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赴賭
下午的工作很快就結束了,下了班之後,我跟著柳靈兒繼續去洗藥浴。
洗完藥浴,一出門我就看到她手裏也捧著一個小盒子,笑嗬嗬的塞到我的手裏:“江辰,這是我剛剛做出來的蛋糕,你嚐嚐。”
我嘿嘿一笑,將蛋糕塞到了背包裏,說回家再嚐。我知道她肯定是是在生我和韓思彤的氣,於是臨走的時候就笑嗬嗬的說如果好吃的話我再來找她要。
女人就得哄著,要不然不知道什麽時候她們變了臉,你連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今天晚上,我打算去看一下海伯,於是就在城中村的村口買了一瓶五糧液和兩隻豬手。
走到橋洞的時候,我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穿著黑色風衣的男人正和海伯相對而坐,不知道兩人在討論著什麽。
可能是察覺到我來了,那個穿黑風衣的男人馬上起身告辭。
經過我身邊的時候,我瞥了他一眼,發現他大晚上的還帶著一副墨鏡,兩隻手也帶著黑色的皮手套,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的。
雖然是晚上,但這還沒到中秋,他就這麽穿衣服,說實話有些過分了。
但我沒心情去好奇一個陌生人的穿著,提著酒和肉就朝海伯走去,往日的時候看我提著酒肉過來,海伯大老遠的就會迎上來,但是這一次我走到他跟前的時候他還一直緊鎖著眉頭,像是遇到了什麽棘手的事情。
“海伯,你好像不太舒服啊。”走近了,我才發現海伯臉色有些發白,額頭上也掛著細密的汗珠。
“哦,沒事。”海伯強擠出一個笑容,示意我把酒肉放到桌子上。
我在他對麵坐了一會,發現他根本沒有任何反應,於是就找酒杯準備把酒肉給他擺上,但是海伯卻一把抓住了我的手:“今晚這酒不能喝,咱爺倆得去個地方。”
“什麽地方?”今天他連酒都不喝了,看來這地方比較重要啊。
“你別問,待會到了就知道了,你先在外麵等我一下,我進去換身衣服。”海伯說著走到了小帳篷的後麵。
我側著身子瞄了一眼,發現帳篷後麵還有一個狹小的空間,貌似是由兩個大衣櫃和橋洞的洞壁組成的。
我沒想到海伯換個衣服比女人還慢,這都進去快一個小時了,還沒出來。
我看了一下腕表,發現已經快八點了,看來今天晚上拳隊我是去不了了。於是就給洛千芷發了條短信請了個病假,洛千芷也沒說什麽,隻是回了我一句好好休息,早點回來陪練之類的話。
收到短信之後我就將手機裝了起來,不一會兒,海伯就從裏麵走了出來。
但是當我看清他的樣子的時候,整個人完全被震撼住了。
梳的一絲不苟的頭發,修的簡單有型的胡須,金絲鏡,金腕表,黑色公文包,西裝革履,皮鞋在昏暗的燈光下熠熠生輝,這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海伯嘛,這簡直就是換了一個人嘛。
換上這身行頭,我覺得海伯最起碼年輕了二十歲。
說實話,如果他不是從帳篷後麵走出來的話,我還真認不出他是海伯本人。
“臭小子,別看了,該走了。”看我看的入神,海伯在我腦袋上拍了一下。
我回過神來,讚不絕口,說他這手藝簡直可以媲美古代的易容術了。
海伯聽後哈哈一笑,說道:“我這確實是易容,但不過是最簡單的易容罷了,這次時間緊迫,來不及管那麽多,所以隻好隨便換了身衣服,等下次有時間了,老子一定給你看看什麽才是真正的易容術。”
海伯說完就快步走在了前麵,而我則很識相的過去拎起了他手中的公文包,屁顛屁顛的問海伯:“咱這是去幹嗎。”
海伯頭也不回的說道:“賭博。”
賭博,我眼睛一下子瞪大了:“您不是說您已經收手了嗎?”我記得海伯之前一直壓著不教我千術,就推說賭博害人,他已經戒賭,也希望我不要碰賭術雲雲。
怎麽今天,他竟然主動去賭博,難道是剛才那個穿黑色風衣的男人?
“我是說過我戒賭了,但是如果別人欺負到你頭上,在你頭上拉屎拉尿,你也要忍著嘛。”海伯依然沒有回頭,但是從他低沉的聲音裏可以聽說,他真的很生氣。
我們剛出橋洞,我就看到大橋上停著一輛銀灰色的轎車,看到我們兩個之後,那輛轎車閃了兩下大燈,看樣子是在等我們。
等走近一看,原來是一輛勞斯萊斯,車上隻有一個剃著平頭的小司機,年齡不大,大概二十五六歲。
那小平頭看到海伯不是一個人,看了我一眼,似乎在問海伯我是誰。
但海伯並沒有理會他的眼神,而是厲聲說道:“開門。”
那小司機被嚇了一跳,連忙打開了車門,我和海伯坐在了後排。
等我們坐穩之後,小司機就開啟的飆車模式,速度極快,窗戶兩邊的風景像飛似得從我眼前略過。
我在心裏暗暗叫爽,媽的,有錢人的生活就是好,等以後我有錢了,也一定要弄輛勞斯萊斯開開。
我抱著海伯的手提箱,心裏這麽想著,車子的速度極快,不一會兒就開到了目的地。
但是一下車,我就忽然感覺到眼前一黑,不對啊,我往四周看了一眼,發現車子竟然停在了荒郊野外,而在我們麵前是一個廢棄的工廠。
工廠的門上掛著一盞兩百瓦的大燈,忽明忽暗的有些嚇人。
“海伯,這是什麽地方啊。”我抱著手提箱下意識的往海伯身邊靠了靠,發現除了我們的車子,工廠門口還聽著四五輛別的車子。
雖然我看不清車子的標誌,但是看車型就知道肯定是百萬級別以上的豪車。
海伯淡然一笑說道:“怎麽,怕了,想當千手,這種地方可是最安全的。今晚帶上你隻是為了讓你開開眼界,等會你就站在我身後看我賭牌就行,多看少說話,別的什麽都不用管。”
我抱著手提包剛想跟著他往前走,他忽然又回頭道:“待會別叫我海伯了,叫我二叔。”
我抱著手提包愣愣的點了點頭,現在的海伯看樣貌一下子年輕了二十多歲,如果說我們倆是叔侄的話,我想應該也沒人回懷疑吧。
“好了,進去吧。”海伯理了理領子,帶著我走了進去。
走進生鏽的大門,工廠院內是齊腰深的野草,雖然已是夏末,但是這裏的蚊子見了人還是成群結隊的往臉上撲。
走過工廠的小道,遠遠的就看到其中一個廠房亮著燈,海伯帶著我朝那個廠房走去,在臨進廠房之前,海伯從口袋裏掏出一副寬大的墨鏡戴在了臉上。
我心裏想,海伯是不是被今天晚上那個穿風衣的男人傳染了,怎麽大晚上的還這麽裝逼啊。
剛一走進去,我就聞到一股濃重的煙味,伴隨著劇烈的咳嗽聲,劃破了寂靜的夜空。
走進工廠車間,我就看到一盞巨大的吊燈,吊燈發出刺眼的光芒,周邊是被光線吸引來的飛蛾,拚命的往燈光上麵撲,在周圍的牆壁上留下一道道黑影。
吊燈下麵是一張桌子,一開始我還以為是什麽高檔的賭桌,但定睛一看發現不過是一張破舊的台球桌,台球桌上麵的綠布已經被磨得發白。想想也是,這荒郊野外的,哪來的什麽賭桌啊。
台球桌的一側站著一個穿著黑色襯衫的美女,美女紮著高高的馬尾,帶著白手套,麵前放著一副還沒打開的撲克,明顯是發牌荷官,此刻她的兩隻大眼睛卻死死的盯著桌麵,顯得有些無神。
在美女荷官對麵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男的留著平頭,穿著紅色襯衣,坦露著半個胸脯,胸上除了濃密的胸毛比較顯眼之外,就數那一隻下山虎的刺青了,刺青栩栩如生,連老虎的瞳孔都刺的很清楚,看樣子應該是出於名家之手。
此刻,男人正在把玩著手裏的打火機,從他臉上的表情來看,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煩了。
男人的左側坐著的是一個女人,那女人長得很漂亮,尤其是一雙桃花眼,看上一眼就覺得魂都給她勾過去了。
此刻,那女人正拿著小鏡子往臉上擦著什麽東西,在她右臉靠近耳朵的地方,有一塊小小的刺青,離得太遠看不清楚,但我覺得那應該就是一朵花。
而在美女荷官的側麵,坐著一個老頭,那老頭帶著鴨舌帽,穿著灰色的風衣,高高的領子遮住了他的半張臉。
咳嗽聲是他發出來的,而此刻,他的手上正夾著一支香煙。
在他身後,站著兩個穿著皮衣皮褲,長發披肩的美女,兩個美女站姿筆直,頗有些英姿颯爽的感覺。
看到我們兩個,其中一個美女稍稍彎腰在老頭的耳邊說道:“仝家來人了。”
那老頭身子抖了一下,香煙隨之掉落到了地上,慢慢的站起身子來。而他的臉也慢慢的從領子裏漏出來,當他完全站起來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