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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急症室

  路錦程從急診室里出來,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情況,拿著病例表對阮景墨例行公事的說:「患者由於頭部著地,現在初步推斷有些輕微腦震蕩,所幸沒有傷到骨頭,只是有些輕微的淤青和擦傷。一會兒把患者帶去病房就可以了。」


  阮景墨陰沉著臉,路錦程也不敢多說,輕微腦震蕩這種情況,一般情況下不會有什麼問題,畢竟是輕微的,那些少有的特殊情況,眼下他不想看著阮景墨還沒把人娶回家,就和自己未來的老丈人,丈母娘鬧翻。


  可就這樣,阮景墨在溫喬被推到病房看清了她腿上的傷時,還是發了火。


  原本溫喬的皮膚就偏白又嬌嫩,所以這腿上磕到青塊此刻變得顏色發污,與光潔白皙的腿產生了非常強烈的對比。


  阮景墨站在病房外,雙手抄兜,背光而立,原本好看的桃眼此刻溢滿了冷冽,掃過三個當事人,隨即將目光定在阮錦宗身上。


  「你衝上去救溫喬,是不是因為你看到她是怎麼掉下樓梯的。」


  一句帶著疑問的話語,硬生生被阮景墨說成了肯定句。


  此話一出,也將目光都引向了阮錦宗,當然阮錦宗不能在夏家二老面前說實情,畢竟他娶了夏子悠,還沒有讓夏家為它付出點什麼,不比這麼早就暴露夏子悠的本性。


  阮錦宗故作輕鬆的笑了笑,「怎麼會,我轉頭的時候就看見她要倒下來了,條件反射的就衝上去了。」邊說邊引著宋秋荷在凳子上坐下。


  「媽,你坐下,不要等溫喬身體好了,您又倒下了。」


  他這些動作在阮景墨看來就是掩飾,再加上之前宋秋荷說夏子悠給溫喬受了氣,以及夏子悠就這麼巧的站在台階的最上層,卻沒有伸手拉溫喬……


  「你這麼護著她,那我只有親自問問她了。」說著,阮景墨就掏出手機,準備打電話。


  剛坐下的宋秋荷倏地起身,去抓阮景墨的手機,想要阻止他接下來的動作,可能因為起身過快,一下子供血不上,夏嚴庭眼疾,一個大步過來穩穩的接住,因為眼前一片黑暗差點倒地的宋秋荷。


  「你這麼急是做什麼,不知道自己已經不是年輕小姑娘了么!」


  宋秋荷像是沒有聽見夏嚴庭的嚴聲訓斥般,死死的抓住阮景墨拿著的手機,「你別給子悠打電話,我看她剛剛應該嚇壞了,她從沒經歷過這樣的事情。」


  夏嚴庭因為她的話,眼神柔和下來,「等溫喬醒了,讓溫喬說當時發生了什麼,到時候讓她們兩個對峙都可以。」


  阮景墨從鼻腔中發出一聲嗤笑,「你們就是以這樣的態度,來迎接因為你們大意,而在外吃苦多年的親生女兒?」


  他語氣中嘲弄的意味太重,宋秋荷也恢復了視線,抓著阮景墨手機的手變得有一絲猶豫,但終究是沒有鬆開。


  阮景墨瞥了眼她的動作,臉上露出不屑邪肆的笑。


  拉扯著手機,彷彿是一張暗中的較量,誰先鬆手誰就是失了陣地。


  夏嚴庭率先敗下陣,撤回了宋秋荷的手,不顧她驚愕的眼神,將她安頓在長椅上,緩和又嚴肅的聲音在走廊上響起,「景墨,你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兩個女兒,對於我們來說,手心手背都是肉,你讓我們如何去苛責呢?看在伯父的薄面上,這件事就等溫喬醒了再說吧。」


  「別說你們一碗水端平,恐怕你們連這碗水都沒有想過要給溫喬吧。」掃過夏家二老逐漸難看的臉色,毫不在意的繼續說:「難道真的要我把話都戳穿么,你們根本就不想找你們這個親生女兒,不然以夏家的勢力,又怎麼會找不到溫喬?」


  路錦程站在邊上為阮景墨說這一席話捏了一把汗,這可是你未來的……


  阮景墨低沉而又慵懶的聲音繼續傳來,「溫喬現在是我阮景墨的人,我還是那句話,既然你們不能像親生父母那般對她,我也不會讓她去受這個委屈,她不回夏家也罷。」


  如此張狂的話從他墨大少的嘴裡說出來,路錦程佩服,夏嚴庭難堪,宋秋荷擔憂,而阮錦宗……


  阮景墨的手機在這時,非常合時宜的亮起來,在眾人還沒有回過神,他轉身去接電話了。


  電話很簡短的就結束了,但路錦程已經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不對。


  果然,阮景墨拉上路錦程就邁著大步離開,邊走邊給藍進打電話,「馬上給我找兩個最好的看護,還有四個保鏢來醫院。」


  他神色緊張,外加能再這樣的情況下,能放下溫喬的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辰希出事了,路錦程這麼想,不覺得腳步也跟著加快。


  當阮辰希的白如紙小臉出現在阮景墨的眼前,他膝蓋上汩汩向外留著鮮血,阮景墨心裡像是被挖掉一塊。


  眼前禁閉的門上鮮紅的三個大字「急症室」,看的阮景墨太陽穴一跳一跳的,今天是他第二次站在這裡,是他沒有能力太差,所以沒有將這兩個原本應該捧在他手心裡的人,一天之內都進了急症室,煩躁的掏出煙盒,抬眼就是禁止吸煙的標識,握在手裡的打火機,下一秒就被摔在了雪白的牆上,金屬的殼子彈到地上,與地面碰撞發出的聲音,在空靈的走廊上,顯的越發的孤寂。


  ……


  溫喬躺在病床上,大眼睛一眨不眨的望著天花板,阮景墨看見她腿傷沒忍住發火時,她的意識就有些找回來了,只是眾人的焦點都在暴躁的阮景墨身上,也就沒有注意到她要醒來的趨勢。


  他們在門外的對話,溫喬自然也都聽到了。還沒來得及細想,門外就只剩下夏家二老的聲音了。


  「嚴庭,這可怎麼辦,我不相信子悠會推人,雖然她平日里有些霸道,但也不至於這麼狠心,做出傷害人的事情來。」


  接著就是男性沉沉的聲線發出的一聲嘆息。


  「原本他們鬧訂婚宴,就讓公司的股票跌了好幾個漲停板,這下溫喬又出事了,這可怎麼辦呀。」


  女人悉悉索索的哭聲,弄得溫喬心情也變得煩躁起來,原本頭就還有些疼。


  屋外夏嚴庭的聲音又響起,「公司的事情,不需要你一個女人家瞎操心。她回來也好,畢竟是親骨肉,只是怕她知道了我們當初的決定,會不會怨恨我們。」


  「那怎麼辦?我養了子悠二十幾年,這樣的情分我要怎樣割捨,當初我就不想出現今天這樣的局面,嚴庭不是我狠心,只是我……」


  「好了好了,你別再哭了,既然現在女兒回來了,就要保證一碗水端平,這件事假如是子悠的錯,你不準偏袒她,溫喬說要怎麼懲罰變怎樣懲罰。要是不是,那便最好……」


  溫喬不想再聽下去,拉起被子蒙住頭,只想做一隻鴕鳥。


  這樣的家,她要怎麼才能繼續待下去,而李霖秋……溫喬只有更加心寒。一想到阮景墨怎麼突然走了?


  溫喬心裡也像是缺了一塊,涼風狠狠的灌進去,明明在室內,還是VIP病房,不可能漏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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