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因為所以
小舞扭頭：“我怎麽哄得，你不是看到了麽？”
“你怎麽知道那樣哄他的？”疑惑在他眼裏越來越深重，不禁的讓人聯想起，小軒軒剛剛叫的那一聲媽媽。
這……可能嗎？
看出來龍夜天的眼裏有懷疑，蘇小舞一直也都是不在意的表情：“可能我長得善良，他看到我就不哭了吧。”
“是麽？”
小舞聳了聳肩膀，沉默不言。
龍夜天盯著她，若有所思。
“爺，這個小弟弟不肯洗澡，非讓您給他洗……”先前追著小軒軒下來的女傭，用蚊子般的聲音說道。
龍夜天的視線被拉回到這個麻煩的小家夥身上，冷冷的擰著眉頭。
趁著龍夜天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身上，蘇小舞抓住時機給兒子飛去一個眼神。
接收到媽咪的信息，小軒軒眼睛一眨一眨的思考著，思考了好一會兒，慢悠悠的說道：“不要爸爸給我洗了，你給我洗好不好？”
臉上還掛著未幹的淚痕，他走了過來，抓住小舞的衣袖，輕輕晃了晃。
所有的目光都在小舞的身上。
小舞垂眸看著兒子，一臉無奈的瞅瞅龍夜天，這麽輕鬆的就答應，難免讓他更加懷疑，便道：“我替他洗澡，你給我什麽好處？”
龍夜天冷著臉：“我給你洗澡怎麽樣？”
“嗬……免了。”拉著小軒軒的手，往樓上走去。
女傭沒跟上來，兩母子悄悄的去了屋子，浴室裏，蘇小舞好好的跟兒子深談了一番。
小軒軒坐在浴缸裏，腦袋上頂著泡沫，點了點腦袋：“知道了，媽咪，我不會再忘了的。”
“嗯，記住，在這兒不能夠叫我媽媽了。”
“嗯。”小軒軒點了點腦袋，泡沫順著腦袋頂一點點的流了下來，滑過臉頰。
蘇小舞熟練的給兒子搓起了頭發。
小軒軒的腦袋也跟著媽咪的掌力一搖一擺的，睜大著眼睛：“媽咪，那他就是我爸爸對的吧？”
小舞停止了搓揉的動作，看著兒子，剛要開口……
“哢噠”一聲。
浴室的門被推開，龍夜天走了進來。
兩人的目光齊刷刷的望了過去。
小舞擰起眉頭：“你怎麽來了？”
“我進來還需要理由？”
“爸爸……”小軒軒雙手從水裏冒了出來，跟打了興奮劑一樣的對著龍夜天招手。
龍夜天直步的走到了浴缸前，看著這一缸子的泡沫，問道：“小家夥，洗的怎麽樣？”
“嗯嗯嗯嗯。”小軒軒滿意的點著腦袋。
“差不多洗完了，你既然來了，那你給他衝幹淨吧！”
說罷，小舞站了起身，用一旁的毛巾擦了擦手。
龍夜天還站在一邊，沒有動靜。
蘇小舞瞅了一眼他：“你該不會，連這個也不會吧？”
隻見他那冰冷的臉上，劍眉擰的越來越緊，遲疑了許久，沒有說話，走到浴缸旁邊，直接打開了花灑。
水嘩啦啦的淋了下來。
“哇啊……”小軒軒腦袋上的泡沫，全稀裏嘩啦的淋了下來，流了一臉，小手可憐巴巴的捂著自己的眼睛。
龍夜天眉頭皺的更加厲害了。
小舞在旁邊看著，實在是沒有忍心丟下爛攤子出去，又回到了浴缸邊，把架在牆壁上的花灑拿了下來。
一隻手輕輕的遮在小軒軒的腦門上，一邊拿著花灑衝洗。
這會兒小軒軒才放下了捂著眼睛的小爪子，重新睜大了眼睛。
蘇小舞動作很快，沒一會兒的功夫就把兒子衝洗幹淨，裹上毛巾，抱了出浴室，丟到床上。
“龍夜天，他有換洗的衣服嗎？”蘇小舞回頭，往浴室門口看去。
他靠在浴室的門框上，仔細的看著床邊的兩人，冷冷的歪頭，額前的黑發因為他的動作輕輕的往一邊垂斜。
纖長的睫毛下，黑色的眸子深邃的像是一個漩渦一樣，目光打量著小舞。
被他盯得渾身不自在，小舞站直了身板：“你盯著我幹什麽？”
龍夜天朝床邊走了過去，一邊說道：“沒想到，你這麽會照顧小孩。”
鳳眸一挑，小舞鎮定的微微微笑：“照顧小孩而已，這不是很正常麽？”理所應當的說著，可心裏早已經有些虛了，她不知道龍夜天這麽問，是不是有些懷疑，或許，也可能隻是隨口說的吧。
小軒軒趴在床上，拉住了蘇小舞的手：“蘇姨姨，你陪我睡覺好不好？”
蘇小舞猶豫了一下，笑眯眯的坐到了床邊：“好啊。”如果龍夜天真懷疑了，她這個時候不答應會不會顯得太刻意了。
“太好了。”小軒軒光著身子就從床上嘣了下來。
小舞忍不住想要把兒子抓回來床上，可龍夜天就在那兒看著，蠢蠢欲動的手，還是克製住了，努力的揚起笑容，壓低音量：“小朋友，你這樣光著身子會感冒的。快回去床上。”
小軒軒已經激動地挺著圓鼓鼓的肚子，跑到了龍夜天的麵前，揚著燦爛的笑容抓起了龍夜天的手：“爸爸，你也陪我睡覺好不好？”
稚嫩的話打破了屋子裏祥和的氣氛。
連空氣都瞬間變得緊繃了起來。
蘇小舞僵在了床邊，她沒有聽錯吧？兒子都在幹什麽？怎麽又叫龍夜天一起來睡覺？
驚愕中，她隻能夠愣著盯著龍夜天，他應該不會同意吧？
龍夜天從始至終都沒有表情，然後蹲了下身，將光著身子的軒軒抱了起來：“可以。”
冷不丁的兩個字平靜如水的吐出。
蘇小舞隻覺得一口鮮血湧到了喉嚨口的位置，想吐都吐不出來，抓著床單的手指一點點的用力。
看著龍夜天抱著小軒軒走到了床邊，她直接站了起身：“那你們睡，我出去了。”
“不要，我要蘇姨姨和爸爸一起陪我睡。”小軒軒坐在龍夜天的手臂上，身子就撲了過去，吊住蘇小舞的脖子。
小舞皺起了眉頭，掰著兒子的小手：“乖……你們睡就好了。”
“不。”小家夥卻出奇的固執了起來，死死的吊著蘇小舞的脖子，小聲的嘟囔著：“媽咪，你不我睡覺，我就告訴爸爸你是我媽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