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9章:國仇還是家恨
銀千月撚起了茶杯,喝了一口熱茶,緩緩放下:“不過,蘇長官可能誤解了我的意圖,雖然作為軍匪,要有稱霸軍區的野心,但以我們現在的實力,我也很清楚,並非南都軍區的對手。而我……做了這麽多,其實真正的目的,並非要與南都軍區為敵,隻是為了……您,而已!”
“我?”小舞有些詫異了。
“對,您!”銀千月笑著,眼睛跟毒蛇一樣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就算是閱人無數的小舞,如今打量著銀千月,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
千月站了起身,手輕輕的靠在了沙發的邊緣:“我的外公是一個執念很深的人,他到死,都希望我能夠替他殺了一些令他心裏不痛快的人。他死後,我繼承了他的家業,自然也繼承了他的意願,有生之年,我雖不能夠與軍區匹敵,但也希望能夠將您的頭顱,放在他的墓碑前……”
蘇小舞望著銀千月,對於他這番話,十分的意外:“你的外公?我少於軍匪做鬥爭,不知道,你的外公和我有什麽仇怨?”
嗬,她一開始,還以為這是國仇,原來,是個家恨。
哎……難道是她平生作孽太多了,連什麽時候得罪了人都記不清楚了?
銀千月的手指輕輕的敲打著沙發的邊緣:“我外公,有一愛女,也就是我的母親。母親曾和一個南都的男子相愛。”
說著,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惜,當年我父親並不認可他們之間的感情,母親在生下我後,不顧身體離家出走去找那名男子。母親失蹤了多年……”
“外公一邊獨自撫養我長大,一邊在外尋找母親。多年後,雖然找到了母親,可也找到她的墓碑而已。母親去世了……而經過外公的調查,那個男人,壓根沒有喜歡過我的母親,他的喜歡的人,隻有你……”
一席話落。
小舞聽得都有些愣了,眼神慢慢的變得認真起來,盯著銀千月,難道,這孩子是龍夜天的私生子?
他以前還有這麽一段風流往事?!
該死的家夥,竟然沒有和他說過。
小舞心裏默默的憤怒懷疑著……
銀千月已然走到了小舞的麵前:“我外公因為母親去世的消息,一病不起,他原本幾度找人想要殺了那個負心漢,可惜,後來沒有得手,結果那個負心漢,卻為你而死。我外公很是不甘心呢……他希望……我能夠給這件事,一個圓滿的結束和交代。”
言下之意,無非就是,那個負心漢已經死去,心中怨恨無處發泄,就想要發泄在那個女人的身上。
小舞聽到這兒,舒了口氣,又提起一口氣,那麽就是說,不是龍夜天嘍,可,可竟然說因她而死?
有沒有搞錯?
是不是搞錯人了啊?
蘇小舞怎麽也把那個和負心漢在一起的女人和自己聯係到一起。
眉頭緊皺的看向銀千月:“銀先生,你們是不是搞錯人了?雖然我並不是要推卸責任啊,可我左思右想,實在是……不知道你說的那個人是誰耶。”
為她而死?
嗬……、
被她殺死,還可以仔細想想,可為她而死,卻絞盡腦汁都實在想不出來。
銀千月臉色一沉:“蘇長官記性好差啊……您不是年年都去祭拜他的麽?怎麽突然之間就說不認識了?”
“祭拜?”小舞偏了偏頭,每年都去祭拜,為她而死的人,仔細思慮著,不禁脫口而出:“冷炎?”她自言自語的說著。
然而,銀千月沒有回應,隻是認真的盯著蘇小舞。
小舞愣了愣,也慢慢對向了銀千月的眼睛,吃了幾秒:“哈?”
銀千月依舊是沉默,可那一種死寂的沉默,帶著一些陰冷,仿佛在肯定她剛剛說的話一樣。
小舞猛地站了起身:“冷炎?你說冷炎是你的父親?你是冷炎的兒子??”
“嗬,讓您意外了吧?”
蘇小舞吃驚的看著銀千月,何止意外,簡直是震驚:“冷炎的兒子?冷炎,怎麽,怎麽可能會有兒子。”
“當年,我母親懷上我後,因為父親不同意他們的感情,所以棒打鴛鴦,將我母親囚禁在島上。那時,誰也不知道我母親懷孕了。母親是在生下我後,自己偷跑出去的,結果……誰都沒有想到,那一次她的離去,卻會賠上自己的性命。”
“……”小舞瞬間啞語。
這輩子,蘇小舞自認為自己愧對兩個人,一個是花沐臣,一個就是冷炎,眼眸顫抖了起來,她看的出來,銀千月的表情不像是在撒謊:“所以……你是冷炎的孩子?”
“蘇長官,我和你無冤無仇,本不該這樣千方百計的引你過來,可當年我外公去世時,我對他發下過重誓,會把這一段恩怨了解。所以……真是遺憾呢,您恐怕,不能夠離開這裏了……”說著,銀千月的手中,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銀色的手槍。
看著那黑黝黝的槍口,蘇小舞一動不動。
甚至是連反抗都沒有。
冷炎的孩子,冷炎的孩子,冷炎的孩子!怎麽可能是冷炎的孩子?十幾年了,蘇小舞什麽大風大浪沒有見過。
可這卻是她十幾年來,第一次這麽心慌意亂,手指都在顫抖著,腦子裏不斷的思緒,不斷的在回憶。
銀千月手中握著銀色的手槍,他的目的,說大了,那是南都軍區,其實,說小了,隻是南都軍區的一個人而已。
他,無趣的人生,不過是代替外公完成一個夙願而已。
這個夙願,結束了,就該結束了。
殺了蘇小舞後……他和那小妮子,就永遠的是陌路人了吧?寶貝,也好,你若恨我,也會一輩子忘不了我!
但扳機就要扣下。
蘇小舞鳳眸一銳:“等等!”
銀千月手槍偏了偏:“真遺憾,雖然您是抱著談判的條件來的,但我從頭到尾也沒有打算和您談判,不過你放心,無論是夢翹還是小妮……我都已經放她們走了,這樣。你可以安然的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