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萬花小說>书库>都市青春>庶子卿相> 第151章 我知道你不是崔俁

第151章 我知道你不是崔俁

  青衣男人提到藍橋, 崔俁沉默了一瞬。


  不過也只是瞬間,他就展眉笑了:「如此,我倒要謝你。」


  青衣男人鷹眸微縮,似是沒料到崔俁這個反應。


  「我這人心思重, 不願信人,可又不好對一直跟隨的忠僕下狠手……」崔俁笑容更加燦爛, 「若你能幫我試出他是否忠心,我也好確定他去留。」


  青衣男人冷笑:「這般無情,忠心你的人真是可憐!」


  崔俁聳聳肩:「沒辦法,就是這麼有本事, 隨隨便便一招手, 就有人哭著喊著效忠, 不過你么——」他上下打量了青衣男人, 笑的別有深意,「再渴望有絕對忠心的下屬, 再恩威並重悉心調|教, 也很難有人願意投靠吧。」


  青衣男人眸底發寒, 怒不可遏,抬起了手——


  崔俁把右臉往前一送,笑容不減:「這就惱羞成怒要打人了?來來來, 沖這,反正我又跑不了,你打成兩邊對稱,我反倒舒服些。」


  青衣男人臉色黑的像鍋底, 呼吸也略粗重,抬起的手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氣的差點內傷。


  崔俁心內呼氣,默默捂臉。


  真沒想到,有一天他竟然也要用耍賴的法子……這明明是那熊太子的套路!

  可如今境況,丟人是小事,更好的保護自己,才是他現在應該做的。


  崔俁腦子裡迅速過著方才所有對話,一點點分析。對方抓他來,不可能是聊天混時間,絕對有事要讓他做,而且離不開他傳在外的本事——玄術。可試探下發現他太聰明,並沒嚇破膽立刻配合,就得想辦法壓服……心服,才能用心辦事,不耍花招。


  從醒來一直到現在,青衣男人也沒說出真正目的,證明這人非常聰明,應對時必須十分小心,方能有一博之機。


  這個你壓我還是我壓你的心理戰,十分重要,他的狀態如何,不僅決定了自己的結果,還決定著藍橋的生死。


  若他性軟,藍橋不一定就不受罪,若他表現出不好欺負,只要對方顧忌一二,藍橋就不會死!


  ……


  青衣男人又繞到崔俁視線不能及的身後,過會兒再回來時怒氣已全消,也不再提藍橋,手上多了把薄薄的,極鋒利的匕首。他手腕微翻,小巧匕首在他指間翻飛,寒光乍現,與他眸底冷光相映,更顯瘮人。


  「想好了沒,說是不說?」他靠近崔俁,似笑非笑,「那日夜間去尋你的,到底是誰?」


  匕首寒光幾欲劃到臉上,崔俁眸底微光閃動,邪氣一笑:「那個么,是我男人。」


  轉成花的匕首立刻停了,因為停的太急太快,划傷了青衣男人手指,血珠立刻迸出。


  崔俁笑意更深:「老話說,淹死的都是會水的,人都不能自負,叫你玩刀子,傷著了吧。」


  這點皮肉傷對青衣男人來說根本算不得什麼,臉卻是丟大了……自打擄了這人回來,十數年沒丟過的臉,都在這一柱香不到的時間裡丟完了!

  而且什麼叫『我男人』?竟敢以這種話來騙他!


  青衣男人瞪著崔俁的眼睛似是著了火,恨不得立刻殺掉他似的。


  崔俁一點也不怕,接著說:「我這人葷素不禁,唯一缺點,就是耐不住美色,有那漂亮可人憐惜的人兒,哪怕不睡覺,夤夜幽會,也是使得的。」


  青衣男人臉色全黑,跟便秘似的。


  崔俁還來勁了,拿下巴指了指他,十分挑剔:「你看你長的這樣子,眉尖目深,唇薄下巴還方,一張臉跟豬腰子似的,看著你心情就不好,還想讓我配合?不如你去尋個美人來,讓我泄泄火,沒準我就說了。」


  這話幾乎是直接打臉罵青衣男人丑了。


  「說好了啊,找美人得認真找,比我丑的我可不要。」


  若不是任務重要,青衣男人現在一準掐死崔俁了。


  「老子信你才怪!」


  崔俁神情十分惋惜:「你看,我說真話了,可你不信啊。」


  「呵,」青衣男人冷笑,目光陰鷙,「你如此悉心隱瞞,甚至不惜自污,真就覺得沒問題了?那人的來去方向,我可是知道的……」


  既然知道方向,便很可能知道皇宮,崔俁順著往下說:「那裡面左不過就那幾位,你覺得我在包庇誰?皇上,貴妃娘娘,越王,平郡王,昌王……還是太子?」


  崔俁這話說的非常慢,一邊說,一邊細細觀察著青衣男人表情,發現從頭到尾,這個人表情沒半點變化。


  這就有點有意思了。


  既然知道他在為皇宮裡某位地位高的人做事,卻還敢擄他,對他效忠誰又不感興趣……他不關心幾位貴主,認為不重要,壞不了他的事。或者說,這只是中間調節氣氛的話題,他的目的,並不在此。


  所以此番一事,與皇權爭鬥無關,不是宮中那幾位。


  與皇權無關,還能有這麼大的能力,力量不可小覷。


  幾乎是瞬間,崔俁想到了曾爭搶過人名冊子的灰白兩色刺客。


  那兩派人,至今為止都離的很遠,且與皇權無關,信息也很少,對面這個青衣男人……是不是這裡面的人?

  崔俁正迅速思考時,一個涼涼的東西貼到了臉上。


  是那把匕首。


  青衣男人見崔俁滑不溜手,怎麼試探都是自己吃虧,乾脆上大招,薄薄刀面撫著崔俁的臉,聲音又陰又沉:「你不是崔俁的事,你身邊人都知道么?」


  崔俁登時一愣,差點下意識喊你怎麼知道!


  「你在說笑么?我不是崔俁,難道我戴了面具?」


  雖然姿態擺的不錯,但剛剛剎那的失神,已落在青衣男人眼底。


  男人笑了。從開始到現在,才扳回來這麼一點,哪怕是一點,他也很滿意了。


  「我這人呢,脾氣不好,優點卻也有一個,就是不自負。天下這麼大,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或許真就有什麼秘技,你掌握了,整成崔俁的樣子,出來為禍人間。」


  崔俁心內驚濤駭浪,面上卻是不顯:「你這以會講故事,你上封知道么?」


  「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青衣男人聲音帶笑,「記性也不好。十三歲時的事,這麼快就忘記了?」


  十三歲?

  十三歲有什麼事!


  崔俁這輩子再次重生這個身體,承襲的是上輩子記憶,前身經歷並沒有再次接收。而上輩子的記憶,因為來時處境不好,心態也偏激,哪哪都不在乎,對於接收並不完整的原身經歷更不在意,不是自己真正經歷的事,到底感受不深,慢慢就丟到了腦後。


  莫非丟掉的這些記憶里,有什麼了不得的事?


  驚訝過後,崔俁心態漸漸平穩。因大部分都記得,四年前來時與家人族人距離分寸也把握的好,他對於自己身份驗證倒是不怕,只是好奇,這青衣男人是誰,為何知道以前的事,到底有什麼交集,這些交集又會不會帶來不良後果。


  遂他故意表現略驚,神情提防,套對方的話:「我十三歲做了什麼,為何要告訴你!」


  青衣男人一看,就更滿意了,匕首在崔俁臉上撫了撫,目光略興奮:「你那時膽子真小啊,像個小兔子似的,總被人排擠欺負,趙家宴上,還因為不懂茶被人笑話……」


  青衣男人笑的意味深長,看向崔俁的目光充滿『憐愛』。


  崔俁立刻道:「不可能!」


  他眸底充滿憤怒,憋的臉都紅了,看似惱羞成怒炸了毛,實則……整個狀態,都在催促青衣男人,多說點,再多說點!

  青衣男人自以為戳到了崔俁的痛心處,好不容易佔個上風,自然要繼續:「你性格頗為沉鬱,總是遊離在人群外,疑心重,不相信人,看書多,卻不懂經義不會切題,不過人倒是很單純,隨便給你點好處,你就將對誰都不說的心裡話說了,要命的東西,也能拿出來給人保管……嘖嘖,真是純良好騙,哪像今天這個樣子?牙尖嘴利心機深沉……」


  崔俁一邊聽,一邊提取有用信息。


  十三歲的時候。趙家宴。知道前身不懂茶,不解經義。哄了前身信任,說了心裡話,還給了很緊要的東西……


  青衣男人是有人指使的,說的這些,只怕是知道的所有了。


  他的上封,到底是誰?

  前身曾給出的東西,有那般重要?


  還是這些話,只為打斷自己心神,好讓自己屈從為他們所制,乖乖聽話?


  青衣男人說完,看到崔俁認真思考,沒半點驚惶恐懼,哪裡不知道自己又被騙了?心下一狠,手中匕首沖著崔俁頸間劃去。


  崔俁話說的再硬,也不可能真心愿意死,略一偏,匕首砍到了他肩上。


  匕首很薄很利,削鐵如泥,砍到人肩,結果很明顯。


  崔俁肩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刀傷,鮮紅血液汩汩往外冒,瞬間濕了他的衣裳!

  崔俁緊緊咬牙,深深呼吸,聲音卻一如既往平靜:「真可惜,你準頭再強一點,我就解脫了呢。」


  青衣男人最後一刻留了手,對這結果不後悔也不滿意,很是平靜:「你最好一直這麼嘴硬!來人,給他治傷!」


  背後『吱呀』一聲輕響,崔俁思忖,原來門在後面。


  「這人厲害的很,你也別太小心,什麼葯強給他來什麼!」


  這話卻是在吩咐來人了。


  來人應喝一聲,將隨身箱子放下,不知道翻出了瓶什麼葯,扯開崔俁肩上衣服,粗魯的往上面一倒——


  「啊——」崔俁再沒忍住,痛叫出聲。


  ……


  青衣男人走出密室,聽到背後傳來的慘叫,心情才稍微好了些。執行任務時,他半點沒料到,一個文文弱弱,看起來風吹就能倒的小白臉,竟然這麼扎手!


  心腹手下聽到聲音,過來聽吩咐:「老大。」


  「這兔子不乖,得想想轍。」


  手下眼珠子轉了轉,試著建議:「要不直接問咱們想要的東西……給些好處,他許會配合。」


  青衣男人瞥了他一眼,眸色冰冷:「這裡你說了算我說了算?」


  手下一悶頭跪下了:「自然老大說了算!」


  青衣男人闔眸順了順氣,才忍住沒揍人:「你退下吧,照我說的做。」


  手下再不敢多言:「是!」


  青衣男人轉著手中匕首,眸色暗沉如鷹。


  這些蠢貨怎麼會明白,越是聰明人,把握不住前,越是不能多說。如今這境況,這絕對武力壓制,崔俁都能耍弄心機得到一二信息,若一上來就談判,自己處於弱勢求人,那崔俁要求的,就會更多,上封許都會暴露。


  他們……不能暴露。


  身份之疑,已是他們能拿出的最大底牌,可觀崔俁神態,似是不怕,再用效果也不會那麼好。若之後手段還不行,怕是得用那個大招了……


  那招是他們最大秘密,若非不得已,不會輕易用,沒想到一個小白臉,也能逼到他這般!


  ……


  木同循著高手留下的氣息四處轉了一圈,沒有任何收穫,苦思不得解的情況下,他將目光放到裝著彭傳義賬款的馬車上。


  馬車一共有四輛,拉著不同的東西,日食結束后,主子被擄,他第一時間只顧跟著高手氣息查找痕迹了,倒忘了這幾大車東西。


  起初他以為是財物無人看管,街上百姓所為,靜下來想一想,天狗食日,所有人都驚的不行,膽小的都能直接尿褲子,哪怕日食過去,誰那麼厲害第一時間清醒,不但清醒,還敢偷東西了?


  不可能是普通百姓。


  可若是擄主子走的人……也不大可能。時間短任務重,光提防自己這幫武功不俗的護衛,對方就得多下精力,哪還以分心偷東西,而且只偷這麼點?

  一定是有膽子特別大的,剛好經過,在意外發生時,渾水摸魚悄悄下手……若如此,一定有人看到了主子被擄經過,許還看到了那人相貌!


  木同立刻沿著這條線找起來。


  越往下探,結果越令人心驚,他幾乎帶人查了所有洛陽城內小偷小偷混混,哪怕那個時間經過那段路的,也很無辜,根本沒有人下手!


  那東西怎麼就少了許多?還都是表面易拿,造成結果很像小偷作案?


  定是有高手有易為之!

  木同心緊緊吊起,越發覺得此事不尋常,自己推測跟蹤,加上河幫傳回的消息,他突然間發現了一個特殊標記!一個授業恩師畫過一次,告訴他接觸很有風險,主意不定時必要遠遠避開的標記!


  這個標記很特別,左右兩側,由下自上,延伸出對稱的,舒展的,極漂亮的形狀,看起來像兩段形狀優美的樹枝,其實是……鹿角。


  看到這個標記的一瞬間,木同瞳孔緊縮,心下大駭,許就是這幫人!

  他不眠不休,別說飯,連水都沒喝,全副身心投入,幾乎用上了畢生所學,終於追蹤到一個人的身影——一個穿著白衫的蒙面人。


  當時已是深夜,離崔俁被擄已過四個時辰,時間耽誤的越長,崔俁越會有危險,他非常焦急,根本耐不住,見到白衣人就沖了過去,與之戰成一團。


  白衣蒙面人突然被攻擊,十分氣惱,拆擋動手自是毫不留情,招招狠辣。


  王家秋宴上,楊暄曾與白衣人交過手,當時就贊過其武功很高,不比他低多少,若想勝,需得全副投入,且要一定時間。楊暄對上都要如此謹慎,何況木同?


  木同武功很高,但比楊暄還是差了一截,對上白衣人,自然也不會有太多勝算。


  可他心志頗為堅定,愣是將白衣人纏的密不透風,哪怕自己受傷,也沒放白衣人走:「說!把我家主子藏到哪裡去了!」


  白衣人皺眉,十分不耐,根本沒接木同的茬,只專心對招,以期製造漏洞,早點脫身。


  「快點交待!否則我便是死在這裡,也不會放你走!」木同目眥欲裂,纏鬥更凶。


  他韌勁起來,著實難纏,白衣人半晌不得脫身,終於發聲:「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家主子!今日日食時分白玉街那幾輛馬車,你翻拿了東西的,敢說沒看到!」


  白衣人皺眉:「不管你信與不信,我不知道你家主子在哪裡。」


  他旋身空中,發了個狠招,傷了木同胳膊,跳出圈子:「我勸你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間,否則你家主子可能會死。」


  「都這般威脅了,還說不知道!」木同哪肯放他走,根本沒顧著處理傷口,立刻又縱身跟上。


  白衣人挑眉,腳尖輕點,運起最快輕功身法,縱躍在牆頭屋檐。


  ……


  宮裡忙亂一下午,直到傍晚,乙辰才硬扛著,處理了兩個小太監,驚而又險的來到太子宮殿,稟報崔俁被擄的消息。


  楊暄聽到這件事差點瘋了,手中杯子直接捏成齏粉,目透血色:「是誰幹的!」


  乙辰單膝跪地,滿面愧色:「未有任何線索,屬下失職,求殿下責罰。」


  楊暄倒是想一腳踹過去,沒護好崔俁,所有人都該死!

  拳頭捏緊又松,鬆了又捏緊,想起方才看信的甜蜜,崔俁的囑託,他的理智才恢復了一點。


  事情已發,就算殺了乙辰,崔俁也回不來!


  「孤要出宮!」別人都不管用,不能好好護住崔俁,他便自己來!


  史福立刻跪攔:「天狗食日,宮中大亂,方才皇上才下過一通口諭,稍後怕要召皇子們過去,您現在不能動!」


  「崔俁被人擄走,生死不知,你讓我別管?」楊暄緊緊盯著史福,眸底血光駭人。


  史福磕了個頭,神色肅然:「殿下高義,自是不能虧待身邊人,崔公子有難,自是該救,可眼下時機卻是不行,您一離開,皇上便會知曉……」


  「我知你意思,無非是勸我以大局為重,」楊暄手輕輕撫過胸口,那裡放著崔俁寫給他的信,「可若他有事,我要這大局,這天下何用?」


  聲音很輕,卻似埋了無數柔情與傷痛。


  史福怔然。良久才又勸:「如今境況危急,殿下務必冷靜,保持清醒。」


  「孤自然要冷靜,否則安能有良策救人?」楊暄也是撫著崔俁的信,才能保持住冷靜,「這宮,孤必要是出的,這裡,便交由你應對。」


  史福沉默片刻,方又問道:「殿下可是決心要走?」


  「是。」


  「再不能改?」


  「不能。」


  史福閉眸,長長一嘆:「如此,殿下便去罷,這宮裡,有老奴在!老奴自認還有幾分本事,定能幫您守住這宮殿!」


  楊暄一怔,似沒想到史福會答應。


  「但崔公子要救,宮裡形勢卻不能不顧,太子需得答應老奴兩件事。」


  「你說。」


  史福眉目犀利,音色堅毅:「今夜便罷,殿下儘管出去,這裡一切有老奴撐著,但天亮之時,殿下必須回宮。」


  「時間珍貴,孤不能整個白日都耗在——」


  「殿下請聽老奴說完,」史福目光湛亮,聲音低沉,「殿下便是要出去,也該大大方方的去,明早一回宮,殿下就去皇上面前,自請出宮安撫百姓。日食來的急,百姓驚惶,此事必須要做,越王等幾個卻不一定肯,殿下自請,皇上必會答應,屆時殿下便可光明正大出去。只是待到傍晚,太子必須回宮復命,第二日再如此繼續……至於夜間安排,殿下若再出去,老奴自會守好。只這些事,老奴希望殿下能夠答應!」


  楊暄知道史福是為他考慮,事情緊急,他自己也想不到那麼多,史福一直以來慮他所慮急他所急,做的很好,他根本不多想,直接應道:「便隨你之言!」


  之後,衣服也沒換,大踏步往外走。


  小心避過禁衛軍,飛縱宮殿群之時,他捂著胸口,目有戾光。


  崔俁,你曾罵我一頓,讓我信你,無論何時,無論何地,你都有保護自己的能力……我便信你,你定要好好護住自己,待我來尋!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lainchu大大和yu大大投喂地雷!!!~\(≧▽≦)/~

上一章目录+书签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