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書仙失蹤(一更)
華靈采不喜歡這樣被管控,也不希望往後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就明確告知他:「你這樣做,我不喜歡,但你以後可以先跟我說一聲,若是我同意把那東西交給你,你才可以替我把它收起來。」
「那不行!」黃英忍著聽她把話說完才表示反對,「你這樣對我一點兒也不公平!我將是你的愛侶,你怎麼忍心這樣叫我難過?!你根本就不在乎我!」
「那不還沒有么!」他越說越說離譜,華靈采也忍不住有些惱了。但她也知道他本性如此,也並非完全出自私心,就又放緩了語氣對他道:「我們只是暫時處著,還沒到那關係,若是我哪一天跟你在意我這樣在意你,那時候我必定也會慢慢接受你這種做法,但你不能這時候就要求我,我還做不到。」
「我懂了。」黃英失落地點點頭,「你就是不喜歡我。」
華靈采:「……」
又調息休養了四五日,華靈采就離了黃英這裡,一路往遲雲宗趕去。黃英原本要跟她一同前往,不過他父親忽然尋來。
「你不強大自身,又如何能夠保護自己的雌性?先是你招惹了人家遙北宗,現又有遲雲宗的事,你若貿然出去,正合他們的意!」他父親如是說。
沒辦法,黃英只能先留在祥雲嶺,協助他父親處理最近總在襄雲城附近走失人或妖的事。
若是失蹤的只是尋常的人或妖也就罷了,偏偏這當中就有兩個是遲雲宗來的弟子。遲雲宗是諸多人修宗派當中最是不喜妖族的宗門,原是個不理世事的宗門,不過,自昔年三尊替代了五尊的大事迹出來之後,遲雲宗就高調了起來,這坤元大陸上的許多事務,它都要橫插一腳進去。
之前華靈采從碧幻宮裡出來,黃英立即感應到了她的存在,最後在尋她的過程中,就把馮喬捉了。馮喬是遙北宗的大功臣,手裡煉的丹藥不知凡幾,他們宗主為表謝意和敬意,破格將他提升為副宗主……黃英捉了馮喬,無異於跟遙北宗挑釁。雖然後來祥雲嶺這邊萬分歉意地把馮喬送了回去,但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卻並不會淡下去。
尤其是當事人馮喬。他當場就撕了遙北宗與祥雲嶺之間的丹藥交易來往。得罪丹師的後果很嚴重,尤其是對於不長於煉丹一途的妖。
而今這高調囂張的遲雲宗無端的在祥雲嶺管轄範圍內走失了弟子,諸多麻煩就會接踵而至。因此,這件事必須儘快處理了。
「那遲雲宗的兩個倒霉蛋是存心跟我過意不去吧?偏偏趕在我預備離開的時候失蹤!」黃英難免煩悶。
他同時又有些失落抑鬱,就在華靈采跟他分別之際,他又說出一番抱怨的話語來。華靈采又耐心跟他細說,把他哄好了,自己卻是倍感壓抑,嘴裡應著會早些回來跟他見面,私心裡卻只想在外頭多待些時日。
黃英一抱怨起來就是沒完沒了,最終他之所以捨得離開,其實主要還是因為另一宗了不得的失蹤案——一直發善心的書仙大人居然也失蹤了!
對方還是青天大白日失蹤的。這種事情一傳出來,整個祥雲嶺乃至其它被書仙大人從前照拂過的地方都沸騰了。
……
遲雲宗是坤元大陸上最大的人修宗門。雖說自仙魔大戰以來,人與妖已基本和諧相處了,但各自的修行方向以及習性到底還是頗有不同,因而人修與妖修在某些層面上還是各有各的堅持,隨之而來的明爭暗鬥自然也不會少。華靈采決定還是不要太招搖,就到襄雲城北面的雲河搭乘了通行舟,到了河的北面又排隊坐上了直接飛往遲雲宗轄下市鎮的飛行舟。
飛行舟是家境殷實者往來兩個地方的便利工具,尋常的出行者還是選擇車馬。華靈采原本也是個窮困的,但黃英家裡是這祥雲嶺數一數二的殷實大戶,於是他隨手給了華靈采一個儲物袋,裡邊的靈石之類的日常消耗品完全足夠她這趟出行的一切用度。
但那通行舟卻並非你有錢就可以坐得上去的。坐這通行舟是必須要核實身份的,這是為了確保襄雲城內居民的安全。畢竟這裡是人與妖混居之地,最易發生衝突,未免引起雙方不必要的糾紛,往來這裡的人或妖都要核對身份,避免一些用心險惡者進入城中。
尤其是這連書仙大人都失蹤了的非常時期。諸多來這襄雲城中轉或是辦事的人或妖,都是個個自危,不必別個要求,都自覺地掏出身份牌以示清白。
華靈采臨行的時候,黃英給了她一枚貼身令牌,這種令牌上有其少許血脈之力,核對者只看一眼就能辨知令牌主人的具體身份和地位。因此,她坐這通行舟也沒遇到任何阻礙。
只不過她把那令牌亮出來的時候,排在她後面的那人立即明顯地表現出熟絡來,到了通行舟上,對方又隨她坐在一起。華靈采隨便同她閑話了幾句,算是回應,當然也順便知道了這通行舟為何在城南卻沒有。
襄雲城城門以外的大片範圍全歸祥雲嶺上的禽妖,這是當初人與妖混居時一早就劃分好的,畢竟連這襄雲城原本也是這裡的禽妖開闢發展起來的。華靈采當時從這城南過來,自然也不會有僥倖沒被發現的道理。她這時候一回想,才發現原來那時候在高空之上竟是誤會了鷹妖瀟清,不必說,瀟清那時也必定是得了黃英的命令的。
若不然,這偌大的祥雲嶺連她這麼只修為一般的禽妖也攔不住,那就太說不過去了。
想到黃英,華靈采就有些打不起精神。
旁邊那一直扯話的女子這時候卻以為華靈采是不耐煩瞧不起她,就咬著唇瓣,一臉鬱憤難過了。她把圓潤的手臂揮到華靈采面前晃了晃:「喂,你這人怎麼這樣?我跟你說話,口都說幹了,你還跟我擺臉色。」
她說話聲音不大,語氣也不算沖,但坐在這飛行舟上的都並非一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