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章 玉棺當中的女孩
好在凌天弟子都十分恪盡職守地只負責圈內的情況,圈外尾成弟子這邊各種慌亂破綻百出他們也不管。
當然這種狀況於華靈采來說卻是糟糕透了。
她需要一場混亂,然後渾水摸魚衝進去,但這包圍圈卻還是規規矩矩的。
她只能指望雅布了。
天地之間忽然徹底陰沉起來。
頭頂上方的烏雲一大片一大片地堆疊了著,以一種不可思議的速度忽然竄出來。
這些烏雲迅速霸佔了整個天幕,往下逼進。
尾成和凌天這兩方的弟子都十分震驚,漫天的鬼影魂魄這時候也都做鳥雀驚嚇狀迅疾消散。
正廝殺地激烈的許欣瑜和易匠兩個俱是一愣。
竟還有第三方的人殺了進來?!
華靈采心下也是震撼。她實在是沒有料想得到,雅布那巫王劍竟有如此的威武霸氣。
此時,在那烏雲最密集之處,立著個稍顯單薄的人影。
正是雅布。
他那裡狂風怒嘯,頭頂的烏雲彷彿要將他捲走。
但他卻穩若山岩,衣袂翩翩中,口裡傳出十分悲憤的怒吼聲來——
「你們快交出我的采兒!」
華靈采差點一口老血噴了出去。
許欣瑜這邊立即就想到了在她這裡憑空消失了的華靈采,她目中立即就多了一份慷慨激昂的氣概。
「尾成的弟子聽令,先殺了這狗賊,再衝進去替小采報仇!」
她的聲音灌注了神通進去,不僅在場的尾成弟子,就連在場的凌天弟子也都跟著脈搏跳動,渾身熱血都沸騰了起來。
尾成的弟子立即找准了新的方向,更是發狠地將術法劍招以及攻擊法器丟向了易匠。
這一瞬間就成了易匠的噩夢。
他便是天賦異稟,神通蓋世,也頂不過這樣一窩蜂地圍殺啊!
在這情形之下,凌天那邊的弟子也有些忍不住。
主要是對方竟忽然來了那樣一個厲害的幫手!
雅布手裡緊握著他那把巫王劍,劍尖上指,正拉動著上面的烏雲。
整個天幕以他為中心,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漩渦不斷將大片的烏雲扯起,卷在當中,又拉扯出更多更大片的烏雲出來。
烏雲越來越低,越來越沉。
這感覺讓在場的人都覺得很不好受,似乎被人拿捏住了頸脖子,不能呼吸。
不過,他有意將這沉悶壓抑的感覺有差別地遞送出去,因而相比較而言,凌天那邊的人所受到的衝擊更大。
這是他一開始就有意弄出來的差別,若不然,許欣瑜也不會立即就把他看作了尾成這邊的助力。
戰場上瞬息萬變,在這種緊張的時候,許欣瑜也沒心思去往別的地方想。
這一場戰爭,其實真正說起來還並非是她要主動挑起的。這都要怪那個青霜公主,既騙了她這裡出動了不少兵力,又接著騙了她這邊來殺凌天個措手不及?!
凌天近些年來發展勢頭迅猛,尾成若是真有那實力,早就及時剷除了它……只是而今宗門存亡危機當前,忽然得知了可以重創凌天的大好時機,她如何不心動?
至於那什麼魔寶,她雖有心,卻不敢妄想能夠在此次傾巢行動中達到利益盡得的效果。
華靈採的出現,給了她渴望勝利的念想,當然,那時候她還不會輕易信她。
所以,她才要將華靈采捉到身邊給她暴露企圖的機會……結果,她卻不見了!
許欣瑜懊惱極了,她後悔自己沒有壓制住內心的懷疑,才導致了凌天那邊搶走了她這麼一個難得的能夠近距離接觸天魔的好材料。
她本該要絕望,決定拚死殺出一條血路來,卻忽然聽見了那一聲悲切的呼喊。
那聲音簡直美妙極了!
好材料有厲害的人守護著,這很正常,若不然那好材料又如何能夠叫作好材料?
許欣瑜心裡已經盤算好了要如何好好利用華靈采,以及如何好生巴結雅布……這個高人。
易匠這裡很快便扛不住敵對瘋狂的圍殺,他手裡的人形骨棒勉強殺出了一條血路,然後他便又化作了一道青煙,往凌天這邊的包圍圈當中躲去。
包圍圈上方雖然只有幾隻蝠妖在不時盤旋打轉,但其實那裡卻有一道比凌天弟子人簇而成的包圍圈更為厲害的結界擋著。
華靈采早瞅著這局勢,趕緊追隨在他後頭,跟了進去。
雅布那裡也等著她順利進去,這時候便將上指的巫王劍調轉了個方向,將整個天幕上的烏雲都撕扯了過來,往凌天那邊的包圍圈攻去。
「嗡——嘭!」
包圍圈發出一聲極為沉默的震響,下一瞬便被炸出了一個巨口。
尾成這邊的弟子趕緊都氣勢洶洶地衝進去。
雅布也跟著閃身進去。
他這時候也不藏著了,隨手又將他那五星毒飄召了出來。
五星毒飄替他在前面開路,一路廝殺,簡直可以說是沒有敵手。
蠱術在仙人界完全就是一門全新的對敵方式,這些魔修們全都驚駭於他一個才築基期的修為,竟一出手就拿出了兩樣了不得的寶物出來。
這真是莫大的機緣!許欣瑜心下感嘆著,更是下定了決心要將雅布這樣的好人才收羅了來。
她自詡是個心寬度量大的,覺得雅布沒有道理不投奔了她這裡。
畢竟她可不像那些心胸狹窄之人,只管殺人奪寶,不講究道義人情。
雅布這裡因為拿著了隱身蠱當中的另一隻,因而便能清楚知道華靈採的具體所在。他見華靈采奔向了正中心那處,便趕緊也握緊了巫王劍怒氣沖沖地奔到了那裡。
他牢記著華靈採在行動之前給他交代的話——
他要做好樣子,把所有氣勢都發揮出來。
正中心那裡,坐著一個黑袍男子,模樣倒是生得有幾分威武霸氣。
但也只是幾分。因為面相總體上秀氣了一些,所以這威武霸氣便顯得有些彆扭好笑。
「哈哈哈……」
許欣瑜當即就狂笑起來,「匪余,你還不趕緊起來受死?!」
這黑袍男子便是匪余。
華靈采仔細觀察了,發現這匪余面色蒼白,倒是有幾分受了內傷的意思,但若說這傷勢迫得他不能起身,這便有些假了。
匪余的面前有個小玉棺,玉棺當中躺著一個小身影。
是一個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