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九十九、真正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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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風開始以為，所謂黑夜裡的黑暗，就是伸手不見五指，視覺、聽覺被阻礙，還有眾多埋伏在黑暗中的嗜血怪物。
……
兩個人等了大概半個小時，顧風也為自己掛上了一盞銀白色的燈，周圍玩家羨慕不已，不過幽靈騎士的凶名擺在那裡，沒人敢打他們的主意。
不過顧風卻覺得今天的膽小姑娘格外的乖，雖然似乎她平時也是這樣唯唯諾諾，安安靜靜的。
「小三，你今天不是生病了吧？」顧風問道，
小姑娘搖搖頭：「我，我不是小三。」
……
再過了幾分鐘，路痴妹也上線了，經過昨天一晚上之後，路痴妹的態度顯然惡略了很多，顧風也是摸頭不著腦。
給她掛燈的時候也是一臉怒氣的瞪著他。
之後大胸騎士也上線了，不過她的表情很凝重，一上來就道：「這貨，出事了！」
顧風不解的問：「出什麼事了？」
不過一看大胸騎士少有的嚴肅表情，顧風頓時覺得不會是小事。
「你沒看新聞嗎？」大胸騎士問。
顧風搖搖頭，他哪有空去看那個。
「現在各個城鎮的守衛都到城牆上去守城了，而玩家根本沒辦法對付黑夜裡的怪物，城門也關閉了，沒法回城。所以很多玩家都下線了，還在線上的玩家都集中在城裡無法出去。」大胸妹道。
「這有什麼問題？」顧風不解。
「問題很嚴重，守衛不在，在城裡惡意pk不會被攻擊，而怪物又打不了……」大胸騎士才說道這，顧風一下子就放應過來了。
打怪不行，那殺人也是會爆裝備的啊！
「現在連復活點都不是安全區，很多玩家在城裡到處惡意pk，有的直接組織隊伍，找裝備好的玩家殺，爆身上的裝備，有些幾個公會在一個城裡，關係又不好的，現在直接已經滿城在惡意pk。」大胸騎士道。
顧風驚呆了，他太能想想那種情況了，沒有了守衛的約束，連復活點都不是安全區的情況。
無論是私人恩怨，還是想要貪圖裝備，為了利益，或是因為一言不合、看不順眼都可能，強大的一方直接可以堵在復活點殺！
顧風想起藥劑師老頭的話，秩序對於外來人和對於他們來說，完全是不一樣的。
那麼長夜呢？
長夜對於他們這些外來人和npc應該也可能是不一樣的。
顧風突然有種可怕的想法：長夜對於這個世界npc來說，就是恐怖的黑暗，遮蔽了知覺，無數嗜血的怪物，危及生存的生死考驗。
但玩家是不會真的的死的，所以對於玩家來說，真正的黑暗，是失去了秩序和約束之後，在黑夜的遮掩下，利欲熏心的蠢蠢欲動，無盡的戾氣和內心的黑暗。
……
「那現在情況怎麼樣？」顧風問道。
大胸騎士搖搖頭：「情況完全控制不住，這麼多人，沒有守衛的約束，又全部被強制集中在城裡，玩家的平均等級都在下降，甚至很多玩家都殺得不敢上遊戲了。」
「你們那邊沒事吧？」顧風問。
大胸騎士笑了笑：「還好，狼公會和劍蘭公會本來就關係很好，還都在天黑只之前幾乎全部撤進了城，兩個公會的精英都在，河口鎮幾乎沒什麼暴亂。」
「看來我們要趕快想辦法弄清楚怎麼結束黑夜了。」顧風說著給大胸騎士也掛了一盞燈。
大胸騎士對可以驅散黑暗的光芒一點都不奇怪，因為她已經見過了。
只是笑著道：「你又去敲詐老人家。」
「什麼敲詐，是他硬要給我的。」顧風道：「他還說今天早上第一次鐘聲會響起，讓我們去找源頭。他房間一樓有地道可以出城。」
「那快過去吧。」大胸騎士道。
幾個人腰間掛著銀白的油燈，周圍十幾米的黑暗安全被驅散，顧風隱隱能看到城頭上的戰鬥越來越慘烈，不時有守衛的屍體滾下城頭。
城內也十分熱鬧，一路上烏煙瘴氣，到處有玩家在黑暗中惡意pk。
這種情況下哪怕實力懸殊，黑暗也給了人出手的勇氣，因為可以藉助黑暗偷襲，打過了很有可能爆裝備，打不也能藉助黑暗的掩護逃跑。
不過行走在黑暗中，也隨時可能成為別人的獵物。
總之一路上到處是pk的人。
甚至有人不長眼睛的找上了他們的麻煩，結果可想而知，大胸騎士似乎對這種沒有秩序，一片混亂的情況十分的厭惡，幾個想打他們主意的倒霉鬼只是因為多看了一眼，就直接被大胸騎士秒殺了。
不一會幾個人就來到了藥劑師小屋的一樓。
「這地方讓我不舒服，我們快出城吧。」大胸騎士道。
顧風點點頭，他也感覺不舒服，這時候還在城裡的大多數都已經殺紅了眼，完全瘋了。
「要出發了嗎？」
聲音從背後傳來，幾個人回頭的時候發現藥劑師老頭，傳奇劍士奈恩.巴喬夫已經不聲不響的站在身後的樓梯上。
顧風點點頭：「謝謝你的燈。」
老頭沒說話，一張殭屍臉依舊面無表情。
「有兩點你們必須記住。」老頭乾巴巴的道：「黑夜中，千萬不要心存憐憫。」
顧風點點頭表示知道了。
「還有，無論是什麼，存在必然是有理由的，神也是，長夜也是。如果想要徹底打敗長夜，那就找到它存在的理由。」老頭說完這句話之後，默默的轉身上了樓。
幾個人之後也從地道出發了。
地道不是很寬，只有一個人高，寬度剛好夠一人通過。
充斥著泥土的腐臭和植物的根莖，空氣也十分沉悶。在這樣幽閉黑暗的空間里，小姑娘十分害怕，路痴妹裝作一副沒事的樣子，但顧風知道她也害怕。
最終顧風走在最前面，膽小姑娘和路痴妹跟在後面，大胸騎士斷後。
地道非常長，走了快半個小時，顧風才看到出口。
顧風小心的鑽出去，確認四周的情況，發現這是一片類似沼澤一樣的地形，四周都是淺淺的水和蘆葦水草，周圍沒有怪物。
「安全了，可以出來。」
不一會，幾個人都集合到了地面。
依舊沒辦法確認位置，因為看不到標誌性建築。哪怕油燈的光能驅散黑暗，也只能看到十幾米之外，要是平時，天氣好的情況下看到十幾里之外的東西都不是問題。
就在這時，地面上的淺水開始微微顫動了，彷彿有什麼強烈的震動在靠近。
顧風一下子緊張起來：「是怪物嗎？」
大胸騎士開啟了「真實之眼」環視了一圈。
「沒有，四周沒有怪物。」
「咚……」
突然一聲沉悶的聲響突兀響起。
顧風感覺劇烈的震動從四面八方傳來，巨大的聲響在耳朵里轟鳴，五臟六腑都在顫動！腳下的水變成無數的水珠，在上上下下的跳躍著。
鐘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