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作死
這結果李沁不甘心,不過有人比她更不甘心!
齊大娘嗷的一聲,「我憑什麼給她道歉!我不去道歉!我要是給她道歉,我以後在山裡還有什麼臉了?」
事到如今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齊大爺氣得「啪」地一聲,狠狠給了齊大娘一個嘴巴。頓時,齊大娘的頭就被打偏了去,面頰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腫了起來。
齊小二本被齊大娘扯著,眼睜睜地看著疼愛自己的奶奶被爺爺扇了個大耳光,「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爺你昨晚還說打的好,今天就打我奶,爺你壞——唔——」
齊於氏見狀忙上前捂住了齊小二的嘴。她不像齊大娘那麼拎不清,她明白公公的用意,甚至很感激他,畢竟他的那番話是真的能給自己洗白的。可偏偏齊大娘不領情,兒子又童言無忌。婆婆它管不了,起碼能捂住自己兒子的嘴!
「啊——」齊朵兒也哭了出來,「別打我娘!別打我奶!我錯啦!我再不要小猞猁啦!」
「不用道歉了!」葛長青聲若洪鐘,一下子就打破了滿院子的喧鬧,「齊大哥,咱們都是打小兒一起長起來的,你說的是,娘們兒之間的事兒,不應該和咱們老爺們兒的事兒牽扯在一起。我們之所以默認你當咱們山裡人的首領,就是信任你、看重你的公正,我也相信你以後都會公平公正的對待咱們山裡的每一個人。至於她們娘們兒之間,不道歉就不道歉吧,畢竟大傢伙兒一起生活了半輩子了,什麼人、什麼脾氣,大夥也都知道,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吧!」
齊大爺幾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頭,這事兒不應該這麼算了,不然他之前說的那番話的效果豈不是要大打折扣?可是事已至此,自己媳婦又不配合,便也只能這樣了。只是有了葛長青的這番話,他以後還真不好做什麼動作了。有了這一次,以後再出現類似的狀況,眾人也不免會把齊家往不好的方面揣測。這都怪葛家!齊大爺袖口中的拳頭慢慢握緊,可面上卻露出了慣常的笑容,「也是,那咱們就不管那些,來,咱們給豬開膛!分肉!」
給豬開膛、剃毛什麼的都是男人的活兒,屋裡的水早就煮的滾開了,男人們去提開水的提開水,給豬放血的放血,好似把剛剛的不愉快完全拋到了腦後。
於老伯依舊神情嚴肅,指著坐在地上已經脫力的齊於氏道:「別人我管不著,你自己怎麼樣你心裡明白,還不快去道歉!」
齊於氏這才放開了捂著齊小二的手,慢慢站起來,向葛大嬸走去。而齊大娘也迅速把自己的寶貝孫子拉到了自己懷裡,恨恨地瞪了一眼葛大嬸之後,馬上上上下下仔仔細細地給齊小二檢查起來。
齊於氏走到葛大嬸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嬸子,對不起,您是我的長輩,是看著我長大的,那天是我做的不對,請您大人有大量,給我一次改過的機會。」
齊於氏本就一副柔柔弱弱不同於山裡人的樣子,可是這會兒明顯胳膊有些哆嗦,倒不似平常模樣。於是李沁往下一看,原來,她的手上正在淌著血!而剛剛她是用這隻手捂著齊小二的嘴的,難道是齊小二——
葛大嬸也看到了這點,兩人不由面面相覷——這齊小二還真下得去口,這可是親娘呀!
葛大嬸縱然再不高興,看著這場面也只能作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上次就因為這齊小二的教育問題,才惹出了這一系列的麻煩。之前跟他們講、給他們提醒,也無非是覺得關係親厚,作為長輩又有這個責任罷了。可是如今,她不會再說這些了。
「行了,快起來吧。你自己也說了,你是我看著長大的好姑娘,你那麼做,也確實也挺讓我寒心的,不過這事兒就這麼過去了吧,以後好好的,比什麼都強!」
「謝謝嬸子!」齊於氏的眼淚瞬間蓄滿了眼眶。
事情總算告一段落,於老伯總算鬆了口氣,又對葛長青夫婦說了幾句抱歉的話,這才作罷。
出了這樣的事兒,時間又晚了,大傢伙自然也不可能再在齊家吃東西,便都領了自家的東西回去了。
於斐和葛長青都領了較多的東西,這會兒也再沒人置喙了。
於斐傷了一條胳膊,怕傷口抻開,便只能用一條胳膊拎著東西。相應的,李沁拿的東西就多了起來。
今晚山裡所有人家都一樣,都要摸黑自己做吃的了。
這還是新築了鍋台之後第一次燒火,白日里李沁已經去葛家把剩下的糧食要回來了,以後吃飯也是自己家做了。
獵戶賺的多,便不太虧嘴,吃的就較農戶好上許多。葛大嬸也是個精細的,光餷子就很多種,做粥的大餷子、小餷子,還有做乾飯的二餷子,各種大小都不一樣。然後有高粱米、小米、大黃米,就連麵粉也有苞米面、榆樹面和高粱米面,雖然麵粉的數量少些,但是偶爾吃上一頓也是夠了的。
時間緊,還有獵物要收拾,李沁便抓緊時間燒水,然後在小鍋里熬了點苞米糊。左右晚上也不能吃太多,省的吃多了積食。
李沁先用冷水把玉米面調成糊糊,然後倒進小鍋的開水裡,邊倒邊攪拌,直到順滑得再沒有顆粒。然後繼續用勺子攪拌,不一會兒,玉米糊就變得濃稠了,這時候就可以盛出來了。
於斐看李沁這麼快就昨完了晚飯,覺得神奇極了,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亮亮的看著李沁。「沁兒,你真厲害!」
李沁莞爾一笑,「這就厲害了?」
「嗯!」於斐重重地點頭,「不光這些,你什麼都厲害!」
「還有什麼厲害?」李沁順著於斐的話繼續笑著問道。
「今天你在齊大爺家就很厲害!」於斐歪頭想了一下,「你要不說,葛大叔和葛大嬸都不會說!」
李沁挑挑眉,果然是單純的人看的更純粹么?她不過說了那麼兩句話而已,於斐就能看出來話題是她導向的?