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三十四、緣分(二合一)
大胸騎士說出了自己接到的懸賞任務。
接到的任務很奇特,居然是一個讓人找東西的任務。
不過這也不是什麼普通的找東西任務,因為要找的東西是屍體!
沒錯的,當大胸騎士說出來的時候顧風也被嚇了一跳。
「你是說守衛的屍體消失了?」顧風好奇的問。
大胸騎士點點頭:「在長夜中戰死的騎士屍體被放在了後山墳場,準備舉辦一個儀式,然後集體下葬……」
「等等等等!」顧風連忙打斷了大胸騎士:「你說的墳場不會是.……」
「沒錯,就是上次我們遇到死神的那個墳場。」
顧風頓時背脊發涼四肢發軟:「咱能不能不去那……」
「不行!」大胸騎士肯定的回答。
顧風頓時萎靡了。
大胸騎士接著道:「可是昨天夜裡有人發現守衛的屍體少了一具,而且完全不知道被誰偷了,所以守衛發布了任務,希望有人能夠協助調查。」
顧風惡寒,別的找不找居然去找屍體。
而且屍體也不可能是自己跑了的,這樣一來,也就說明是有人偷了。
顧風忍不住道:「這都什麼人,別的不偷偷屍體……」
「你別抱怨了,總之想要洗清你跟小舞的罪惡值目前就只有這一個懸賞任務了,這一類任務沒什麼獎勵,沒罪惡值的人也不會閑著沒事去接,所以不怕被搶,最合適了。」大胸騎士道。
「而且你別忘了,我的『真實之眼』可以看到一切遺留下來的痕迹,找一具屍體完全不成問題,應該很快就能找到屍體了,做這個任務最有效率了。」
顧風無奈了,擺擺手:「好吧好吧,去就去吧。」
「他一直都是這麼沒膽量嗎?」太手一琳輕蔑的問道。
「只是偶爾。」關鍵是大胸騎士還認真的回答了,顧風氣得瞪了太手一琳兩眼。
……
於是顧風再次跟著大胸騎士來了這第二次來的河口鎮後山墳場。
一路上顧風不斷的給路痴妹發消息,結果絲毫沒有回應,顧風也是懵逼了,是不是自己又哪裡惹到她了?這小丫頭可不是一般的倔,要是生氣了就跟頭驢似的。
顧風本來想去找她的,可是現在要做任務呢,沒時間,也來不及,只好先把這件事放在一邊。
用了接近半個小時,幾個人繞了河口鎮城池一圈,來到了後山的墳場。
不過這次是白天,一眼看出去,即使是漫山遍野的墳墓,看起來也沒有上次那麼的壓抑了。
不過顧風對著破地方還是感冒不起來,上次他在這裡要不是小熊維尼,他差點就被安里卡斯弄死先不說,還被「死亡」盯得刷刷掉級,現在想想都背脊發涼。
特別在知道「神」這種生物是在另外一個世界真是存在的之後,顧風更是對這些傢伙避之不及。
想想都可怕,一種生物僅僅是看著你就能夠完全控制和主宰你,那豈不是它的喜怒哀樂,都可能隨意的主宰一個人的生死。
顧風恨不能永遠不要見到這些東西了。
「陳屍棚在邊上,我們過去看看。」大胸騎士道。
在墳場的邊上,有一個臨時用茅草和木頭搭建起來的長長棚子,裡面據說是停放屍體的。
所以在長夜中戰死的守衛會一一核對姓名身份,完成之後有領主主持下葬,因為在每一座城鎮人民的心中,這些人都是不折不扣,毋庸置疑的英雄。
棚子外守著好幾個守衛,顧風還擔心他們會抓自己來著,結果這裡的守衛完全不理會他和膽小姑娘的紅名。
大胸騎士說明來意之後,其中一名守衛帶他們進入了棚子。
裡面有一股難聞的腐屍味,膽小姑娘和太手一琳一進門就直犯噁心。
「你們去外邊等著,我跟大胸妹進去看就可以。」顧風道。
太手一琳很要強的想拒絕。
顧風弔兒郎當的道:「你要是想進來就進來,到時候要是吐了可就比現在更丟人.……」
「你!」太手一琳鬥不過他,轉身出了門。
小姑娘卻很聽話,只是弱弱的小聲道:「那你們小心.……」
然後就轉身出了門。
停屍棚里至少有幾百具屍體,不過他們都整整齊齊的穿著盔甲,必然是有人精心給他們換上的。
銀白的騎士盔甲包裹了全身,顧風看不到他們的面容,不過這盔甲下面,大概很多都是支離破碎的軀體了吧。
人類在面對未知而恐怖的長夜中體現出了他們獨有的偉大一面。
有人為了後人的生存而死去,也有人為了前人的希望而活下去,如此反覆,生死如斯。
不過顧風奇怪的是大小騎士對這些屍體居然一點都不怕,足以看出她的人生經歷遠遠比太手一琳和膽小姑娘豐富的多。
守衛把他們帶到了屍體消失的位置,大胸騎士說了聲謝謝,守衛點點頭走了出去。
這裡位置靠近整個停屍房的左側邊緣,停屍棚子長達五十米左右,大排的穿著整齊盔甲的屍體一眼看不到頭,但唯獨這裡出了個空檔。
大胸騎士開始仔細的觀察起來,此時停屍房裡令人噁心的味道更加濃郁了。
不過大胸騎士似乎一點都沒有受到影響,專心致志的用「真實之眼」檢查四周。
顧風好奇的看著她。
「你是不是奇怪我為什麼不怕?」大胸騎士突然回頭道。
顧風老實的點點頭。
大胸騎士一邊四處查看,一邊笑道:「因為我習慣了。」
「你習慣了看死人!」顧風驚訝的道,大胸騎士現實里不會是個法醫之類的吧。
「當然不是。」大胸騎士白了他一眼:「我是說習慣了面對恐懼.……」
「我是跟著爺爺長大的。」大胸騎士一邊說一邊看起了房檐。
「我爸媽都工作忙,小時候就跟爺爺住在山上,我一個人睡,深山裡白天都很難看到太陽……」
「一旦到了晚上更是漆黑一片,還有樹葉被風吹的聲音,各種不知道的蟲鳴鳥叫,有時候一個人躲在被窩裡,一夜到亮都睡不著。」
「我爺爺又不靠譜,除了教我練武,其它什麼都不管,連吃飯都要我幫他做。」
大胸騎士說到這嘆了口氣。
顧風沒想到大胸騎士還有這樣的童年,都快有他悲催了,或者說某些方面比他還慘。
小女孩一個人躲在被窩裡一夜到亮沉沒在恐懼中不敢入睡,顧風都難以想象她是怎麼熬過無數的日日夜夜的。
「還好後來山上來了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男孩,爺爺就天天去訓他了,看著他挑水、伐木、練槍,而且我也有了玩伴,就沒那麼怕了……」大胸騎士說道這不由自主的笑了起來。
「所以啊,我早就習慣了面對恐懼,這點事對於我來說沒什麼。」大胸騎士不在意的說。
大胸騎士說著,顧風倒是先愣住,怎麼總感覺.……這劇本有點熟悉啊。
顧風連忙問道:「那後來呢?」
「什麼後來?」大胸騎士奇怪的問。
「就是那個跟你年紀差不多的小男孩啊!」
「他啊.……那傢伙就是個.……缺根筋的傢伙,說起來跟你很像呢。」
「我爺爺天天教他太極推手托圓球,可他每次都往自己臉上砸,爺爺也是,都用對大人的指標對一個小孩,那是我見過爺爺對徒弟最嚴的時候了。叫他去挑水還耍小聰明的往水缸底上塞石頭,差點沒被我爺爺打死.……真是可憐的倒霉孩子……」大胸騎士緬懷的道。
顧風卻是聽得目瞪口呆,尼瑪這劇本跟他的簡直太像了啊!完全就是一模一樣。
「你爺爺是不是經常喜歡找個茶壺在那喝茶裝高雅,其實裡面裝的都是可樂,是不是還經常裝模作樣的給你背古文,結果到一半自己記不得了就說要上茅坑.……」顧風問。
這下輪到大胸騎士驚訝了:「你,你怎麼知道的.……」
顧風差點稀里嘩啦的哭出來了:「因為你說的那個倒霉孩子就是我啊!」
顧風說著不等她反應過來,一把抱住了她:「師姐啊!我好想你啊!」
大胸騎士哪會不知道這傢伙想幹嘛,十有八九就是想佔便宜,連忙臉紅的推開了他。
不過她還是有點不信:「你,你說的都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啊!」顧風信誓旦旦的道:「師父還給我們表演了一個一掌打斷一棵樹,結果那樹一開始沒倒,過了好多天夜裡颳風的時候才倒的,而且每次我受傷都是你給我包紮的。」
「你,你……」大胸騎士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眾多往事在腦海里不斷的重合,突然爺爺的那句話又在她腦海里響了起來。
「你們兩有緣,應該早就見面了啊.……」
大胸騎士盯著這貨,感覺鼻子酸酸的,忍不住埋怨道:「那麼多年了,你怎麼不去看我和師父呢,是不是都把我們忘了!」
顧風無奈的道:「我去了啊,我還去了好幾次,可是你們都不在山上了。」
大胸騎士默默的點點頭,顧風再次來了個大大的擁抱,這次她沒有避開了,而是也反手摟住了顧風。
緣分是一種奇妙的東西,似乎千絲萬縷,穿插在人世之間,可是很多時候卻又若隱若現。
倚欄聽風雨從來不信緣分這種東西的,可是現在,她有點信了……
也許爺爺說的,一開始就是對的。
……
大胸騎士仔細查看了之後道:「腳印確實有,是從側門走出去的,可是.……」
「可是怎麼了?」顧風拉著她的手問道。
知道了大胸騎士就是他青梅竹馬的師姐之後,兩個人的關係更加進了一步,顧風現在都可以肆無忌憚的佔便宜了,大胸騎士很多時候只是瞪他一眼,一點威懾力都沒有。
「這腳印很奇怪,是人的足跡,可是……」
「沒有從門外進來的足跡。」
顧風仔細想了一下道:「也就是說,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偷屍體的人直接憑空冒出來,出現在屍體旁邊,要麼就是.……」
第二種可能讓顧風又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屍體是自己爬出去的……」
大胸騎士也凝重的點點頭。
「那有沒有可能偷屍體的人是從房樑上翻下來的,然後直接落在屍體盤邊。」顧風問。
大胸騎士想了一會道:「也有這種可能,但房樑上沒有什麼鞋底留下的泥土,不過也有可能下雨的時候被雨水沖走了,因為這棚子如果下雨了很可能雨水會順著房梁滲透進來。」
顧風點點頭:「先去問問守衛有沒有下雨吧。」
總之顧風在心裡已經祈禱了無數遍,這事情可別向著恐怖故事的方向發展,因為他玩這個遊戲已經受夠了恐怖故事了。
「你丫的可千萬別自己爬走了啊……」顧風默默的道。
問了守衛之後,顧風頓時送了一口氣,因為守衛說這裡昨天晚上確實下過不大的雨。
這就說得通了,如果偷走屍體的賊是從房梁進來,然後落到屍體旁邊的,那房樑上的泥土會在不大的雨水下被順著房梁滲透下來的雨水洗掉,而地上的則不會。
茅草房會滲雨水進來,但跟漏雨那是兩回事,雨水不會淋到地面上來。
顧風終於放心多了,這老兄不是自己跑了的。
大胸騎士點點頭道:「屍體身上的盔甲很重,加上晚上下過雨,泥土肯定非常的鬆軟,能找到留下的足跡,我們順著找就可以。」
於是幾個人回到門口,大胸騎士開始跟蹤足跡。
才跟了一會,還沒出墳場,大胸騎士突然驚訝的道:「足跡消失了!」
「什麼情況?」顧風湊過來。
大胸騎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飛了……」
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