,在狂風中瑟瑟發抖,卻總是不倒不散。在小屋外一丈方圓,圍上了籬笆,簡簡單單的種了一株兩尺高樹苗。籬笆外,有一口小井,上面長滿了雜草,幾乎已經把井口給封住。井的不遠處,正是流淌過的定川河。


  「吱呀」一聲,破舊的木門打開,一個白髮蒼蒼的老人顫顫巍巍的從茅屋中走出來,一手提著一個小木桶,一手拄著拐杖,怎麼看都是風燭殘年。


  「哎呀,怎麼還不下雨啊。」老人看了看天空,真箇碧空如洗,連一隻路過的燕雀都沒有,單調的乏味。


  老人緩緩走動,來到了小井旁,撥開那些雜草,拴好木桶,打上了半桶水,很是費力的提到樹苗旁邊,滿臉慈愛的緩緩澆灌。


  說也奇怪,那條巨大的定川河,明明就在不遠處,流水聲清晰可聞,如同在耳旁響起一般,只需十來步就可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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