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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幕後的猜測

  太子當然沒有回來。


  做為倍受倚重的總管太監, 楊暄在外面的動靜,史福可能並不完全知曉,但若楊暄回了宮,第一個得到消息的必定是他, 不可能一個宮女看到了,他卻不知道。


  宮女在撒謊。


  不過在不明白事情來龍去脈的情況下, 機靈大膽,又足夠穩重,把火眼金睛的桂嬤嬤都騙了過去,史福承她的情。


  這個宮女名叫青蕊, 他冷眼觀察了很久, 又是調查背景又是評估能力, 方才覺得可以好好培養, 並推薦給了太子。之前田貴妃請太子小宴,崔俁猜到田貴妃要借『涼薄』二字做局, 提供了想法方向, 而他選定的人, 就是這個青蕊。


  如今看來,他的眼光不錯,青蕊聰明機敏, 決斷力也不錯,此一番表現,是展示能力,也是站隊遞投名狀。


  只是做事仍失了幾分謹慎, 這下是把桂嬤嬤給騙過去了,萬一桂嬤嬤多個心眼,回過神來查問這日之事,青蕊可是尋不到證人說見過太子的,至於『姐姐們說太子忙碌,怕又要挑燈苦戰』的姐姐們,又往哪裡找?

  青蕊或許可以想到辦法圓,但圓謊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看在她幫了太子的份上,史福甩了甩袖子,就幫幫這丫頭吧。


  至於後事……若太子願意用,他再幫忙調|教就是。


  反正也天黑入夜,好不容易找回崔俁,楊暄一刻也不願離,一直賴到天將亮,崔俁醒來吃過粥喝過葯,又重新睡過去,他才叮囑下面好好照顧,匆匆回了宮。


  史福把晚間事情一講,他火氣噌就上來了。


  本來就因崔俁之事窩著一團火,找不到地方發泄,正好田貴妃送上門……楊暄狹長眸底微光忽閃,斟酌片刻,覺得鬧一鬧不會有問題,風口浪尖上田貴妃必定也不敢怎麼頂,陰陰一笑,理理衣服就出門了。


  他沒去找貴妃,去找了太康帝。


  此次回宮,正好年紀尚輕,他照與崔俁商量好的計劃,表現出了一定能力氣派,也展現了一二缺點,比如愣頭青,比如熊。他看不慣田貴妃,田貴妃為了形象,大面上得籠著他,他卻沒這顧慮,不喜歡就是不喜歡,懟就是懟,不需要忍氣吞聲!

  「安撫百姓之事,父皇另派他人吧。」


  一上來就撂了挑子。


  太康帝一愣,立刻怒從心生:「你是太子,一國儲君,這就是你辦事的態度么!」


  楊暄脖子一梗:「反正這宮裡也沒誰把兒臣當太子。」


  「你說什麼!」太康帝氣的眉橫目厲,差點隨手拿摺子砸楊暄。


  天狗食日,上天示警,百年不遇的事,讓他給碰上了!這天下看起來安穩,實則有的是人等著機會想鬧,為了保住楊家江山,他是操碎了心,這幾日吃不香睡不著,要想個最好章程出來應對,不讓自己有跌份,也能給天下一個交待。宮裡宮外,哪哪都鬧騰,本來見太子主動請纓安撫百姓,他還挺高興,總算有個傻兒子能用,結果事還沒完,太子就過來說不幹了?

  「什麼叫不把你當太子,這宮裡宮外,誰敢不尊稱你一聲太子!」


  太康帝心火很大。無它,太子這次安撫百姓,的確幫了他大忙,如果百姓們鬧起來,民聲沸騰,必有人伺機做惡,他會更頭疼,儘管不喜歡這個兒子,起碼現在,這個兒子是不可或缺的。


  「有人看不慣兒臣忙碌,責兒臣失禮呢。」


  這看似平靜,實則含著怨氣的表情,太康帝一眼就明白了,這是來告狀了。


  既然是有意過來告狀的,楊暄也不憋著:「說什麼掌著鳳印,管著後宮所有事,姿態高高的派了嬤嬤帶著禮物過來看兒臣,兒臣正忙讓史公公代為轉達謝意,人還不高興了,覺得兒臣沒接見一個嬤嬤就是失禮,就是鬧鬼憋著壞呢……她代掌鳳印,不代表鳳印就是她的,兒臣母后是去了,但父皇您沒立繼后,旁的人就沒資格管兒臣,兒臣接下禮物已是客氣看您面子了!」


  「您不喜兒臣,兒臣知道,此次回來礙您的眼了,也讓貴妃不高興了,既然大家都擰巴不開心,這太子兒臣也不想當了,您罷了兒臣,讓兒臣回長安皇慈寺吧!」


  竟還扯到廢太子了!這樣敏感時候,無故廢太子,是想他被全天下罵死么!


  太康帝頭疼的不行,再不願意,再噎的慌,也得給楊暄撐這個腰:「行了,貴妃也是一片慈心,只是行事不周……」


  「可那些東西……那些東西里,夾著補陽大物!」楊暄眼睛瞪圓,雙手握拳,似是氣急了。


  補陽大物,一個十七歲正值火旺的少年不小心碰了,可想而知是何後果。


  平常時候倒也罷了,如今日食剛過,時機敏感,隨便一個風聲傳出去,就是性淫無良!


  太康帝頓了頓,立刻道:「哪個宮人這般胡鬧!竟被天狗食日嚇破了膽,心思浮動無心當差,會錯上意送錯了東西!高公公——」


  高公公適時出列:「皇上。」


  「去把這無能的奴才抓了,送去慎刑司!」


  「是!」


  這擺明了甩鍋給下面人,包庇田貴妃的行為,楊暄會滿意才怪,他只是熊,又不是傻子。遂他緊緊盯著地面,木著臉不出聲。


  太康帝嘆了口氣:「你是太子,肩挑江山社稷,朕對你之要求,自與他人不同,你當明白朕之苦心。」


  楊暄仍然沒說話。


  「你久不在宮中,身邊沒多少好東西,一會兒朕讓高公公去朕私庫,給你選一些送去。」


  這是要安撫了。


  「你缺什麼,也可提來,你我父子,無需見外,只是這不當太子的話,以後切莫再提了。」


  楊暄撇撇嘴:「那她那裡——」


  「朕會約束貴妃收斂,到底不是親母子,朕不能奢求你們親如一家。」


  「那兒臣最近辦差繁忙……」


  「朕與你便宜之權,遇事可自行做主,任何人的話都可不聽,只對朕負責。」


  這就太好了……


  楊暄最喜歡這『便宜之權』,有了它,自己在宮外怎麼折騰都沒事了!


  「謝父皇!」


  太康帝看著太子離開,捏捏眉心,覺得就這麼一會兒,白頭髮都多長了幾根。再不喜歡,再看著礙眼,這個太子還是要留一留的,起碼最近,不能妄動。


  「來人,替朕傳話給貴妃——」


  ……


  田貴妃見太康帝命人過來申斥,當下做足了姿態,柔柔切切目含淚光滿是委屈,等人走了,她直接掀了桌子。


  「本宮還真是小瞧這太子了,選的一手好時機,上的一手好眼藥啊!」


  本來昨晚聽桂嬤嬤提醒,她還沒怎麼上心,沒想到常年打鳥被鳥啄了眼,那賤種竟順竿爬了!還敢污她說送去的東西有問題,她像是腦子那麼蠢的么!

  這口氣如何能咽?轉瞬間,她美目光芒微閃,腦子裡已過了數個主意。


  桂嬤嬤趕緊攔著:「娘娘不可,如今時機,不能與太子對上。」


  天狗食日示警,朝上已經有人上摺子斥貴妃為奸妃了,不然以皇上那麼寵貴妃的態度,無論如何也不會派人過來申斥。


  田貴妃美眸微闔,深呼吸良久,才勉強把氣壓下,指甲掐的掌心滿是紅痕:「本宮就讓那賤種再蹦躂幾日……」


  一口氣剛喘勻,有宮女過來,招桂嬤嬤到門邊耳語了幾句,桂嬤嬤臉色登時就變了,揮退所有宮人,與田貴妃輕聲說了幾句話。


  田貴妃手中茶盞就落了地,碎聲那叫一個清脆。


  「給本宮查!本宮倒要看看,是誰要搞本宮!」


  ……


  楊暄要到『便宜行事權』,回宮就更加敷衍了,一邊安撫百姓,一邊忙著照顧崔俁,查擄走崔俁的幕後黑手到底是誰。然而忙歸忙,該辦的事一樣沒落。


  有人起頭彈劾貴妃,他的人自然照計劃跟上,摺子寫的更天花亂墜,引經據典那叫一個犀利,直指後宮田貴妃,言明奸妃不除,天下危矣!


  日食一事,總得有個交待,太康帝遲遲不肯下罪己詔,大臣們也不願意站出來替皇上背鍋說自己哪哪做的不好,畢竟這事太大,以臣子身份背鍋,必須有送出己身性命的覺悟,大家都還捨不得死呢。


  那這鍋甩給誰?後宮田貴妃再合適不過。


  一時間,摺子四起,連越王出面四處奔波說和都不好使。事關自己性命,誰願意鬆口?


  太康帝不願下罪己詔,又護著田貴妃不願其承擔奸妃之名,局面就一時僵住了。


  有那標榜忠心的聰明大臣們就開始想辦法,為皇上解憂了。可這局面哪那麼好破?每個主意出來,都會被各種各樣的理由壓回去,直到不知道從哪傳出來一個聲音:請太子正東宮可破。


  大家想一想,立刻拳砸掌心,著啊!

  太子儲君身份是不是尊貴,是不是應該入主東宮?那肯定是。之所以回來沒住東宮,是後宮那位娘娘不願意,皇上也不可置否,如若以這個理由應對日食這樁大事——


  太子乃未來天子,至少現在身份是這樣,擔得起天意二字。入主東宮只是個動作,看起來是象徵,做起來也不費很大力氣,於國,於民,於各處皆無害處,只是讓宮裡幾位心裡不舒服一下,皇上連罪己詔都不用下,哪哪都合適,為什麼不幹?

  法子一遞上來,太康帝斟酌半晌,喉頭再梗,也得捏著鼻子認了。沒辦法,誰讓這是看起來最合適,基本不需要付出什麼代價的方法呢?

  ……


  崔俁昏昏沉沉睡了四日,總算清醒過來,精神頭略足,可以好好想事說話了。


  那日被救出時,他沒有和楊暄說任何被擄細節,各中經歷,並非是他忘了,而是千頭萬緒太多,他不知道怎麼說。說少了楊暄會不安,說多了楊暄更會不好受,噬心蠱,光聽名字就知道有多殘忍。而且他相信楊暄,就算不知道這些,外面的事,也能處理好。


  現在他身體好轉,精神回來了,皮外傷養養就能痊癒,楊暄去掉這份擔心,再聽到嚇人的事,應該也能受得住。


  崔俁從未想過瞞著楊暄,即兩心相悅,便該彼此坦誠,再者,二人常在一處,對彼此行為習慣最熟悉不過,瞞也瞞不住……


  楊暄端著葯碗走進房間時,就見崔俁摸著老虎毛髮呆。


  小老虎阿丑算是轉了性子,之前有多愛玩愛鬧,現在就有多安靜乖巧,崔俁昏睡躺在床上時一刻不離,現在醒了,它還是不肯走,總要時不時看崔俁兩眼,膩一膩撒個嬌,好像害怕崔俁又變成虛弱樣子似的。


  見楊暄進來,還頂了頂崔俁胳膊提醒:「喵嗷——」


  崔俁偏頭,看到楊暄,眉展唇揚,笑意似春風和煦,纏著無數柔情:「你來了。」


  楊暄不為所動:「你怎麼笑都沒有,葯還是要喝的。」


  崔俁嘆了口氣。他是真不愛喝這葯。明明只剩皮外傷了,傷處外用藥不就好了?他實在不理解為何要喝這腥苦湯藥。


  可楊暄瞪著眼盯著,他不敢不喝……


  「嘔——」差點又吐了。


  楊暄趕緊給他嘴裡塞了顆蜜餞壓一壓。


  小老虎也湊過來,一下下蹭著崔俁的臉,虎爪還拍了楊暄一下,好像在說:主人不氣,看虎大王幫你揍他!


  崔俁『噗』的笑了。


  他這是養了倆活寶啊!


  拍拍床頭位置,他歪頭看著楊暄:「來,咱們聊聊。」


  楊暄坐過去,順手把崔俁撈到懷裡。


  小老虎驚的琥珀圓眼瞪的更圓,爪子都忘了拍過來了。


  楊暄還示威似的,將崔俁摟的更緊:「我的!」


  小老虎這下不幹了,「喵喵嗷嗷」的撲了過來,喉嚨里還發出低低威脅,似是要同崔俁大戰三百回合似的。


  「哈哈哈——」崔俁笑了一陣,將小老虎抱到懷裡揉搓,「乖一點。」


  被主人抱著,小老虎也滿意了,張嘴打了個哈欠,蹭了蹭主人胳膊,閉上眼睛睡起覺來了。


  崔俁輕聲問:「那日擄我之人是何背景,你可有頭緒了?」


  說起這個楊暄就火大:「不知道哪個牌面的人,竟然在洛陽城經營起這麼大勢力,誰都不知道!」查了這麼久,審了這麼久,所得信息不過是毛皮,真正想跟蹤的人石沉大海般,怎麼都揪不出!


  崔俁垂眸:「你覺得,誰有那麼大能力,在帝都洛陽,起這麼大勢?」


  不看證據,不看線索,只靠猜?

  楊暄還沒試過這個方向,崔俁一提醒,他臉色就變了。悄無聲息置下這麼大個攤子,反偵查手法用到極致,連久居洛陽的世家高官都能瞞過……除了宮中幾位,誰有這麼大能力?

  「進洛陽之前,咱們的人來晃過一圈,因有王謝兩家和河幫經營的關係,排查力度還算足夠,青衣人能瞞過,證明其後台不俗。」崔俁聲音清潤,有理有序,「天下戰亂數百年,雖大安立國,卻也不排除別有用心之人,可這些人若能把勢力楔入大安帝都,還能折騰的這麼大無人察覺,天下早改姓了。」


  楊暄頜首,深以為然。


  崔俁:「越王一力發展屬臣人脈,為標榜賢能超然形象,他並沒有插手兵權,死士養的少,身邊護衛,大部分也是皇上給的,他的力量,咱們很熟悉,應該不是他。」


  楊暄點頭,順著這個思路往下想:「肯定也不是昌王。」那純粹就是個壞脾氣的變態紈絝,仗著皇寵作威作福,連人脈都不屑於發展,哪會暗自做這種勢力?


  崔俁:「平郡王……」


  楊暄接話:「平郡王要有這本事,就不會被越王壓成這樣,我不回來都快被整死了。」


  崔俁眨眨眼:「會不會是皇上?」


  楊暄想了半晌,搖頭:「皇上有自己的暗手力量,禁軍統領童修是個能人,他不需要要再置另外的手段。」話到這裡,他頓了頓,「別處的事便罷,洛陽城裡的事,能瞞過童修……我不大信。」


  意思是在懷疑,太康帝是知道這份力量的?知道也沒攔著,允許它存在了?

  二人同時沉默。


  良久,崔俁輕聲道:「會不會是……田貴妃?」


  楊暄狹長眼睛眯起,嘴裡冷笑出聲:「我那父皇若昏庸至此,大安遲早玩完。」


  「若真是田貴妃,可能起初時皇上察覺了,但因為寵愛田貴妃,認為她鬧不出什麼大事,所以默許了。又或者——」崔俁眼梢微垂,眸底慧光隱現,「田貴妃在起這處勢力時,曾跟太康帝打過招呼,太康帝允許並沒有再關注后,她才悄悄做成這麼大?」


  想完,他又搖搖頭:「一切只是猜測,沒有證據,不好確定。只是這個人要冊子的心很強烈,就算此次不對上,以後也會對上。你剛剛端了人幾個暗點,現場沒留活口,這個人肯定非常恨你,非常想找到你。」


  這一點很正常,楊暄非常同意。


  「你救我時戴著面具,別人不知道你是誰,但我暴露了,之後定是他們的監視重點,你以後要小心,少與我見面,若非要見,必須戴面具。」


  楊暄頜首:「好。」


  「你這幾日形跡與救我重合,這幕後之人就算現在不知道是你,之後某天也必會產生懷疑,你小心有人試探。」


  楊暄答應過後,眉頭又皺了起來:「總是躲避也是不行,要想個法子,讓他們不敢惹你才好。」


  「這個我想到了,」崔俁抬頭,笑眯眯看了楊暄一眼,「我也不是喜歡受委屈的,不能暴露你,露一點河幫的勢力好不好?」


  楊暄一怔,沖著崔俁額頭親了一下,這話才過了腦子,欣然答應:「很好。河幫神秘,露一點勢力出來,幕後之人才覺得日前救你並不突兀。」


  二人把這事說定,崔俁又提了另外一點:「擄我之青衣人有幾句話很奇怪,他以為我十三歲之時事情要脅,認為我肯定會聽他們的話。」


  楊暄頗為意外:「十三歲?他識得你?」


  「我不記得見過他,」崔俁搖頭,眸底滿是疑惑,「事實上連他說的事我都不記得,可他說的有理有據,並不像假的……我懷疑我忘了一些記憶,當年真的給過別人十分重要的東西。」


  楊暄:「我會繼續查他,便是把洛陽翻個天,我也必要找他出來!」


  「他與我見面時並沒有戴面具,我可畫他相貌與你,」崔俁嘆了口氣,「但我感覺經歷當年之事的應該不是他,這話,是有人說與他聽的。」


  「那就揪那人出來!」


  崔俁點頭:「我也正有此意。雖事情過去良久,不太好查,但知道是七前年,李家舉宴,咱們只需查那一年所有李家宴會。要尋的那人,懂茶,知經義,不是官,也與官有關係……」


  總結收攏下線索,好像辦起來就不是很難了。


  這些事說完,崔俁終於說到最重的一件:「還有一事,我同你說了,你莫著急——」


  就在這時,甲寅進來傳話,說宮裡傳來消息,太康帝正在找太子。


  崔俁便道:「你可先去辦事。」


  楊暄搖搖頭,表情譏諷:「他找我能有什麼事,不過請我入主東宮罷了。」一邊說話,他一邊擺手讓甲寅退下,意思很明顯,不回宮。


  崔俁眼睛微眨,揚聲調侃:「這不正是咱們的目的?」


  「我拒了。」楊暄笑了,一臉有恃無恐,「現在是他們求我,就得拿出點誠意來么。」


  甲寅得了指令,適時退下。


  楊暄撫著崔俁輕軟髮絲,眸色溫柔,聲音暗啞:「剛剛要同我說什麼?嗯?」


  ……


  月華殿田貴妃聽到前面消息,太子拒了入東宮之請,並忙於安撫百姓未回時,心跳的特別快。很久很久,她沒有這樣慌亂過了。


  感覺……好像什麼東西超出了控制。


  作者有話要說:  俁美人:嘔——


  太醫:太子殿下,俁美人這是喜脈啊!→_→


  熊太子:卿卿,你想要男寶還是女寶?(⊙v⊙)

  小老虎:嗷嗚——虎寶寶在這兒哪!~( ̄▽ ̄~)~

  謝謝你看不到我看不到我大大,啾大大和清風明月大大(x2)投喂地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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